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哭瞎了

車隊共有三輛車,最擠的是裝物資的大貨車,車上共有六人。其次是她之前坐的越野二號,車上共五人,把她扔下來後只剩四人。問她此時心裏的陰影面積有多大……

她舉頭往窗外低頭看腳尖,無論如何就是沒法忽視身旁那人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無死角的高冷氣場。自作孽不可活,後車座上只有他和她兩個人,前面的司機和副駕駛的兩個人壓根沒有半點交談的意思,頭破發麻的安初受不了這種氣氛,簡直想要跳車逃生。

嗷嗷嗷這個人自從把她從山上抓過來以後就對她不聞不問,她原以為他已經忘掉她惹!要是她之前知道趙妍兒的性格像這樣半點都不能吃虧,而且事情鬧大了以後這個人也會出面,那她絕壁不會自己作死往坑裏跳!

老A把她提溜上車後就回了之前那輛越野,這邊開車的是隊裏負責後勤的王茂,坐在副駕駛的是經常跟着蛇精病少年跑前跑後保護他的趙志成。她偷眼瞄了瞄右側那人,對方目視前方不知在看什麽,窗外透過來的光線往他臉上一打,越發顯得他肌膚如玉白皙剔透。

……人面獸心衣冠禽獸QAQ

安初保證自己只看了一眼!真的只看了一眼!結果對方就跟眼睛長在左邊一樣瞬間回頭!

他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安初傻乎乎壓根忘了掩飾臉上的情緒,嫌棄心虛跟嫌棄便全然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

他的眸色很好看,待人一直這麽清冷。那眼神如同冬日雪後飄着碎冰,還沒來得及完全凍住的池水,不僅清澈而且冷漠。安初在這般的注視下一激靈打了個寒戰,下意識想說點什麽描補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卻又因為他側面那一點嬰兒肥恍然大悟:這貨依稀似乎好像還是個未成年。

就算是個未成年也比她膩害……

安初淚流滿面。

像這樣無視他人意見唯我獨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家夥,一定難以想象她現在這種連上個廁所都要掐秒的日子,而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這麽一想安初立馬收起那些堪堪就要跑粗來的讨好笑容,想着反正他對她的态度也不會因此變好,就硬生生地把笑眯眯改成硬邦邦,繃着臉同樣高冷地對着他輕哼一聲,扭過頭去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色,再也不管他的反應。

板着張臉看不出是喜是怒的某人:“……”

奇怪車廂裏的氣溫好像忽然下降了一點兒,安初摸了摸有點涼的胳膊,繼續發呆。

話說回來,讓她覺得這群人很奇怪的理由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并不是像其他逃難的人一樣朝着市區前進,反而盡量避免遇上別人,專挑不起眼的小路走。

她不免懷疑對方抓她的理由是不是以為她在無意間探知了他們什麽秘密?也是因此才會綁着她走了這麽久,卻不為難她也不放她離開?

思來想去怎麽看這個理由都十分符合她現在的情況,假如真的是這樣,那她是不是能從中找到突破口,從而找出離開的辦法?

想到這裏,安初的小心髒突然狂跳起來,面上卻越發冷靜不動聲色。

不能讓身邊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看出她的異樣!解釋和求助這種事,她寧願去找笑眯眯的許恪也不會找他,誰知道他聽完她的話以後會不會再一次變-态。

話說她剛才的情緒轉換有沒有很明顯,他應該沒看出來吧?

她原本想扭頭看看對方是什麽表情,誰知道前面恰好有個大石頭,車身一抖她跟着一震,差點重心不穩像之前對老A那樣撲到右邊去。

之前什麽都沒對他做他就把她帶回來拴着哪也不能去,要是再跟他有什麽身體接觸——

她在心內畫個圈圈不敢再想,車身晃動那刻硬是憑借自己堅定的意志,在千鈞一發之際穩住自己,終于沒有再度釀成慘劇。

嗷嗷嗷!安全!好不容易渡過難關,安初整個人松了口氣。松懈以後下意識将目光投向身側那人,想着幹脆沒出意外他應該不會借題發揮吧?卻沒想到一回頭迎上的不是之前那張高嶺之花凜然不可接近的臉,而是一雙……好像點了火把熊熊燃燒起來的眸子。

……媽個蛋,明明沒碰着她,幹啥還一臉你無理取鬧你殘忍冷酷你喪心病狂的表情?

她被他瞪得有點懵,尤其瞪完以後,對方立馬就跟不屑于再多看她一眼般直接挪開目光。雖然一言不發,可渾身上下都寫着“我不高興”,讓人壓根沒法忽視。

難道這貨其實對于接近他身體五厘米之內的生物都十分敏感,她剛剛的反應還是太慢?

她趕腳自己說不定摸到了事情的真相,立馬坐正身體挪到離他最遠的地方。不僅緊挨車門,連接下來遇見石頭大坑壯觀的小土堆時,也都牢牢抓緊椅背固定好身體,再也不讓自己“脫靶”。

之後的一個小時裏,他們一共遇到六次這種情況,安初都完美控制住自己。好容易到達這一段的目的地暫時停下來休息時,她松開用力過久有些發軟的爪子,趕腳自己緊張得都快虛脫惹。

車輛行駛這麽久她沒吭聲他也不說話,更別提前面的王茂和趙志成,簡直跟兩個透明人一樣完全沒有存在感。

安初想着自己這回表現不錯,不說優秀至少得給個及格分,他應該不至于再折騰她了吧?車輛停穩時她瞄了一眼對方的臉,突然發現那個家夥的臉色好像比之前還要糟糕。

如果說之前他渾身上下寫的是我不高興,那現在寫的就是……你死定了然後目光指向是她。

整個人都有點斯巴達的安初:“……”

嗷嗷劇本不對!他不是應該立馬芥蒂全消春風滿面麽救命!

可惜上天沒聽見他的召喚,車一停穩不高興的家夥立刻一馬當先下了車,瞬間走得沒影。她跟在後頭手腳發軟地爬下來,卻連追都不敢追上去。

追上去有什麽用啊她壓根布吉島自己做錯了什麽……這種喜怒無常搞不懂心理變化的家夥簡直虐得人眼淚都快出來了嘤嘤嘤!

他現在氣得這麽厲害,指不定又要怎麽折騰她。光是一想她的頭皮發麻,扭頭看見老A那張第一時間趕到的木頭臉,都有種淚汪汪想撲上去哭訴的苦逼心情。

她腳的這種日子自己一分一秒都過不下去了,左右看了一圈沒看見她要找的許恪,于是沒等老A走過來,她三兩步就沖過去揪住了他的胳膊。

安初只是急着想跟他找人脫離苦海,卻不知道這種表現在別人眼裏看起來多礙眼。她淚流滿面拽着他的胳膊才問了一句話:“老A,你知不知道許恪在哪兒?”

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大力,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硬生生将她的手從老A那邊拽了過來。

咦?

安初一臉,腦袋一扭就對上一張剛剛才消失在她視線中的臉。此時對方正皺着眉一臉冷怒地問她:“你腦子反應不過來麽?有事情在車上不會問我,一定要舍近求遠下了車問他?”

……咦咦?

這個進度有點不太對,她傻在原地沒跟上節奏,他第二個問題緊接着又下來了:“還是你口味比較特別,對別人都這麽‘親近’,就是看不上我?”

“我……”

“還有你從沒叫過我的名字。”

“……”

等等這都是什麽怪問題……這個家夥的反應簡直像是是拿不到糖亂發脾氣的小孩。要不是他太過嚴肅她會以為他在吃醋計較這種小事,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

安初弱弱地憋出一句:“可是我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

她來了這麽久別人都沒有喊過他的名字,他也沒有自我介紹過她要怎麽喊他啊救命……被冤死的安初看着對方憋得沒有表情的面癱臉,簡直都要跪地求放過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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