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chapter 51

“他什麽時候才過來？”

“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半天了。”

“其實我對會噴蛛絲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不太感興趣, 要不我們先回去？”

“我們才等了十分鐘，喬治。”阿爾無奈地拍了拍看起來想要無限碎碎念下去的喬治。

跟丢彼得之後兩個人只好按他的吩咐回到了密道口等待，也不知道喬治今天怎麽了，還沒等一會兒，就想回去。

“蜘蛛俠正忙着懲治罪犯，我們得有點兒耐心——啊！”

一聲驚呼，喬治猛地回頭, 身邊阿爾坐的位置已經空了。空中随之傳來一長串尖叫，喬治定睛一看，就見那個紅藍相間制服的小蜘蛛, 抱着阿爾，蕩到了空中。

喬治果斷站了起來，魔杖一指：“速速禁锢！”

“哇！”彼得還在空中借力蕩秋千，突然手忙腳亂地收緊了蛛絲躲開, 一道紅光擦着他的身體擊中了牆壁，頓時炸開了一個窟窿。

“你的朋友怎麽這麽暴躁！”彼得抱怨着, 換來阿爾崩潰的吼聲：“誰叫你不打招呼突然把我弄上來！快放我回去！”

“好嘛，你不要激動。”彼得在空中拐了個彎，夾着阿爾的胳膊一收緊，阿爾翻了翻白眼, 恨不得吐彼得一臉。

蜘蛛俠偶像歸偶像，随便開玩笑把人弄到空中用蛛絲蕩秋千還是很欠揍！

阿爾剛剛在底下坐的好好的，突然身後一陣風聲，還沒來得及回頭, 就被彼得一把攬住了腰，夾着他就飛上了天。蜘蛛俠雖然個子不高，但是他的力量在漫威一衆超級英雄中也是名列前茅的，要帶起一個小阿爾和捏起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阿爾只擔心他手勁一個沒收住，把自己捏成兩截。

“為什麽你們這麽緊張？我不會吃人的。”彼得一把阿爾放在地上，喬治就把阿爾拽回到自己身邊，如臨大敵地用魔杖對着彼得，小聲問阿爾：“他是怎麽躲開咒語的？”

他發射咒語的時候彼得是背對着自己的，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躲開了咒語，難道是自己喊的聲音太大？

知道彼得聽力也很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阿爾沒有回答喬治，而是回答了彼得的問題：“因為你突然讓我飛上了天，我暈車的，你這樣搞我受不了，我們是很脆弱的脆皮法師，要輕拿輕放，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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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皮法師？遠距離攻擊、血薄短腿，你是指這個嗎？”彼得感興趣地看看阿爾，又看看喬治。這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很複古，雖然他們已經盡力把自己往麻瓜的打扮靠攏了，但是即使是麻瓜裝扮，也能看出來是上個世紀末的風格。

現在哪有小孩子還這樣穿？如果不是父母的審美偏向複古，就是這兩個人的世界的時間線和自己不同。彼得更傾向于後者——這兩個小巫師明顯不是兄弟，父母審美都複古的概率比較小。

“為什麽你一直戴着頭套？那樣的眼鏡能看清東西嗎？”喬治突然問，“為什麽不讓我們看到你的臉？”

“噢，這個。”彼得摸了摸自己的頭套，“如果我要行俠仗義，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的臉就會非常麻煩，如果我嬸嬸知道我每天都在做這麽危險的事，她會打斷我的腿……而且，我會讓她也陷入危險的。”

不知道回憶起了什麽，小蜘蛛的聲音有些低落，帶着歉意：“所以，抱歉，我只能這樣。至于鏡片，看不清，但是我不僅僅是靠視力戰鬥的。”

彼得擁有蜘蛛感應，變異後他的視力和感官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過大的信息量會讓他難以集中，鏡片的過濾能幫助他集中注意力。

“我們是其他世界的人，還是小孩子，讓我們看到你的臉是安全的。”阿爾安慰着，“實在不願意也沒關系。”

“唔。”彼得模棱兩可的聳了聳肩，“所以，另一個世界的人，你們來這裏做什麽？紐約很危險。”

見他并不願意摘下頭套，喬治輕哼了一聲，也沒有堅持。阿爾則問道：“斯塔克工業……你知道嗎？”

“噢，當然知道了，斯塔克工業、鋼鐵俠、複仇者聯盟……誰不知道他們？”彼得的表情似乎有點向往，“真正的超級英雄。”

看來是有鋼鐵俠爸爸的那一版本蜘蛛俠了，這裏的紐約三天兩頭被各種外星人入侵，是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還有人願意居住在這裏，簡直是個奇跡。

阿爾正要說什麽，突然見彼得的表情變了變，呆呆地看着他們身後的方向，阿爾跟着回頭，頓時睜大了眼睛。

——密道口，正在慢慢變小！

“不不不不不！”阿爾撲了過去，然而還沒碰到那入口，它就縮成了和拳頭一樣的大小，很快，牆壁上重新變的平整，一點也看不出這裏曾經有個洞。

“……梅林，它還會再打開嗎？”

“啊哦，看起來你們遇到了點兒麻煩。這個洞口是什麽？它不符合物理學定律，水泥鋼筋怎麽可能可再生？”彼得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牆壁，問。

“你的能力也很不符合物理學定律，你知道嗎？”阿爾也摸着牆壁，有些焦急，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密道口關閉的情況，如果它不再打開，那麽自己和喬治就被困在這個世界，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很符合啊。倒是你們——”彼得正要問什麽，視線觸及到喬治的表情，閉了嘴。

一時的安靜讓阿爾也覺出不對，他看向喬治，頓時被對方的表情吓了一跳。

喬治的嘴唇微微顫抖，臉色發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瞳仁也顫動着，他在害怕。

認識一年多，遇到危險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喬治每次都是樂觀的，什麽時候露出過這樣害怕的表情？

阿爾走了過去，伸長胳膊圈住喬治的脖頸，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不要擔心，關閉也一定只是暫時的，我們能回去，不要怕，好嗎？”

喬治順勢把腦袋抵在阿爾額頭上，低聲道：“我沒事，我只是想到……如果我們被留在這裏，以後我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家人的話……”

阿爾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喬治自己也只有十四歲，以前從來沒有和家人分開過，即使是寄宿制學校，學校裏還有他的三個兄弟和妹妹。雖然喬治比他高很多，這會兒卻像個尋求保護的小孩子，讓阿爾想起來自己以前教過的那些乖巧的小孩，頓時父愛泛濫。

阿爾自己不是不擔心，但是不知道哪來的直覺，他總覺得這條密道還是會打開，他們會能回去的。

待喬治平靜下來後，阿爾松開手，一轉頭，就看到蜘蛛俠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

注意到阿爾的目光，彼得用手指點了點他們兩個，問：“你們是gay？”

喬治：“……”

阿爾：“……”

“我只有十二歲，看在梅林的份兒上……”阿爾翻着白眼，有氣無力道，“哪裏像gay？你是不是腐眼看人基？”

彼得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什麽腐眼看人基？”

“意思就是你也是gay。”喬治快嘴道。

“但是你為什麽要用也？”彼得一針見血。

喬治：“……”對啊，他為什麽要用也？

“好了好了，男孩們，不要鬥嘴。”阿爾做了一個“停”的手勢，轉向彼得：“你也看到了，我們暫時回不去，大概需要在這裏等，你呢，你是要回家，還是在這裏陪我們？”

“呃……”雖然很好奇這兩個孩子的來歷，肚子裏也還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但是看看時間，再不回去梅嬸就要着急了，彼得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這個——密道，不會很快就開啓的，你們在這裏幹等着多沒意思，不如我帶你們去轉轉。你們是英國人吧？以前沒來過紐約吧？”

“為什麽你覺得它不會很快打開？”阿爾問。

“直覺。”彼得聳了聳肩。

阿爾知道蜘蛛俠擁有蜘蛛感應，但是蜘蛛感應是不是能感受到這種東西……他有點懷疑，還是拒絕了：“不了，我們……”

話沒說完，彼得突然一個助跑起跳，沖向阿爾和喬治，一手抓着喬治，一手夾着阿爾，還能有空閑發射蛛絲：“不要啰嗦了！來點兒刺激的！”

空氣中遠遠傳來阿爾一聲“我恨你！！”

事實上，如果不是阿爾非常喜歡蜘蛛俠的話，他就對他丢惡咒了。

阿爾絕對想不到有生之年自己可以被蜘蛛俠夾着在空中俯瞰紐約皇後區，這個城區多是移民，亞裔、拉丁裔、非裔占了人口的一半，建築也相對比較舊，有工業區的特點。但是這個區域也非常美，适應了高速飛行的刺激之後，阿爾發現這樣還是挺好玩的。

至于喬治，他已經暫時放下對蜘蛛俠的偏見和密道消失時的恐懼，沉浸在飛行的愉快中了。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煩惱來得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