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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昱騎馬,到比蘇梓萱和薛鳳君先到了一步,他冷着一張狐貍臉站在朱紅的大門口,看着薛鳳君先下了馬車,又轉身扶着抱着孩子的蘇梓萱下來,看起來比往常替成王看奏折還要認真仔細,活脫脫一對小夫妻。

康昱撇了撇嘴,才要開口說兩句,見蘇梓萱輕盈的走了兩步,眼神一下子深邃了起來。

院子不大只有兩進,分了內外院,卻分外整潔安靜,不知道榮靜是怎麽做到的,這麽短的時間,丫頭奶媽竟然樣樣齊備,還有小厮陸陸續續将嬰兒用的東西送了進來,等進了內院,便是孩子住的屋子都布置好了。

小搖籃安置在月洞窗前,鋪着柔軟的棉布褥子,竟還帶着溫暖的陽光香氣。屋子光線充足僻靜溫暖,炭盆也燒了起來,上好的紅羅炭一點煙味都沒有,蘇梓萱将小豌豆放進了搖籃裏輕輕晃動,睡着的小豌豆做夢也笑了出來。

蘇梓萱回頭笑着指給薛鳳君看:“你看,連小豌豆都說好!”

溫暖的陽光将一層淡金色渡在眼前的場景上,蘇梓萱溫柔淺笑,柔軟溫馨的讓薛鳳君心都發疼。

康昱眯了眯眼快步閃身到蘇梓萱面前,伸手就要去揭蘇梓萱的面紗,蘇梓萱想都沒想,一腳踹向了康昱。康昱瞪大了眼仰面躺在地上,正巧看見蘇梓萱的面紗翩然飄落。

仿佛是件傳世寶物驟然揭開面紗,光華大盛,逼的人幾乎睜不開眼,又好似九天玄女降落人間,叫人自慚形穢。

一颦一笑眉目身段無一不盡善盡美,便是微微皺眉,也美的讓人心疼。

什麽時候那吓人的印記不見了,蘇梓萱成了這樣一個美的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

蘇梓萱憤憤的又上前踢了出神的康昱兩腳,美人撒潑,竟然也是別樣的美意。薛鳳君彎腰撿起地上的面紗,外頭傳來說話聲:“......成王殿下叫我來負責孩子的安全。”

薛鳳君快走兩步給蘇梓萱系上了面紗。

榮靜領了曹文吉進來,便見着有些詭異的場面,康昱躺在地上神游天外,薛鳳君微擋在蘇梓萱面前看着兩人。

蘇梓萱友好的朝着曹文吉一笑:“上次多謝曹大人護送。”

曹文吉笑着擺手:“蘇姑娘言重了,不過分內職責。”

薛鳳君忽然覺得很不舒服,他極其溫和的開口,朝着蘇梓萱道:“在不回去只怕家裏人也會起疑心,你先回去休息,豌豆我操心着,你放心便是。”

薛鳳君說的也是,她待着也不見得能幫多少忙,便點了點頭,朝着曹文吉和榮靜點頭告別,向屋外走去,後頭又傳來薛鳳君的聲音:“一定記得帶好面紗。”

在他眼中無論蘇梓萱樣貌如何都沒有區別,只是忽然沒有印記的蘇梓萱太過引人注目,他并不喜歡別人看蘇梓萱的眼神。

蘇梓萱笑着回頭:“知道了,再不會有今天的事了。”又朝着地上的康昱重重的哼了一聲。康昱才似回過了神,利索的翻身站了起來,絲毫不見剛才的窘迫:“......沒想到這位蘇姑娘功夫了得,我竟然防不勝防,讓大家見笑了。”

一旁站着的小猴子無語望天,沒想到自家的王爺這厚臉皮功夫已經練到了這種地步,偷襲個小姑娘被人家一腳踹翻,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就是他小猴子也自嘆不如哇!

曹文吉跟在薛鳳君身後,聽薛鳳君淡淡的同他說話:“.....聽說你是河西人,家裏早沒了親人?”

“屬下與姐姐相依為命,幼年時候姐姐病故,後來才進了成王府,幸得王爺看重。”

薛鳳君往常很少跟他說話,不知道又怎的想起詢問他的情形,曹文吉淡笑着道:“蘇姑娘的眼睛與我姐姐相像,屬下對蘇姑娘只是覺得親切而已。”

被人窺破心中所想,薛鳳君一點都不覺得尴尬,他只淡然的點了點頭。

康昱又不知道從哪裏又追了過來,高聲說話:“鳳君,我跟你說,這個蘇梓萱功夫厲害的很,上一次都沒注意到,這一次忽然就成了武林高手,我這偷襲可沒幾個人躲得過的!”

“誰叫你去揭她的面紗的?”

康昱一怔,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我不過是想試探試探。”

薛鳳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就在這院子裏好好守着小豌豆,哪裏都不許去。”

康昱怪叫道:“這不公平!”

薛鳳君一面向外走一面道:“兩個月。”

康昱一下子蔫了下來,跟薛鳳君讨價還價從來都沒有好下場,他憤恨的想都怪蘇梓萱這個掃把星,不過轉眼又想起那容顏,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萬萬沒有料到啊......

上了馬車,玳瑁還有些憤憤不平:“寧王也太粗俗無禮了。”

蘇梓萱心想,康昱本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臉上的印記什具體麽時候消失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前幾天早上起來忽然發現沒了的,這樣的容貌意味着很多,亂世實在太過危險,她并不打算讓外人知道,卻沒想到今日還是叫薛鳳君和康昱看到了。

玳瑁轉而又說起了別的:“小姐不知道,面紗掉了那個平王驚呆成了什麽樣子,像個鄉下的土包子一樣,到是世子爺看起來還跟平常看到小姐沒什麽區別,給小姐撿起了面紗還細心的彈幹淨!”

蘇梓萱聽得也笑了起來,薛鳳君給她的感覺很舒服,不論她是什麽容貌,在薛鳳君的眼裏她都是同一個人,仿若他早就看進了她的內心,擯棄了她的外在。

“.....将軍府的大少奶奶前些時日生産,正是老将軍逝世之時,所以外人并不知道,沒想到到因此留下了一條血脈,你給操心一些,讓下人将那小女嬰務必照顧好。”成王溫和的吩咐,成王妃鄭重點頭:“我還是知道輕重的,王爺放心就是。”

說完正事兩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

前些日子成王送給成王妃的荼蘼香清雅悠遠,缭繞的香氣纏繞在上好翡翠石榴擺件上,奢靡暧昧,石榴擺件也是成王送來給成王妃的,鮮紅的石榴籽飽滿圓潤,好似下一刻就要滾出來一般。

到底是成王先開了口:“不要為了這樣的小事生氣,李氏不過是撒潑讨去了一個丫頭,碧玉你不是本來就不喜歡麽,這樣正好。你喜歡什麽丫頭在買進來就是了。”

成 王妃轉頭看着成王,這個自她還懷着少女的憧憬時就跟着的男子,比之前更多了成熟男子的韻味和風度,他的言語談吐越發的大氣沉穩身上的貴氣越重,越發不容讓 人有絲毫的質疑,這一刻,成王妃忽的才發覺原來他們早不是當初那剛剛成親的夫妻,不知不覺間已相隔萬裏,她笑的溫和端莊,挑不出絲毫瑕疵:“她即喜歡就正 兒八經的向我讨要,何必做這些事情,又是裝病又是撒潑,叫外人怎麽看我?幸而王爺大度又信我,不然我成了什麽人。”

成王妃這樣穩重識大體,讓成王很高興:“先讓碧玉跟李氏幾天,過幾日我親自尋個機會打發了碧玉。”薛鳳君也厭惡碧玉,這樣的丫頭實在沒有必要留在府上,惹的王妃和薛鳳君都不喜歡,不過先叫李氏歡喜兩日而已。

成王妃淡淡的笑着:“全憑王爺做主。”

她現在才驚覺,成王對李氏已經寵愛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成王穿過後宅長長的游廊向前院走去,身旁跟着近身侍從方仁友:“.....屬下已經查清楚,大少奶奶生孩子往前三個月下人裏也沒有人生下孩子,那個自盡而亡的丫頭也是大少奶奶貼身丫頭,所以蘇家大小姐救下的孩子應該就是魏博年将軍的血脈無疑。”

“這個蘇家大小姐到是不錯。”

方仁友頓了頓:“屬下聽寧王殿下說蘇家大小姐功夫了得。”

成王終于停下了腳步,大紅的燈籠在廊下微微晃動,他穿着黑色的金線蟒袍負手而立:“蘇大小姐功夫了得?”

“聽說寧王殿下偷襲,卻,卻被蘇大小姐一腳踹翻。”

成王終于重視了起來:“昱兒讓蘇大小姐一腳踹到,那這個蘇大小姐的功夫可能已經在你之上了。”

方仁友認真的道:“屬下确實不能一擊擊倒寧王殿下。”

成王忽的笑了起來,方仁友說的到好聽,不過是讓人家姑娘一腳給踢到了而已,他一面走一面問:“.....怎麽就叫蘇家大小姐踹了一腳。”

“聽說是想掀人家大小姐的面紗。”

游廊裏傳出成王爽朗的笑聲:“這到是活該了!”

蘇梓萱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衣裳,就有老太太院子的丫頭送來了請帖:“後日十五宮中請大小姐進宮賞燈。”

薛鳳君到是稍微提了一下,她心裏沒有怎麽重視,沒想到這麽快就送來了,從紅漆盤子裏接過了帖子蘇梓萱微微翻開看了看:“家裏還有誰都收到了請帖?”

“二小姐和陳家兩位表小姐也都收到了。”

蘇熙萱已經定了親,不宜去這樣的宴會,蘇夢萱到是名聲在外,陳家姐妹會去,那必定也有成王的意思在,想來這會陳家已經投靠了成王,所以後來陳家興旺也是陳卓然見識非凡。

蘇梓萱不大在意的将帖子叫玳瑁收了起來,等到夜裏就早早的歇下了。

妙境裏麥子大米好像是一夜之間就成熟了,桃樹上挂滿飽滿多汁的桃子,蘇梓萱伸手剛碰了一下那成熟的桃子,伴随着一聲清脆的咣當聲,就好像是将硬幣投進了自動販售機裏一樣,有一半桃子整整齊齊的落在了地上另一半桃子消失不見。

蘇梓萱驚訝的瞪大了眼,竟然有一種現實版開心農場的感覺,好像是點了一下鼠标就将果實全部收獲。

她又碰了一下麥苗,麥子全部收起,一半落在了地上一半消失不見。

還 不及蘇梓萱有下一步動作,妙境裏灑下了不少金色的粉末,轟隆隆的響過之後,妙境的面積增大了一半多,看起來一下子寬敞了起來,連池水的面積好像都比以前大 了不少,蘇梓萱差點笑咧了嘴,雖然跟開心農場不完全一樣,但只要勤奮勞作就可以增大妙境的面積,說不定往後在升級還會有別的什麽功能。

她美滋滋的撿了個大桃子咬了一口,那香甜的水果氣息美味的幾乎讓人眩暈,滿口都是誘人的汁水幾乎讓蘇梓萱吞下舌頭,望着那開滿了花的蘋果樹和梨樹好似就望到了她美好燦爛的明天。

她一整晚都帶着笑,将麥種又種了下去,還劃出了一部分地方種了些藥材,妙境大了做完這些活她幾乎沒有時間練劍,喝了些妙境水又洗了個澡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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