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落子與否

聽聞醫生的話，楚雲飛楞了好久直覺得這情況，簡直太過匪夷所思，孫銘送走醫生，看着楚雲飛楞在椅子上的樣子，不禁滿是擔心：“團座，醫生……醫生怎麽說？”孫銘從沒看楚雲飛這麽樣子過一時間也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被孫銘的聲音打斷，楚雲飛猛然回神，長長一攤，兩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突然開口：“孫銘，收拾東西，我們明天離開楊村”

這麽突然？孫銘楞了，卻也不敢多說，只得乖乖收拾行李。楚雲飛在屋裏躺了一會，醒來的時候精神好了很多，要離開楊村的話，怎麽的也得跟這裏的主人告個別，只是一想到李雲龍，楚雲飛就感覺渾身乏力，可是又不能不去……

最後，他還是來了李雲龍這裏。

“老子不寫了！不認識字怎麽了？老子以前不認識字不一樣帶兵打仗嗎！？”

遠遠的站在院子裏，楚雲飛都能清楚的聽見李雲龍的喝罵，依舊還是這麽氣勢如虹。

“你他娘的又給老子發什麽瘋！堂堂團獨立團的團長，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說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很奇跡的感覺，那個給楚雲飛一副斯文人模樣的趙剛居然也回吼人操娘，這還真是意外。

心裏有些悶，楚雲飛還是帶着淡淡的笑問了門外的警衛員：“你們團長跟政委這是怎麽了？”

警衛員老實回答：“估計是政委在教團長寫字呢，已經好幾天了，團長每次都愛發火”他已經被吼得麻木了。

楚雲飛聞言，想着李雲龍那痞樣，要他乖乖坐下來寫寫字還真是種折磨，輕笑一聲，楚雲飛讓這警衛員去通報一聲，沒一會趙剛與楚雲龍就開門出來，楚雲飛嘴角的笑意更濃，直徑上前：“深夜打擾，還望趙兄與雲龍兄莫怪”

“不會不會”李雲龍一臉笑意，想着之前給楚雲飛找去的醫生有擰了眉問道：“今天給你看的醫生怎麽說？是不是什麽大問題？”

楚雲飛心裏打了個突，各種思緒眨眼間翻轉而過，可最後卻都化成一聲輕笑：“讓雲龍兄惦記了，只是一點小事并沒什麽大礙，回去休息幾日就好，今夜我來，是特意跟兩位辭行，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動身回去”

這話，讓李雲龍楞了：“這麽快？”

楚雲飛點頭：“我在貴軍已經打擾多日，時候該回去了”

李雲龍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趙剛站在一旁，卻是開口了：“不再多留兩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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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飛微微搖頭，對于沒有開口的李雲龍心，裏一時間說不準是什麽感覺：“多謝趙兄盛情，在貴軍的這兩日，楚某學到了不少東西，如今也該時候回去了”他要去軍區醫院查查那關于第三性的事，若不然目前的這狀态，他擔心自己對着李雲龍，恐怕再也僞裝不出這份鎮定了……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強留了”李雲龍突然開口，聲音有些低沉，連看着楚雲飛的樣子也很是認真：“明天什麽時候走？我去送你”

心口突然的一緊，讓楚雲飛也理不清楚，這種悶澀到底是怎麽回事，可這視線卻再也不敢朝李雲龍看去，便只能垂了眼睑，笑道：“明天一早就走”

“哦……”李雲龍點頭，口氣突然變得有些不悅：“楚兄說走就走，讓我連給你踐行的機會都沒有，你這一走，也不知咱們兄弟還有沒有見面的時候……”出了楊村，所謂的兄弟也就全都是放屁了，今後走在一起恐怕都還得小心堤防，背後中人暗槍，這種感覺李雲龍也讨厭，卻也不敢像趙剛一樣開口挽留，為什麽不敢……他心裏隐約有些明白，卻不願捅破。

楚雲飛點了點頭，說出的話，也不知是安撫自己還是在開解李雲龍：“如今正是共/國合作之時，總還有機會再見”

“要真還有那天，到時候你楚兄可得請我吃酒！”

“那是一定！”

一句禮貌般的話語，卻因為李雲龍的這霸氣命令般的口氣，而變成了心裏再一次的期待，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們會是什麽立場，當真還能這般把酒言歡嗎？

離開楊村，楚雲飛帶着孫銘直接回了晉綏軍，這一路的颠簸，讓楚雲飛的身體疲憊頓顯，沾床既睡，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孫銘擔心他的身體，寸步不敢離開，即便楚雲飛睡了，依舊守在門外，生怕他會突然醒來，有個什麽意外。

休息一日之後，楚雲飛的狀态倒是調整過來了，整個人清醒之後，就吩咐去将軍區醫院的張醫生找了過來，孫銘不敢耽誤，當天下午就把人帶了回來，楚雲飛遣退衆人，連孫銘叫了出去，确定屋裏只有他們兩人之後，楚雲飛這才開門見山的問：“我知道張醫生在醫學這裏有多年經驗，閱歷也廣，這次興師動衆的将張醫生找來，主要是想跟張醫生打聽點事”

張醫生年月五十來歲，帶着眼鏡的樣子看起來特別斯文：“楚團長想問什麽盡管問就是，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楚雲飛擰眉，沉吟半響才開口：“張醫生在行醫多年，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關于這第三性的事？”

有些意外楚雲飛要問的居然是這個，張醫生推了推眼鏡框，朝楚雲飛看去，見他面色正常沒有什麽異樣，這才開口回道：“關于這個第三性，在醫書上是有提過，只是并不詳細，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一類人群很少，平時看不出什麽異狀，不過這類人懷孕的話，到是與一般婦人沒什麽區別，只是身體上相對來說，體質會有些下降大不如前，安養是最重要的”

聽這話，楚雲飛心裏一突，擰了眉又問：“看病的病歷，醫院裏面是否都會留下？”

張醫生點頭：“一般在醫院看病的話，病人都會有病歷作為記錄，如果是外出看診，只會記錄醫生出診的時間，以及看診的病人”

得這話，楚雲飛送了口氣：“那就麻煩張醫生幫我看看”

這一下張醫生當真是有些驚了，可當看得楚雲飛朝自己看來的眸低隐透着幾分厲色時，張醫生忙收住自己心裏的驚訝，一臉鎮定的模樣給楚雲飛摸了摸脈，開口問道：“楚團長進來是否有些昏睡精神不濟？”

“嗯……”楚雲飛淡淡點頭。

張醫生擰眉：“從脈象看，楚團長你……”

“如何？”

心裏想了一番，總覺得楚雲飛如果不是知道他自己的情況，也不會把自己大老遠的叫過來，心裏堵了一把，張醫生道：“楚團長這胎，胎息有些薄弱，胎像不是太穩，要是調理不當，可能會有小産”

楚雲飛擰眉，想了想又問：“要是那樣的恢複元氣需要多久？”

“體質好的，一兩個月也就沒什麽事了，當然身體差點的，可能會久一點，不過……”想了想張醫生又道：“楚團長這兩日的身體似乎不是太好，要是這個時候小産的話，身體恐怕有些負荷不了，不如先把身體調理上來，等身體穩定好了，再做打算？”

其實這個孩子，楚雲飛都還沒有想好，會這麽問，也只是随口的。

疲憊的輕嘆，楚雲飛複道：“這些日子張醫生願不願意留在我晉綏軍，做個随軍醫生？”

“願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