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打架和懲罰
姜城也有護城河,河上正對城門架了一座非常寬闊的短橋。
過了橋就是城門,城門建造得非常宏偉,中間一個可以進出軍隊的大城門,左右兩邊各有兩個小城門,在城門之後是一個甕城,可以起到二次防禦的作用。
如今中間的大城門緊閉,左右兩邊一共四個小城門則是打開狀态,左邊兩個是進城,右邊兩個是出城。而無論進城還是出城,則又分當地人和外地人兩個隊伍,每條隊伍各走一個門。
這時不是早晚進出城高峰,進出城的人很少,都不見排隊。
野姜族人和常住人口進出的那個門,更是無人停留等候,守衛也基本上不詢問,只要腰間挂着身份牌就能很順利地通過。
而舒展他們作為外來者,就受到了一點詢問,但也沒等待多久。
“藥材商?”姜城的城門守衛打量花鐵兒。
“是。”花鐵兒拿出一個金屬牌亮了亮。
守衛的面色緩和下來,繼續問:“第一次來?”
“是。”
“第一次來姜城的人必須去外來者登記處登記,進城後順着西大道往前走,看到一棟墨綠色房頂、上面插獸角旗的屋子就是登記處,你有什麽問題具體可以在那裏詢問。找不到地方可以問城中巡邏衛。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守衛一揮手,後面幾名守衛把交叉的長矛唰地直立,讓出通道。
舒展跟在花鐵兒身邊,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通過了城門。身體恢複原狀的大黑搖搖尾巴,伸出舌頭舔了舔舒展的手指。
從甕城出來,就是姜城的中心大道,但這條道路并不是直通姜城權力中心,而是通往姜城最大的市集和部分居住區。按照路牌指示,權力中心和政務中心都在另一條西大道上。
城門口有幾個閑人在游蕩,看到花鐵兒他們進來,眼睛一亮,但剛要過來就看到他身邊的舒展,立刻又停住了腳步。
舒展正在打量這座城。
首先看的是人流量,也許是地方不對、時間也不對,大路上行走的人和車輛并不多。
Advertisement
其次是交通工具,這裏也有車輛,形狀大多方方正正,特點就是大而寬敞,這些車輛絕大多數都有動物拖拽,也有人力車。不過比起乘坐車輛,這裏的人似乎更喜歡騎獸。
再其次就是這裏的建築了,這裏的建族比起地球有類似也有不同。姜城人似乎非常喜歡雙尖頂的屋子,他們的屋子都有着兩個尖尖的閣樓,就像是他們額頭上的雙角。窗戶則很小,還特意開鑿成圓形的樣子。沒有窗臺、也沒有陽臺,大門開得很高很寬敞。地基也都擡得很高。房屋的顏色并不統一,各種顏色都有,大多偏黑白紅綠這四色。
舒展最喜歡的一點就是這些房屋大多都有前後花園,不管花園大不大,裏面多少都會栽種一些植物,這些随風招展的植物讓整座姜城都充滿了生活氣息,更帶上了花鐵兒小鎮沒有的活力和人情味。
“是不是覺得這裏很熱鬧。”花鐵兒貼過來問。
“還行吧。”舒展并不覺得這裏有多熱鬧,可能城太大的緣故,人員都分散了,也有可能這裏的人口就是沒有地球多。不過乍然看到這麽多體型雄壯、額頭長角、還絕大多數都是光頭的男男女女一副生活化的樣子,讓他很是不習慣。
舒展特別注意了下,路上走動的天殘果然極少……實際上,目前除了他自己,他沒看到一個天殘。
路邊過來過去的人看到他都會一臉厭惡且避之不及,而這些人看到滿身黑毛的大黑時卻充滿興味,有人似乎還想過來摸摸看,被大黑龇牙兇了回去。
“王城更熱鬧,有些大型城市也比姜城熱鬧。”花鐵兒似乎怕舒展也被野姜族勾引走一樣,急急地說:“以後我的領地會更好,真的!”
“嗯嗯,我相信你。”舒展毫無誠意地敷衍,随口問:“我和大黑不用身份證明嗎?”
花鐵兒沒想到舒展連這點都不清楚,只好明說:“天殘和騎獸都不用,只是天殘和騎獸都必須有豢養者帶着。”
舒展:娘的,竟然歧視到這種程度!在華夏,狗子還有狗證呢。
“你拿的那個金屬牌就是你的身份證明?能看看嗎?”
“當然。”花鐵兒随手就把身份牌遞給了舒展。
舒展接過仔細看,身份牌分兩面,一面用天柱星通用語刻着姓名、籍貫、年齡和性別等字樣,另一面則刻印着鎮海國遷城等字。
“只有字,沒有人像,不怕有人冒充?”
“說是要改進,但現在還沒有。不過一些更大的國家,比如沙國的身份牌都加入了頭像。”
“這是真身份牌?”
花鐵兒笑,瞧瞧周圍,見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就貼着舒展的耳朵小聲說:“是真的,是我找管民生的一個官員讓他直接從戶籍部門給我特別制作,這樣的牌子我有好幾塊。”
舒展:“……你就不怕洩露出去?”
花鐵兒嘿嘿:“不怕,那家夥有把柄在我手上。”
舒展:“這身份牌看起來似乎很容易模仿?”
花鐵兒搖頭,“這種身份牌看似好模仿,其實并不。你仔細看,可以看到金屬牌上有暗紋,這種暗紋是身份符紋的一種,可以通過身份辨認機辨認出來。剛才我看起來像是只亮了亮牌子,其實城門口那裏就鑲嵌着一臺身份辨認機,如果是假的,它就叫起來了。”
舒展驚:“還有這種符紋……機器?”
花鐵兒:“當然,在天柱星,可以與藥劑師比肩甚至略微超過的就是符紋師了。厲害的符紋師到哪裏都大受歡迎,而我将來必然會成為最厲害的那個!”
舒展終于有一種自己來到了外星球的感覺——大概是小時候受外星人電影荼毒太多,總覺得有智慧生命的外星球要麽就應該有高科技,要麽就是有變異怪物,現在看來天柱星應該兩者俱全?
“你跟我說說,符紋都能利用在哪些方面?”
“這可就多了。”花鐵兒随口道:“最常見的是武器,然後就是生活用品。像我用的爐子、燈等等,這些都是符紋器具。”
“符紋器具除了用符紋以外,它靠什麽能量啓動和維持?”舒展追問。
花鐵兒:“就是能量啊,所有符紋器具都可以通過符紋來得到能量,不過有的有時限性,有的則可以長期使用,這要看做東西的符紋師能達到什麽等級。”
“那可以充能嗎?比如你用的燈,它如果沒有能量不亮了,還能給它充能再亮起來嗎?”
花鐵兒思考片刻,哈哈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看來你對符紋師真的很不了解。你說的這種能充能的一般都是低級符紋師甚至是學徒的作品,他們無法把能量和材料和符紋完美得融合起來,就變成了符紋、材料和能量分割的狀态。這種情況下,是可以更換能量石的。不過這種可更換能量石的符紋器具并不受上層社會青睐,尤其在武器上很不受歡迎,因為誰也不想打仗打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的武器沒能量了。”
“這麽說吧,符紋大師追求的是符紋的生命性,他們希望符紋能和材料以及能量融為一體,煉制出來的器具能自發吸收周圍的能量來補充自己。尤其在戰鬥中,他們希望他們制作出來的符紋武器能夠吸收戰鬥時的龐大能量,這樣就可以達到除非損壞,否則符紋武器就永不會缺少能量的狀态。”
這是既不需要裝備子彈,也不用充能?還不怕使用過度?舒展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問:“這樣的符紋武器很多嗎?”
“當然不多。”花鐵兒不知道舒展在愁什麽,他實話實說道:“符紋師雖然厲害,但大師級的并不多,目前市面上流傳最廣、用的也最多的符紋武器九成五以上都是有使用時限的,主要是符紋武器在材料方面也有極高要求,時間長了,材料會磨損、會損壞,所以戰士們的武器,就拿我們鎮海國來說,基本上每五年就要更換一次,換下來的舊貨就會交給冶煉師來分解提煉出有用的材料。而一般人,更換的不會這麽勤快,但也基本會十年就更換一次。”
這也很可以了。舒展試着幻想了一下,地球人和天柱星人開戰,雙方互相攻入對方的領土,地球人需要帶上一堆裝備,還要時不時補充子彈和更換配件,子彈和配件等沒有了,他們還得考慮要麽在當地挖礦、冶煉、現制作,要麽就得回去地球帶貨過來。但天柱星人進入地球卻能突突突,突個五年都不帶停歇,而且人家只要扛上一支符紋武器就可以,什麽拖累都不用。
如此情況下,地球人想要幹過天柱星人,除非地球人的武器的殺傷性比天柱星的更強大。
不過天柱星這邊的武器制作應該全靠人工,而符紋師數量想來也不會太多,這樣天柱星人的符紋武器一旦損毀,想要補充就會很不及時。而地球這邊則是流水線,只要材料足夠、工廠完備,就能大量制造。這樣看來又是勢均力敵。
然後舒展腦中冒出了雙方陸戰失敗,開始隔着空間門互丢導彈的場景圖……
舒展迅速搖頭,用力把腦中幻想場景抹去。還是想點好的吧,就不興他們能和平友好互利互惠共同發展?
花鐵兒覺得舒展很有意思,經常一個人不知在想什麽,臉上表情一會兒一個變化,然後大黑就會纏着他引他注意,再然後舒舒就會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和大黑對話,一人一狗說得興高采烈。
嗯,後面這點不太好。花鐵兒覺得他應該提醒舒展,以後和大黑對話也應該用通用語,免得大黑老是裝着聽不懂他的話。
“汪!汪汪!”大黑沖着對面叫。
花鐵兒:看,大黑又開始不甘寂寞了。
舒展擡頭看向街對面,看到了一只肥墩墩、渾身肉都能打顫的動物。
那動物聽到大黑沖它叫,吓得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他主人身後。
肥墩墩的主人看過來,那竟是一名少見的留着頭發,而且是紮了一條長長馬尾辮的男子。
男子沖着這邊看了看,扭回頭去安慰肥墩墩了。
大黑得意地搖搖尾巴,蹭了蹭舒展的大腿。
舒展握拳,在它腦袋上按了一下,“不要找事,老實點!”
大黑委屈:“嗚……”
花鐵兒看到那名男子,眼睛眯了眯,手忽然擡起指向不遠處:“看,墨綠色房頂、獸角旗,我們到了。”
舒展覺得野姜族管理得還是挺科學的,這一條街似乎都是政府辦事部門,每座房子的房頂都有不同形狀的金屬旗,門口也都有辦事單位的說明。
比如他們現在要進的外來者登記處,門口就有一排金屬板,上面刻印着一個個對外來者很有用的消息。
在告示欄前看消息的人不少,舒展聽到一耳朵,那些人好像在說什麽溶血症,張榜求藥之類。
舒展本來想過去看看,但看那麽多人,覺得擠不進去就沒過去,而是跟着花鐵兒走進登記處。
舒展剛要跨入門內,一個人迎面出來,兩人差點撞到一起。
“天殘?”說話者滿是厭惡地迅速避開一步,好像舒展身上有什麽可怕的傳染病一樣。
花鐵兒摟住舒展肩膀,冷冷道:“你對我兄長有什麽意見?”
對方看花鐵兒頭上有頭發,一時判斷不出他是符紋能力者還是不是,但那人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丢臉,就頂回去道:“天殘就不要随便帶出來,晦氣!”
花鐵兒臉色變黑:“你說誰晦氣?”
“誰問就是誰咯。”那人得意道。
誰想,花鐵兒把舒展往大黑身邊輕輕一推,人就猛地撲了過去,抓住那人就打。
那人被花鐵兒的迅捷速度吓懵,被打了好幾拳才反應過來,當下暴喊:“你敢動手打我?你竟然敢在姜城裏動手打人?啊啊啊!打死人啦!”
那人想回擊,但花鐵兒的拳腳太厲害,他被踹了一腳,一口血直接噴出來,當即就半哭嚎地喊救命了。
“你們都是死人嗎,看我被人打,快來救我啊!快叫巡邏隊!救命啊!”
花鐵兒揪住對方衣領,照着對方的臉又給了一拳,打得那人鼻血狂流,鼻梁骨碎裂。
那人的夥伴不是不想救人,但就那麽恰巧,他們先從登記處出來,而那人正好卡在門邊。花鐵兒把人拖到門內揍,那幾人想要進屋,卻被猛然變大的大黑擋住。
大黑龇牙,面目猙獰:“嗚——!嗷嗚!”
很好,會化妝、愛演戲,還很能惹事。舒展淡定地看花鐵兒揍人,還抽空瞅了他家狗兒子一眼:什麽時候大黑學會狼嚎了?
“夠了!快住手!別打了!”登記處裏面的辦事人員終于喊了起來。
花鐵兒又給了那人兩拳,拎起來,讓大黑讓開路,把那人往他的同伴手裏一塞,罵:“趕緊滾!再讓本少爺看到這混蛋滿嘴噴糞,見一次打一次!”
“喂!你怎麽能這樣?報出名字來,別以為你打完人就算了!”那人的同伴大聲嚷嚷。
“叫巡邏隊,趕緊叫巡邏隊的人,這小子太嚣張了。”
花鐵兒握住拳頭,手指捏得咔吧咔吧響,“怎麽,都欠揍?來啊,本少爺今天不把你們都打得滿地爬,少爺我就把帶來的能量幣都送給你們!”
舒展看登記處的人都用不贊成的目光瞪視他們,還有人似乎在對着什麽東西呼叫。
“小花,回來,不用理會那些傻叉。”舒展喊花鐵兒。
衆人皆驚!一個天殘在這種場合不但不害怕,竟然還敢那麽淡定地罵別人是傻叉?!通常天殘都是躲着人走的好嗎?這個怎麽這麽大膽?
花鐵兒聽到“小花”的叫法,腳一軟,差點滑倒,當即回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瞅舒展。
舒舒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他的名字讀音讀作花鐵兒,并不是他姓花名鐵兒。
但是舒舒第一次用這麽親密的叫法叫他,小花就小花吧。花鐵兒很給面子地收勢,插着腰,兩腿分開,特別嚣張地對那人的同伴道:“看在我兄長的面上,今天放你們一馬,都給我滾!”
那人和他的同伴非常生氣,特別想群毆花鐵兒,更想把那個敢罵他們是傻叉的天殘打死。但有那理智的拉住那些不理智的,不停說:“去找巡邏隊的人來處理,我們不要主動出手,會被趕出城。我們才來,不要惹麻煩。”
“你們給我等着!”最終那些人架着滿臉血還罵罵咧咧的同伴,滿懷憤怒地走了。
登記處的人都站在登記臺後面,一個都沒出來。這是很聰明的做法,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
花鐵兒帶着舒展和大黑走到一個窗口,對裏面的人特別燦爛的一笑:“願衆神保佑你,美麗的姑娘,你就像是清晨含着露水最嬌嫩的那朵雲心花,很不好意思,鄙人剛才的粗魯驚吓到了你。我是第一次來姜城,請問需要辦理什麽手續?”
舒展:“……”
臺子後面的中年光頭女,拉了拉嘴角的橫紋,似乎想發怒,又似乎在忍笑,但聽她随後吐露的說話語氣就知道她的心情很好:“油嘴滑舌的外來人!你可不應該剛來就打架,還是先動手,等會兒巡邏隊來了,你就等着坐禁閉或被罰款吧。”
花鐵兒輕輕哼了一聲,“誰叫那混蛋罵我兄長。我的兄長也不想出生就和我們不同,而且別看我兄長是天殘,他可聰明了,他還懂藥劑,我受傷都是他幫我治療和敷藥。”
一個懂藥劑的天殘?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在心中暗笑,心想這個年輕人可能真的非常愛他的兄長,才會把一個很可能只認識一兩種草藥,最多知道一兩個止血土方子的天殘當做藥劑師看。
中年光頭女搖搖頭,帶着點好心提醒道:“可能你的家鄉對天殘的态度比較溫和,但在我們姜城,這話你可不要當着真正的藥劑師或者藥劑學徒的面說,免得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好了,把你的身份牌給我,然後告訴我,你和你兄長來姜城有什麽目的?需要什麽幫助?”
他家舒舒辣麽好!花鐵兒還有點不高興,被舒展戳了一下腰眼,只好收起他對舒舒滿肚子的誇獎,改口說:“我是藥材商人,聽說姜城的藥材市場有很多豐富的藥材,更有許多野姜族特有的藥材。我想過來進一些貨,再帶到我們遷城去賣。”
“遷城距離我們這裏可是有不短的路程,不會只有你們兄弟倆過來吧?”中年光頭女懷疑道。
花鐵兒就把他之前遇到巡邏隊時用的理由又說了一遍,他還拉起自己的衣服,給光頭女看了部分傷勢。
光頭女眼中立刻溢滿同情,“那些該死的強盜!王城那邊早就該派軍隊去消滅他們。”
“是啊,王城太不像話了!國王陛下天天坐在王宮裏,也不知道外面的子民過得有多辛苦。”花鐵兒特別有力度地抱怨。
“就是!而且我聽說王城把從我們野姜族領地邊沿,到綠岩鎮那邊的那一大片土地,都封給了八王子做領地,那些強盜就應該由八王子消滅。如果你的貨物和商隊在八王子的領地上被搶劫,你完全可以找那位殿下要賠償。”光頭女已經不是意有所指,而是明晃晃地在給花鐵兒找麻煩。
花鐵兒:……混蛋野姜族人!
“我會考慮的。”花鐵兒拉出一個笑臉。
光頭女又上下打量他們,問:“你們已經沒有貨物了,那麽你們帶來了足夠的能量幣嗎?我們姜城可不歡迎窮鬼。”
舒展:“……”
花鐵兒攤開雙手,一臉困難地說:“我的能量幣有一部分給強盜搶走了,我還打算在姜城找份活計賺點能量幣。”
“沒能量幣,肯幹活也行。在我們姜城,白吃白喝可是會被抓起來做苦力。嘛,如果你真的沒有能量幣,你可以考慮把你帶來的那只多毛獸賣掉。”看到大黑,光頭女絲毫不擔心花鐵兒兩人付不出在姜城的居住費用。
“好了,我們這邊已經做下記錄,在今後半年內,你可以自由出入我們姜城,并可以在姜城生活和做買賣。但是!”光頭女臉皮一繃,嚴肅道:“你們記住,在姜城,絕對不允許主動、率先動手打架,如果真的要打,請上挑戰臺。”
“多謝提醒。”花鐵兒收起身份牌,正要詢問藥材市場的具體地址。
屋內忽然一靜。
大黑低低地叫了一聲。
舒展轉頭,看到了一名跨進大門的高大光頭男子。
男子神情沉着,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不一樣的氣勢,在他身後,又有兩名穿着巡邏隊制服的一男一女跟進來。
“剛才誰在這裏主動挑釁和打架?”沉厚的男低音響起。
花鐵兒聞言,也跟着轉身。
梁宸大概聽過形容,一看花鐵兒,再看到他身邊的天殘和多毛獸,就沒再去看別的外來者,他直接盯住花鐵兒,問:“是你?”
花鐵兒第一時間把舒展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對梁宸點頭,承認:“是我打的人,但不是我主動挑釁。”
梁宸看到花鐵兒的動作,他一下就猜出剛才可能發生了什麽事。
姜城不禁止天殘入城,但是也不歡迎。這個外來者太不懂規矩,他應該在進來之前就把天殘留在城外。
不過梁宸也清楚天殘留在哪裏都不受歡迎,如果這青年沒有同伴自願留在城外照顧天殘,這天殘的命運就難說了。
“你等着。”梁宸自然不會偏聽一面之詞,他走到辦事的臺子前,去跟裏面的辦事人員求證經過。
打架一時爽,事後火葬場。舒展微微蹙眉,雖然他也覺得那人很欠揍,但是他不信花鐵兒不知道動手的後果,那麽他明知後果還動手是因為什麽?
這裏人太多,也不方便問,舒展保持了沉默。
花鐵兒則給了他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幾分鐘後,梁宸轉回來,對花鐵兒道:“你雖然不是主動挑釁者,但你率先動手總沒錯,而且對方已經求饒你還停手,這已經大大違反了我姜城立下的律法。你是選擇罰款,還是做苦力?”
花鐵兒不滿道:“那人一直在罵罵咧咧,如果他嘴巴幹淨一點,我也不會揍他。”
梁宸拉着一張冷臉,再次問道:“你是選擇罰款,還是做苦力?”
花鐵兒無奈道:“罰款要罰多少?”
梁宸看向身後,他身後的女巡邏員報出一個數字:“罰款三千,再加上那人的治療費和藥劑費一萬,一共一萬三千元。”
花鐵兒皺眉,“這麽多?那混蛋根本就是霸王獸大開口。我之前遇到強盜,身上已經沒有多少能量幣,能不能寬限一段時間?三個月,我保證把罰款補齊。”
梁宸鐵面無私地道:“罰款不可拖欠。交不起罰款,就當苦力。”
“那當苦力要當多長時間?”花鐵兒的臉皺成一團,似乎對當苦力很害怕,可舒展并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半點恐懼的氣息。
舒展忽然想到,花鐵兒不會就沖着當苦力去的吧?
梁宸這次沒有看向隊友,直接報出了時間,“犯事被懲罰的苦力一個月的酬勞是五百元,包吃住。一萬三千元,你需要做滿二十六個月。”
花鐵兒苦惱道:“我去做苦力的話,我兄長怎麽辦?他也要跟我一起去嗎?”
“誰犯事誰去。”
“那我兄長要怎麽安排?”
梁宸冷酷道:“那是你的事情。”
花鐵兒揉揉臉頰,最終一臉無可奈何地道:“我真的一下子拿不出那麽多能量幣。真的不能寬容嗎?”
梁宸冷冷道:“不能。”
花鐵兒仰天長嘆,握拳滿臉堅毅地道:“我不後悔!下次見到那個混蛋,如果他學不會尊敬我兄長,我還是會打他。”
梁宸:“……”
花鐵兒放下拳頭,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好,我去做苦力,但請你給我兩天時間,我需要先安排一下我的兄長……你別告訴我這樣也不可以!如果不能先安排好我兄長,确定他安全,我寧可帶着他冒死逃出你們姜城!”
梁宸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當着他的面說要逃跑。
梁宸看看站在青年身後露出半張臉的柔弱天殘,決定給出一點他不多的同情,“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但你必須把那只多毛獸抵押在巡邏隊。”
大黑:“汪!”誰也別想分開他和爸爸!
雖然不清楚花鐵兒的打算,但舒展絲毫不想把大黑抵押出去,他不想冒這個險。只看多毛獸在這邊的珍稀程度,這一抵押出去,能要回來的可能性絕不會超過兩成。
“聽說有人得了溶血症,正在求藥?他們的懸賞是多少?”舒展開口。比起把自己和大黑的命運依托在別人是否可靠上,還不如靠他自己。
花鐵兒鼓起嘴巴郁悶地看舒展,雖然他也沒想過要把大黑抵押出去,但是……舒舒竟然重視大黑重視到連抵押一天都舍不得,還不惜讓自己走到人前。
花鐵兒妒忌地瞪視大黑。
大黑擡起一條腿,對着花鐵兒撒了一泡尿。那小眼神,充滿鄙視。
花鐵兒怒卷袖:死多毛獸,你死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另,看到很多讀友問舒展為什麽被判斷為天殘,是因為天柱星普通人額頭都有雙角哦,而天殘出生就沒有角。通常天柱星人都認為額頭雙角是溝通天地能量的重要關鍵,沒有角,就不能形成符紋,自然也不能成為符紋能力者,所以出生就沒有雙角的人都被稱為天殘~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