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喬治和阿爾一直在禁林待到暮色将至才偷溜回霍格沃茨。一個下午經歷了兩次,阿爾有些筋疲力盡,拖着步子走到餐廳,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你去哪兒了?”德拉科的注意力被從哈利身上扯了回來,不高興地問,“我找了你一個下午。”
“你才沒有,你只是在和哈利一起玩。”阿爾平靜地拆穿了德拉科,“我哥哥沒工夫理我,我只好和韋斯萊去玩了。”
喬治聽到自己的姓氏,在餐桌對面朝阿爾擠了擠眼睛。
德拉科被噎的無話可說——他也确實和哈利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但是阿爾一直不在,他還以為阿爾不知道來着。
“快點吃吧,吃完回去睡覺,我很困了。”阿爾一邊往嘴裏塞食物一邊昏昏欲睡,德拉科一直很佩服他這種嘴裏不停地嚼,還能在下一秒就栽倒在盤子上睡覺的功夫。
餐桌上鬧哄哄的,阿爾心不在焉地吃着東西,注意到喬治趁羅恩不注意的時候,往他的南瓜汁裏加了一塊糖。
羅恩毫無防備,端起南瓜汁一氣兒喝完,阿爾都懷疑他會不會不小心被那顆糖噎死——下一秒,“噼裏啪啦”一陣爆響,羅恩的紅發仿佛被電擊了似的豎向各個方向,這變故讓羅恩驚呆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從餐桌上充滿的快活氣息來看,他又出醜了。
阿爾和周圍其他人一起爆發出大笑,除了教授外,所有人心裏都是一個念頭:幸好被惡作劇的不是我。
————————
終于回到宿舍之後阿爾困的一頭栽在床上,幾乎是片刻後就陷入了夢鄉——直到他被一個人給晃醒了。
“別鬧,德拉科,讓我睡覺。”阿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你還沒洗澡,阿爾。”德拉科不依不饒地繼續晃着他。
“那就給我一個清理一新,拜托了……”嘀咕了一句,阿爾的意識又模糊了起來半睡半醒間他似乎聽到宿舍的門響了一聲,接着,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似乎有哪裏不對。潛意識裏的不安讓阿爾沒法坦然地陷入沉睡,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在小聲告訴他:德拉科出門了。
他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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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終于醒了過來,他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身子,點亮了魔杖,德拉科果然不在房間裏,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阿爾扶着額頭回憶,聖誕節的晚上,哈利用父親送的隐身衣去夜游,結果找到了厄裏斯魔鏡——那面能照出人們內心深處最渴望事物的鏡子。這段劇情沒有德拉科的參與,那麽,這個點兒,德拉科這家夥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一邊想眼皮還在不斷地打架,馬上就要黏在一起,阿爾用力晃了晃腦袋,狠狠心扇了自己兩巴掌,終于清醒了。
他随便披了件長袍,一邊在心裏抱怨着德拉科這不省心的孩子,一邊放緩腳步離開了斯萊特林地窖。
魔杖的光線被阿爾壓的很低,沒有喬治和弗雷德在,他也許會碰到費爾奇。一路溜着邊走,阿爾在各個走廊裏找原著裏描述的那座高高的盔甲——這也太難找了,霍格沃茨裏的盔甲可不少。而且如果不是阿爾對厄裏斯魔鏡的劇情印象深刻,他根本記不得那個房間的門口到底有什麽。
幸運的是他一直沒有碰到費爾奇,只是偶爾魔杖的光亮會引起牆上畫像的抱怨。不知找了多久,阿爾在一扇虛掩的門前停下了腳步。這扇門旁邊有一副盔甲,它真的很高,頭頂幾乎要碰到天花板。
裏邊隐隐傳來了說話聲,聽着像是哈利和德拉科的。阿爾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做違紀的事兒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真不知道這兩個小孩是膽大還是瓜。
阿爾謹慎地透過那條門縫向裏看,但是房間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想想裏邊應該就是德拉科和哈利,阿爾玩心頓起,琢磨着怎麽吓唬吓唬這兩個孩子。
還沒等他琢磨出個精彩的點子,房間裏突然響起來的女聲頓時讓他臉上的血色褪盡了。
“小恒,看看媽媽,別睡,睜開眼睛!求你了!快醒醒!”
那是他上一世的名字。
那是他媽媽的聲音。
阿爾失控地推開了房間門,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面前的場景一下子變了。
強烈的光線刺的阿爾用手擋住了眼睛,這個狹窄的、牆壁床單都是白色的房間裏站了好幾個人,阿爾則站在門口,勉強睜着眼睛,震驚地看着這幾個人。
伏在床邊的那個女人,正是他的母親。
這是一間病房,即使已經過去十一年,他也能一眼認出這是什麽地方——正是阿爾病逝前住的病房。病床上那張熟悉的、十一年沒有見過的臉閉着眼睛,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床頭心電儀屏幕上一條毫無生機的直線,昭告了這個人已經失去了生命。
阿爾步伐不穩地朝媽媽走了過去,爸爸也在她身邊,扶着她的肩膀,但是他自己也幾乎站不穩,滿臉的眼淚——此前的二十多年阿爾從來沒有見過爸爸哭成這個樣子過。
一時間阿爾有些分不清什麽是幻覺,什麽才是真實。他真的來到了巫師世界,還是彌留之際的幻覺?新生的生命是否只是上帝給他開的一個玩笑,現在他又要把這一切都收回去,讓阿爾面對自己已經死亡的現實嗎?
手指觸碰到媽媽的肩膀前一秒,阿爾腳下一軟,摔了下去,頓時失去了意識。
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什麽人的一頭白發,和長的跟瀑布似的白胡子。
再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大亮,阿爾陷在柔軟的床鋪裏,微微轉了轉腦袋,就看到自己身邊四柱床上睡的安穩的德拉科。
阿爾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自己頭痛的要命。
德拉科昨晚沒有夜游?那麽是只有自己出去了,還是僅僅做了一個噩夢?
為什麽他會見到自己上一世死後的場景?而且……在他昏迷前,他為什麽看到了……鄧布利多?
如果那不是夢,難道是鄧布利多把自己送回來的嗎?
阿爾跳到德拉科的床上,毫不溫柔地抓住德拉科的肩膀,開始大力搖晃。
“醒醒!德拉科!”
這次換做德拉科不耐煩地哼哼唧唧,讓阿爾趕快停手了。阿爾不依不饒,直到把德拉科折騰地沒轍,雙眼無神地坐了起來,問:“昨晚你是不是和哈利一起夜游了?”
德拉科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是啊,我本來想拉你一起去的,但是你不願意起來。我和哈利發現了一面很有趣的意思,哈利說他在裏邊看到了自己的家人,我也看到了爸爸媽媽和你,不過我們都長大了,我還拿着父親的權杖。”
家人和權力,聽起來是德拉科的風格。這麽說,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阿爾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事,德拉科揉了揉眼睛,湊近阿爾,摸了摸他的臉頰。
“你怎麽哭了?”
——不管那個房間到底有什麽,又是誰把自己帶回來的,阿爾都發誓,絕對不再靠近那個房間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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