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chapter 95

“你覺得鄧布利多會相信我嗎？”

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各自隐着身, 站在鄧布利多辦公室門口兩個石像前。他們對霍格沃茨的每寸土地都非常熟悉，對于怎麽繞開看守直接進去也頗有見地，只不過小天狼星現在是個逃犯，還是不要太嚣張為好。

“我不知道。”萊姆斯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袋子，蟲尾巴似乎也掙紮的沒了力氣，萎靡不振縮在袋子裏，沒有動靜。

“他們現在都在禮堂裏。”小天狼星低聲道, “鄧布利多什麽時候會到？”

“我不知道。”萊姆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緊張，西裏, 但是現在我們只能等着。”

期間巡邏的教授在兩人旁邊已經經過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他們，劫道者的變形術和僞裝魔法造詣都頗深，如果他們真的想隐藏起來, 很少有人能發現他們。

一直到深夜，鄧布利多的身影終于在走廊盡頭出現了。鄧布利多的目光剛一投過來, 他就明顯愣了一愣。

鄧布利多身邊還跟着另一個人，萊姆斯和小天狼星一看到他，表情就都變了。

是斯內普。

西弗勒斯正不斷向鄧布利多說着什麽，見鄧布利多表情一怔, 眉頭也皺了起來，敏銳地看向鄧布利多看的方向。

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西弗勒斯問。

“沒什麽。”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說出口令讓兩個雕像打開，側身讓西弗勒斯先走了進去。

他故意停頓了片刻, 等萊姆斯和小天狼星都走了進去，這才再度說出口令，讓雕像重新合攏。

“連盧平也消失了，阿不思，你還不願意懷疑盧平嗎？你是不是要等到哈利被他們兩個聯合害死了才高興？”

剛一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西弗勒斯就氣沖沖地質問。

“我想這件事情由當事人來說比較好。”鄧布利多表情嚴肅，示意西弗勒斯稍安勿躁，用魔杖揮了揮。

萊姆斯和小天狼星的隐形頓時被解除了，西弗勒斯眼睛瞬間睜大，一把掏出自己的魔杖：“除你武器！”

幸好萊姆斯和小天狼星都防備着他，兩個人向兩邊跳開，躲開了他的魔法。三個人各自用魔杖對着彼此，眼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就在此時，福克斯猛地飛了起來，長尾一掃，尾羽有靈性一般，輕松卷走了三個人的魔杖，它飛到自己的栖木上，責備地鳴叫了一聲。

鄧布利多解釋道：“它不想讓你們在這裏打架，弄亂我的東西。”

“為什麽他們兩個會在你這裏？”西弗勒斯厲聲喝問，“你包庇他們？”

“這兩位也是我的新客人。”鄧布利多寬容道，“很高興見到你們兩個，萊姆斯，小天狼星。”

“我希望我能為我們的行為解釋，西弗勒斯。”萊姆斯阻攔下怒氣沖沖想給西弗勒斯一上勾拳的小天狼星（後者正憤憤不平地吼“他算什麽，怎麽好意思那樣喊哈利！”）。

不等西弗勒斯口噴毒液，萊姆斯打開了自己一直攥着的袋子，拎着那只老鼠的尾巴，把它拎了出來。

蟲尾巴再次瘋狂掙紮起來，小天狼星瞪着他，似乎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捏死他，所幸他克制住了自己。

鄧布利多和西弗勒斯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後者還搭配上了一聲冷哼：“這就是你們的理由？為了一只老鼠？”

萊姆斯揮了揮魔杖，蟲尾巴的變形被解除了，形容猥瑣、面容真的很像一只老鼠的男人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完全震驚了。

這個人十二年前就該犧牲了，而且他還為此獲得了一枚梅林騎士的勳章——

“速速禁锢！”西弗勒斯首先對蟲尾巴用了一個禁锢魔咒，防止他逃跑，他冷冷地看向萊姆斯，命令道：“解釋。”

小天狼星看起來又想去咬西弗勒斯了，誰給他的本事讓他用這種态度對萊姆斯說話！

“我曾經也以為小天狼星是叛徒，直到我看到了早就該死掉的佩迪魯出現在羅恩·韋斯萊的床頭——他是個阿尼馬格斯，形态是老鼠。”萊姆斯解釋着，“莉莉和詹姆的保密人不是小天狼星而是佩迪魯，是佩迪魯背叛了我們。”

“我們原本的打算是讓我做保密人。”小天狼星接着道，表情沉痛無比，“但是我們最後改變了主意，我認為讓目标更小的佩迪魯做保密人，我來吸引所有注意和追捕，即使我被抓到莉莉和詹姆也是安全的……誰能想到佩迪魯是叛徒！我們的信息一直被洩露給伏地魔，我以為萊姆斯是叛徒！”

他的眼睛裏泛起了血絲，一副恨極了的樣子，瞪着地上的佩迪魯：“那晚之後我去找了佩迪魯，只有我知道是他背叛了我們！但是這個懦夫，這個懦夫——引發了爆炸，自己留下了一根指頭，殺了十二個麻瓜！讓所有人以為我才是背叛者！”

小天狼星情緒激動地沖上去狠狠一腳踩在佩迪魯臉上，這次沒人攔他：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悲傷，萊姆斯雙眼通紅，西弗勒斯神情麻木，嘴唇不斷顫動着，他想說什麽反駁小天狼星的話，但是佩迪魯還或者就是對小天狼星最好的證明。

“黑魔王威脅要殺了我！我沒辦法！換了你你會怎麽做！”佩迪魯在小天狼星腳下大聲尖叫，小天狼星怒氣沖天地又要再踩，被萊姆斯拉開了：“那你就去死啊！你這個懦夫！憑什麽要詹姆和莉莉為了你喪命！”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西弗勒斯面無表情，低聲道。

鄧布利多是最先恢複理智的人：“我們需要錄一份口證，洗脫小天狼星的罪名，哈利會很高興他還有一個教父的。”

他安慰地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西弗勒斯一動不動，黑色的眼睛幽深極了，看不出任何情緒。

“然後我們帶他去庭審，讓他得到正确的制裁。”

西弗勒斯拿來了自己的吐真劑，任憑佩迪魯如何祈求也得不到任何憐憫，強硬地逼迫他吃下了吐真劑，并用魔法錄下了一份具有法律效益的口供。有鄧布利多、西弗勒斯、萊姆斯和小天狼星在，佩迪魯插翅難逃，哭的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他得不到任何同情，西弗勒斯冷酷地錄完所有口供，低聲道：“今晚我會把他關在我的辦公室裏看管。”

小天狼星狐疑地瞪着他，不相信西弗勒斯會看管同為伏地魔手下的人：“憑什麽是你？”

“相信他吧，小天狼星。”鄧布利多看向西弗勒斯的眼神有些擔憂，他朝劫道者的兩位搖了搖頭，“你們就留在我這裏，在送佩迪魯去庭審之前，你們還不方便露面。”

萊姆斯拉了小天狼星一把，小天狼星卻仍然直勾勾盯着西弗勒斯一動不動。

“如果他放跑了這個叛徒呢？”

“我不會讓這個叛徒有任何好下場。”西弗勒斯盯着小天狼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更不會像你這個蠢貨一樣，意氣用事，讓真正的罪犯在外逍遙十二年，布萊克，這麽多年了，你就和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蠢，你在做什麽之前永遠不會用你那巨怪一般大小的腦子思考思考嗎？”

小天狼星勃然大怒，如果不是萊姆斯死死拉着他，他會把西弗勒斯連同佩迪魯一起活撕了。

留在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這個晚上，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向他坦白了幾乎所有事情，包括劫道者們上學時候做的那些事情，好在他們得到了鄧布利多的原諒。真正的兇手已經被制服，等待他的是嚴酷的審判，十二年來小天狼星從來沒有覺得如此輕松過。

最後鄧布利多在辦公室給他們變出來了兩張床，讓他們在這裏睡覺，自己帶着福克斯回了自己在學校裏的教師宿舍。

萊姆斯和小天狼星并肩躺在黑暗的辦公室裏，一時間都沉默了。

但是他們都知道彼此沒有睡着，最後還是小天狼星先開口。

“這些年……對不起。”

萊姆斯翻了個身，回答：“總是沒有你受苦，我只是……為什麽懷疑我是卧底，因為我是狼人？”

小天狼星張了張嘴，什麽也解釋不出來，還是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萊姆斯苦笑一聲：“想想開心的吧，等庭審之後，哈利會知道他還有你這個親人，你們可以一起居住，他能有一個家。”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告訴他真相了。”小天狼星低低地嘆了口氣。

不論當年事情的真相如何，哈利始終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但是至少，他多了兩個長輩，能像他的父母一樣去愛他。

第二天的清晨，西弗勒斯帶來一個消息。

佩迪魯在西弗勒斯的辦公室裏，用一把叉子插進了自己的喉嚨，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