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回憶（四）

日子久了，二人在學校中的交談也慢慢變多，随之而來的是同窗們紛紛地側目和竊竊私語；其實校園戀情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只不過新任校花和校草之間的發展卻被受關注，更何況他們兩個原本也是成績優異的乖乖牌；這可是爆炸性新聞。

“飛兒！”

佘凱平這一聲大吼讓本來有些困倦的尹飛兒徹底清醒；

“你吓了我一跳….”語氣中有些責難只是認為生氣耗費力氣的少女不願為這種小事大動肝火；佘凱平則氣鼓鼓地走過來；

“你和那個司寒域在交往是嗎？！”

“哎？”被這麽一問少女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到她慌神，佘凱平更加氣憤了；

“為什麽不說話？平時你一聽到這種傳言不是就會不高興嗎？！”

“你也說只是傳言，我為什麽要生氣？”尹飛兒不想和佘凱平糾纏繞開他準備去自習；

“飛兒！”佘凱平卻拉住她；

“幹什麽…..”尹飛兒掙開他，特意保持距離；

“你是不是真喜歡他啊？”

“你胡說什麽？！”尹飛兒紅着臉疾步離去；

“飛兒，飛兒！！！”

不管佘凱平怎麽喊她，她只管低頭向前；“喜歡”？這個詞對于她來說有些陌生，她不确定對司寒域究竟算不算喜歡，只是每次和他交談總是覺得很開心有時又會很期待和他見面，這算是嗎？

已是傍晚，尹飛兒獨自漫步在她鐘情的林蔭道上，晚風的微涼悄無聲息地帶走夏日的燥熱。不遠處的路燈散發着柔和的光暈，少女喜歡這樣的感覺，安靜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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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飛兒？”熟悉的聲音，夾雜着些許喜悅與恐懼，她轉過頭；少年的身影迎着月色站在樹下。

“今天怎麽不回去？”尹飛兒依舊與旁邊的人保持着恰當的距離，但她卻很喜歡這樣和對方并排散步的感覺。

“我媽媽被以前的鄰居接走敘舊了；最近要考試我就暫時住在學校複習，你呢？”

“姑媽的病好了很多，她一定要我回來學校住….”

“呵呵，這麽巧….”

“是啊….”

“我們到那邊坐坐吧…”

擡起頭，尹飛兒順着司寒域的目光看去，視線落在了小操場的秋千上。固定秋千架的鐵鏈因為生鏽發出吱吱的響聲；尹飛兒偏過頭看向司寒域的側臉，月光柔和地打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

“考試準備的怎麽樣了？”

“還可以…..”

“你成績一直都那麽好，應該沒問題。”

“呵呵，我只是盡力去做每一件事而已，至于結果怎麽樣我并不在意。”

“為什麽你對什麽事都好像不關心呢？”尹飛兒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但話出口就有些後悔了，自己的貿然會不會讓他不高興呢？

“我給你這種感覺嗎？”司寒域微笑地看她；

“額….”

“記得小時候，我經常會帶着妹妹去家附近蕩秋千；她說她很喜歡飛起來的感覺….”

“你有妹妹？”尹飛兒詫異道；

“她叫司寒冰，去年因為白血病離開了我和媽媽…..”

“對，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的，何必要為沒有犯過的錯不安呢？這個世上有很多人即使犯錯了也會活的心安理得；所以以後不要輕易道歉。”

“啊？嗯…….”雖然不太明白司寒域為什麽要用那樣的表情說出那樣的話，可她還是不自覺地點頭了。

“那你爸爸呢？為什麽從沒聽你說過他？”

聽到“爸爸”這個詞，司寒域的眼睛立刻變得寒光四射；尹飛兒很害怕這樣的眼神，心“撲通”、“撲通”地跳着。感覺自己似乎又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意識到自己失态的司寒域，立刻用理智壓抑住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緒，平淡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他就離開了…..”

“對…..呵呵”對上司寒域似笑非笑的眼神，少女硬生生地将後面兩個字咽了回去；

“呵呵….”

随着天色越來越暗，校園裏也慢慢開始沉寂了下來；看着操場上的越來越少的同學，司寒域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寒冰，就是我的妹妹；她從小就怕黑，很喜歡熱鬧；她說如果聽不到別人的聲音就會有被人抛棄的感覺…..那時候她只有六歲….”

“其實她很幸福….”

“你這麽認為嗎？”

“至少她有媽媽疼，還有你這樣的好哥哥；每個人都沒無法預料和掌控自己的生死，可只要她這一生有人愛着那就是幸福的；人們只要可以記住幸福的時光就夠了…”

尹飛兒回過神，發現司寒域正注視着自己不禁臉一紅；

“我胡說的，你別介意….”

“沒什麽，我送你回宿舍吧…”

“謝謝….”終于在司寒域的臉上看到了舒展的笑容，尹飛兒的心情也豁然了許多；

已是夏末入夜後難免有些微涼，尹飛兒還穿着夏天的校服偶爾會用手撫一撫雙臂，司寒域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最近降溫，以後傍晚出來還是穿上外套吧….”

“嗯，謝謝…..”

兩個人依然那樣并排走着，只是相對之前，中間的間隙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小了；看着尹飛兒走近了宿舍樓，司寒域又站了一會兒才離去；他疑惑了，他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信任這個女孩，因為在他眼裏尹飛兒一直是一個沒什麽主見而且非常膽小的女孩兒；他沒想過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兒卻擁有他沒有的那份淡然；是不是自己太過自大了呢？一直把別人當成傻瓜或許才是最愚蠢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