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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叫錯了你的名字。”蘇芸生笑着和陳安握手,随即松開,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道,陳安斂起心緒笑道:“三四年沒見了,不記得也是正常。”
“你來這邊,嗯?”蘇芸生做了個手勢,微微偏頭:“有事?還是你在這邊工作?”
她不知道自己和周維結婚嗎?
“找周維,打不通他的電話。”
“可能在忙。”蘇芸生說:“我記得你是陳軒的妹妹是麽?很急麽?那我帶你上去?”擡眸看向前臺的姑娘,嫣然一笑:“我認識這位小姐,我帶她上去可以麽?”
“蘇經理你們認識?”
蘇芸生點頭:“周總的朋友。”
前臺的姑娘說:“那應該沒問題。”
陳安眯了下眼睛,真有意思,她來自己男人的公司還要看在外人的面子上才能進去。
“謝謝你的好意,我等周維下來。”
陳安笑着和蘇芸生點點頭,手裏按下周維的電話號碼。
“那好吧。”蘇芸生聳肩:“那我先走了。”
電話通了,陳安拿到耳朵邊:“周總,我在你的公司樓下,你和你們前臺的人說吧,不然我進不去。”
“嗯。”他低低的聲音有些冷:“你把電話給前臺的人。”
陳安也不再廢話,把手機遞給了前臺的人:“周維的電話。”
陳安看着她高挑身影不見,抿了抿嘴唇。這個季節,有些幹燥,她深吸一口氣,悶得慌,喘不過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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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姐,我帶你上去。”陳安接過電話挂斷塞到了包裏,她穿着淡粉色的外套,背心短褲運動鞋,站在電梯裏,她看着電梯反射出來的自己,咽了下喉嚨揚起脖子。
陳安被帶到了周維的辦公室,秘書敲門,陳安視線打量周圍環境,他的聲音就從門裏傳出來:“進來。”
冷冽沒有溫度,陳安閉了閉眼。
“陳小姐這邊請。”
陳安進去,周維穿着淺藍色的襯衣,系着領帶,一絲不茍。
“周總。”
周維擡頭看過來,看到陳安,她頭發紮在腦後瘦瘦小小,一張臉素白。
看了秘書一眼:“你先去吧。”
身後的門關上,辦公室安靜下來,陳安走過去在周維面前坐下:“離婚協議呢?”
周維把視線再次從電腦上移開,盯着陳安:“我最後問你一遍,真的要離婚?”
“我剛剛看到了蘇芸生。”陳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着周維的眼睛,放下膝蓋上的手指捏了捏,她笑了笑:“這麽多年沒見,她更漂亮了。”
周維冷峻五官更加陰沉,看着她:“你想說什麽?”
“恭喜你。”撕開最後那道僞裝,只剩下醜陋,她翹起嘴角笑:“如願以償,周總。”
空氣沉默到逼仄,許久後,周維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陳安,目光冷厲:“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陳安。”
“離婚協議拿出來,簽字辦手續走人,互相都別耽誤。”陳安閉了閉眼,不想和他再多說一句:“簽了就走,不打擾你們。”
“能不能收起你的臆想症!”周維啪的把手中的筆砸在桌子上:“我和蘇芸生已經分手三年!”
陳安咬着下嘴唇,她打開了身邊的包,發現手有些抖。猛地站起來掏出包裏的照片就扔到了周維臉上,照片沸沸揚揚落下,她揚起脖子:“我最後說一遍,離婚協議呢?”
一張照片刮過自己的臉,刺痛,随即血珠順着臉頰滾落,周維低頭看過去。那張照片是他和蘇芸生……還有一個兩歲多的孩子。
垂在身側的手指捏的非常緊,閉了閉眼,陳安從來都沒相信過他。
秘書敲門順勢推開了門:“周總!”
“出去!”周維面色非常難看厲聲說道:“誰也不要進來。”
秘書也沒見過周維這個模樣,一愣迅速關上了門,周維喉結滾動,盯着陳安:“你調查我?你有什麽事不能來問我?”
“離婚協議你拿不出來事麽?那我先走了,回頭會請律師訴訟離婚。”
陳安轉身就走,事到如今她還奢望什麽呢?
失去孩子後的那幾天她生不如死,錐心之痛都經歷過了,她都疼麻木了。
突然胳膊上一緊,陳安還沒回神就只覺得天旋地轉,周維拉着她往前幾大步,陳安踉跄着摔在了沙發上,脊背上刺痛。
周維漆黑的眸子深沉冷厲,居高臨下看着她:“你走什麽?”
陳安掙不脫,男女體力懸殊。她揚起下巴,努力不讓淚落下來:“周維,那天我出車禍,是因為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我還有什麽留下來的理由你告訴我?還需要解釋什麽?我何必聽虛假的謊言。孩子因為你才會離開,周維,是因為你!我恨你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你愛她那就愛去吧,祝你們百年好合。”
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再苦再難也要走下去。當初她選擇了周維,選擇了這個男人,如今,陳安有多少血淚都要咽下去,自己承擔後果。
短暫的沉默,周維俯身吻住了陳安的嘴唇。
陳安厮打着他,周維壓住她激烈的吻了下去。唇舌交戰,手指劃過陳安的脖子,想要掐死她捏着陳安的下巴吻着她是把她吞下肚的力道。陳安下巴被捏的生疼,快要脫臼。
嗚咽着哭了起來,周維回神松開她,陳安就咬在周維的嘴唇上。咬的十分用力,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口腔裏蔓延,周維卡着她腰的手更緊,幾乎要把陳安給捏碎了。
“你非要離婚?”他的聲音低啞深沉:“陳安,你非要離婚是不是?”
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周維回家她把飯菜做好端到餐桌上,周維從來沒洗過衣服,沒動過任何家務,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安在打理,現在陳安要走了。
三年時間,她換來了什麽?女人啊,別妄想去感動男人,這行為太蠢。
“離婚。”陳安咬着牙帶着哭腔:“周維,我恨你。”
他瘋狂的吻着陳安,手指粗魯的卷起了陳安的衣服,指腹刮過陳安的肌膚,微微的刺痛。陳安擡手就扇了他一巴掌,清脆聲響,周維停止了動作,他看着陳安。
兩人對峙,陳安滿臉的淚,她緊緊咬着嘴唇揚起下巴。半響,周維擡手刮掉她嘴唇上的血跡,嗓音沉的幾近沙啞:“我沒有出軌,我和蘇芸生已經分手了很多年。”他笑的有些諷刺,松開陳安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擡手扯掉了領帶甩了出去,一腳把旁邊的花架踹翻,巨大的聲響中。他看着遠處昏蒙蒙的天,眯了眼睛,脊背挺的筆直,他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去拿打火機幾次都沒點燃煙,擡手就把打火機連同煙盒一塊砸了:“沒有離婚協議,我并沒有和你離婚的打算。”
陳安把衣服整理好,她看着周維:“我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
“是啊,因為你的愚蠢孩子都沒有了,那是一條命。”周維拳頭捏的很緊,他始終沒有回頭去看陳安:“只能離了。”
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鐘,周維指着門口:“陳安,我暫時不想看見你,明天早上去民政局辦手續。你想要什麽,晚上發郵件給我。”
陳安轉身就走。
她一直走出了公司,在不遠處的公交站牌前她蹲下把臉埋在膝蓋裏,淚就湧了出來。如果陳安聰明點,她應該不離婚,死耗着,周維要和蘇芸生結婚,他總會提出條件讓陳安離開。
這樣,她能得到的更多。
她最近一直失眠,睡不着,睜眼到天亮。
陳安在公交牌下面蹲了很久,直到一輛公交車開過來,她也不知道目的地是什麽地方,上車投幣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并不想回去哥哥哪裏,陳安擡手蓋在臉上,黑暗裏,她突然很想死。
死了,再不用受這樣的折磨。
電話鈴響了起來,陳安被拉回了現實,從包裏掏出手機,來電是陳軒,接通:“哥。”
“你在哪?”
“公交車上。”
“趕快回家,我和你嫂子都在家等你,別在外面瞎晃。”
陳安抿了抿嘴唇:“好。”
挂斷電話,陳軒指了指周維:“你們的事我不該插手,可當初你要求娶安安的時候你答應了什麽?現在安安都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了?周維,你能不能睜開眼看看誰對你好?”陳軒越說越氣憤,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你現在這樣對她,你發達了有錢了就能糟踐我妹妹?”
“她提出的離婚。”
“還不是因為你!”
“我什麽?”周維擡眸看過來,他和陳軒是高中同學,多年的感情了,恐怕會因為陳安的事反目成仇。
“你說你什麽!”陳軒就要動手去打周維,被他抓着手腕,周維表情冷了下來:“陳安要求離婚,我滿足她,還想我怎麽樣?”
陳軒和周維都是一米八的身高,打架陳軒打不過周維,陳軒抽回手,狠狠咬牙:“你和蘇芸生到底怎麽回事?都三年了你還惦記着是怎麽?你給過安安什麽?如果不是蘇芸生安安會提出來離婚?別把自己摘的那麽清楚,你就是——你!”陳軒氣的臉都紅了,找了一會兒措辭,咬牙切齒:“你就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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