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chapter 69（捉蟲）

隔天到禮堂吃早飯的時候, 阿爾和德拉科才意識到，洛哈特的所謂驚喜完全就是一場災難。

禮堂的四面牆上都布滿了大朵大朵耀眼的粉紅色鮮花，更糟糕的是還有很多心形的五彩紙屑不停地從淺藍色的天花板上飄落下來，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不得不一直使用各種魔咒吹飛紙屑，以免它們掉到自己的食物上去。

“我不該有所指望。”德拉科翻着白眼，坐到餐桌上去。

“你還期待着情人節？德拉科？”布雷斯感興趣地湊過來，“我們的小德拉科有了心儀的對象？”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德拉科拿起刀叉, 平平地說。

“嗨布雷斯。”阿爾正坐在布雷斯對面，“我們不在的時間學校裏怎麽樣？”

“噢，我親愛的阿爾和德拉科, 沒有你們，同學們就像沒有了主心骨，大家每天以淚洗面，就怕沒有你們保護, 我們會被繼承人一根指頭碾死……好了我錯了，不要動粗！這可是叉子！”

德拉科完全沒理會阿爾和布雷斯是不是在他旁邊開始用叉子鬥毆, 他心不在焉地嚼着食物，眼睛轉來轉去的，偷偷向格蘭芬多那邊瞟。

哈利昨晚在魁地奇訓練（伍德的勝負欲讓他們即使在魁地奇比賽已經取消的情況下還保持着一周一次的訓練），有些睡眠不足, 他來到禮堂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剛一進入禮堂，哈利就被浮誇的裝扮驚的一愣，接着便聽到禮堂那頭傳來的興奮的聲音。

“哈利！”

哈利循聲望去, 正看到足有好幾個月沒見的德拉科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朝他興奮地揮手，旁邊還坐了一個同樣許久沒見的阿爾，微笑着朝他擺了擺手。

等哈利回過神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自動帶着他跑去了斯萊特林長桌，給了德拉科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可是格蘭芬多的學生第一次跑到斯萊特林這邊，一時間斯萊特林們全都愣住了，包括德拉科，他呆呆地張着嘴，似乎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而且臉紅了。

阿爾覺得自己有理由相信德拉科是高興過頭。

“整個餐廳都在看你們，兄弟。”阿爾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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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松開手，他的臉也紅了，對雙胞胎說：“太高興你們回來了，一會兒上課見！”

詭異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禮堂裏又繼續響起了人們熱烈讨論的聲音，阿爾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們在讨論什麽——即使已經到了二年級，巫師們對馬爾福們和哈利波特不尋常的友誼仍然充滿了興趣。

“多虧你和哈利，我們又成為焦點了。”阿爾注意到許多小巫師都偷偷地瞄他們兩個，當然還有哈利。他不喜歡這種探究的目光，只好板着臉，差不多要把臉藏進碟子裏。

“很久沒見嘛，阿爾。”德拉科抿着嘴唇，似乎有點兒害羞。

“我和阿爾也很久沒見，我們也沒有這麽沖動地抱在一起。”布雷斯客觀道。

阿爾朝格蘭芬多的餐桌上看了一眼，恰巧看到兩個顯眼的紅頭發，正是喬治和弗雷德。阿爾和其中一個對上了眼神，他朝他揮了揮手，飛了個吻。

“好久不見，喬治。”阿爾拖着下巴，朝對方做出了口型。

喧鬧聲直到洛哈特進來才有所收斂，他充滿熱情地向同學們介紹了自己的情人節小愛神，幾乎所有巫師都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他們實在是太醜了，任何一個有正常審美的人都不會把他們和愛神搭上邊。

整整一天，矮子們不停地闖進它們的教室，遞送情人節賀卡，老師們都厭煩無比。阿爾和德拉科都收到了不少，看來幾個月的離開讓他們的簇擁想念不已；更不要說哈利了，大名鼎鼎的黃金男孩幾乎被情人節賀卡淹沒，比洛哈特炫耀着收到的四十六張多了兩倍。

德拉科看起來早上的好心情已經被一掃而空，只有魔藥課兩個班是在一起的，他臭着臉把這節課自己收到的賀卡全都撕成了碎片，看都沒多看一眼。

不過哈利對待這些賀卡的态度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是害怕破壞魔藥性質，他一定會把它們丢進坩埚裏煮化。

那些矮子們完全不明白西弗勒斯的可怕之處，他們不顧西弗勒斯陰沉的能滴出墨水的臉，自顧自地把賀卡交到小巫師們手中——哈利簡直叫苦不疊，因為這節課矮子們闖進來了五次，三次都是給哈利。

去最後一節天文課的路上，哈利覺得自己出生十二年來，終于經歷了最痛苦難堪的時刻。

“他的眼睛綠的像剛腌過的癞【】蛤【】蟆，他像黑板一樣烏黑潇灑，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帥氣，是征服黑魔法的勇士。”

矮子大聲唱完，清了清嗓子，用更大的聲音宣布道：“來自金妮·韋斯萊。”

……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哈利強迫自己和一衆圍觀巫師一起哈哈大笑，連阿爾也樂不可支，親耳聽到這段著名的情歌實在太好笑了，順便一提金妮的文采真的不怎麽樣。

人群中唯一沒有笑的是德拉科，他瞪着金妮，直到那個小姑娘捂着臉轉頭跑開。

等人群終于被珀西驅趕開，孩子們又能走向教室的時候，德拉科道：“一個一年級小女孩懂什麽喜歡？我聽說她很小就崇拜你，只是英雄情結，那個紅毛——那個韋斯萊，只是……”

在羅恩暴起對德拉科施惡咒之前，哈利按住了他：“當然，我當然知道，她還只是個孩子，羅恩，我們要去上課了！”他小聲警告羅恩：“別沖動！德拉科沒說什麽！”

幾個孩子在通向不同教室的分叉口分開，德拉科仍然氣鼓鼓的。

“只是個一年級，沒必要這麽生氣，德拉科。”阿爾安慰他。

德拉科看了過來，鼓了鼓臉頰，眼下只剩他們兩個，德拉科便低聲道：“我想你說的是對的，我确實喜歡哈利。”

阿爾：“……”

“冷靜些，德拉科，哈利是個男孩，而且你們只有十二歲。”

德拉科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災難般的情人節終于結束了，哈利幾乎是千恩萬謝地從晚餐桌子上離開的，最後一節課加上吃晚飯的時間，那首歌他至少聽了二十遍——其中喬治和弗雷德各自貢獻了五遍，多謝金妮，他現在聽到“癞【】蛤【】蟆”和“黑板”都會生理性反胃。

暑假去韋斯萊家的時候，韋斯萊家小妹妹就對他的态度非常奇怪，哈利還以為她是不喜歡自己、也不想見到自己，但是聽德拉科說的，她是把自己當做崇拜對象……哈利不由得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去破釜酒吧的時候那些圍上來同自己握手的巫師們——其中還包括奇洛——金妮和那些人又能有什麽不同？她根本不了解自己……

哈利生着悶氣，生自己的和金妮的。

可是對方只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孩兒，能怎麽樣呢……哈利倒頭在自己的枕頭上，把臉埋了起來，也沒有理會羅恩“你沒事吧，哥們兒？”的問候。

深夜，阿爾睜開了眼睛。他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确定身旁的德拉科還在熟睡中，他猶豫了片刻，把日記本也拿出來，放在自己的褲兜裏。

免得德拉科半夜醒來之後再去找日記本聊天，阿爾覺得自己還是帶上它比較穩妥。

幾個月以來都沒有發生攻擊事件，霍格沃茨的戒備松懈了一些，阿爾一路走來只看到一個在值班的洛哈特——他靠在一座雕像上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經過他的時候，阿爾搖了搖頭，不知道教授是怎麽放心讓這麽個不靠譜的、只會一忘皆空的愚蠢巫師來值班的。

來到了獨眼女巫雕像前，不出所料，喬治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到阿爾的身影，喬治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迎過來抱住阿爾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來這裏。”

“真了解我。”阿爾也忍不住笑起來。

“所以，不用上學在家待着的感覺怎麽樣？”喬治松開阿爾，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不是長高了？”

“無聊死了……每天就是跟着家庭教師上課，還有西弗勒斯督促。”阿爾看了看喬治，發現自己還是需要擡頭才能看到他的臉，“我長高了嗎？我怎麽沒覺得？”

喬治正想說什麽，突然表情變得警惕起來，拽過阿爾，把他塞進了掃帚間裏。

片刻後，半巨人海格拖着步子，聲音響亮地走了過去。

“海格很負責任，不過他不太細心。”等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喬治小聲道，“他在這裏經過了三次，都沒有發現不對勁。”

然而阿爾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已經等了這麽久了？”

巡邏一次霍格沃茨可需要不少時間，海格都巡邏三次了，喬治是多早來的啊？

“我怕你來的早的話會錯開。”喬治簡單解釋道，把阿爾推出了密道，“我們走。”

“下次我們還是約定一個時間……左右分離。”阿爾用了自己的戒指魔杖，相比用木頭魔杖，雕像分開的更快，而且悄無聲息。

喬治着迷地看着戒指魔杖，突然皺起了眉頭。

“那是……那是什麽？”

戒指上倒映出了個什麽影子，一晃一晃的，喬治還仿佛看到了一抹綠光——

喬治突然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阿爾吓了一跳，只見喬治身體僵硬，眼睛還是睜着的，卻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了。

“喬治！”阿爾低呼一聲，餘光瞥見自己身側有什麽影子。

蛇怪就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