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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海挂斷了電話，江凱咬牙想把手機摔了，深吸氣，強行把所有怒壓下去。生活讓他能屈能伸，格外的有韌性。

江凱轉頭看過去，商豐城已經進了房間，他跟着過去。

反手關上門，走進去在沙發坐下，拿起手機接收徐倩發過來的材料。商豐城進浴室洗澡，江凱聽到關門聲，情緒松懈下來。歪靠在沙發上咬牙切齒罵了一句髒話，取出煙點燃。商豐城确實挖出來東西了，江凱放大圖片，目光頓住。

商豐城膽子真大。

身後有動靜，江凱打開另一封郵件，商豐城取了衣服又進去。

江凱回頭看了眼，坐直。

電話響了起來，來電是孫巍，江凱接通，“孫總。”

“你沒在酒店？”

“沒有。”江凱說。“明天早上我過去找你。”

“跟她在一起？”

江凱想了想，點頭，“黏人東西，明天中午請你喝酒。”

電話那頭孫巍吸一口氣，“你也太——”後半段沒說出來，說道，“真搞了個老的？多大年紀？你這口味夠重。”

“比你大。”江凱說，“我明天把企劃案帶過去給你看看，有個很好的賺錢機會，孫總你一定會感興趣。”

“行吧，你明天把材料帶過來。”

江凱笑了起來，他身子又後仰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叫你孫總很不習慣，還叫你大熊吧。”

“Gerry。”孫巍咬牙，“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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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面再聊。”

“真希望你能改變性向，我比你家那個老娘們應該有魅力的多。”

江凱想到浴室的‘老娘們’，還真不一定。

“再見。”

挂斷電話，江凱翻看着手機，手機一晃屏幕上出來個人，他轉頭就看到裹着黑色浴袍的商豐城。他注視江凱片刻，走過來在對面坐下，招手，“過來。”

江凱關掉手機擡眸，“啊？”

商豐城把毛巾扔給他，“給我擦頭。”

狗頭！

江凱看着他的腦袋，遲疑片刻，起身瞬間腿疼讓他差點跪下去，挪到商豐城這邊半坐在沙發上給他擦腦袋，“商總。”

“嗯？”

“您這頭發也沒什麽可擦吧？”

商豐城的頭發不長，江凱胡亂擦了一把，把毛巾扔到一邊，敷衍道。“擦幹了。”

商豐城握住他的腰拉到沙發上，想收拾他，江凱吃疼叫出聲，商豐城摸到江凱的腿，“腿怎麽了？”

江凱疼的差點跳起來，“疼！”十幾公裏，太特麽累了，肌肉酸疼。

商豐城按了按，江凱一張臉皺成了加菲，愁眉苦臉的，商豐城濃眉上揚，“昨晚弄的？”

江凱本想解釋，對上他的視線，點頭，“你搞的太猛，您體力真好。”

商豐城松開江凱，蹙眉，“你這身體離廢沒多遠了，以後多鍛煉。”

江凱不犟嘴，鍛煉是不可能的，他受不了累，看商豐城這架勢，江凱多嘴問了一句，“我晚上住這裏？”

“不然呢？”商豐城起身往辦公區走，說道，“去洗澡。”

江凱聳肩，打算扔手機到沙發上，看了眼商豐城，帶着進浴室。商豐城應該一開始住在這裏，昨天偶爾來興致去山裏住，他的東西都在這邊。

江凱洗完澡沒找到浴袍，裹着浴巾出門。

他的頭發略長，有些紮眼。江凱對着鏡子折騰了半天，出去打電話到服務部，江凱說，“送把剪刀過來。”

挂斷電話，江凱覺得哪裏不對勁，回頭就對上了商豐城的目光。他戴着眼鏡，透過鏡片，銳利黑眸落過來。

看什麽？沒見過帥哥出浴？

江凱心裏嗤之以鼻，擦着頭發走到沙發處。

“穿件衣服。”商豐城開口，嗓音低沉。

江凱身上毛發柔軟稀疏，皮膚白的刺眼。消瘦的身材，江凱從裏漂亮到外面，纖細的美，格外引人遐想。

江凱放下毛巾看到商豐城的箱子在地上，從裏面翻出套襯衣長褲回卧室套上，走出來的時候敲門聲響，江凱以為是服務員送剪刀，過去打開門對上一雙清秀的眼。江凱一怔，簡修穿着白色襯衣黑色長褲站在門外，高挑身材面容清俊。

“江凱？”裏面商豐城道，“取個東西這麽久？”

江凱沒見過這場面，狗血死了，他喉結滾動咳嗽一聲，讓開路，“你要進來麽？”

進來三皮麽？

操，這不是商豐城的小情兒？

“江凱？”商豐城起身拿下眼鏡走過來，繞過客廳就看到了簡修，目光一頓，操！！

“商總。”簡修說着就跪下了，“聽顧總說您在這裏，貿然來找您——”

“閉嘴，出去。”商豐城指着門口。

江凱吓了一跳，這人說跪就跪，膝蓋真軟。他們玩的真瘋，江凱最不喜歡別人跪，聽說折壽。他又看商豐城，這位會早死吧？

服務員來送剪刀，到門口看到這架勢，大明星跪在地上？商豐城皺眉，面色陰沉。“起來，出去，像什麽樣子？”

簡修戰戰兢兢的起來，站起來退了出去，商豐城接過剪刀狠狠甩上門，走回去對上江凱看戲的眼神。

“看什麽？”

“我以為你要三皮。”

商豐城目光更加的冷，看着江凱。

江凱的頭發半幹，松松散散。

片刻後商豐城伸手，“過來。”

江凱過去被商豐城按在沙發上，順了順江凱的頭發，“剪哪裏？”

“你會剪麽？”

“我不會什麽？”商豐城按着江凱的頭，半坐在沙發扶手上，剪江凱的劉海，嗓音低沉，“我談過三個男朋友，都是那個圈的。”

江凱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些？難道是想讓他也交待情史？江凱亂七八糟的女朋友可海了去。

因為猜不透，江凱就沒說話。

“我以前算是吧。”

江凱怕商豐城一剪刀戳下來劃破他英俊的臉，就繼續保持沉默。他對商豐城的過去不感興趣，管他跟狗做過呢，江凱追求的是今朝有床今天睡，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誰技術好。

江凱不回應，商豐城又陰沉下臉，一剪刀下去，江凱的劉海就多了個坑，他看着那個坑停住手。

江凱看着他，如果不是商豐城手裏有剪刀，他殺了商豐城。

“商總？”說好的什麽都會呢？草你！爹！的！十二指腸。

“修修就好，別動。”

江凱深吸氣，商豐城又開始修邊緣長的頭發，修了半個小時。江凱看着鏡子裏自己的板寸，他頂着腮幫子目光暗沉。

商豐城端詳江凱，江凱五官精致，板寸更顯硬朗。

“挺好。”精神多了。

江凱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連同鏡子一塊砸到了牆上，他的怒随着巨大聲響宣洩出來，他喘着粗氣。

商豐城把剪刀放到他的脖子上，“再橫？”

江凱的頭發是命，誰碰跟誰急，這老東西說剪就剪。江凱眼睛都氣紅了，很想跟他拼個你死我活，看着脖子上的剪刀，頭發還是沒命重要。

江凱的底線彈性十足，他是一旦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麽，其他的事就都能忍受。

江凱咬牙：“我接受不了這個發型。”

“我喜歡。”商豐城收回剪刀撂在桌子上，“很漂亮。”

江凱起身大步走回卧室，狠狠摔上門。去他媽的審美，這控制欲強到變态的老娘們！

商豐城走過去合上電腦，關燈回卧室。

如果兩人是正常的情侶關系，江凱現在一定撕了他，不是。他們地位不平等，江凱不敢撕也不能撕，撕了前功盡棄。

商豐城關掉大燈，上床躺到另一邊。江凱翻身躲到床的另一邊，不跟他發生任何碰觸。

“現在不想收拾你，老實睡覺。”商豐城威脅。

江凱不為所動。

片刻後燈徹底暗了下去，商豐城似乎放棄。江凱在氣憤中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身上壓了個人。江凱本能去踹，腿被壓住，商豐城脫他的衣服，灼熱的呼吸落到他的耳畔，嗓音低沉沙啞，“還是做一次吧。”

江凱被翻過去做了一次，商豐城才放過他，躺回去點了一支煙把江凱攬到身邊，“以後不準當着我的面砸東西，我不喜歡。”

抽完煙，商豐城有了睡意，掐滅煙躺回去和江凱接了個吻，“睡覺。”

商豐城這回睡的很快，沒一會兒就發出均勻的呼吸，江凱閉眼咬了咬牙起身打開了床頭燈。他在客廳抽了一根煙，還是壓不下那口氣，他繞到洗手間拿了剃須刀。

這孫子！

江凱是被電話鈴聲吵醒，他伸手摸手機摸到個人，倏然睜開眼就對上商豐城陰測測的目光，江凱被吓清醒了。

商豐城拎起江凱拖出被窩，目光陰沉冷酷，“想讓我怎麽收拾你？嗯？”

江凱對上他的光頭，大驚失色，“你的頭發怎麽了？”

商豐城擡腳踢向江凱，江凱眼疾手快抱住他的腿不撒手，商豐城彎腰俯視江凱的眼睛，“你再裝傻？”

“我是真不知道。”

商豐城直起身去找東西揍江凱，“給你三秒，松手。”

江凱腦筋轉的飛快，突然轉身動作敏捷的翻過床直奔出口，昨天他一定是腦子抽了才幹那種傻缺事。人到門口被拉住，商豐城攔腰抱起江凱轉身扔到沙發上，卡着江凱的脖子，陰森道，“江凱，你完了。”

“城哥——”

房門被敲響，商豐城陰鸷黑眸漸緩，但還是陰森，“你想怎麽死？”

他雖然語氣兇狠，但始終沒下死手。

“我不想死。”

“敢動我的頭發，我看你不想活了。”

江凱暗裏松一口氣，商豐城這麽折騰，說明他還是真的生氣。不然早讓他滾蛋了，江凱這個報複可以說是解恨又不會太得罪商豐城。

“不是我幹的！”江凱垂死掙紮。

安全範圍內的報複，他真是聰明的小可愛。

敲門聲沒停，非常不識趣，商豐城陰沉的眼注視江凱半晌咬牙切齒道，“晚上回來收拾你。”

起身去開門，江凱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飛奔回卧室。電話已經開始響第二次，江凱拿起電話接通，“徐經理。”

“江總，有個很不好的消息。”

江凱斂起情緒，目光沉下去，站直，“什麽？”

“萬城挖出來的東西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