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6

1月。

鵝毛大雪。

洛夏答完了卷望向窗外，已經和王源冷戰了七天了……

埋頭沉浸在卷子裏看來真的會剝奪人們的情感，洛夏就是這樣。

麻木的心。

叮叮當當的收卷鈴聲讓洛夏舒了一口氣，就差最後一科英語她就結束高一上學期的地獄生活了。洛夏撇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出考場換換腦子。

走廊沒有像考場裏一樣溫暖，氣溫降低了許多，涼嗖嗖的。洛夏甩着手上的水珠，打算擠過人群溜回考試取暖。

拐角，封念南俊朗的身影闖入洛夏的視線，使她的大腦瞬間短路。下一秒，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和封念南打鬧着一起走出考場，距離，縮短。

洛夏埋頭，向前走。不料，本想躲避的她卻撞到了封念南身邊的那個女生。

“抱歉。”

“洛夏？”封念南驚訝。

“難道我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學校了嗎？”洛夏看着他疑惑的神情，不屑。封念南，你別裝了，是不是真的驚訝我能看不出來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有其他事嗎？我已經道過歉了。”洛夏歪着頭，無邪的雙眼撲閃着。她了解封念南，他一定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已經不耐煩了。

一分鐘的沉默與尴尬。

“介紹一下，這是許瑩。”封念南指着身旁的女生說“這是洛夏。”

“你好呀，我是念南的女朋友。”女孩婉婉一笑，似曾相識。

“你好”洛夏露出茉莉花般清雅親和的笑容，目光冰冷的掃過封念南脹紅的臉。

甩開一個人用不着這麽絕情的。封念南，從今天起，我會冷暖自知，更會好自為之。

鈴聲交織着學生們匆匆的腳步響徹校園，最後的英語考試。

題目還算簡單，彌補了洛夏理化上的缺失，只是心裏空落落的，沒有歸宿的情感。

物是人非事事休。

進考場前，封念南攔住了洛夏“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裏了對吧？”

洛夏微笑不語。

“許瑩不是我女友，我只是像看一下你的反應來推測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我了。”

洛夏微笑不語。

“為什麽不說話？”

“你一直在演戲。我都知道。”洛夏轉身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把微笑留給傷你最深的人。

在封念南剛回國的時候，洛夏曾從他的皮夾裏翻出過一張照片。照片中有個女孩挽着封念南的胳膊，幸福的笑着。兩人身後是華麗的London Eye在夜景裏奢華出倫敦的妖豔。

那個女孩就是他口中的“許瑩”。

如果兩個人都已經不愛了，何必彼此牽強的信守當初的諾言。

生活總是這樣，你以為失去的，可能在來的路上；你以為擁有的，可能在去的途中。

考試後懶懶散散的七天小長假讓洛夏徹底放松了。每天有規律的十二點睡覺，十點起床。

直到……

“喂？”

“洛夏，校慶的事情主任找過你了嗎？”

“你誰呀？”

“你親愛的凱哥！”

“吃錯藥了吧……”

“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限你在半小時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王俊凱頓了頓，好像在想懲罰的方法。

“否則我就給你在校慶上安排一個類似扭秧歌的節目。”

“……你在哪兒”

“學校音樂廳。”

“嘟嘟嘟……”

王俊凱對付洛夏，真是一套一套的。只是苦了洛夏她爹，一腳油門踩下去，以火箭般的速度開到了學校。

“替我鄙視小凱。”洛夏爹穿着睡衣在駕駛室裏咬牙切齒。

“No problem.”洛夏揚長而去。

幾分鐘後，洛夏滿臉迷茫的聽着主任口若懸河的講解着本次校慶重大的歷史意義。她幽怨的瞟了王俊凱一眼，卻發現他同樣滿臉迷茫。

“懂了嗎？”主任最後親切的問了一句。

王俊凱和洛夏拼命的點頭。

“好，洛夏你就回去準備演講吧，主題是『情感』。王俊凱你就負責組織你組合裏的那幾個小孩好好練習歌舞吧。”

王俊凱和洛夏繼續茫然，直到主任踱步到其他同學那裏去安排節目的時候，他們才緩過神來。

“主任剛才講什麽？”洛夏問王俊凱。

“你要準備關于『情感』的演講。”王俊凱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主任是不是今天腦子又缺弦了。就沒有人提醒他及時吃藥嗎！”

“……”

“我難道需要對着整個高中部的蘿蔔白菜們像個話唠一樣站在臺上瞎扯人生理想！”

“Nonono.是演講。”

“有區別嗎！”

“節哀順便。我沒比你好的那去。”

洛夏一邊郁悶的在校園裏瞎逛，一邊瘋狂地對一個初三的學長抱怨着學習的非人類。

而那個不幸的學長正是王俊凱。

當洛夏說得口幹舌燥時，王俊凱貼心的遞上一瓶礦泉水，終于插上了句話“真的，你不用把畢生沒講過的話全都攢到一天說出來。Close your mouth.我需要安靜”

于是洛夏乖乖的喝水，不再說話。

午後的暖陽驅走了陣陣嚴寒。洛夏也正是在那個午後碰上了她最不想碰到的人——王源。

“知不知道把人從夢中叫醒會折壽的！”王源朝王俊凱嚷嚷。

“別詛咒你親愛的媽媽。”王俊凱笑起來時虎牙上仿佛還沾着毒液。

“有事說事，沒事我還要出去欣賞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呢！”千玺背着個單肩包，一副旅行者的裝扮。

“拉倒吧。重慶這兒地有什麽好玩的，專心準備校慶吧。我先走了～”洛夏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邁出了王源的視線。

這是洛夏能想到的，逃離王源方圓一百裏的最好辦法了。

“什麽校慶？”王源裝作沒事人一樣地問王俊凱。

“就是主任讓咱們上去唱唱歌再蹦噠兩下，帶動一下氣氛。”

“這樣啊。”

“你和洛夏還沒和好嗎？這次的冷戰看起來很漫長啊，以前鬧別扭沒兩天就好，這次怎麽了？”

“就那樣。”王源絕口不提。

王俊凱給千玺使了個眼色，于是千玺緩緩的開口“可洛夏正被一個男的欺負你也不管嗎？”

王源下意識的回頭，冷清的校園街道空無一人。

“千玺，你騙我……”王源白了他一眼。

“你還是喜歡洛夏的。”千玺的語氣中多了些肯定。

“打算怎麽辦？就這樣耗着？”王俊凱追問。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生活，一半是回憶，一半是繼續。

熹微的細節，他們都能懂，也許這就是默契。三人筆挺的身影在陽光與寒風的揉雜中前行，一直這樣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