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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沒多久,黃少天就搬出了他原來的院子。
一來他們兩個現在都大了,喻文州也做了藍雨老大的位子,再一天到晚這麽一張炕上睡實在有點不方便,二來——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沒辦法面對喻文州。
那天晚上那個說着我讓你傷心了所以該罰的喻文州讓他有點害怕,那樣的喻文州像一團冰涼卻瘋狂的火,他本能地覺得,如果再呆在他身邊,那團火遲早有一天會把喻文州自己燒盡。
只是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原因,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在想什麽?”忽然間臉上一涼,是喻文州拿加了冰的酒杯蹭了他的臉。黃少天醒過神來,從他手裏接過酒瓶子嘩啦啦地給兩個酒杯裏倒上,看着那酒液他又睨了喻文州一眼:“想搬出去那時候。”
“我忽然發現喻哥很擅長擺鴻門宴,生日宴也是喜宴也是。”他開玩笑,“看來你的酒不能随便喝。”
“招數雖然老,但你不能否認有效。”喻文州和他輕輕地碰一下杯,端起酒啜了一口,“說吧,有什麽打算?”
“沒什麽打算。”黃少天笑着答,然後像發現什麽新大陸一樣又說:“哇,我發現這樣神神秘秘地說話感覺真不錯,怪不得你總喜歡話說一半留一半。”
“別了,沒打算你會去找青青?”喻文州哪能聽不出來他是在擠兌自己,“你好歹要告訴我,我也能配合一下。”
“告訴你戲演得就不真了。”黃少天接着學他當年的話回敬給他,看着喻文州不贊同的眼神他笑得趴在他肩上,在他頸窩裏偷了好幾個吻才作罷。
兩個人親昵了一會兒他才肯大發慈悲地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喻文州:“我打算和青青妹子一起算計你。”
“當年留着你是想讓你幫我把藍雨拾掇好,現在藍雨順風順水的,我也該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了,是吧?”他笑着拍拍喻文州的臉,“你沒用了。”
“哦?”喻文州陪他玩,“不知道黃少打算怎麽處置我?”
“關在房間裏暖床,不準穿衣服不準下床那種。”黃少天認真思考起來,“乖一點的話我就會親你,還喂你喝酒。”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喻文州笑道,“不過既然這樣戲就要做足,那家夥精明得很。”
“戲臺子還是喻哥給我搭的。”黃少天既然會跟他說,自己就已經把事情的處理方式想了個七七八八,“你覺得我當年被你橫刀奪位如今被你橫刀奪愛這戲碼怎麽樣?”
“好是好。”喻文州點頭,“合情合理,但只有一個問題。”
“我知道,這之後又要費勁解釋咱倆其實沒什麽不是。”黃少天聳聳肩,“不對,是解釋咱倆有什麽才對。”
“而且最近又有人不安分了,我耳朵裏聽到不少風言風語。”他冷笑,“我說挑撥離間這一招玩了都多少年了,那幫人怎麽還不膩?”
“大概他們真的不信會有人像我們一樣。”喻文州吻了吻他的耳朵,“所以我今天幫你去搬東西的時候,特地找了幾個話多的人。”
“大概明天G市道上的人就會知道,我對你起疑了,連放你在外院住都不肯,把你綁回了身邊。”
“原來你都猜到了!”黃少天哇哇叫,“那你還問我!”
“這辦法我想過,之前也墊了一手,只是後來想想,還是對你不太安全,就作罷了。”喻文州跟他實話實說,“不然你以為,沒有一點由頭,會有人突然來找你說那些匡正除惡的話?”
“你這個人真的思想很有問題,心太髒了喻哥。”黃少天啧啧地羞他,忽然又問,“那你現在怎麽突然又肯了?”
“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對你保護過分。”喻文州苦笑,“黃少天下第一,我當然知道。”
“我之前只是……習慣了自己處理所有的事情。”他掩飾什麽一樣灌了口酒,“總覺得如果我不能把我自己造成的爛攤子都收拾幹淨,現在的生活就會消失。”
“那年也是,現在也是。”他說,“說實話我有點怕,從被你撿到的那一年開始就挺怕的。”
“怕你覺得我一身麻煩。”
“那現在呢?”黃少天湊過去吻他的唇角,細細地舔去那裏的酒漬,“突然間就不怕了?”
“也不是,還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穩。”喻文州回吻他,“但是昨天晚上你睡着了之後,我看了你一整夜。”
“我發現我最怕你知道的事情被你知道了之後,你還是在我身邊睡得一樣安穩——還會打呼嚕。”他在唇齒交纏間笑,“所以我想,別的事情可能也沒有那麽可怕,我也許能……試一試。”
“而且,我總不能辜負你。”他說,“我知道你一直想我好。”
“還好我那天去了春河堤。”黃少天最後只能這麽說,“這麽想,那天你說你要和顧青青結婚,真是個正确的決定。”
說着說着屋子裏的氣氛就又變了,黃少天把喻文州壓在床上仔仔細細地吻,如今四下裏燈火通明,他能看到這人臉上每一寸變化的表情——喻文州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忍耐,到最後大概是被他又親又摸的弄起泥人火性,翻了個身把他壓住深深親吻。
嘴唇再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狼狽,黃少天食髓知味,拉着他的手去碰自己,想要再回味一下昨天那種快樂,但喻文州這時候卻該死地有點遲疑。
“昨天剛……今天又來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太好的?!我一天七次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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