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把自己弄幹淨
“莫亦銘!”
她嘴蠕動着,自己感覺明明用盡了全部力氣,發出的聲音卻如同夢呓般細小。而且嗓子幹澀的厲害,仿佛每一下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割似的。
疼!
但那聲音還是被嘩嘩的雨聲淹沒,所以男子并沒有聽到。她只能看着那黑色的賓士慢慢往前駛去,車裏的人卻連瞧都沒有瞧她一眼。
“莫亦銘!”她回神,如夢驚醒般将這個名字沖破咽喉,然後揮開攔着她的兩個人毫不猶豫地追去。
腳踏在被水淋過的地面上,濕滑中她那麽着急,那麽激動,跌跌撞撞卻連車尾都沒有碰到,反而被幌了下,身子就跌在了地上。
手下意識地撐在地面上,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痛,她也顧不得。再擡眼時,睫毛上全是水光,而那輛賓士已經彙入車道。她咬唇想在站起來,不知是不是扭了腳踝還是怎麽,腿軟地又跌了回去。
“莫亦銘……”她嘴裏嗚咽着,從來不曾覺得他竟也這般無情!
雨水一滴滴打在眼睛裏,全是痛的。睫毛上粘着細碎的水珠,什麽都看不清楚。
身後,駱少騰站在夜宴門口,隔着雨簾抿緊唇看着跌在地上的餘小西。短短的功夫,渾身已經濕透。她就那樣坐在地上,低着頭,上半身佝着,背影像是在哭。
印象中的餘小西,從來都不是強悍的。反而如那些初入社會一段時間之後,剛被現實磨平了棱角,卻還沒有學會圓滑的女孩子一樣。
雖然如此,但是如果看到她的眼睛,都不會覺得這個女孩子脆弱。可是現在她,在雨水沖刷下的餘小西。那雙被雨水垮下去的肩膀,卻莫名的讓人心酸。
“駱少?”穿旗袍的女人原本要回到大廳內,看到站在門口的他恭敬地喊了一聲。
駱少騰沒動,在那裏足足站了十多分鐘,看餘小西仍沒有起來的意思,唇不由抿的更緊。然後在旗袍女人詫異的目光下,擡腳邁進雨裏,大步朝餘小西走過去。
彼時,餘小西還沉浸在被抛棄的悲傷裏。不,也許說是抛棄并不太準确,但是她在這個城市漂泊了那麽多年,支撐她的力量就是等着那個人回來,她一直堅信着那個人回來。
今天,她仿佛也是看到他回來了,他卻連瞧都沒有瞧自己一眼。一秒之差,三次失之交臂。誰又能理解,她此時的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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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突然一緊,身子就被人從地上強勢地擄了起來。側目,看到駱少騰難看到極點的臉。
“發什麽瘋?”他問。
雨下的很急,落的她臉上都是水光,水打濕的發粘在臉上,也分不清是淚還是什麽。可是那樣的她,讓人一眼就看到了殇!
駱少騰心神仿佛被震了下。
“放開。”她這刻沒有心思隐藏自己的半分情緒,冷冷甚至嫌惡道。
駱少騰其實也分不清自己的心境,到底是因她這樣糟蹋自己,還是因為別的男人這樣。總之她的态度激怒了他,心裏驟然升起莫大的怒氣,捏着她手臂的手不由攥的更緊,往夜宴內拽去。
餘小西此時心境悲涼,只想好好安靜一會兒,并不在乎雨,也不在乎自己的傷口疼,更何況是他駱少騰呢?他偏偏他卻不能讓她如願。
她奮力掙紮,幾乎将她心裏所有的不甘和難過都要發洩出來,死活不肯配合。駱少騰站在雨裏久了,西裝被雨水浸成一道道暗色,他也怒了,直接将人抗上肩頭,大步朝門內走去。
“駱少騰,你放開,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管。”頭倒立在他的後背,頭發傾洩而下。他結實的肩頭卻抵着她的腹部,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手腳亂揮亂蹬着,幾次差點踢到他身上。
駱少騰被鬧的也有些煩燥起來,手在她屁股上啪啪狠拍了兩下,警告:“老實點。”
餘小西已經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從來沒有被當衆打過屁股,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神智好像清醒了一點,眼睛映進大廳裏許多好奇圍觀的人。
駱少騰打完她之後,便直接将她的腿壓在自己的身前,緊繃着臉朝電梯走去。許辰逸此時正奔出來,迎面撞上駱少騰時還有點詫異。
當然,不是因為意外地看到駱少騰,而因為他抗着的那個女人。再醒神時,駱少騰已經進了電梯。
封閉狹小的空間,門合上的一瞬,餘小西急着從他身上溜下來,所以又開始不安份。
駱少騰将她壓在電梯壁上:“再鬧,脫光衣服把你扔出去信不信?”他威脅,聲音裏怒氣沖沖。
身後,冰涼的金屬透過濕冷的衣物浸到肌膚上,餘小西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也許是被他陰冷的神色震住,她表情木木的,倒是沒有再鬧。
駱少騰渾身也濕透了,見她不再掙紮,慢慢放開了她。
電梯不斷上升,直到他按的樓層。
駱少騰在這裏有長期付費預備的房間,所以直接将她帶過去,沒廢多少勁。
秋夜裏的雨很涼,更何況兩人都濕透了。駱少騰将門關上後,便一邊脫着身上的衣服一邊迳直進了浴室。浴室的門未關,嘩嘩的響聲過後,他才裹了件浴袍出來。
餘小西縮坐床邊,渾身仍濕漉漉的不說,屁股下坐的地方一灘水漬暈開。他上下打量了下她,頭微垂着,顯然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心神更似像神游到了別的地方。
駱少騰擦頭發的毛巾一揚,半點不憐香惜玉地扔到她身上,吼:“馬上把自己弄幹淨。”
餘小西回神,見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扯下身上的毛巾,說:“不用,這樣挺安全的。”
落湯雞一樣,應該什麽男人看到這樣的自己都沒胃口。
駱少騰聞言給氣樂了,心想這時候還有心情挑釁自己,看來她也不若所表現出來的傷心。可是再定眼一看,她又出神了,手裏無意識是捏着那條毛巾,肩卻縮着,像在微微抖瑟着。
駱少騰兩三步上前,單膝跪在床墊上,身子向前,雙手已經搭在她的肩上。
餘小西回神,擡過頭時,鼻尖差點蹭上他浴室前裸露出的胸膛,不解地看着他。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他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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