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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凱從水裏出來咳的撕心裂肺,商豐城攬着江凱拍脊背,怒視對面被保安按住的人,聲音冷沉的對山莊經理說道,“他是怎麽進來的?”
“商總。”季延被按在地上還能笑出來,說道,“誤會都是誤會。”
“是我疏忽,服務員擅離職守,讓季公子誤闖進來。”經理面對商豐城的怒氣是戰戰兢兢,商豐城脾氣差出了名,“是我管理不到位,我一定加強管理,加強對服務員的培訓。”
商豐城冷眸更陰沉,這個人是季家獨苗?江凱挺能招惹,笑道,“季公子,招待不周了。”
他擡手示意保安放開,季延站起來,穿上散落的衣服,看商豐城懷裏的人,“你男朋友?”
“他得罪你了?”商豐城道,“我跟你道歉。”
“是我唐突,看他像一位舊友便貿然相認。”季延說,“我跟商總的男朋友道歉,要不我改天請兩位吃飯?也給我個賠罪的機會。”
“不必了。”商豐城站起來,面色依舊冷厲難看,“先走一步。”
商豐城抱着江凱大步走出去,回到房間。
江凱的咳嗽是止了,可臉色依舊慘白。商豐城進門把江凱放到沙發上,捏了下他的臉,“你的爛桃花不少。”
江凱抓着商豐城的手要哭出來,忍不住顫抖,“他把我按水裏,我差點死了。”
商豐城目光更沉,他點了一支煙,“你沒招惹他?”
江凱抿緊嘴唇看着商豐城,他眼裏有很明顯的失望,随即垂下頭,“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商豐城皺眉,直直看着江凱,在江凱起身的時候一把抓住他按回去,“你委屈?”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江凱說,“我不敢委屈。”
商豐城脾氣有些躁,盯着江凱看,看不出端倪,江凱快委屈哭了。他揉了把江凱的頭發,對着這樣的江凱,他發不起來脾氣,“行了,我就是問一句,也沒怪你。”
“他是誰?”江凱問。
“季家獨苗。”
“季家是哪家?”
“季海明。”商豐城道。
那個女裝癖孫子是季家獨子?季家獨子竟然是女裝癖大佬!江凱低聲說,“我惡心他。”
商豐城蹙眉,江凱最近娘的很。
江凱說軟就軟,沒有起來的意思,“我想回家,我害怕他。”
“我在誰敢碰你?”商豐城坐回沙發,順手握住江凱的腳踝,江凱嗷一聲慘叫,抱住腳踝,“疼。”
商豐城連忙查看江凱的腳,發現腳踝已經腫了起來。立刻拿起電話打到醫務處,通知人過來,江凱崴腳了?
商豐城蹙眉,盯着江凱,“你剛剛沒發現疼?你的疼神經可真稀奇。”
“我剛剛吓的,想不起來疼。”江凱說,“我現在看誰都是大佬,我也不敢說話。”
商豐城的心髒無端端疼了下,江凱這半個月應該挺煎熬的,跟換了個人似的,性情大變小心翼翼。“你不惹事,也不用怕事,我又不是死的。”
你是什麽好東西?狗日的還不是一言不合就把他往看守所裏送。江凱對這個老狗日的東西怨恨的很,又不能立刻剁了商豐城的腦袋。
“我知道了。”
醫生過來看到江凱的腳,一碰江凱就慘叫,醫生看這架勢也不敢再碰,建議道,“商總,要不你帶他去市醫院拍個片。骨折的話,我們這邊治不了。”
送走醫生,商豐城拿衣服過來丢到江凱臉上,“穿上,去醫院。”
“我腳疼不能穿衣服。”江凱拿下衣服低聲說,“你幫我穿。”
“我揍你吧?”商豐城怒道,“能不能聽話?”
江凱的眼瞬間就紅了,抿緊嘴唇。“對不起……”
商豐城額頭的筋跳着疼,一發脾氣江凱就開始道歉,商豐城怕了江凱的道歉。
商豐城壓着怒氣給江凱穿衣服,拉上羽絨服拉鏈。從這裏到停車場得一段路,江凱腿不能動,畢竟一百多斤的青年,公主抱還是有些壓力。
商豐城蹲下,道,“上來。”
狗東西!
江凱抱住商豐城的脖子,商豐城背他出門往電梯口走。電梯打開,穿着浴袍的季延從電梯裏走出來,本來走的吊兒郎當。一看到江凱眼睛就直了,揚起嘴角。
江凱把臉埋到商豐城的脖子上,季延又開始疑惑到底是不是他?那個人浪的很,這位明顯嬌羞,娘們唧唧。
“商總。”季延把笑又壓下去一截,“怎麽了?去哪裏?”
“剛剛在池子裏崴到腳,可能骨折,帶他去醫院看看。”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季延賤兮兮的湊過來,說道,“造這麽大的孽,我真是該死,這樣吧,我開車送你們過去,我這心裏也好受一些。”
商豐城大步進電梯,季延要進電梯他擋住,“不用,謝謝。”
電梯門當着季延的面合上,江凱在最後一刻擡起頭朝他落了個笑,又趴回去。季延突然怔住,腦袋嗡的一聲,沒錯了。
操,就是他。
那個笑太熟悉了,當時他跟朋友打賭賭輸了按照約定扮成女裝去酒吧釣男人。Gerry坐在吧臺位置,手裏拿着酒杯,擡眸不知道朝誰笑。季延恰好碰到他的眼神,一顆心瞬間酥了。他趕在大波妹之前沖了過去,靠在江凱身邊。
時隔兩年,Gerry彎了!!!!!!
他的白月光彎了!還變成了娘們唧唧的小gay!!!
商豐城開車速度很快,江凱閉眼握着扶手情緒崩潰道,“城哥,我害怕,你慢點。”
商豐城放慢速度,單手握着方向盤,看了江凱一眼,另一手落過來握住江凱。江凱變化太大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江凱。
車到了醫院,商豐城打橫抱起江凱直奔急診室。
商豐城的架勢,醫生以為江凱這是要挂,檢查一番才發現只是單純的崴腳。塗上藥,醫生把藥袋扔給兩個人,“沒多大事兒,按時塗藥,一個月能徹底好。”
“謝謝。”
商豐城拿起藥抱着江凱出門放車裏,他沒有立即開車,而是點了一支煙。他深吸一口,轉頭看江凱。
江凱很無辜,眼神純淨。
看了半晌,商豐城把煙遞給江凱。
江凱沒接,商豐城塞到他嘴裏,說道,“你真的很疼?還是單純的想折騰我?”
江凱被煙嗆了下,驚恐的看着商豐城。半晌後江凱弱弱的拿下煙,對上商豐城的目光又弱弱的放回去。商豐城看着生氣,他在怒火和愛情之間拉扯,最後心一橫,去他媽的,拿走煙掐滅,“不喜歡就拒絕,為什麽不說?”
江凱捂着嘴咳嗽,裝的有模有樣,楚楚可憐。
商豐城拍江凱的脊背,他現在每天都處于暴走的狀态。壓不下脾氣,但不得不壓,不敢發脾氣。江凱的精神狀态很差,商豐城怕了。
“你生氣了?”江凱怯生生的說,“我不是想折騰你,真的很疼,你不應該送我來的。”他抿了抿嘴唇,“對不起,城哥,我明天會S市,我不給您添麻煩——”
“閉嘴。”商豐城說,“不準再說對不起,我不想聽。”
江凱說,“我愛你。”
商豐城攬過江凱狠狠地吻,男人身上幹咧的陽剛氣混合着煙草味道,濃烈到嗆人。商豐城還是舍不得江凱,親過之後,他說,“你做你自己就好,沒必要為誰遷就。”
去你媽的狗日的孫子說的好聽,真做自己這孫子還能弄自己。江凱聽不得商豐城那些不要臉的話,聽多了總想殺人。
再回溫泉會所勢必會撞上季延,商豐城掉頭在市區酒店住下。
他不讓江凱說話,江凱就真的不說話,非常乖巧。乖到商豐城壓抑,又無話可說。晚上江凱要去洗手間,大概是怕打擾他睡覺,自己扶着牆去,結果摔了。
摔的很慘,江凱也不吭聲,只落眼淚。商豐城大半夜起來給我江凱的膝蓋塗藥,對上江凱通紅的眼,他的起床氣也不能撒。
“你要去洗手間你叫我。”商豐城壓抑着怒,嗓音低沉瀕臨崩潰邊緣,“我抱你過去。”
江凱偷瞄商豐城一眼,又垂下頭,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
“有什麽你就說。”商豐城道,“我不發脾氣。”
“你睡不醒會很難受,我知道。”江凱說,“不想吵你。”
江凱柔軟的頭發,幹淨的眼,溫柔的聲音。商豐城的怒頃刻煙消雲散,抱着江凱回床上,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吧,有事叫我,我睡眠本來就不好。”
等商豐城躺下去關燈,江凱在黑暗裏露出猙獰笑。
CNM個大SB!你睡個狗屁!睡個錘子,老子折騰死你!
江凱一夜起六次,商豐城還不能發脾氣,一發脾氣他就哭。一直折騰到天亮,商豐城咬牙切齒把江凱塞進被子裏,“你他媽是腎虛?一次尿一點?”
江凱垂下眼,濃密睫毛下一雙眼發紅,仍故作堅強,“我不知道,就是尿急。城哥,你不用管我,你睡你的,我自己撐着去,沒事的摔不死。”
商豐城真想給他穿尿不濕!
捂着江凱的腦袋按在枕頭裏,“閉眼睡覺。”
連續三天,商豐城被折騰瘋了。再深厚的感情也扛不住一夜起六次,伺候爹似的伺候江凱,何況商豐城也沒這麽伺候過他爹。商豐城過來Z市是有正事要辦,白天黑着眼圈去跟人談合同,不知道以為他夜生活多豐富呢,一臉腎虛。
第四天,商豐城把江凱送到機場,安排老王送江凱回S市。
人來人往的機場,江凱抓住商豐城的手,“你不要我了?”
商豐城拍掉他的手,“我後天回去,談個合同。”
“我可以陪你。”江凱說。
“你先回去。”商豐城毫不留情。
江凱看着他,“你是不是嫌我給你添麻煩了?”
商豐城捏了下江凱的臉,轉頭對老王說道,“安排看護過去江畔。”
“看護晚上能陪我去洗手間?”
“她要不怕我剁了她,盡管陪你上洗手間。”
江凱重新拉住商豐城的衣服,單腿撐着攬住商豐城的脖子吻上去,商豐城拒絕不了江凱的吻。兩人結結實實的吻了起來,吻完商豐城又不想放江凱回去,老王提醒,“航班快到了。”
商豐城拍了拍江凱的頭,“走吧。”
“我會想你。”
兩人戀戀不舍的分開,江凱跟老王前往安檢處,商豐城掉頭離開。
候機室。
江凱環視四周,說道,“我去洗手間。”
他有一根手杖,老王要跟着,江凱說,“你幫我買杯咖啡,摩卡加兩袋糖。”
“你不用人陪?”
“不用。”江凱快步走向洗手間,他撒完尿,轉頭對另一邊撒尿的人說,“我的手機丢了,想聯系家人,能讓我用下電話麽?”
江凱一身名牌,衣冠楚楚,不像個騙子。
“我可以給你錢,我害怕騙子騙到他們,我想盡快提醒。”江凱說,“你需要多少?”
那人把電話遞給江凱,說道,“不用給錢,你打吧。”
“謝謝。”江凱揚起嘴角笑的很甜,他接過手機按下個號碼,很快那邊接通,江凱說,“是我,江凱。”
“江凱?”孫巍的聲音落過來,“你沒事吧?”
“哥。”江凱對上對面手機主人,說道,“我的手機丢了,拿別人的手機跟你打電話。”
“什麽哥?”
“幫我買套監聽設備。”江凱換德語跟孫巍說道,“放到上次取錢的房子。”
“怎麽回事?你在商豐城那裏是麽?他怎麽你了?”
“我不打算走了。”江凱說,“我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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