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晉綏軍團
依照楚雲飛的打算,原本是第二日天亮了就去錢伯鈞那裏的,可沒有想到這個前沿有傳來的戰報,楚雲飛作為一團之長,不得不在指揮部坐鎮,才剛落子的他,身子明顯的都還虛着,卻硬是孫銘的攙扶下穿衣起身,去了指揮部。
指揮部裏,方立功一臉肅色,聽的士兵上報,說是楚雲飛來了,這才一轉身,就看見孫銘緊跟着楚雲飛的身後,直徑來了屋裏,方立功不知楚雲飛落子的事,只認為他是生病了,這會子瞧着楚雲飛的面色還有些蒼白,便急忙迎了上去,楚雲飛淡淡揮手,雙手輕負身後,便開始問方立功目前的情況如何。
方立功垂眸看向大屋中央的模型地圖,這才道:“我們的情報員,剛剛送來最新情報,敵人清鄉掃蕩的部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按照敵人的作戰計劃,其先頭部隊是皇協軍遞4混成旅第3團,這個散團采取的是步步蠶食的方法,就是說一點一點的将部隊慢慢地想前推近,目前其前鋒,已離我二營前沿陣地,不足十公裏”
聽得這話,楚雲飛哼笑:“皇協軍第四混成旅是支什麽部隊?一幫烏合之衆!除了欺負老百姓什麽本事都沒有”話音落,扭頭朝身後的小兵看去:“傳我的命令,全團準備戰鬥,命令前沿陣地開一個口子,放敵三團進來!然後命令二營封住口子,阻止後邊的鬼子上來,命令一營、三營、四營、炮營、團直屬部隊給我包圍上去,吃掉敵三團!”
“是!”小兵領命轉身就走。
方立功看的小兵離去,這才又道:“團座,情報上還說,日軍的這個掃蕩部隊,是一只步兵大隊,沒有配備什麽重武器,這支步兵大隊是日軍第四十一旅團,最近新組建的,沒有經過什麽像樣的戰鬥,隊中多是些老弱病殘,還有許多十五六歲的孩子,所以戰鬥不會很強”
楚雲飛才剛走到椅子上彎腰坐下,聽的方立功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轉眸朝他看去,方立功并未有何發覺,想了想又道了一句:“我看二營擔當阻擊任務應該不成問題”
收斂了自己的心緒,楚雲飛哼笑:“看來,鬼子走下坡路了,連十五六歲的孩子都拉進來了,這場戰争快見分曉了”日本的孩子依舊還是日本人,心軟不得。正所謂小隐大患,這些孩子将以後指不定又是另一個波不安分的操蛋,不值得同情。
方立功還有些迷糊:“團座的意思是……?”
“有條件就幹,吃掉他一部分,就是一部分,我們拖得起,打它個七八年也不在乎,可日本人成不了兩三年”中國地大人多,平時随時散沙一盤,可到了關鍵了的時候也能捏出個人樣,而日本不同,常年的征戰讓日本這個國家的人口快速凋零,打到今時今日也不知過了多少個年頭,它那個小國,此時的人丁恐怕凋零得狠了吧,不然又怎麽會将十五六的孩子都拉了進來?勝利似乎不遠了。
孫銘站在一旁,聽了楚雲飛的話忍不住皺皺眉:“團座,一營的錢伯鈞,此人不得不防”不是錢伯鈞那邊搞鬼,鬼子能這麽快就沖他們來了才怪。
楚雲飛點了點頭:“錢伯鈞這小子,我知道該怎麽處置他”他可沒有忘記。
這邊話音落下,剛才領命而去的小兵便闊步而回,朝着兩人立正敬禮:“報告團座參謀長,二營、三營、四營,炮營及團直屬分隊來電話,稱已做好戰鬥準備,只是……一營方面還沒有消息,通往李家鎮的電話線路,好像出了點問題,通訊員上午派出兩批人員,沿李家鎮方向查線,但直到現在還沒有人回來”
若不是早前就收到消息,這會子聽了這話,楚雲飛鐵定得怒,可心裏還是免不了一陣發作,氣息一翻湧上來,整個腰腹就開始隐隐作痛,孫銘看他面有不适,待他開口訓了那小兵兩句,就将人趕了出去,随即忙朝楚雲飛詢問情況:“團座,您身子怎麽樣?還撐得住嗎?”
楚雲天皺眉,深深的兩個呼吸後,這才道:“沒事……”
方立功站在一旁,嘀咕的道:“我怎麽覺得氣味有些不對啊?”看來錢伯鈞一定是鐵了心的想要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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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不明情況的将士,聽着這邊的動靜,也滿是狐疑:“大戰将至,連空氣中都散發着火藥味,他錢伯鈞即使沒有接到團部的命令,總該有所擦覺吧?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電話線路受損,他一營也應該主動派人,和我們團部取得聯絡,怎麽會無聲無息的連點兒動靜都沒有”
楚雲飛臉色有些鐵青,搭在椅子上的手,下意識的摸向小腹,那裏的不适似乎還為痊愈一般。方立功看了那人一眼,皺皺眉嘆道:“戰争期間,人心叵測,從理論上講,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将士聽了這話,并未作答,只是垂了眸,朝楚雲飛看去,楚雲飛摸着小腹,沉吟片刻,這才開口:“錢伯鈞跟随我多年,我當連長的時候,他就是我手下的排長,這些年我一直很栽培他”人心叵測……防人之心到底還是不可無啊,說裏一時間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多年的兄弟說反就反,當真是讓人心寒,可心寒歸心寒,事情卻不能不做:“立功兄,這邊的戰事餘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去一趟萬家鎮”
“不行啊團座!”方立功還沒說話,一旁的将士就有些發急了:“萬一錢伯鈞已決定反水,你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說實話這件事,方立功也很是擔心,可楚雲飛主意已定,他也無法。
手裏的老戰士反水雖然讓人心寒,可眼前卻還有着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這倒也不失一種安撫,楚雲飛站起身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他錢伯鈞要真敢反水,我就親手斃了他,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就懷疑自己的部下,萬一搞錯了,會讓兄弟們寒心的”
方立功站在一旁,除了長嘆也沒再說什麽倒是那名戰士依舊不太放心,想讓他将二營帶過去,楚雲飛冷哼:“即使錢伯鈞投敵,我量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話音落,楚雲飛強行讓自己忽略了身體的不适,大步朝外踏去,極度傲然得道:“敢殺我楚雲飛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因為……他是豹,是一只看起來優雅高貴,實際卻喜歡殺戮捕獵的豹,只有他享受将人撕成肉末的權利,還沒有人敢有這将他獵捕的能力。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八路軍那邊有個人,不知怎的,竟知道了他這裏的情況,匆匆趕來就是為了相救自己……
領着警衛排楚雲飛騎馬趕到萬家鎮的時候,這裏的積雪都還沒全部融化,翻身下了馬背,也不等門衛通報,楚雲飛便領着身後的總人闊步朝着院子裏面走去,大屋裏的兩人擦覺到這邊的一動,急忙跑出們來,見來人是誰,不由得都有些愣住,待回過神後,忙幾步上前,朝着來人立正敬禮:“報告!不知道團座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團座當面恕罪”
楚雲飛垂眸,看了這二人一眼,并不說話,雙手負在身後便直徑踏步進屋,這二人站在原地,心裏不禁有些打突,待得警衛排跟着楚雲飛都進去之後,這才跟了上去。
那個據說有心反水的錢伯鈞,就是眼前這個說話的人,至于他身旁的那人,便是他狼狽為奸的搭檔,
大屋裏的牆上張貼着白色的地形圖,幾乎占據了整個牆面,中間的桌上還擺放着五個白色的茶杯,很明顯是用來接待客人的,楚雲飛淡淡掃了一眼,心裏想要裝作沒有看見,見錢伯鈞進來之後,便立馬開口:“你們的部隊,為什麽不動?電話為什麽不通,錢伯鈞,你搞什麽鬼?”如果錢伯鈞不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兄弟,看着桌上的這些茶杯,楚雲飛這會子不會在這裏問他,而是直接把槍。
“團座,你聽我解釋……”
“是不是聽要打仗了,怕死!”不等錢伯鈞将話說完,楚雲飛心裏的愠怒一下子便發作出來,甩在桌上的馬鞭只差一點就将那白色的茶杯打成了兩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你聽我說一句,再訓也不遲!”錢伯鈞不等他将話說完,便提高音量的打斷,楚雲飛壓抑着怒意,拉過椅子坐下:“好,我洗耳恭聽”他願意解釋楚雲飛當然聽,只是希望這個兄弟能說一句,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巧合……不是真的……
錢伯鈞筆直的站在原地,眼睑下垂也不看他,連那面上的神色也顯得格外陌生而又疏遠:“團座,我是您的老部下,民國十九年中原大戰時,我就跟着你東征西戰的,流血負傷我就不說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一聽錢伯鈞居然毫不懂得珍惜自己給他的機會,說出的話全是自己不想聽的,楚雲飛心裏怫怒,沉聲打斷:“錢伯鈞!我沒有時間聽你扯淡!有話直說!”
錢伯鈞有些忌于楚雲飛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氣息,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人,似乎在尋找寄靠一般:“團座,那我就直說了”深吸一口氣,錢伯鈞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我錢某人打算弦易幟,接受南晉王先生的改編,我和張營副主意已定,望團座不要強人所難,我們和三五八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都是一起打過仗的弟兄們,現在人各有志,望團座能夠諒解”
如果錢伯鈞當真只是想要脫離自己的隊伍這麽簡單,也許楚雲飛也不會說些什麽,比較如錢伯鈞所言,人各有志,可偏偏錢伯鈞的這個志,是他楚雲飛心裏最痛恨的志,是整個中國最恨的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休息,噴泉了吧,看能碼多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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