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改,我都改。”宋遠旬應得很快,讓方昭暮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從哪裏改起。

只不過方昭暮剛才想得有點兒困了,而且剛不久才生了場氣,覺得很累,就說:“宋遠旬,我想睡睡。”

方昭暮沒給別的暗示,宋遠旬像是什麽都不敢做,有些僵硬地捏了捏方昭暮的手心,說:“你睡。”

方昭暮側躺着宋遠旬身邊去,腿架在宋遠旬身上,臉貼着宋遠旬的肩,伸手戳了一下宋遠旬的小腹,覺得肌肉挺硬的,就閉着眼順口問:“你軟件的照片是假的啊?”

“嗯。”宋遠旬把手覆在方昭暮手背上,說。

“哪裏找的?”方昭暮說,“還有別的照片麽?”

宋遠旬反應比方昭暮想象中大很多,警覺地握住了方昭暮的手腕,說:“怎麽?”

“問問嘛。”方昭暮說着,想把手抽回來。

宋遠旬沒放,又說:“沒別的了。”

方昭暮覺得宋遠旬此地無銀的樣子好笑,就故意說:“我不信,我明天去谷歌搜圖。”

“不行。”宋遠旬手在床頭摸索了一會兒,把客卧的地燈開了,房裏有了些光源。

方昭暮也不困了,看宋遠旬靠過來,按着方昭暮又說一遍:“不行。”

“怎麽不行啊,”方昭暮往邊上挪,手搭着宋遠旬肩膀,想把他推遠一點,用了幾下力,宋遠旬都紋絲不動,方昭暮就軟下來,說,“不行算了。”

宋遠旬稍微低下頭,看着方昭暮。

方昭暮有點怕宋遠旬這樣,因為宋遠旬的眼神很吓人,直直看進他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進犯、占有、攻擊與……癡迷。

方昭暮不想再看,便閉上眼睛,宋遠旬卻順勢吻住方昭暮的嘴唇。

宋遠旬施加了比先前更多壓力,蹍着方昭暮的唇,撬開他的牙關,吮咬他的唇舌,硬着的東西頂在方昭暮的肚臍上,把方昭暮的小腹壓得微微下凹。哪怕隔着褲子和睡袍的布料,方昭暮都能感受到熱度和大小。

宋遠旬吻得方昭暮快沒法喘氣了,方昭暮用力推了一下宋遠旬,宋遠旬才離開了些,依舊看着方昭暮不說話。

“宋遠旬……”方昭暮說,“我感冒呢,你還說改。”

宋遠旬親了一下方昭暮的臉,放開了手,說:“我不幹什麽。”

宋遠旬起身坐在床上,很珍惜似的摸了一下方昭暮的手背,又摸了一下方昭暮的臉,把方昭暮的睡袍攏好了,說:“你睡吧。”

然後又伸手去碰了一下方昭暮的手。

方昭暮哭笑不得地說:“你到底要做什麽。”

宋遠旬放一旁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方昭暮望了一眼,來電人好像姓趙。宋遠旬坐拿了手機,一看直接挂了。

方昭暮還看着他,宋遠旬說:“你睡。”

他手機又響了,宋遠旬就拿着手機走到了房間外去。

方昭暮睡了個不長的回籠覺起來,發現自己有點發燒,下樓和宋遠旬說了,宋遠旬翻出溫度計給他測了體溫,三十八度多。方昭暮自己覺得還好,然而宋遠旬看着不動聲色,實際上大約有點着急。

暴雪天醫生很難上門,他就給醫生打了半小時電話,方昭暮在旁邊聽,越聽越好笑。

等宋遠旬挂了電話,給方昭暮拿了藥,盯着方昭暮喝粥吃藥。

方昭暮不嚴重,到晚上就退燒了,宋遠旬很講究,每隔段時間就來給他測體溫,說發燒會反複。方昭暮剛睡着就被他吵醒,接連數次,最後忍無可忍,決定把宋遠旬趕出去,又被宋遠旬按着親了幾下,說可以把感冒傳回去。

方昭暮的燒沒反複,而無論宋遠旬怎麽期望,極端天氣過去也就過去了。

課停了三天,方昭暮也在宋遠旬家住到了周三,然後就回自己家去了。

離方昭暮回國只剩下兩個月不到,方昭暮在實驗室沒什麽事,和宋遠旬的日常交集其實不多。

方昭暮被宋遠旬催促着又用回了手機,宋遠旬認識方昭暮一個多學期,在方昭暮心中地位起起伏伏,終于要到了方昭暮的聊天軟件個人名片。

暴雪下一周的周四,有臺新儀器到實驗室,教授召集實驗室所有學生開了個會。

宋遠旬去接了方昭暮,兩個人在車裏耽擱了一會兒,上樓的時候整個小會議室就差他們沒到了。

張冉宇本來只給宋遠旬留了一個位置,周夢來了一看,又幫方昭暮留了一個。

大家注視着宋遠旬和方昭暮進來,宋遠旬環視一圈,帶着方昭暮坐到了其他兩個人給他們預留的位置上。

張冉宇在心中贊嘆了一秒周夢料事如神,然後就開始思考宋遠旬和方昭暮的關系到底什麽時候改善的。現在實驗室最尴尬的其實是他,之前為了讨好宋遠旬,一副要跟方昭暮勢不兩立的姿态,現在宋遠旬一改常态不再讨厭方昭暮,今天竟然還和方昭暮同進同出,張冉宇就慌了。

他用餘光靜靜注意身旁宋遠旬和方昭暮的動靜。

宋遠旬一落座,就低聲問方昭暮要不要喝水。方昭暮說了不要,宋遠旬還是去給方昭暮倒了一杯。

宋遠旬站起來去倒水的時候,張冉宇掃了方昭暮一眼,方昭暮外套拉的高到脖子,是很畏寒的樣子。

倒了水回來,宋遠旬遞給方昭暮,低聲他晚餐想吃什麽。

張冉宇低頭看放在椅子板上的簡易說明書,眼睛一掃,看見方昭暮手背上有塊紅痕。

“都可以。”方昭暮小聲說。

教授和助教進了會議室,大家安靜了,宋遠旬和方昭暮也不說話了。

說完了儀器,宋遠旬和方昭暮站起來,張冉宇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拿着書假作順路,就跟了上去。

他跟着宋遠旬和方昭暮走下樓,這天宋遠旬的車停在樓後面的路邊,張冉宇偷偷摸摸在遠處跟着,竟然也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宋遠旬和方昭暮走到車邊,卻沒上車,張冉宇好奇心都快滿了,貼着牆走過去,蹲着讓灌木擋着他,打算聽聽方昭暮到底是怎麽讨好宋遠旬的,他也好學着點。

只聽宋遠旬的聲音說:“去我家做吧。”

張冉宇沒想到方昭暮已經能去宋遠旬家裏了,又靠近了點,隔着灌木的樹縫,想稍稍看看他倆什麽狀态。

“我做啊?”方昭暮輕聲問宋遠旬。

宋遠旬等了一會兒,試探着說:“我試試?”

方昭暮笑了,說:“你算了吧你。”

方昭暮湊近了宋遠旬,和他說了句很輕的話,宋遠旬把方昭暮按在車門上,人壓了上去。

回了宋遠旬家,才三點多。

方昭暮打開冰箱,拿了些冰鮮出來解凍,剛洗完手,宋遠旬就從後面抱住了他。

“現在做飯太早了。”宋遠旬說。

方昭暮轉身問:“那做什麽不早?”

宋遠旬兩手把方昭暮困在他和水池之間,低頭面無表情問方昭暮:“你網購那些東西寄我家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啊,原來已經到了,你也不告訴我,”方昭暮擡頭親親宋遠旬的下巴,說,“我好心想幫你開葷,你這麽兇。”

宋遠旬低頭額頭抵着方昭暮的額頭,側着臉輕吻他。

親了一會兒宋遠旬移開一點,方昭暮又問:“還有一個多月我回去了,你不想要啊?”

方昭暮手環着宋遠旬的脖子,呼吸都在他耳邊,身體柔軟,沒有抵抗地讓宋遠旬抱上樓。

方昭暮也怕疼,買了催情的吸劑,衣服沒脫完就生效了。

他渾身發軟張着腿坐在宋遠旬懷裏,宋遠旬握着方昭暮的性器,上下緩緩動着,指關節擦過方昭暮的下腹,方昭暮一陣顫栗,趴在宋遠旬懷裏,肩膀頂在他胸口。

宋遠旬動作快起來,方昭暮肩膀磨着宋遠旬的上衣,覺得有點痛,就按住了宋遠旬的手。

宋遠旬停下來,方昭暮沒什麽力氣地瞪着他,一言不發地抓着宋遠旬衣擺往上提。宋遠旬順着方昭暮的手勢,讓方昭暮把他上衣也脫了。

方昭暮的膚色和宋遠旬的差得有點遠,一個白得發奶,一個是健康的麥色,溫度也是宋遠旬的高些。宋遠旬把褲子解開了,熱燙地抵住方昭暮的小腹,拉着方昭暮去碰他,又吻着方昭暮的脖子,一手握在方昭暮腰上,順着肋骨往下滑。

沾着潤滑劑的指節擠進方昭暮體內,進進出出。房裏都是黏膩的抽動聲和方昭暮的喘氣聲。

宋遠旬大約很愛聽方昭暮叫,方昭暮一出聲他就停了,把方昭暮平放在床上,壓下來,方昭暮碰着宋遠旬小腹的肌肉,又握住了宋遠旬讓他進去。

宋遠旬試着推進去,方昭暮腿蜷着,随着宋遠旬的撞擊不可抑制地抖。宋遠旬撞得每下都很實在,方昭暮叫都叫不出來,呼吸很短促,身體唇舌與心都被宋遠旬握在手裏,松一下緊一下,就是不放。

兩人做是做了,但沒做成飯,到了九點宋遠旬才被方昭暮趕下床去點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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