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前不久還待在清風苑的浪子眼下卻在陪老太太聊天, 聽上去簡直宜室宜家,這種巨大的轉折放在臨泉身上還真是半點不奇怪。
說來荒謬, 他本就是個極讨長輩歡喜的人。
雖然舉止荒誕,但就連邵離淵那樣嚴肅的人見了臨泉,最多也不過輕飄飄叱一句“胡鬧”,并不舍得真罵的。
當然,同輩人就算了。
龐牧搖頭道:“他素來是寧肯在青樓楚館待着, 也不愛去別人家串門子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的就是他了。”
說着, 又問那侍衛,“你觀他神色如何?”
那侍衛略一沉吟, 有些遲疑, “臨清先生心思變幻莫測,屬下瞧不出來,不過氣色不大好, 看上去很有些疲憊。對了,老太太還着人炖了參湯,要留他用晚飯。”
氣色不好?這就很有問題了。
夫妻二人回府後,大老遠就聽見平安開心的喊道:“再來, 再來!”
兩人穿過月亮洞門一瞧,便見坐在廊下的岳夫人笑呵呵看着臨泉逗平安玩。
他還是一貫道袍木冠的打扮, 似乎當真清瘦了些, 本就寬大的道袍看上去越發飄逸, 好像來陣風就能把他刮走似的。
聽見動靜,他頭也不擡,只忙活手中一只木鳥,細長蒼白的手指也不知擺弄了哪裏的什麽機關,一松手,木鳥竟拍打着翅膀慢悠悠飛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臨泉才緩緩轉過身來,朝二人微微颔首示意。
別說平安興奮地嗷嗷叫,就連晏驕和龐牧也覺得神奇而驚嘆不已。
“怎麽折騰成這樣熊樣?”龐牧見他一張臉都瘦的有些脫形,不禁吃了一驚。
那木鳥在半空中吱吱嘎嘎飛了兩圈,最後竟緩緩朝着晏驕所在的位置降落,她欣喜的伸手托住,拿着細細打量。
檀木做的,自帶淡淡香氣,各個部件都打磨的十分光滑,半根毛刺也沒有。鳥腹中空,內有木齒輪和牛筋連接內部,而鳥翅上下都嵌有油紙。轉動機關後牛筋帶動各處齒輪,尾羽和翅端張開,翅膀不斷拍打,油紙兜住空氣,便也模仿着飛行騰空而起,極其精巧。
“好精巧手藝!”晏驕由衷贊道。
這要是放在後世,絕對是收藏級別的藝術品了。
“随手做了哄孩子玩罷了,權當補周歲禮。”臨泉輕笑一聲,又微微低頭朝抱着她腰的平安眨了眨眼。
平安咯咯直笑,顯然對他印象極佳。
晏驕把木鳥還給他,又道:“有沒有謝謝”
說到這裏,她難得遲疑起來。
臨泉當年倒是隔三差五就想順着廖無言的關系,哄她叫哥聽來着,不過晏驕一直沒當真。
所以,應該稱呼對方什麽?
臨泉是個人精,哪裏瞧不出她的猶豫,當即吃吃低笑起來,朝平安招招手,那小胖子還真就毫不遲疑的跑過去,乖乖仰着腦袋看他。
“叫舅舅。”他帶些蠱惑的慫恿道。
“舅舅!”小胖子叛變的毫不猶豫。
晏驕倒還罷了,唯獨龐牧一張臉漆黑。
這都他娘什麽糟心的親戚!
幾人心裏都沉甸甸的揣着事兒,可因為孩子和老太太在,便都默契的押後,帶幾分貪婪的享受此刻來之不易的安寧祥和。
“吃火鍋吧,”晏驕吩咐小金道,“才下了雨,又濕又涼,正好吃點熱熱的湯水發汗。”
聽了這話,臨泉頭一個在旁邊點菜,“要麻辣的。”
“不用聽他的,”晏驕半點不給面子,“弄鴛鴦鍋,骨湯來不及的話菌菇即可,加點枸杞黨參什麽的。”
瞧瞧這幅形銷骨立的鬼樣子,眼窩都眍o了,還是養生吧!
臨泉縮了縮脖子,似乎有點委屈,跟平安想吃什麽卻撈不着的時候出奇的相似。
若非親眼所見,晏驕真的挺難想象一個混慣風月場的三十歲男人身上竟還有着孩童般的天真。
一塊彎曲的鐵板将圓鍋從中間一分為二,鮮紅和乳白的濃湯同時翻滾沸騰,泾渭分明。
老太太拉着臨泉坐在骨湯一側,笑眯眯塞了濃郁參湯,“先喝一口墊墊。”
臨泉乖巧的應了,仰頭,一臉視死如歸的将小半碗參湯咕嘟嘟吞了下去,然後……打了個嗝。
這幾天餓的太狠,胃口都小了不少,這些個湯水下去,頓時半飽。
晏驕和龐牧忍不住笑出聲,難得同情起他來。
參湯是真的難喝。
雖然不能吃麻辣鍋,但因席間有喜歡的酥肉、油豆皮和紅薯粉條,臨泉倒也抱着碗吃的歡快。
酥肉剛出鍋時外頭炸的蓬松酥脆,一口下去內裏豐富的肉汁都要噴濺出來了。而等涼了之後,被油浸透的柔軟面殼和包裹的勁道肉條卻又是另一種美味。
剛還喝撐了的臨泉覺得自己有了第二副腸胃,呱唧呱唧吃了小半盤酥肉,又嘶溜溜扒了好些飽吸湯汁的粉條。
金烏西墜,夜色漸濃,伴着月亮一起升起來的,還有吱哇亂叫的蟬鳴。
才下過雨,空氣還是濕漉漉的,裹挾着月季花香的風分外粘人,只是坐在院中吃了一頓飯,衣服上花香竟也隐約壓過了火鍋味兒。
酒足飯飽之後,老太太帶着大孫子滿院子追着木鳥玩,晏驕讓龐牧帶臨泉換了套幹脆利落的裝束,自己則取了小竹筐,“走吧,捉知了猴去。”
國公府占地廣闊,後面甚至還有馬球場,假山流水小樹林一樣不少,夏日雨後正好來捉知了猴。
臨泉自認見多識廣卻也沒聽過這玩意兒,滿頭霧水的以為這家裏不知什麽時候養了猴子,結果下一刻就見晏驕叫小六他們舉着燈籠照着,自己則在一棵樹邊蹲了下去。
她随手摘了一根草葉對折,将連着的那頭探入洞中,不多時,竟真的釣上來一只奇形怪狀的蟲子!
臨泉驀的睜圓了眼睛。
小六照了一會兒就不配合了,非常以下犯上的将燈籠塞給龐牧,自己則跟着幾個兄弟一起忙活去了。
“比誰弄得多?”
“比就比!”
大人說了,這都是害蟲,吃樹木汁液的,成蟲整天吱哇吱哇叫個不停,煩都煩死了,就該吃它們解恨!
待衆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龐牧才用燈籠杆戳了戳若有所思的臨泉,“說罷,什麽事。”
臨泉先不理他,卻也學着晏驕的樣子擺弄起草來,奈何等了半天也不見土洞裏有動靜。
“那種不行,”晏大人憐憫道,“你看看那洞口周圍的形狀,都已經爬出來變成知了了。”
臨泉哦了聲,又低頭尋找起來。
他走了兩步,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你們知道天下最好吃的肉包是哪裏的麽?”
龐牧張口就來,“那必須是我媳婦兒做的。”
然而臨泉好像沒聽見似的,重新找了個土洞蹲下,一邊認認真真的往裏塞草葉,一邊漫不經心道:“有一年我途徑涼州,那裏地如其名,十分蕭條,沒人買我的字畫,也沒歌姬要請我作曲兒,我的盤纏都花完了,連客棧都住不起。”
“當時我就在想,若師父他老人家和師兄知道我想在那種鬼地方做賬房先生,不知會不會氣死?”
龐牧涼涼道:“氣不氣死我不知道,但廖先生肯定會罵死你。”
朝廷給你官你不做,偏偏跑到千裏之外當賬房先生,這是瞧不起誰?、
說完,他就跟晏驕交換了下眼神:
涼州!
聰明人大概學什麽都快得很,臨泉第二次試水就成功吊起來一只知了猴,然後順手将它塞到了晏驕提着的小竹筐裏。
他慢慢直起身來,尤帶着水汽的草葉在他指尖滴溜溜擰了幾個圈,扭成小風車似的,“我蹲在村口樹下發呆的當兒,一個老伯塞給我一只肉包。”
“涼透了,但卻是我有史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肉包。”他的視線不自覺朝南望去,裏頭許多複雜的情緒。
“他收留我這個陌生人住了幾日,分文不取。”
“他家中只有一個小孫女兒相依為命,若此時還活着,也有十五歲了。”
晚風在小樹林中穿梭,有種淡淡的悲傷萦繞其中。
晏驕才要說話,臨泉就轉過來看着他們道:“我本打算明日去找裴以昭,卻不曾想他這樣不中用,今兒就栽了。”
“你知道什麽?”龐牧不大擅長跟人拐彎抹角的,直戳中心道。
臨泉瞧了他一眼,“數月前我在外游歷,偶然間發現一個老乞丐十分面熟……”
他是打算順道回涼州看一眼的,或許花幾兩銀子再嘗一嘗舊日印象深刻的肉包,卻不曾想對方先一步在異地淪為乞丐。
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所以他直接就把人留住了,誰知接下來幾天慢慢問出的真相,卻令人震驚。
“天佑四年七月,涼州三人死亡,據說是有人意圖謀害當地官員,結果前去幫忙的下人誤食有毒食物。是蘇墨幹的?”晏驕問道。
臨泉道:“不錯。他是後來才聽衙役坦白,說當時有幾位京城來的公子哥兒來涼州打獵。”
他的聲音在黑夜中如同一陣薄霧,飄飄蕩蕩,最後兩個字自舌尖吐出,尤其綿長。
“打獵?”龐牧疑惑道,“據我所知,涼州一馬平川皆是平原,連小山丘都少有,哪裏有野物可獵?”
臨泉忽然低低的笑起來。
他雖然是笑着的,但笑聲中卻無一絲溫度,在只有幾點燭光照亮的夜色下分外詭異。
一陣邪風拔地而起,吹得晏驕和龐牧齊齊打了個激靈,一股寒意順着腳底板直沖入四肢百骸,好像把全身的血液也一并凍住了。
沒有野物,但是……有人!
見他們如此表情,臨泉這才收了笑,“那年知州大人親自下訪,說要挑選一批清俊的少男少女充當門臉兒,去随他伺候貴人。若是伺候的好了,或許就能被帶去京城。除此之外,每個去的人家中還能得十兩白銀。”
“那老漢所在的村子十分偏僻荒涼,土地也貧瘠,百姓們每年繳納租子和賦稅之後就不剩什麽了,日子過的很緊吧。對絕大部分百姓而言,十兩白銀可能是一輩子都攢不出來的巨款。”
“報名的人很多,但篩選十分嚴苛,最後被選中的僅有三人,其中就有那老漢的孫女。說來也怪,被選中的那三人家中俱都人口凋零。”
“三個孩子送上去之後,家人不由十分期盼,希望他們能就此得了貴人賞識,往後有個好前程。然而幾天過後,衙門的人便來将他們的美夢打得粉碎,說大人仁厚,看被選上去的三人勤快能幹,賞賜他們美食佳肴,卻不曾料到其中有賊人下毒,三人都死了……”
“又聽聞京中貴人十分憐憫,願意将他們三家都帶去京城生活,以作補償。衆人悲喜交加,想着在本地已無牽無挂,又沒個奔頭,倒也願意。可不曾想,半路負責護送的衙役們突然拔刀相向!”
那老漢茫然無措,當即顫巍巍跪下磕頭,苦苦哀求那舉刀的衙役叫自己死個明白。
都是鄉裏鄉親的,又是這把年紀,看着着實可憐。那幾名衙役本就怕惹了報應而不願手上沾血,難免動了恻隐之心,将事情原委說了,“老丈,您老莫怪,兄弟們也是沒法子,你若不死,死的就是我們了。冤有頭債有主,來日你們做了鬼便去京中找那什麽蘇公子,人家是太傅的孫子,不比咱們命賤……”
涼州既無好山好水,也無有趣人文,更沒有任何代表性的支柱産業繁榮經濟,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州城一座。去到那裏的官員若無過人本事,政績考核很難得優,升遷艱難,只能慢慢苦熬。
以蘇公子為首的幾人自京城遠道而來,涼州知州惶恐又驚喜,覺得可能是老天垂憐才送了這上門的機會。
然而很快的,他就驚恐的發覺這恐怕不是什麽機會,而是厄運。因為縱使他使出渾身解數招待,這位少爺也始終興趣缺缺,中間還發了兩回脾氣。
要是人根本沒來過也就罷了,最多沒有指望;然而現在人到了,他卻招待不好,待蘇公子家去與太傅提起……這,這可如何是好?
正一籌莫展之際,與蘇墨同行的一人笑嘻嘻提出人獵,登時把涼州知州吓了個魂飛魄散。
、
他雖貪圖權勢富貴,但也只想過巴結、行賄,人命實在太過沉重,因此本能的想拒絕。但對方卻威逼利誘,又舉了幾個如今已順利升遷的例子,于是本就不那麽堅定的抗拒在一夜權衡利弊之後土崩瓦解。
是啊,左不過幾個平頭百姓罷了,這天高皇帝遠的,只要自己好好善後,誰知道?大不了來日自己飛黃騰達,再好好做些個政績出來,造福百姓罷。
于是這父母官兒便親自精挑細選了三個少年少女,将滿臉憧憬的他們送到自己的貴人面前,賠笑的看着三個孩子哭喊着逃跑,看着幾個公子哥兒大笑着舉起弓箭……
知曉真相的老漢直覺五雷轟頂,原來同意孫女去的自己竟也成了幫兇。
悲憤交加之際,老漢哭嚎着跳入湍急的河水之中自盡,不曾想卻被沖入枯草叢中活了下來。
從那以後,他便渾渾噩噩行乞至今,直到被意外重逢的臨泉認出。。
晏驕聽後半晌沒言語,覺得自己好像都不認識這個世道了似的。
這世上本就有許多惡人,但每每當她自認已經對這個世界的惡有了深刻的認知時,老天便會玩笑一般将更深重的罪孽推到她面前。
至少尋常犯罪都事出有因,而蘇墨這種?他只是一只游蕩在人間的惡魔罷了。
“你把人證帶回來了?”龐牧問道。
臨泉搖頭,“形勢尚未明朗之前,我是不會讓他進京的。”
晏驕眉頭緊鎖的想了半天,“還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最好是能讓幫兇之一反水來幫我們。”
就像當年的方梨慧一案,若無秦知縣協助,還不知要弄到猴年馬月。
他們這次面對的對手太強大了,如同一張大網,彼此勾連,牢牢守護着肮髒的秘密,如果不能撕開一角,那麽這秘密就永無見天日的可能。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晏驕和龐牧決定先去了解一下蘇墨這個人。
考慮到他在太學讀書,兩人便請了廖蓁和白熙過來吃飯。
“蘇墨?”兩個孩子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複雜。
廖蓁很聰明,已經在瞬間察覺到什麽,謹慎的問:“小姑姑,可是他做了什麽事麽?”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晏驕少有的嚴肅,“但唯獨一點,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
兩個小的活到這麽大,哪裏經歷過這樣刺激的事?莫名有了種使命感,當即心跳如擂鼓的應下。
白熙大着膽子去夾知了猴,嘗試着放到嘴裏一嚼,頓時喜出望外的睜大了眼睛,“好吃!”
沒想到這蟲子外形可怖,滋味竟這樣香醇,跟吃了一大口瘦肉似的,太香了。
他又開開心心吃了幾個,這才道:“說真的,晏姐姐,其實他就算真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會覺得意外的。”
“為什麽?”晏驕問道。
“他這個人,”見小夥伴吃的停不下來,廖蓁也鼓起勇氣去拿知了猴,“有些邪氣,我們都不跟他說話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太學雖是做學問的地方,但裏頭卻也有天然形成的大大小小幾十個圈子:
文臣的,武将的,寒門的,豪門的,刻苦的,混日子的……
廖蓁和白熙等人都屬于家世好又刻苦的那種,每天也沒什麽私心雜念,就是正正經經上學,所處的圈子也大多是這類人。
按理說,蘇墨的祖父乃太傅蘇玉暖,雖然年紀大些,但與他們合該是一路人,然而現實情況卻截然不同。
“你也說的太客氣了!”白熙斜眼看着廖蓁,又點着自己的腦袋,小聲對晏驕和龐牧說,“他這裏有病!”
“怎麽說?”龐牧問。
白熙仰着臉想了會兒,“咱們不都想着往好處奔麽?就算是纨绔子弟吧,也是弄那些花紅柳綠的樂事,可他,唉,怎麽說呢,就是愛使壞。還不是往先生書囊中丢蟲子、灌水這種。啊,我之前還見過他跟幾個學生虐殺野狗野貓!”
“太學不是在山上嗎?好些小動物,也沒人要,就算散養的,偶爾同學們還專門去買肉給它們吃。有幾回我們也看見蘇墨他們引逗小貓小狗,還都說人不可貌相,別看他陰測測的,沒想到還挺有心。可是那次我們卻親眼看到他往狗身上潑燈油,然後幾個人拿着樹枝追着打,小狗嗷嗷叫的,可慘了!我本想上前阻止,可幾位學兄生怕惹事,就把我拉走了。等回來時,就見他拎着一張血淋淋的狗皮站在那裏狂笑,另外幾個人在小狗身上放了火,好像瘋了似的圍着又叫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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