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尋仇

“鬼魂?劉梅女士,請不要擔心,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魂的存在的,請不要恐慌,慢慢和我說。”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老公的死,肯定是鬼魂在作祟,我……”

劉梅的語氣變得很激動,并且越來越緊張,好多話說的毫無頭緒,又似乎不知道自己該說不該說。張山一下子看出其中問題的複雜,迅速道:“您不要激動,您放心,您是死者的家屬,也是我們的保護對象,不會有人敢對你做什麽!你一定要相信科學,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存在鬼神,而且——請相信我們警方,雖然我們暫時沒有抓到兇手,但一定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來給李勇先生一個交代。你有什麽情況,可以及時來局裏反饋,您現在是不是在家?我這就安排我的同事去接你……對了,孩子放學了沒有?如果放學了可以一起帶來,我的同事慕雲很喜歡你女兒。”

一提到她的女兒,劉梅的情緒顯然緩解了很多,張山是一個很會拿捏人心理的人。畢竟和受害者家屬溝通是一門學問,這是警校學習過程中的必修課。

“嗯,我在家裏。你們來吧,謝謝張警官。”

挂斷電話以後,每個人都難掩心頭的激動,他們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劉梅的身上了。

孫鵬自告奮勇道:“我去!”

卻被張山攔下:“慕雲,你和張昊去一趟吧,別開警車,別穿警服。不然進了小區對人家影響不好,一定要上樓,進屋看看裏面的情況,觀察一下周圍是否有人,排除下是不是她們娘倆遭到了什麽威脅恐吓。”

“開我的車去。”

馬劍把車鑰匙往桌子中央一推,他今天沒有開公車,開的是自己的帕薩特。雖然已經有了一個巴掌還拐彎的車齡,但這車在警局裏算是最好的了。對于慕雲和張昊來說也有點小驚喜,今天能體驗一把“隊長”專車了。

不多時劉梅母女二人便被請來了,慕雲請劉梅帶着孩子在接待室稍等片刻。會議已經散了,張山正在隊長辦公室給馬劍倒水。慕雲進來後便道:“我去了樓上,屋子裏面挺亂的,而且還有紙錢……這是照片。”

慕雲把照片給張山看了,果然是有幾捆冥幣放在客廳裏,冥幣的中央還有幾個冥紙紮好的花棉襖。

張山奇怪道:“這是給李勇燒的?”

“可能是,我沒問。”

“給李勇燒為什麽燒花棉襖啊?李勇是男的啊。”

“這個我不清楚,一會兒問問就知道了。”

張山又問:“其他情況呢?”

“一切正常。”

雖然張山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一說,但在烏市土生土長的他,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紅白喜事也參加過不少,所以對于一些當地的風俗習慣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一般來說如果家中祭奠逝去的人,男人要燒黃色紙錢紮成的“黃馬褂”,意味着死者會在陰間當皇帝,衣食無憂。而給逝去的女人燒,就要燒五種顏色的紙錢紮成的“花棉襖”,意味着在陰間錦衣玉食,冬天也不會冷。

馬劍說:“受害人來了,你們就趕快去辦案吧,不要去審訊室了,受害者家屬情緒不好,盡量安撫。孩子……慕雲,你去帶着她出去買點玩具,局裏報銷。”

“好的。”

得到命令的二人離開辦公室直奔接待室而去。慕雲領着小姑娘走了,去了警局附近的小賣部,接待處只剩下劉梅和張山二人,張山給她倒了杯熱水,噓寒問暖道:“李先生的遭遇十分不幸,我也非常的難受。真是難為你們娘倆了,你放心,我們一定盡我們最大的努力給李先生讨回公道,把兇手繩之以法。”

劉梅木讷的點點頭,眼神恍恍惚惚的,頂着很大的黑眼圈。

“怎麽了?最近沒有休息好吧?”

“嗯……這兩天每天一閉眼,我就會做噩夢。夢到……”

她話說了一半,又給憋了回去。這一點被張山看到眼裏,追問道:“夢到什麽?”

“我……夢到兩個女人,一大一小,是一對母女,她們渾身是血,在夢裏掐着我的脖子……還口口聲聲的說要我們償命,我好害怕。”

“嗯?一對女人?”張山雖然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但進修過心理的他卻明白一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道理,雖然說李勇的死對于劉梅的打擊很大,但怎麽也扯不到鬼魂索命的問題上。兇手的作案手法固然詭異,固然有幾分本事,但種種的證據都表明兇手是人,而且是兩個活生生的,就更不存在什麽鬼魂索命一說了。至于劉梅所說的“一對死去的母女”的說法,張山覺得,這一定和她白天所思索的有關系。或者說,這或許可以作為本案的一個突破口。

“我……”

劉梅欲言又止。

張山繼續做開導工作,道:“劉女士,你要知道,你先生是受害人,如果想要抓到兇手,你所提供的每一個線索都至關重要。如果你不想讓兇手逃之夭夭的話,最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們,如果其中有什麽難言之隐,我們也都會為你保密。”

劉梅想了想,表情仍然十分慌亂,她拼命的搖頭:“不,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有鬼,有鬼,她要殺了我,你們救救我,嗚嗚——”

受害人家屬的情緒十分不穩定,但有一點可以确定,在“鬼魂”的問題裏,一定大有文章。他旁敲側擊的問劉梅是否認識夢裏的這對“鬼魂母女”,劉梅一開始點頭,但随後又拼命的搖頭一口咬定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她怪異的表現讓善于觀察的張山發現了,他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劉梅一定有所隐瞞。

他給受害人家屬倒了熱水,暗中凝眉,仔細思考着劉梅口中的“母女”會是什麽原因。中國有一句老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劉梅如此害怕夢中的那對母女,證明她們一定做過什麽虧心的事情得罪過夢中的這對母女,雖然劉梅矢口否認認識夢中的鬼魂,但她的反映讓張山明白,劉梅一定認識她們,但這裏另有隐情,所以劉梅才決定不說。

張山拿着慕雲拍攝的劉梅家裏的照片仔細看着,劉梅家的客廳很亂,地上一片狼藉,正中央擺着一個火盆,火盆旁邊堆了兩摞紙錢,紙錢旁邊還單獨堆了一摞花棉襖,火盆前面是茶幾,臨時充當了一個“供臺”,供臺上面七扭八歪的擺着蘋果、點心一類的貢品。他覺得這是一個劉梅給李勇臨時搭建的靈堂,可這靈堂怎麽看怎麽覺得怪異,因為茶幾上面供奉的并非李勇的照片,而是……兩個紙人。

劉梅家裏的情景讓張山感覺後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但因為照片并不清晰,所以他出門單獨叫了陪孩子一起玩兒的慕雲,慕雲領着劉梅的女兒來到張山面前,因為她是小孩子,所以張山并沒有避諱什麽,直截了當的問慕雲:“你給我的照片裏,劉梅在家的客廳搭建了一個靈堂,你有印象嗎?”

“有印象,怎麽了?”

“你的照片有些模糊,你能不能回憶起她家裏的靈堂上面供奉的是什麽東西?”張山把手機裏的照片打開,将靈堂放大,看照片的重影,像是兩個圓柱體,一個高一個低,但模糊不清,可他有一點可以确定,供奉的東西絕對不是照片。

“好像是兩個紙人?”慕雲的眼珠轉了轉回憶道,“我想起來了,茶幾上面擺着兩個穿花棉襖的紙人,我以為她是拿來給李勇燒掉的。”

“紙人?丈夫去世了,為什麽要供奉紙人呢?”張山感覺事情太過于蹊跷,看到面前的小女孩靈機一動,蹲下身子問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媽媽為什麽在家裏給兩個紙人燒紙呢?”

“她們不是紙人。”

“嗯?那是什麽東西啊?你能不能告訴叔叔啊。”

“是阿姨和姐姐。”

小女孩呆萌的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是哪個阿姨和哪個姐姐啊?”

張山繼續追問道,可惜小女孩卻搖搖頭說不知道。張山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越發覺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對慕雲道:“讓外勤組去劉梅家裏搜查一下,把那兩個紙人給我帶過來。”

“什麽?搜查?張山……劉梅是本案的受害人,我們是沒有權利搜查受害人的家的,你這讓我們怎麽做啊……”

張山一擡手,蹲下來問道:“小朋友,你平時喜歡玩兒什麽啊?”

“我喜歡玩兒芭比娃娃。”

“那讓阿姨陪你玩兒芭比娃娃好不好啊?”張山指了指慕雲問道。

“好啊。”

“可是叔叔這裏沒有娃娃怎麽辦,你有沒有娃娃呢?”張山問道。

小女孩把手指放在嘴裏,思考一番道,“我家裏有芭比娃娃,我可以回家去拿。”

“那……你有家裏的鑰匙嗎?”

“有!”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從裏面摸出了一把閃亮的銀色鑰匙,張山微微一小道,“好,那我就讓慕雲阿姨和一個叔叔陪你一起回家去拿芭比娃娃好不好?你可一定要快點找娃娃趕緊回來,不要讓媽媽等着急了!”

“好的叔叔,我知道了!”

孩子天真爛漫道,臉上的竊喜難以掩蓋。

慕雲此時用一種驚呆的目光看着張山,這種目光中還夾雜着一絲鄙視,但更多的是敬佩。的确,他們确實沒有權利搜查受害人的家庭,可是如果是小孩子回家拿東西就不一樣了,他們這是陪着小孩子一起玩兒順便回家,小孩子是這個家的小主人,在辦案期間,我們的同志怕小孩子出危險跟着她一起回家是合情合理的,這就不存在流程上的錯誤了,也不構成違規。

慕雲倒是真的打心底裏佩服張山的機智,這種忽悠小孩子的損招竟也能想的出來,但不得不說的是,這的确是一個非常管用的辦法。

慕雲和外勤組的一名同志一起陪着小女孩回家,張山扭頭回到了接待室繼續和劉梅聊天“拖延時間”。

劉梅的表情很糾結,眉毛幾乎擰在一起,雙手不停的打擺子,發抖。看得出她很害怕,但有時候卻又緊緊咬着自己的嘴唇,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隐,要把一切打破牙齒往肚子裏咽的姿态。這讓張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劉梅的身上一定隐瞞着一些重要的關鍵性線索。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一個小時之後,慕雲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是:我把紙人拿回來了,還有一個不明物體,有問題,出來看看吧。

張山借口上廁所,慕雲正在辦公室裏等他。她的手裏拿着一大一小,花花綠綠的兩個長辮子紙人。紙人的身上五顏六色,臉上卻是一片慘白,如果是夜晚看到這東西一定會讓人毛骨悚然的。

而她面前的桌子上,卻是一塊紅色的塑料産品,呈現半圓形,中間往下凹,兩端往外鼓起,周邊的地方還有兩道很深的裂紋,像是某個大型物體上掉下來的一塊碎片。碎片上有紅色的油漆,因為時間的緣故已經幾乎褪成粉紅色。

“這是?”

“茶幾上面找到的,就擺在紙人的身後,一開始去的時候沒注意,我連同紙人一并拿回來了。你看這紙人的後面……有蹊跷。”

“嗯?”張山連忙把紙人接過來,只見大紙人的背後寫着三個字:趙紅英,小紙人的背後寫着兩個字,廉蕊。

張山立刻将紙人背後的兩個名字記錄下來,道:“進入數據庫,讓技術那邊全國搜查這兩個名字。另外這個碎片,好像是汽車上的吧?”

張山把腦子都快想廢了,總感覺這個碎片有些眼熟,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麽上面的,仔細敲了敲,這十分像是汽車保險杠上面掉落下來的碎片,慕雲點點頭,分析道:“有這個可能,可是劉梅供奉一個保險杠幹什麽:?她怕出門被車撞嗎?”

張山緊皺眉,腦海裏的思緒飛快轉動,将二者結合起來,試圖從這幾樣東西當中查到什麽內在的聯系。

“去打開全國的數據庫,搜索趙紅英和廉蕊這兩個人。通知技術隊,把這個拿去做比對,看看這塊塑料板究竟是做什麽用途的。”

技術隊的效率很快,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便查詢結束,把結果彙報給張山:“經過數據庫的篩查,全國範圍內叫趙紅英的有83萬人,叫廉蕊的有12萬人。其中根據你的要求,年齡範圍在40歲以下的叫趙紅英的人有24萬,廉蕊有2萬。其中,鄰省有一個叫趙紅英和廉蕊的,是母女關系。”

“嗯?母女關系?就是她們兩個,查一下他們的地址。”張山當機道。

“這恐怕不行。”技術隊的小趙面露為難,“鄰省的叫趙紅英和廉蕊的母女二人,在六年前7月31日的一場車禍當中死了,兇手肇事逃逸,案子至今未能告破。”

聽到這個消息,張山腦袋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趙紅英和廉蕊的死一定和這起案子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劉梅刻意隐瞞的事情,一定和趙紅英、廉蕊有關。

張山下令立刻聯系鄰省的公安機關,要介入六年前的案子,調查當時的卷宗,慕雲等人立刻照辦了。張山獨自一人又回到了接待室,看到劉梅正襟危坐的在椅子上坐着,頭也不敢擡。

“趙紅英是誰?”張山問道。

一聽到趙紅英這個名字,劉梅打了一個寒顫,道:“她是誰?我不認識她。”

“那廉蕊呢?”

劉梅的額頭出現了一層細蒙蒙的汗水,道:“我也不認識。”

突然,張山坐到劉梅的面前,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劉梅吓了一跳,“劉梅!這件事情你還要隐瞞多久,難道想這輩子都瞞天過海嗎?我告訴你,就在剛剛,我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你最好把六年前隐瞞的事情告訴我——在我正式通知你之前就告訴我,否則問題将會很嚴重。”

張山诳道,說實話,張山并不知道六年前鄰省案子的具體細節,只是通過數據庫搜查了兩個人的詳細信息,又根據劉梅支支吾吾的态度做出了下意識的判斷。詐,是刑警辦案的一種手段,這種手段巧妙的利用了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借助了法律的威嚴,心理防線弱的人往往在警方的呵責之下将隐瞞的所有案情全盤托出,所以有時候,詐是刑警辦案一種很喜歡使用的手段。雖然說張山并不知道劉梅和六年前的肇事案之間究竟有什麽關系,但他卻果斷的選擇了用詐一詐的方式試一試。

這是一場賭博,張山願意壓寶試試看。

果不其然,在他話音剛落之後,劉梅果然繃不住了,失聲哭了出來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做的,我也很後悔,可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張山眼神一動,通過劉梅的回應,他當機斷定這裏面一定有問題,繼續詐道:“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我們警察做什麽?劉梅女士,那件事你最好解釋清楚,這不但對于你丈夫的案件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對你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态度。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很好。”張山心裏竊喜,同時拿出了錄音筆,按下開始鍵,道:“現在,你把你所隐瞞的全部東西交代出來吧,記住,一個環節都不要落下。”

劉梅覺得,既然警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那麽現在就是自己主動承認的好機會,于是便道:“六年前的7月底,我在家裏有妊娠反應,我的丈夫李勇開車帶我去人民醫院檢查身體——他當時也是個出租車司機,在鄰省開出租車,六年前我們兩口子在鄰省租房子住。我在下午請了半天假,當李勇來單位接到我的時候,突然下了雨,去醫院檢查結果是我懷孕了,我們兩個人都很開心,在路上他開心的快瘋掉……他一邊開車一遍哼着歌,還用手摸了摸我的肚皮,猜測着究竟是兒子還是女兒……當時的天氣正下着雨,路面本身就難觀察,加上他的注意力不集中,一不留神就撞了兩個人,是一對母女。當時的車速很快,兩個人直接被撞飛出去,李勇曾下車試探過鼻息,發現小孩子當場就死了,只剩下一個大人躺在地上呻吟求救。”

張山立刻判斷,劉梅所隐瞞的事情,是六年前鄰省的一起肇事逃逸案。

“你們沒有救她。”張山問道。

“是的,我們當時腦子一熱,确實沒有救……但實際上,我們的日子過的很清貧,我的收入很低,只有一千多元,都是靠着李勇出車賺的錢來貼補家用,而在這個情況下我又懷孕了,所以家庭的經濟狀況更困難了。說實話,這兩個人,我們救不起,因為已經有一個人死了,如果大人被救過來了,那麽我們面臨的賠償金額很有可能是天價。所以,考慮到這種情況,我們兩個人才決定不救。”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張山沒想到李勇死亡的案子沒有破,反而倒無心插柳柳成蔭,吊出了多年前的一起肇事逃逸案。根據劉梅所說,六年前李勇肇事逃逸的地點發生在鄰省,那并不在張山所在的烏市刑警隊的管轄範圍,所以案件具體的細節,他們還需要具體和鄰省的警方進行溝通。

張山擠了擠眉頭,道:“劉女士,不要緊張,現在你把這些主動說出來算是有自首情節,而且人也不是你撞的,是李勇撞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麽,把你知道的一切說詳細點。慢慢說,包括李勇六年前肇事逃逸的具體日期?還有……李勇的肇事逃逸地點,順便多問一句,你紮的背後寫有趙紅英和廉蕊的紙人,是不是因為你覺得這個案子是她們兩個人回來找你尋仇了,所以你做的忏悔?”

“嗯……是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六年前的7月31日,到我先生的死,剛好是整六年……我懷疑……是那對母女來索命了。”

劉梅的回答令張山感到吃驚,但張山不能把這種吃驚表現在臉上。

張山把劉梅面前的杯子裏蓄滿了熱水,離開了接待室。他立刻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馬劍,馬劍聽到後十分吃驚,親自安排了任務下去,聯絡了鄰省的警方,調查2011年7月31日當天,鄰省發生的所有交通事故,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鄰省的警方就把消息反饋回來,而反饋來的消息令人震驚:消息屬實,六年前的7月31日鄰省的槐安路确實發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當天下雨,全城停電,監控錄像全部停止運行,現場上并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又恰好是因為當天下雨,所以大街上沒有目擊證人,事發地點又處于兩個居民樓之間,往來的人少,所以這麽多年也一直都沒有抓到肇事者。

雖然說因為7.31的案子又無意中把六年前的一樁肇事逃逸案給順便破獲了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但肇事者如今已死,只剩下一個知情的妻子還活着。當年開車的是李勇,妻子只是起到一個包庇的作用,就算這個案子破了,基本上也是不了了之的結局,并不能給被撞死的母女的家屬一個什麽滿意的結局。更何況,就算他李勇六年前肇事逃逸了又如何?和本案似乎并沒有什麽很直接的關聯。

“那請問,你為什麽說六年前死去的母女二人來尋仇了呢?”

一提到尋仇二字,劉梅的表情就變得極為慌張,指尖在桌子上不斷的打擺子,“我丈夫肇事當天是7.31日,下暴雨。而被人撞死這天,也是7.31日,下暴雨……難道這不能說明什麽嗎?”

“呃,這……從時間點的角度來說,這的确是很巧,但并不能因為一個日期就說這是鬼魂作祟,這太不符合科學了。”

“可是……”劉梅擠着牙關,又道:“我丈夫的車牌號,也是731。”

“嗯?這……這确實是很巧合。”張山仔細這麽一琢磨,這事兒還确實挺巧。李勇似乎和731這三個數字有着某種不解之緣,肇事逃逸的當天是731,死亡當天也是731,就連撞死自己的車牌號都是731。但這三個數字交織在一起,張山也只能把它認定為巧合,僅此而已。

“可……”劉梅的額頭出了一層細蒙蒙的汗,“我這兩天經常做夢,夢見我的丈夫李勇,他滿臉是血,讓我快跑。我還夢見了死去的趙紅英,她拎着我丈夫的人頭來找我,讓我血債血償,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認罪,當年的肇事逃逸案我參與其中了,求求你們保護我,我真的不想被鬼殺死。”

劉梅啜泣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接待室。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