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自食惡果

楚雲飛一人不帶的來到住屋，剛一踏步進去就看見裏面的人擰了眉盯着桌上的茶杯，面色凝肅也不知是在想什麽，楚雲飛只楞了一瞬，便面上挂着該有的風度朝屋裏踏去：“雲龍兄，讓你久等了”

李雲龍擡頭看他，面上并沒有往昔的笑，也不說話的樣子，讓楚雲飛心裏一突，暗自嘆道，幸好他沒有答應孫銘的話。

“雲飛兄的晉綏軍，少說也有幾千人吧？遠了不說，這近得久得是幾百人了吧？怎麽會連一個女人也看不住？”

這當真是來問罪的。

楚雲飛心裏一沉，面上依舊不見異色：“雲龍兄這次是為了楊秀芹的事而來的”

李雲龍皺眉：“當初可是雲飛兄答應了，我才放心把人交在這的，可是……”李雲龍擰緊了眉：“這好好的人怎麽就跑到了縣城裏去了？”質問的意味很濃烈。

楚雲飛輕嘆：“當初雲龍兄将人托付給我，我沒照看好，是我的失誤，只是我也沒有想到她會不辭而別，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派人去找了，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李雲龍臉色頓時更顯陰沉：“你楚兄可是晉綏軍出了名的強将高手，一個女人漏液離開你會不知道？！”

李雲龍的态度，到底還是讓楚雲飛擰了眉，忍不住有些發作：“我當日是答應你照看她，可沒說要綁着她，她自己有腳，若真想走我還能攔着她不成！”

“放屁！”李雲龍也怒了，當下也管不住自己了：“秀芹她一個娘們你會看不住！？還是你當初答應我根本就是在敷衍，等老子一轉頭你就什麽屁事也不管了？！”

“李雲龍！”面色沉下，楚雲飛這次是當真動了怒：“我當日答應你照看她，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你別人死了，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來扣！我楚某敢認坦蕩無愧！”換一種立場的話，自己跟楊秀芹算是什麽立場？

原配跟小三？那誰是原配？誰是小三？不對，自己與李雲龍這樣的關系根本就上不得臺面，說白了，指不定還什麽都不算，而楊秀芹卻是李雲龍明媒正娶的……

李雲龍也氣悶得很，看着楚雲飛的樣子跟要吃人似得，要換了別人估計他早都倫起拳頭沖上去砸幾錘了，可看着眼前的楚雲飛，這拳頭卻砸不出去，只能化成了一把把的鋼刀，無形的朝着楚雲飛的胸口插去：“坦蕩無愧？難道不是因為你知道楊秀芹是老子媳婦，所以才這麽拐着彎的把老子的媳婦給推去了火坑？再怎麽說你楚大團長以前跟咱老李不還是有過一段麽？！”

媳婦……

——這人都說娶老婆，嫁媳婦，雲飛兄……跟我走吧——

——楚兄，我李雲龍這心裏是真的想把你當老婆，想讓你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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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曾經聽得心裏滾燙的話，如今卻因為李雲龍的這一番說辭，而只覺得可笑，心裏緊緊繃成一團，楚雲飛赫然拍了桌面，扭頭看他：“你也知道你跟我有過一段？”現在才突然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跟他居然就成了有過一段？壓抑着自己發作的沖動，楚雲飛擰緊了眉：“那一天，我答應你，要是不死就跟你回家，可是一轉身，你就突然跟別人結婚，你沒有一個解釋，還要我幫你照看人，依着我的脾氣，沒當時一槍崩了你們都很難得，可我答應了，如今人死了，你就定了我的罪，換做別人，處于我的立場你覺得有幾個人能做到我這步幫你照顧嫂夫人！！！？”

一聲嫂夫人，咬的格外的重，那毫不掩飾的嘲弄，也不知到底是在嘲弄李雲龍，還是在嘲弄自己了……

“我需要跟你解釋什麽？！”兩手揣在褲包裏面，李雲龍厲色看他：“楊秀芹就是我當初明媒正娶回來的！一個大老爺們本該就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在身邊貼着”他的話，十分的理直氣壯。

楚雲飛有些不懂了：“如果一開始你就有這樣的想法，那以前為什麽還要跟我說那些話？”那些話，一句一句都像是一個承諾，印在楚雲飛的心裏，每一個句是在什麽時候說的，楚雲飛都記得很清楚……

李雲龍擰眉看他，沒有說話。楚雲飛卻突然輕笑出聲：“算了，看來這是我自找的”沒在看李雲龍一眼，楚雲飛轉身朝門外走去，同時喝令：“方立功替我送客！”

這一切，當真是自找的，只可笑當初自己居然還答應跟他回家……楚雲飛啊楚雲飛……枉你自诩英決，卻怎得竟是蠢蛋如豬，怎麽就相信了他以前說的話呢……怎麽就相信他了呢……

方立功站在門外，看着楚雲飛大步朝外踏來的身影，心裏全是狐疑，以前錢伯鈞叛變的時候，楚雲飛也不像今天這樣，可是他卻不敢問，只是走到門邊，看向裏面的李雲龍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李團長，請吧”

方立功不清楚情況，可一旁的孫銘卻是明白得很，原本還心有愧疚的他，在聽得裏面傳來的聲音之後，那一點點愧疚全都消失無蹤，只留下滿腔的愠怒與憤憤，于是最後，在李雲龍離開的巷子裏面，孫銘埋伏好了，看準機會就沖着李雲龍撲了過去，李雲龍反應過來，剛想拔槍，就被孫銘一腳給踹掉了，兩人拉扯着扭打在了一處，發狠的孫銘一把抓着李雲龍的衣服，就将人死死按在牆上，咬牙看他：“李雲龍！你到底把我們團座當成了什麽！？”

“孫銘？”一看這偷襲自己的人是楚雲飛身邊的心腹，李雲龍楞了一瞬，随即皺眉就道：“我跟他的事關你什麽事？”

孫銘氣煞，揮了拳頭就一拳頭給他砸過去：“我跟了團座那麽多年，他的事我就是管定了!你突然跟個女人結婚，沒有一句要跟團座解釋的，還讓團座幫你照顧你的女人，你到底把我們團座當做什麽？！現在又為了這個女人來這找團座的麻煩，那女人是你的媳婦那我們團座呢！我們團座是你的什麽人！？”

李雲龍皺眉，神色格外陰霾，兩手抓了孫銘的衣服，硬是一把将人扯開，傲然得道：“是什麽人我憑什麽跟你說！你以為你的是誰，一個副将！憑什麽來這質問我？”楚雲飛是他的什麽？自然是喜愛之人，可同時也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不到徹底交心的時候，所以就存了保留……

孫銘這輩子還沒這麽氣過，看着眼前這欠揍的李雲龍，孫銘這會子當真是只想冷笑：“看來當初團座決定打掉那個孩子，當真是個明智之舉！”

“什麽孩子？”李雲龍有點懵住。

孫銘冷譏：“你一個八路軍的團長，我有什麽義務要回答你的問題！”

李雲龍當即怒了一把抓住孫銘的衣服，就拔槍抵着孫銘：“你小子別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楚雲飛的面上我他媽的早崩了你！”

孫銘不以為意：“怪不得蔣委員長要與□□分立出來，你這群土八路根本就是一群爛泥！”

“你他娘的最好給老子把話說清楚！別藏着掖着！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槍崩了你！”孫銘的那一句，讓李雲龍的心像是被貓撓着一樣，不清不楚難受得緊。

孫銘哼笑一點也不畏懼李雲龍的威脅，眸低還隐有快意閃過：“告訴你又怎麽樣？我還怕你承受不住！團座以前可是懷過你的孩子，後來給打掉了，那時我還只當團座怕人知道，可現在看來團座當真是有先見之明啊！你這樣的爛泥根本就不陪讓我們團座為你遭受那樣的罪！！！”

孫銘的一番話，當即就像可炸彈似的，轟的一聲，在李雲龍的腦中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