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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俏再次出現千荷園門口時,化身成一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一頭墨發挽在頭頂用個骨簪固定,一身青灰色的男裝穿在她身上,将其襯的一表人才。

三個銅板從路邊攤上淘來一把折扇,到了千荷園門口“啪”一聲打開,扇着扇子,大大方方的入了千荷園,看的守在千荷園門口的下人莫名一愣。

這位佳公子瞧着好生眼熟,可在哪見過這位公子,那人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

他要是記起,先前被他攔住的那位灰頭土臉的、也不知是誰家府上偷跑出來的小厮就是方才入園的佳公子,那人絕對會自戳雙眼,這位公子與早上那位,完全就是兩個人嘛!

李俏的相貌很普通,鼻翼山根處的雀斑,也确實影響到了她,可穿上男裝以後,李俏透着點英氣的容貌,反而給她現在這副扮相加分不少,千荷園裏俊秀公子不在少數,李俏混在他們這些人裏頭竟顯得和諧至極。

入園觀察下,靠荷花池的看臺邊設有一排席位,拉住從身邊經過的一位白面公子朝他打問,那地方給誰坐的?

那邊席位的桌子上,擺滿了茶果、點心,卻不見滿園的公子、小姐們有誰去那邊坐,所以她好奇的打問開。

白面公子解釋,那邊是給賽詩會的幾位評審留的位置,其他人不會坐那邊位子。

白面公子也不等李俏問今年賽詩會的評審都是誰,他主動給她解說,今年的評審有四位。

一位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子吳左為吳公子,另一位是號稱京城第一才女的田家大小姐田婳嬌,剩下的兩位評審則是當今太子和肅親王了。

聽見太子和肅王,李俏沒多大反應,但聽見那個什麽大才子、和京城第一才女起的那名,李俏差點沒忍住,才子居然起名“無作為”,才女叫什麽“甜花椒”,這兩位的爹娘,怎會給兒子和女兒起這樣的名!

李俏找了個既能看清那邊席位、又方便她可以随時跑路的地方駐足,她沒忘記前天晚上,城南破廟遇見殺手的事。

窩在角落無聊時,千荷園的入口處突然熱鬧起來,聽那動靜好像是大才子與第一才女到來;衆人迎上去給那二人打招呼,李俏雖然站的遠,卻看得清那邊來人,這倆位真可謂是男的俊,女的俏,二人繞過簇擁人群進來園子後,與其他的公子、小姐們聊着天。

正觀望那邊,将才給李俏介紹千荷園的白面公子來到她身邊,白面公子手裏還端着一盤點心,“兄臺嘗嘗,這點心不錯呢!”那人将裝着點心的盤子,端在李俏眼前。

李俏看看盤子裏的點心,再看看眼前人,整個千荷園,除了那邊席位上有茶果,沒看到哪裏還有這些東西,他從哪弄來的點心?

仿佛看穿李俏想什麽,白面公子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這是我自己帶進來的,兄臺要不要嘗嘗!”

李俏推脫道:“那個……我吃過早飯了,我不餓,你自己吃吧。”和他又不熟,吃人東西算怎麽回事。

白面公子也不強求,将盤中點心拿起幾口吃掉,随手又将盤子扔到牆邊草叢裏;看他亂扔垃圾,李俏說不上對這位白面公子起了什麽樣的心思,思慮一陣,決定還是離他遠點。

又重新找了個地方,剛過去到那邊站定,千荷園門口響起一道細長的通傳聲:“太子駕到、肅親王與王妃駕到……”

人群立刻面朝千荷園入口,連先入得千荷園裏來的吳左為和田婳嬌也過去迎上最後來的幾位,畢竟是太子和王爺、還有王妃,衆人很給面子的朝後來的三人行跪拜禮,待北冥遠免去衆人禮,李俏随着大家又站起身。

站起後,李俏的視線落在太子身上,她想看一看,讓原先的李俏心心念念不忘的人到底長什麽樣,這一看,不說其她女子是何反應,連李俏這個長一顆男人心的女人都被北冥遠的相貌驚住。

光一個側臉,李俏便瞧出太子的相貌在一衆男人裏絕對拔尖,北冥遠入評審席的時候,恰好轉過臉,讓李俏完全看清楚了他的長相,如此娘的一個小白臉,也不知這些女人為那人瘋狂什麽!

李俏驚住實是因為,太子的相貌太過于女氣,用她所理解的詞形容,妥妥的一枚小鮮肉,難不成任何朝代,女人都喜歡小鮮肉?

滿園的女人對那太子爺大送秋波,就連入了評審席的田婳嬌,也一個勁的與太子沒話找話的聊天。

這樣看的話,坐在太子身邊的肅王也不是那麽叫人讨厭了,最起碼人肅王看起來像個男人,渾身充滿陽剛氣。

“兄臺,你看什麽呢?”白面公子不知何時又出現在李俏身後。

李俏轉頭,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我說這位兄臺,敢問你家是不是開膏藥鋪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咋跟那狗皮膏藥似的貼上身再就揭不掉了。

白面公子仿佛沒聽懂李俏的話中意,自顧說道:“在下初次來京,第一次參加賽詩會,與誰都不認識,也就與兄臺方才說了幾句話,在下覺得與兄臺比較投緣,所以想與兄臺交個朋友。”

李俏暗自翻白眼,交朋友就交朋友,說那麽多幹嘛,心下雖有不快,卻沒拂人家意,大方一笑:“好啊,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咱們就交個朋友。”

白面公子眼底顯出一絲計謀得逞:“兄臺,賽詩會其實也沒大多意思,要不我們去外面,找個地方坐下喝一杯,可否?”

李俏想都沒想直接回道:“我沒錢!”

白面公子微愣,随即接道:“即是在下提議去喝一杯,怎會讓兄臺破費,自然是在下宴請兄臺了。”

聽他左一句兄臺、又一句兄臺,李俏後悔答應和他做朋友,剛想說一句我收回先前說的話,咱們還是不要做朋友了。

轉臉之際,卻見那人眼底顯異色,那種異色代表什麽她看不明白,可那樣的眼神給了李俏陰森感。

忽想起他剛才說,他是第一次來京城參加賽詩會,既是第一次參加賽詩會,他又怎知曉賽詩會沒意思、又怎知那邊評審席上會坐哪些人?

李俏大腦飛快轉半天,覺得似乎哪不對,大腦飛轉時她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大哥,你叫什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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