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風雨欲來

江毅晖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能放心。他進門的時候看到謝安還在睡，他上前搖醒她，“安安，我出去一趟，你晚上別做我的飯了，你別在這睡，去房間裏睡吧！”

謝安睜開眼睛，沒有回答他，只是起身渡入房間，爬上床，繼續睡。

江毅晖出了門就開車去了莉莉家。

江毅晖站在莉莉家門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敲了門。過了一會兒，莉莉才前來開門。她依立在門邊，語氣淡漠，“你來幹什麽？”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還紅腫着，或許，還有些冷酷的樣子。可這付別扭倔強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謝安。江毅晖看着有些心軟。

“我不放心，來看看你。”江毅晖，語調低沉。

“是嗎？那真是不敢當。”莉莉不屑。

你別這樣，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江毅晖上前盯着莉莉的眼睛問。

“如果我說，是你的呢？你會娶我嗎？”莉莉冷笑。

“不，不可能。我明明都很注意的！”江毅晖驚異的後退一步，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有了孩子，還是該擔憂怎麽面對謝安。

“呵呵，天下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你對我，只是玩玩嗎？”莉莉表情太過凄厲，她的眼淚不停的掉落，她緊緊盯着江毅晖，無聲的質問着他。

“你知道的，我早就已經有了謝安。我們說好，只是……”江毅晖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事實太過于不堪，殘忍。

“那，我肚子裏面的孩子，怎麽辦呢？”莉莉哭着問他。

“你…做…掉他吧！”江毅晖說的十分艱難。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摸摸他，來啊！你摸摸他！這是你的親骨肉啊！”莉莉瞬間崩潰，她上前抓住江毅晖的衣領，拼命的搖晃。她拽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摸去。

“感覺到了嗎？他已經七個多月了，他現在在動啊！我找了關系，去檢查過了，是個男孩。你也不要他嗎？”莉莉幾乎泣不成聲，她一直都在哽咽。

Advertisement

江毅晖被手中的觸感所震動，他垂下頭。沉默了許久，他才苦澀的說道：“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想要生下來，我給你三十萬，你可以把孩子帶走。如果，你一個人帶孩子不方便，也可以，留給我，我和謝安會好好的養他的。”

“謝安？你想和她一起養我們倆的孩子？江毅晖！你的心是什麽做的？”莉莉的聲音不自覺拔高，面目猙獰。

江毅晖不為所動，他上前摟住莉莉，：“你注意孩子，情緒別太激動，我說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等你的答複。”他擁着莉莉回了房間，自己轉身向外走去。

“毅晖，別走，留下來，好不好？”莉莉站在原地低聲哀求。

江毅晖停下腳步，沒有轉身，：“你早點休息吧！謝安還在家裏等我。”江毅晖走出門外，帶上門。

江毅晖沒有回家，他覺得思緒雜亂。他搖下車窗，夜風猛烈的呼嘯進來。他把油門踩到底，腦子裏一片混亂。謝安和莉莉的臉相應交錯的出現。他清晰的知道，他不能再放棄謝安，不能再傷害到謝安。

可是，今天，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觸動着他的心。他覺得痛苦，他要怎麽告訴謝安，他有了一個孩子？他不自禁的想，如果對謝安說實話，她會原諒他，并且接受那個孩子嗎？

不，不，不！不可以！他怎麽能那麽無恥？謝安因為他，這輩子已經再也不能有孩子，他現在卻……

那回憶太過傷痛，江毅晖輕易不敢回想。事情很簡單，那時候的謝安還小，他也是，還什麽都沒有。謝安懷孕了，他給不了她們穩定的未來，他做出了這一生最後悔莫及的決定。

他讓謝安去做了手術。因為沒什麽錢，去的是一個小診所。手術結束後，突發性的大出血。原來，動手術的還是一個實習生，她因為操作不當，導致謝安終身不育。他永遠都忘不了，謝安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之後的那個表情。

回憶停滞，江毅晖突然無比的思念謝安。不過幾個小時沒見，江毅晖覺得自己歸心似箭。他知道，此刻，他只有把謝安緊緊的抱在懷裏，才能安心。他和謝安一直都是相互依立着的。

江毅晖調轉車頭，往家裏趕。

謝安躺在床上，江毅晖在門外說的那句話一直都在腦子裏面不停的回響。“孩子是誰的？”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今天遇見的那個叫莉莉的之後，江毅晖整個人都不對勁。再加上她所聽到的那些對話。

謝安覺得自己的心往下一沉，這猜測讓她不能接受。她随即自嘲的笑笑，怎麽可能呢？果然是日子太過無聊，想象力太豐富了。等江毅晖回來之後問問他那個莉莉到底是怎麽回事。

“毅晖，那個莉莉懷孕了，怎麽一個人出來逛街？她丈夫呢？”謝安試探。她随即搖搖頭，這個不好。

“毅晖，今天遇見的那個莉莉，好漂亮，你怎麽認識這麽個大美女的？”謝安打趣。

謝安一個人在家裏練習措辭，該怎麽問江毅晖。

她練習了許久，卻突然灰心。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江毅晖說話需要這麽的拐彎抹角的了呢？他現在能去哪裏呢？去找那個莉莉了吧！

她沉默下來。

江毅晖回到家的時候，看到謝安在發呆。他瞬間覺得慌亂，謝安是又複發了嗎？他沖上前去抓住謝安的肩膀，“謝安謝安！”他焦急的喊她的名字。他怕極了她的胡思亂想。

“你回來了？吃飯了嗎？”謝安看着江毅晖随口問到。

江毅晖松了口氣。他緊緊的抱住謝安，謝安被他勒的快要不能呼吸。可謝安縱容着他，似乎兩個人都需要對方的體溫來溫暖自己。

“沒有，你吃了嗎？”江毅晖緩了一會兒才問到。

“那我給你做點吃的。”謝安起來向廚房走去。

“算了吧！這麽晚了懶得麻煩了，我有樓下飯店的訂餐電話，你不在的時候，我經常吃，味道還可以。”江毅晖随口說到。

“我不在的時候？你經常吃？”謝安疑惑的問到。

“呃，我說的是，上次你生病住院的時候。”江毅晖眼睛不自覺往下看。

他不知道自己每次撒謊都會不自覺的心虛，眼睛老是會往下看。謝安沒有追問下去。她知道，是那段消失了的記憶裏面所發生過的事。

“安安，我，跟你說件事。”江毅晖吞吞吐吐。

謝安轉身，擡眉，靜待他的下文。

“算了，沒什麽。”江毅晖想告訴她孩子的事，可是看着謝安的臉，還是說不出口。

謝安不想再裝糊塗，她走上前，“莉莉的孩子是誰的？”她似乎漫不經心，可是背在身後的手，捏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