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大道之機
舉手能在指縫間感受到風的痕跡，皮膚能夠接觸到雨後殘留的濕潤……這已經與其他VR技術不在一個等級、甚至不在一個時代！
已經超神了好嘛！
已經是神跡了啊！
不到半年時間，不周山進展到這種地步，可見花妖芯片對于地球VR産業的提升，的确是跨時代的。
林沖一邊想着，一邊試着往前一步。
随着視角的轉動，這個世界馬上顯現出破綻來，視覺開始發現一幀一幀的‘卡頓’，氣流也變得不自然……咦？林沖駐足停步三秒之後，世界才重新鮮活起來。
“這是把所有的運算能力，都放在我一個人身上了麽？”林沖對空氣說話，他知道704不周山項目組的人，聽得見。
‘對。’空氣中浮現出一個字。
接着便是長篇大論，‘目前有二十臺每秒超過20億次的超級計算機在為你服務，模拟你所能感受到的視、聽、觸三感，顯然并不能滿足你對于真實的要求，我們還在努力。’
“已經很好了。”林沖真是這樣覺得，雖然還有破綻，但那并非是技術上的問題，而是算力上的困境。
所以這個世界只有林沖一個人。
如果再多一個人，目前已達極限的運算能力，會爆炸吧。
一旦這兩人進行交互動作，讓這個世界動起來，需要的運算是呈幾何倍數的，如果這個世界有無數玩家進入，那麽其峰值将達到一個宇宙級別的數字。
如此想想，當初總工程師給的兩年時間，未免還是有點樂觀。
卡住虛拟現實進步的不止是技術，還有運算能力，就算通過花妖芯片，可以實現對于感觀的模拟，讓不周山內的人，能夠借助冰冷冷的運算，感受到風和雨，但需要的運算量肯定是個天文數字。
‘我們正在優化算法，最大可能挖掘花妖芯片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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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再有三百個工作周期，我們将能夠模拟出不被普通人查覺出異常的真實環境，再有三百個工作周期，我們将在雲端解決運算能力的問題。’
‘同時，徹底擺脫對于本地主機的限制，用戶每時每刻都可以通過一只頭盔、甚至一副眼鏡來接入不周山。’
林沖看着這描述，都覺得有點熱血沸騰。
那将是徹徹底底的通訊霸權，什麽4G、5G、6G，通通都将被抛在不周山之後，祖國将掌握跨越數個時代的通訊霸主之位。
“但為什麽先解決世界真實性，再解決雲端運算？”林沖想了想，覺得不對勁。
正常不應該是先構建一個世界，然後再慢慢将其完善，與芯片産業先制造出某一應用環境的試制品，再根據用戶需求加以改進那樣麽？
‘你懂的~’這句有點調皮。
但林沖其實并不懂，不懂得話就相信專業人士，總之，期待吧。
“一共要六百個工作周期，期待你們的成果。”林沖笑着說，“但一個工作周期是多久？”
‘謝謝，滿足你的期待，就是我們最大的工作價值所在。’
‘一個工作周期是24小時。’
“那就說六百天就好了，為什麽說工作周期……你們不是在搞007吧？”林沖忽然意識到不周山項目的人在拼命诶。
‘不，還是有996的組員的，組長007，組員996。’
“請務必保重身體，未來路很長，千萬別犧牲在工作崗位上！”林沖說完了又覺得這話有點喪，“要不我給你們申請點金蘑菇吧，我送回去的那個，能讓你們更健康。”
‘我們已經每人分到一點點了，前線工作人員才有的哦，很好吃。’
‘頂樓上，好吃。’
‘繼續頂樓上，下次多送點回來。’
‘樓上的，做實驗都不夠啦，還分給咱們已經很了不起，要多少是多？！’
‘對！要什麽自行車！’
……
林沖面前的空氣中，開始刷起了‘樓’形評論，也不知道有多少不周山的工作人員，在屏幕後注視着這個世界和林沖。
“哈……我先下線了，不浪費你們的資源了。”林沖邊說邊退出了不周山。
眼前一陣恍惚。
家中環境一一浮現，每次登入登出不周山，都會有這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就是那種莊周夢蝶，不知何處是人間的恍惚感，随着不周山世界的愈發真實，這錯亂感怕是會更重。
但去不周山轉了一圈，的确讓人林沖的心情得到極大緩解。
有一整個國家的期待，難道不足以彌補靈魂的枯寂？
林沖正在适應，忽然眼前又是一花。
然後聽到客廳處傳來盧生的呼喚聲，“兄臺、兄臺，這邊一敘。”
被入夢了？
林沖瞧着周圍環境沒差，但是往客廳一瞧，青衫方巾的盧生活靈活現，立刻意識到自己是被入夢了，這混帳玩意天天催眠自己是要幹啥！
“你又想做什麽？”林沖來到客廳，擰着眉頭問盧生，煩不煩啊。
“兄臺，小生剛才忽覺大道之機，在兄臺身上一閃即過，兄臺方才是否經歷了世間挫折，驟然頓悟，查覺這世上一切有形之物皆是夢幻，唯有夢中才是真實？”盧生頗為期待得問着。
“沒。”林沖毫無情緒的搖頭，你才挫折，你們全家都挫折，我在這裏宅得好好的，能宅到天長地久也不煩。
“這不對啊，小生方才分明查覺到大道之音啊，這可是入我黃粱仙派的機緣，如若兄臺身上有機緣，小生盡可将黃粱仙派傳承給予兄臺啊。”盧生踮着腳萬般迷惑得說。
“我的确感受到了挫折，這人間，不值得！”林沖斬釘截鐵得說，“請給我黃粱仙派的傳承吧。”
“可小生的确再無法從兄臺身上看到大道之靈機，剛才還有，那般強烈……”盧生疑惑得說。
“……你是不是玩我？”林沖只覺得一陣怒氣沖擊大腦，左手亮錘子右手拿扳手，就往盧生走了過去。
“兄臺、兄臺。”盧生急忙閃避，但人在圈中，又能去到何處，接下來，就發生了一幕讓人不忍目睹的慘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