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大戲開鑼
? 老太太的壽辰是在七月初六,原本這府裏頭的事情是由大太太主持的,可這會大房病的病,吓的吓,大太太自個更是卧病在床好些天了。老太太無奈,只得先讓二夫人衛氏掌管了家事。
這日衛氏跟老太太禀明,要去廣寧寺給她點長明燈,順帶着到寺廟中去請大師回來誦經,好早些将府裏頭這些怨念驅逐走。
這件事也是老太太的心頭病,這後宅婦人有幾個是手裏頭幹淨的,大太太被吓病了,老太太心裏頭也跟敲鼓一樣地。所以衛氏一提這個事情,她自然是一萬個願意。
不過到下午的時候,顧菀便到了衛氏的院子裏頭的。
“六姑娘也想和我們一塊去廣寧寺?”衛氏瞧見面前的六姑娘,這大房裏頭也就這個六姑娘,衛氏是瞧得上的,讀書用心也有天分,陳先生也誇贊了好多回。姐妹之間相處,她也是懂得禮讓的。
顧菀點了點頭,臉上帶着幾分憂慮和傷心,“娘親和姐姐都被這府裏頭的事情吓着了,我便想着去廣寧寺親自幫她們祈福。如今二嬸正好也要去,便想請二嬸帶我一塊前去。”
“都是一家子,說什麽請不請的,你既是有這份孝心,二嬸便帶着你就是了,左右你和你五姐姐一塊,路上兩人還可以說說話,解解悶,”衛氏笑道。
顧菀點頭,又是謝了謝,這才告辭。
待她走後,站在衛氏旁邊的秦嬷嬷,便忍不住道,“這六姑娘還真不像那位生的,性子通透不說,待人也是極好的。”
“龍生九子,還子子不同,這雖說是一個爹媽生的,可到底是各有不同。”衛氏淡淡點頭。
待第二日的時候,阿璇同衛氏給老太太請安之後,才去二門上頭坐車。顧菀也同她們一塊過來的,而顧應衍自是早就準備好了。不過衛氏怕外頭太毒辣,便沒讓他騎馬,同她們一塊坐車。
于是衛氏帶着丫鬟坐一輛馬車,而阿璇則是與顧菀坐一輛,顧應衍也是單獨坐一輛車。
“五姐姐,”顧菀上車之後,便乖巧地叫了阿璇一聲。
阿璇也是淡淡地應了聲,一時間車內竟是安靜極了。倒不是阿璇對顧菀有什麽意見,只是知道大夫人這般對付自己,再瞧見顧菀,她心裏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疙瘩的。
所以幹脆就安靜待着,大家都沒說話。
這會上廣寧寺,一是給老太太添一盞長明燈,二就是請寺中的大師,再到家裏頭做法。
Advertisement
當然請大師做法,無非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不管是衛氏還是阿璇都知道,其實這所謂的邪祟,不過就是她們吓唬吓唬大夫人而已。
所以這會阿璇也不想找什麽話題,同古玩商上演一場姐妹情深。
“六姐姐,”就在阿璇發呆地時候,顧菀适時地叫了她一聲。
阿璇淡淡回過頭,瞧了她一眼,眼神中帶着疑惑。而她如濃墨般地眸子,在看向顧菀的時候,帶着一種攝入人心的美。
顧菀突然覺得自個,能理解三姐姐每回看見顧令璇時,那種忿忿不平的念叨了。因為她都是在嫉妒,明明是一樣嬌美年華的小姑娘,可偏偏顧令璇就能美得讓人驚嘆,而其他人站在她旁邊,就會變成襯托她的綠葉。
她永遠是嬌豔欲滴的鮮花,而別人也永遠是綠葉。可沒有人是甘願當綠葉的,沒有人不想自己也能這樣美得驚心動魄。
阿璇看着顧菀,便是淡淡一笑,問道:“六妹,你怎麽了?”
“我只是想問問五姐姐,給你看病的那位神醫究竟是誰,”顧菀驚嘆地看着她的額角,原本在那裏應該有一條長條狀地鮮紅胎記,可是這會再看時候,胎記真的徹底消失不見了。
阿璇沒想到顧菀也會關心這個問題,她還以為這個姑娘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呢。
不過她莞爾一笑,“說來也是神奇,這位神醫是游歷到咱們信陽府的,之前還在城中的同善堂坐館了幾日。所以娘就請他到莊子上,幫我瞧瞧這胎記可是能治好的。”
說道這裏,她眸光之中似乎也是點點星光,放佛被感動一般地說道,“沒想到,居然真的治好了。”
等阿璇低着頭,用帕子假裝擦拭眼角淚珠時,她心中忍不住感慨,自個當真是演技越發精湛。可見這生活如戲,當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這要是再練兩年,阿璇毫不懷疑,自個真的能角逐奧斯卡去了。
“這位神醫的醫術當真是出神入化,”顧菀真心地贊賞道。
這話題一打開,兩人自然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因着阿璇心裏頭存着事情,所以兩人說話時,她總是露出幾分遲疑。而顧菀是個心思敏捷的,自然瞧出了她的不妥之處。
廣寧寺是顧家女眷經常來的,因此此時顧家的車馬剛到,便有知客僧在門口等着。這知客僧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僧人,而他旁邊則站着一個年紀只有七八歲模樣的小和尚,這小和尚長得清秀可愛,穿着青色僧侶袍子,雙手合十說起阿彌陀佛來,卻也是極可愛的。
阿璇朝着小和尚看了兩眼,便是抿嘴一笑。
既然來了佛寺裏頭,這拜佛自然是少不了的。雖說顧應衍對神佛并不相信,不過到底是要心存敬畏,于是便陪同母親和妹妹一塊拜佛。
這拜佛自然是拜的,至于到了後面便是求簽了。阿璇上回來廣寧寺,是為了還願,又加上被宋寒川吓唬了一回,自然沒有這求簽的雅興了。
這會她見好些女子都在排隊求簽,便是好奇地往前頭看了一眼。而站在她前面的兩個小婦人打扮的女子,正在說話。
只聽其中一個稍顯年輕的姑娘,有點擔憂地擡頭瞧了前面一眼,着急道:“王家姐姐,你說我今個能排到嗎?”
“我估摸着該是能的吧,”旁邊稍微有些胖的女子也是踮起腳尖看着前面,有些嘆氣說道:“咱們都趕早過來,誰知居然還有這樣多的人。不愧是廣明大師啊。”
“都說大師解簽最是靈驗了,我真想問問大師,我什麽時候能懷上孩子,”年輕小婦人擔憂地說道。
此時顧菀也站在阿璇旁邊,一聽這小婦人說起懷孩子的話,就是羞地要躲到一旁去,臨走前,她還問道:“五姐姐,我想往那邊去看看,你去嗎?”
“我想留在這裏看看,能不能排到大師的簽,”阿璇笑了下,便是婉言拒絕了。
顧菀也不勉強她,只帶着丫鬟往另一邊去了。
阿璇手上已經拿着一支簽子,是方才她在另一邊求的,這會也跟着這些女子一塊排隊。這隊伍裏頭竟是一個男子都沒有,不過也是,求簽一向是女子愛幹的事情。
這會前頭陸續有人離開,只是走的人,有些是滿面紅光,顯得極是高興,而有些人是面露愁苦,顯然是所解得簽意并不附和她的心意。
有人求姻緣,有人求子嗣,有人求發財,每個人都各有所求,可阿璇看了看她手中的簽,竟一時不知所謂何求。
隊伍一直前進的挺慢,碧鳶生怕她無聊,便道:“姑娘,要不咱們讓個小丫鬟在這裏排隊,待到了您的時候,再讓人去通知咱們。”
阿璇點頭,碧鳶過去叫了兩個小丫鬟過來。
此時顧應衍扶着衛氏從殿中走了出來,而衛氏旁邊站着的是個穿着紅色袈裟的中年僧人,瞧着應該是寺中德高望重之人,想來衛氏已是将為老太太的長明燈點上了。
這會顧應衍瞧見她們,便是招手讓她們過去。
“這寺廟可逛了,”顧應衍溫和地問道。
阿璇搖頭,指着那個長龍一樣地隊伍,笑着說道:“大哥哥,我等着解簽呢,你要不要也求一支簽,聽說那位大師很是靈驗的。”
顧應衍笑道,“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求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此時站在衛氏身邊的紅色袈裟大師,此時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應衍一眼,便是對衛氏雙手合十恭敬道,“貴府公子當真是通透豁達之人,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不過是簡單一句話,卻是多少人看不透參不破。”
“顧應衍不敢當大師如此稱贊,”顧應衍立即還禮。
阿璇站在一旁卻是抿嘴笑,卻不說話。一直到那紅色袈裟大師離開後,顧應衍這才轉頭,瞧着她,搖頭笑問,“你笑得這般古怪做什麽?”
“大哥哥,你當真覺得那大師是陳贊你嗎?”阿璇嘟嘴笑着問他。
顧應衍無奈一低頭,便道:“那你說呢?”
“我看那位大師是嫌你多事呢。”
顧應衍奇怪地看着她,問道:“這又是為何?”
“那邊解簽,普通的僧侶只要十文錢即可,可是廣明大師卻要二十文錢呢,若是人人都像大哥哥你這樣看得透參得破,你說這寺廟裏頭還怎麽賺錢,”
她一說完,顧應衍當即便哈哈大笑,阿璇有些傻傻地看着他。
随後,就見他擡起頭,在她腦袋上敲了個不大不小的毛栗子,假裝斥責道:“佛門重地,可不得這般無理。”
此時衛氏便招呼他們兩個過去,待阿璇走到跟前時候,她便說道:“咱們去院子裏頭休息休息吧,你六妹妹人呢?”
“可是娘,我還沒開始逛呢,而且六妹也帶着丫鬟去寺裏頭逛逛了,”阿璇一聽又要去院子裏頭枯坐着,只覺得這和在家有什麽兩樣,當即便不願。
她又舉起手中的簽子說道:“況且我還要請廣明大師解簽呢。”
衛氏是經常出入廣寧寺的,所以對這位廣明大師也是了解。她瞧了顧應衍一眼,便道:“既是如此,玉堂,你便陪着你妹妹一塊逛逛吧,待會把你六妹妹也帶上,不過別讓玩得太瘋。”
待衛氏離開後,阿璇才轉頭,一臉驚訝地說道:“哥哥,娘親為什麽叫你玉堂?”
“這是外祖給哥哥取的字,”顧應衍笑着解釋。
“玉堂,顧玉堂,”阿璇在嘴裏念叨了兩遍,便是突然笑着說道:“一聽便是美男子的名字。”
顧應衍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便有心逗她問道:“那什麽名字一聽便不是美男子的名字?”
“鐵頭啊、二狗、栓子啊,”誰知他問完,阿璇還真的說的頭頭是道的,不過她最後又默默添了一個,“寒川啊。”
“寒川,哪個寒川?”顧應衍聽着前頭的名字,還真不是美男子的名字,只是聽到最後一個時,卻又奇怪了下。
“沒什麽,就是個名字而已,”阿璇頓了下,卻是伸手去拉顧應衍,說道:“咱們去後頭逛逛吧。”
而此時何芸看着當空的太陽,便有些煩躁地說道:“哥哥,咱們還是回院子裏頭待着吧?”
不過她說話的時候,就有個小厮從外面匆匆進來。何祁聽到後,便是點頭一笑,過來哄她說道:“咱們去前頭逛逛吧,今個可是廣明大師解簽,哥哥特讓人在前頭給你排了個位置。”
何芸自然也聽說過這位廣明大師的名號,這會聽到哥哥這樣的安排,登時便高興不已,也不再抱怨天氣悶熱的事情了。
待何芸帶着丫鬟,跟着何祁到了佛殿時,竟是瞧見阿璇了。她還有些發愣呢,而何祁卻已是領着自個就往他們那邊去了。
此時何芸才注意到,阿璇身邊站着的少年,竟是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看,那樣的豐姿儀态,在這莊嚴的佛殿之中,竟是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玉堂,沒想到竟是在這遇到你們了,”何祁上前打招呼。
顧應衍看着他擺出一副假裝遇到的模樣,心中雖譏諷不已,可卻是拱手道:“确實是巧,我今日陪母親和妹妹過來上香。”
何祁立即笑道:“我妹妹也是聽說今個有廣寧大師解簽,非鬧着要來,我便陪她來了。”
明明是哥哥要來,如今卻是拉着她做筏子,何芸心中雖吐槽,可面上卻還是一片笑意。
特別是這會,她上前拉着阿璇的手,便是嗔怪道:“阿璇,自打你去了莊子上,咱們快一個月沒見了吧?”
“我也極想芸姐姐你,只是我祖母生辰快到了,連着我娘都要幫着大伯母管事,所以沒法子請芸姐姐到家裏頭做客,”阿璇笑着回道,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何芸此時将視線落在阿璇的額頭上,臉上是既欣慰又真誠的笑,“阿璇,你的胎記總算是好了,我可真的是太高興了。”
“這還多虧了姐姐的膏藥呢,給我醫病的那位神醫說了,要不是姐姐贈的那膏藥,我這胎記只怕還好不了呢,”阿璇也是一臉真誠地說道。
這會何芸臉上雖笑着,可心中卻是止不住地慌亂。
怎麽回事,哥哥不是說那藥是讓阿璇胎記更加嚴重的藥?
難不成是哥哥弄錯了?
此時廣寧寺外又來了一行馬車,而此時在廣寧寺佛塔上的兩人,只見一人手持銅質望遠鏡,朝着山門口望去,在瞧見馬車上的标記時候,登時便笑出來了。
顧十三看着馬車上寫着的崔家,轉頭就跟宋寒川獻寶一樣的說道:“三爺,今個可真是熱鬧,不僅何家那對惡毒兄妹來了,連崔家這兄妹兩也來蹭熱鬧呢。”
“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得怎麽樣了?”
“三爺只管放心,十三哪回讓你失望過。”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