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 30

這一聲怕是要讓整個霍格沃茨的人都聽見。阿爾連忙捂住了德拉科的嘴：“噓——”

德拉科憤怒地把阿爾的手扯了下來：“噓什麽噓？我要寫信告訴爸爸！不能讓這樣一個變态來教我們！”

“冷靜點, 德拉科，爸爸是校董事，你讓他來革職教授，對他的名聲不好。”阿爾勸他，“雖然我們的父親很有權利，但是不能讓他這麽用，我們去告訴鄧布利多, 讓他來決定。”

顯然奇洛對阿爾已經有了懷疑，也許是比賽那次露了馬腳。阿爾不安地想着提醒喬治一下這幾天要注意奇洛，但是更讓他擔心的是, 奇洛為什麽要聞自己？

因為自己剛剛使用了黑魔法？還是……

想想為了續命，趴在奇洛後腦勺上的伏地魔會去吸食獨角獸的血，阿爾打了個冷戰。

接下來的幾天裏奇洛沒有再找阿爾的麻煩，然而和喬治交流過情報後, 阿爾得知奇洛也把喬治在下課後留堂幫他整理作業。“難道奇洛對雙胞胎有偏好？”不知道阿爾和喬治幹過什麽好事的弗雷德開玩笑說。

阿爾笑不出來，幾乎可以肯定, 奇洛确實是在懷疑他們兩個了。阿爾不由得覺得自己有點兒傻，虧他還覺得當時給奇洛找的麻煩天衣無縫，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暴露了。

而且他把原本和此事無關的喬治弗雷德牽扯了進來, 阿爾十分愧疚。

但是要找鄧布利多可不太容易。他并不教課，又很忙，學生們一般只會在開學和學期末晚宴上見到他。阿爾知道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在哪兒，可他不知道口令。

如此這般,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星期。

“我們不能讓海格養着他那條龍——想想吧，再過兩個星期，它就能長的和他的屋子一樣大！海格會被開除出霍格沃茨的！”

一向安靜的霍格沃茨城堡外，五個小巫師叽叽喳喳地讨論着。正是哈利三人組和馬爾福雙子。他們剛從海格那裏回來，事實上，海格剛剛孵出了一個龍蛋。

但是養龍是非法的。

阿爾都快忘記這一茬了。他皺着眉頭聽小巫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議對策，德拉科的話讓小巫師們松了口氣：“它不會長那麽快的，兩個星期之後它大概會長到這麽大。”德拉科比了一個大小，還是可以裝進箱子裏的程度。

龍是一個棘手的麻煩。雖然德拉科對這種魔法生物很有興趣，他也承認人們不應該非法養龍是正确的。雖然那頭龍只有幾天大，但是它已經會噴火了，德拉科就不留神被它燒了一件袍子。這天幫海格喂完小龍，德拉科滿臉沉痛地對阿爾說：“我應該把它介紹給西弗勒斯，他就有一整頭龍的魔藥材料了。”

Advertisement

“但是教授不會真的把它當做魔藥材料的。對不對？”哈利滿懷希望地問，甚至天真地想幹脆把龍交給斯內普。

德拉科和阿爾對視一眼。斯內普确實會很高興有一頭龍做材料，而且幼龍比成年龍更加少見，龍的孵化率不高，野生小龍都在媽媽的嚴密保護之下，斯內普一定很樂意宰了它煲湯……不是，做魔藥。

其他四個小巫師正七嘴八舌地讨論着到底怎麽處理掉只能引來麻煩的小龍，阿爾無意中一回頭，視野裏晃過一個小小的人影。

潘西？

阿爾一怔，潘西什麽時候跟在他們身後了？小龍的事情被她聽去了多少？

阿爾悄無聲息地慢下腳步，落在其他四個人後邊。他悄悄地朝看到人影的方向跑過去，走了幾步，就發現了躲在一塊巨石後的潘西。

“潘西？你怎麽在這兒？你一直跟着我們？”阿爾把小姑娘拉起來，問。

“我……”潘西一擡頭，表情倒把阿爾吓了一跳：他從來沒在潘西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這個傻傻的、又挺天真的小姑娘此刻臉上全是驚恐，眼眶也紅紅的，被阿爾一問，就滾出兩行淚水，“我看你和德拉科跟着波特走了，就跟着你們去看了看，我看到……那是一頭龍？”

“那是……”阿爾還沒想出說那頭小龍是什麽魔法生物才可信，潘西就打斷了他的話，聲音頗有些歇斯底裏。

“他不能在霍格沃茨養龍！我要告訴斯內普教授！否則龍會殺了我們所有人！”

潘西的狀況有點不對勁。阿爾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可憐的小姑娘明顯被吓壞了，阿爾不得不攬着潘西，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冷靜點。

“那頭龍還小，在它長大之前我們就會把它送走的，不要怕，它不會傷害到你的，放松點，好嗎？”

潘西用力搖了搖頭：“你不懂，阿爾！我哥哥……我哥哥曾經被一頭龍襲擊過！他丢了一條胳膊！”

潘西這輩子也忘不了那樣可怖的場景。她當時才八歲，哥哥也只有十九歲，他渾身都是血，原本改該是右臂的地方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斷肢。只看了一眼，潘西就恐懼地尖叫了起來，直到被父親帶回房間安撫了半天，潘西還是沒法忘記自己看到的場面，即使已經過去好多年，剛一看到那頭小龍，難以名狀的恐懼就再次淹沒了她。

阿爾從來沒聽說過潘西的哥哥被龍襲擊過，實際上，他根本連潘西的哥哥都沒見過——看來那個可憐人真的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蹶不振了。

阿爾半拖半抱地把潘西帶回霍格沃茨，嘴皮都快磨破了，才說服小姑娘沒有立刻跑去找斯內普。但是潘西說，如果過段時間，她發現這頭小龍還在霍格沃茨的話，她一定會告密的。

想不到沒有德拉科找麻煩，又多了一個不省心的潘西。把這事情和哈利幾個人一說，小巫師們頓時更苦惱了。

要怎樣處理這頭小龍，才能既不傷害海格的感情，又能讓他免除被處罰的命運呢？

答案就在阿爾的小腦瓜裏。

只不過在阿爾提出把龍送給羅恩的哥哥查理之後，他們花了足足三個星期的時間，才說服海格，決定在星期六午夜，把小龍帶到天文塔塔樓，讓查理的朋友把它帶走。

“為什麽不用幻影移形或者飛路網？掃帚需要花費很長時間，而且很不安全。”德拉科擔心着，他還是很關心小龍的生命安全的。

“幻影移形和飛路網都會受到魔法部的監視，他們會被發現非法攜帶了一條龍的。”阿爾解釋着，“我和你一起去把小龍送上去吧。”

哈利和德拉科異口同聲：“不行！”

阿爾：“……我真的已經沒事了，我現在壯的像頭牛。”

劇情的力量，阿爾已經見識到了。雖然他成功地讓三人組避開了魔法石的主線，但是只要牽扯到原劇情——哪怕是細節，都會按照原著的發展。羅恩還是被小龍咬了手指、躺進了醫療翼，如果讓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去送小龍，可以想象這兩個人多半會犯傻，把隐形衣丢到天文塔樓，被發現在夜游，關禁閉、去禁林、和伏地魔正面遭遇，再通過不知道什麽渠道發現魔法石，最後完美地把整個劇情走完。

阿爾頭痛地敲了敲腦袋。

果然，周日早晨，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各自被扣了五十分的消息，很快在小巫師們之間被傳開了。

————————

“我提醒過你們要把隐形衣收好。”阿爾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們只是得意忘形了。”哈利垂頭喪氣的，很少有人一次性被扣掉五十分，他已經遭了不少白眼，“擺脫掉了諾伯這個麻煩，我們都很高興，忘了穿隐形衣就……正好被費爾奇抓個正着。”

諾伯就是海格養的那頭龍。

斯萊特林穩拿了七年的學院杯，今年本來就有一個格蘭芬多虎視眈眈，德拉科還偏偏在這節骨眼上搞丢了五十分，還好格蘭芬多同樣被扣了五十分，加上馬爾福家族在純血家族中的地位，德拉科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反過來安慰他道：“沒關系，斯萊特林也扣分了。”

“可是還要關禁閉。”哈利垂頭喪氣，“費爾奇說他要好好懲罰我們……他一直想體罰學生，我有點害怕。”

小哈利難得地在德拉科和阿爾面前（主要是德拉科）露出的脆弱的表情，德拉科馬上拍了拍他的背。

“不要擔心，我會和你一起的。”他說。

阿爾頓時有種自己的存在非常多餘的感覺。

“開心點，至少潘西很高興。”阿爾也拍了拍哈利的腦袋。

把私人空間留給哈利和德拉科，阿爾再度跑去格蘭芬多，去找喬治。

經歷了一起爬密道、一起整奇洛、一起面對生命危險之後，喬治和阿爾之間似乎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聯系。比如現在，阿爾遇到什麽問題，立刻想到的就是喬治。

“周一晚上是你們去天文塔樓上天文課嗎？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阿爾準确地在一對兒雙胞胎之間找到了喬治，扯了扯他的衣角叫住他，問。

韋斯萊雙胞胎已經對阿爾神奇的分辨能力習以為常：“當然，我的小阿爾，樂意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