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危機四伏
“那個Ginna,你們之前認識?”桑笙吸溜着面條,辣的雙唇殷紅如血。
“早前合作過,拍MV的時候,怎麽了?”鐘牧堯拿了張紙巾探過身去替她擦掉唇角的辣油。
“沒什麽,前幾天去采訪她的時候突然拉着我說了一通感慨萬分的話,大意就是你對她有恩,她欲湧泉相報之類的。”桑笙聳了聳肩,滿足的擱下碗筷,撫了撫脹鼓鼓的肚皮。
鐘牧堯蹙了蹙眉:“我跟她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你別想多。”
“嘁……誰想多了,少自作多情。”桑笙白了他一眼,鄙夷滿滿。
鐘先生揚了揚眉,于她的鄙夷很是不滿:“唔……膽兒肥了不少。”
“我一向膽大包天,不然怎麽能拿下國民男神!”桑笙狡黠一笑,沖他勾了勾食指。
鐘牧堯搖頭嘆息,顯然對這上了賊船的行徑萬分懊悔。
“你電話響了。”鐘太太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瞄到他的手機在不停震動,揚聲沖着浴室喊了喊。
“幫我接一下。”鐘牧堯模糊的聲線傳來,她挑眉,伸手拿過手機。
“牧堯,我是老周,出事了!”周律師急的滿頭大汗,還沒等對方開口便急吼吼的說了一通。
“抱歉,他在洗澡,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要不我讓他等會出來給您回一個吧。”桑笙有些尴尬的打斷他的話,探人隐私一貫不是她的作風。
老周一聽話筒裏傳來的女聲,便明了了,暗道幸好沒一時嘴快一股腦全說出來,跟她道了聲謝便匆匆挂斷。
“剛剛是誰的電話?”鐘牧堯裹着浴袍從浴室出來,因為着急了些,頭發還沒吹幹,氤氲的水汽襯得他原本深邃的五官更為立體,發絲上的水珠順頰滑上鎖骨,讓人陡生遐想。
桑笙趕緊回神,只覺面紅耳赤:“自稱老周,好像有什麽急事,你趕緊給他回過去,我先回房。”說着,三步并作兩步的上了樓。
鐘牧堯扭頭看了她一眼,眉眼間閃過細碎的笑意,只不過半分鐘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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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的聲音有些冷,帶着幾分薄怒。
老周心裏發虛,只不過現下滿腦門的懊惱都無濟于事,只希望這是個意外,如果那東西落到有心人手裏,指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
之前他們拟好的離婚協議,撤下來後一直擱在周律師那,他本就忙的腳不沾地,便把這茬給忘了,誰知今兒翻文件櫃的時候才驟然驚覺裝協議的文件袋被人動過了,他有個習慣,封袋的時候喜歡做個小記號,外人不知,只他自己清楚,今兒一見文件袋上的記號被挪動了位置,心知不妙,這才趕緊打電話跟鐘牧堯說一聲,以防萬一。
挂斷電話,他有些懊喪的捶了下沙發,只覺胸口煩悶的緊。
神經緊繃的過了一周,毫無動靜,懸着的心弦這才松弛了些,想來是他們大驚小怪,興許是老周記錯了,又或許是助手在整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如此一來,便安了心。
周一早上,桑笙一到雜志社就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大家看她的眼神頗為怪異,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同情嘲弄。
什麽情況?
“桑姐,你……還好吧?”季楠從旁邊滑過來,湊到她跟前,神情中帶着幾分關切和小心翼翼。
“很好啊,我能有什麽事。”桑笙莫名其妙的低頭看了看,衣服沒穿反啊。
“你還不知道?”季楠恍然,拿筆尖指着她。
“我該知道什麽?你丫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麽。”桑笙垮下肩,有些無語的飛他一記白眼。
“咳……那算了,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好了。”自知嘴快的季楠趕緊捂住嘴,垂着腦袋就準備開溜。
“到底怎麽了,快說!”桑笙一把攥住他的椅背,瞪大眼。
“你沒看今早的娛樂頭條麽,算了,你還是自己看吧。”季楠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頭。
桑笙不明所以的點開網頁,然後就石化了。
“卧槽!桑姐快閃!”季楠一把抓起尚在僵化的她就往後面的電梯間跑。
“這幫混球來的還真快!桑姐,快撤,不然給他們堵上就得脫層皮!”季楠二話不說把她直接推進了電梯,而後迅速扭過身去攔住那波準備撲過來的記者同行。
桑笙心跳的砰砰響,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頭發,這到底怎麽個情況?她跟鐘牧堯之前列的離婚協議怎麽會曝光出來?!
鐘牧堯……
她伸手在包裏翻出手機,撥過去,依舊顯示的是關機狀态,他昨晚通宵拍戲,想必這時候正在補覺,那今早的新聞肯定也來不及看,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要是給他們逮個正着……
她越想越着急,立馬打通了溫卯的電話,他剛接到消息,正上蹿下跳的忙着做公關補救。
“桑姐,你現在別過來,我們已經被堵上了,直接回華容衢,等會我們會想辦法讓鐘先生出去的,你自己小心點。”溫卯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對方這麽狡猾,硬生生拖了一個星期才曝光猛料,讓他們放松了警惕,不過話說回來,鐘先生跟太太好端端的簽什麽離婚協議!真是愁死人了!
電梯樓層鍵不停下滑,桑笙想了想,長了個心眼,停在了二層,而後繼續按了下行鍵,她解開馬尾,随意把長發撥了撥,遮住了大半臉頰,這才踩着高跟從從容容的自樓梯下來,用餘光瞟了一眼大門口,乖噻……起碼有十幾家媒體蹲守,不正死死盯着大廳電梯口,生怕遺漏分毫。
桑笙心跳如鼓,暗道幸虧她機智……不然就被堵了個正着。
她斂了心神,故作驚訝的捂着嘴,頗為疑惑的瞅着那群記者。他們随意看了她一眼,也沒在意,估計怎麽都想不到,當事人能這麽大大方方的從大門口走出來,從他們面前!
一看脫離險境,桑笙才狠狠拍了幾下胸口,也不敢回頭逗留,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華容衢。
心神不寧的在家來回踱着步,不住探頭看向院門口,依舊沒看到鐘牧堯的身影。
他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後來甚至連溫卯的也打不通了。
煌銘總部大樓位于海蘭市中心,號稱寸土寸金的黃金商業圈。
從地下車庫進入VIP專屬直達電梯間,鐘牧堯身形筆挺的凝神看着不住跳轉的數字,似乎在想什麽心思。
提示音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是一重紅木圓門,厚重的奢華。
黃啓瑞聽見動靜,轉身看向來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卻未達眼底:“你來了。”
“真沒想到,老爺子一輩子剛正義氣,怎麽會生出你這種慣用卑劣伎倆的兒子,玩的還開心麽?黃總。”鐘牧堯淺淺掀起唇角,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随和惬意。
黃啓瑞笑臉微僵,垂眸點了支煙,猛吸一大口,重重點了點頭:“很好,有膽識!”
“我他媽就是看不慣你這副謙謙君子的嘴臉!恨不得一把撕了它!”他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斂笑愠怒,說出的話語惡毒粗俗。
鐘牧堯無謂的攤了攤手,示意他有本事現在就能過來撕。
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黃啓瑞滿腔怨忿沒出撒,只得恨恨将燃了一半的煙重重碾碎在煙灰缸裏。
“我這人最不喜歡拐彎抹角,實話說了吧,只要你把老爺子的東西交出來,保管你繼續舒舒服服的過你的小日子,爛攤子我都幫你收拾幹淨,這筆買賣不虧吧?”黃啓瑞轉了轉眼珠,又換上一副萬事好商量的嘴臉,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東西?什麽東西?”鐘牧堯頗為不解的擰了擰眉,好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嗤……收起你那一套吧,我早就調查清楚了,老爺子去療養之前給了你一樣東西!啐!”他忿忿吐了口唾沫星子,眸間閃過一絲陰狠:“這個老不死的,對一個外人居然比對自己兒子還親!”
鐘牧堯坐在沙發上,兩手交叉閑閑握着,仿若在看戲一般。
黃啓瑞一見他這樣子就火冒三丈:“怎麽?還想着再召開個新聞發布會來場感人肺腑的表白麽?!招數用一次是新穎,用多了就狗屁不是!你那些腦殘粉發起瘋來挺吓人的!嘶……瞧我這張嘴真是管不住,貌似你家那位就是其中極品吧。”他嘬了嘬嘴,湊近那株小葉紫檀,深深嗅了一口,表情陶醉。
鐘牧堯唇角抿的緊緊,顯然是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深吐出一口氣來,站起身,一米八三的身高站在二等殘廢的黃啓瑞面前,當真有泰山壓頂之勢。
黃啓瑞抽了抽嘴角,暗暗将他又咒罵一通,卻也努力昂起頭,雙手插在口袋中,意圖營造風流倜傥之态。
“哦?那我們不妨試試看,到底是你的手段狠還是我的招數厲害,這裏。”他伸手點了點黃啓瑞的腦門,唇角勾出一抹笑:“長這麽大,可不是用來裝空氣的。”
“還有,我鐘牧堯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他頓足偏首,冷冷撂下一句,刺的人心頭一涼。
黃啓瑞愣愣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牙齒咬的嘎嘣響,鐘牧堯!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在背後使壞的小黃黃終于粗線……鐘sir會怎麽反擊?!用哪個手指捏死他呢?食指?中指?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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