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的事了,作為宮主的确是該好好查查。”
“先生你說莊主是绾花宮的宮主?”曲千素吃驚地說,她在山莊呆了五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莊主居然是绾花宮的宮主。
東方明月的嘴角扯出一個笑,說道,“怎麽,曲姑娘不知道?”
曲千素當然不知道,蘇弄意的身份怕是只有蘇華大管家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 -好吧好吧,下章就讓君清城醒過來~~
☆、無香散之事
蘇弄意之所以會成為绾花宮的宮主是因為他的母親是前任宮主,蘇弄意接任绾花宮要比接任和蘇山莊早得多,原本,這宮主之位應當由他的妹妹蘇釋兒接任,但這可憐的女孩一出生就是三陰逆脈,注定無法長命,所以,蘇弄意便替她承擔起了責任,绾花宮的宮人多為恨透男人的女人,蘇弄意不暴露身份的原因正是因此。
曲千素雖一直疑心自家莊主的身份,但始終沒往绾花宮宮主這一層去猜想,以至于東方明月說出來的時候,她甚是驚訝。
“蘇華都不曾熟知的事,想來你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東方明月一邊說着一邊為君清城蓋好了被子。
這時候,一個丫頭急匆匆地跑過來,敲門沖着屋裏的曲千素喊道:“二管家二管家,不好了,小姐她病發了!”
曲千素聽後,沖東方明月禮貌地一笑,開了房門跟着小丫頭奔向蘇釋兒所住的雨霖閣,東方明月緊随其後。
曲千素趕到雨霖閣的時候,蘇釋兒正口吐鮮血躺在一個嬷嬷的懷中,嬷嬷看到曲千素立即哭道:“曲姑娘我只是喂小姐喝藥,沒想到小姐喝了沒多久就這樣了,曲姑娘,我不敢去告訴莊主只能喊你過來,小姐她……小姐她這是怎麽了啊……”曲千素辨別出這不屬于蘇釋兒發病時的症狀,她端起放在桌上那碗喝了一半的藥湯,沒有聞到什麽特殊的氣味。
“阿青,去把莊主請過來。”
“二管家,莊主在書房,你知道的,我們不能随意去打擾莊主的……”蘇弄意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他十分讨厭別人去書房找他,下人不允許,就連蘇華和曲千素除了急事也不會貿然去書房打擾他。
“無事,小姐這應該是中毒了,事關重要,必須禀告莊主。”
嬷嬷一聽吓得魂都沒了,她嚎啕大哭,抱着曲千素的腳踝喊着:“曲姑娘,老奴真的不知道這藥湯有毒,曲姑娘求求你,可要為老奴說話啊。”
曲千素自然不會認為一個在和蘇山莊做了十幾年的老嬷嬷會對蘇釋兒下毒手,這藥湯裏的毒她辨別不出來,怕并不是常見的毒藥,應當是有人事先在湯藥裏下了毒,借老嬷嬷之手給蘇釋兒喝了下去。“嬷嬷,今日是誰給你端來的湯藥?”
“是誰……?曲姑娘,今日是老奴自己從藥房裏端來的。”蘇釋兒不愛喝藥,得由嬷嬷哄着才肯一點點地喝,只是平日裏都有小丫頭把湯藥端過來,嬷嬷很少自己去藥房端藥,今日,怎麽就自己親自去了呢,曲千素正疑惑着,東方明月進了屋,他蹲下身,為蘇釋兒把脈。
此時的蘇釋兒已經昏迷,一張小臉慘白可怕,嘴唇上殘留着吐出來的鮮血,染的衣襟上鮮紅一片。曲千素看到蘇釋兒這般模樣就心疼不已,東方明月命人将蘇釋兒抱到床上使她平躺,他端起湯藥用手指蘸了點細細摩挲。“銀針。”曲千素聽了趕緊從一旁的櫃子裏取出一根銀針交到東方明月的手中,東方明月用銀針輕輕蘸了下湯藥,針尖沒有變色,他笑了笑,說:“這毒叫無香散,是流月閣長老上官溏研制出來的。”
“流月閣長老上官溏?”曲千素對此人是有些耳聞的,這位長老據說是從五毒教叛逃出來的,流落中原後被原流月閣閣主收留,靠着獨特的五毒教武學可以殺人于無形之中,慢慢地坐上了長老的位置,在君清城被授予流月玉佩的之前,他一直是流月閣之中最受閣主喜歡的,他也一直自認為新閣主之位非他莫屬,但人算不如天算,老閣主有一天突然将一個少年帶入流月閣說這是她唯一的徒弟,也是流月閣将來的閣主,那時候起,他就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現在更是聯合起其他長老想要将君清城趕出流月閣。
“自從西施施那件事過後,蘇華加強了山莊的監管,理應不會有人混進來下毒,難道山莊裏還有僞裝的流月閣弟子?”
“無香散需要兩天兩夜浸泡才能揮發出藥效,因此西施施提前将毒下在了蘇小姐的湯藥中,若是我猜的沒錯,蘇小姐的藥也是隔兩日服用的吧。”
“先生的意思是,這下毒的人還是西施施?”曲千素仔細分析了東方明月的話後,問道。 可是自西施施逃離山莊到現在已經不止兩天,她不可能再逃回來下藥啊。
“下毒的人自然不是西施施,嬷嬷,我且問你,是誰喊你去廚房裏端藥的?”
老嬷嬷擦了擦眼淚,想了一會,說:“是小煙,她說她今日要出莊看望她的爹娘,就拜托老奴幫她去把藥端來順便哄着小姐喝掉。”
曲千素聽了後,立即派人去小煙家尋找小煙,人剛一出去,蘇弄意便趕了過來,他向東方明月詢問了蘇釋兒的情況後,曲千素開始向他禀告事情的緣由。“蘇小姐體內的毒我會想辦法解掉,我已讓她服用了保心丸,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事,這毒畢竟出自五毒教,我還需向聖女請教請教。” 東方明月說完後就走出雨霖閣前往聖女的住處。
蘇弄意在聽了曲千素說已經派人去找小煙時,他蹙眉冷笑:“這時候還怎麽找得到?西施施約莫是威脅了那丫頭 ,無香散一旦被查出來就和很容易猜到是出自上官溏之手,這丫頭此時怕是已小命不保了。”
“莊主,是千素未能保護好二小姐,請莊主責罰。”
“無事。”蘇弄意擺擺手,掖好蘇釋兒的被子,說,“這上官溏也真是膽大妄為,君清城況且會手下留情,我與流月閣無半點關系,他傷我之人我必不會就此放過他,千素,告知蘇華,待君清城醒來,我與其一同前往流月閣。”
不溫不火的語氣使曲千素陡然一個激靈,蘇釋兒是蘇弄意在這個世上最在乎的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此次他前往流月閣必定不會讓上官溏好過。
君清城醒來的那天,他恰好收到了紅綢的飛鴿傳書,信上紅綢對閣內的現狀進行了報告,四位長老在閣內散播流言,使得閣內弟子人心惶惶,他将信燒了後,東方明月敲門進屋。
“歡喜回了京城,我與華歡少保持着飛鴿傳書,你不必擔心。”
“你這可算是報喜不報憂,睡了這麽久,我一直夢到她受傷,你倒是說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君清城起身收拾包袱,我回京城對他而言的确是件好事,他不想帶着我回流月閣受幾位長老的威脅。
東方明月懶洋洋地笑着。“輕傷,不過是讓狼咬了一塊肉下來。”
君清城的雙眉皺了皺,又聽見東方明月繼續說,“在京城好好養傷一段時間就能生龍活虎了,我去知會蘇弄意讓蘇華把馬車備好,你倆這就出發吧。”
“蘇弄意這是去湊什麽熱鬧?”君清城看了眼朝他走過來,摁壓他胸口的東方明月,“不疼。”
“上官溏給蘇釋兒下了無香散。”
“哦?他倒是護妹心切。”君清城笑笑,攏了攏衣襟,與東方明月一同走出房間。“上官溏對無香散可是信心有加,從來沒有人能在他的無香散下撿回一條命,你可有把握?”
“這并不是我擔心的事情,而是上官溏此次下毒的原因,我怕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五毒教聖女在和蘇山莊,想要挑釁,而這消息應當是绾花宮提供給他的。”所以蘇弄意才會想要親自去一趟流月閣會會這一位殺人于無形之中的長老。“聖女也會跟着去,當初上官溏被趕出五毒教應當與她有關。”
君清城挑眉,促狹一笑:“難得我流月閣能如此熱鬧,也難得我手下的四位長老能聯起手來對付我,他們賞了我十餘天的昏迷,我是不是應當賞他們些什麽東西意思意思呢。”他字字冰冷,心中已初步有了對策。
蘇華很快就備好了馬車,君清城與蘇弄意并肩走出和蘇山莊,只見那一輛馬車旁邊還有一輛馬車,車上的顧寒玉看到君清城後立即跳下車,走到他的面前說:“君公子,是我沒保護好歡喜,還請您原諒我。”
“無事。”
“君公子,我聽說歡喜是被帶回京城了,我已取得了師父的請求,這就前往京城去找歡喜。”
“少谷主不必如此。”
顧寒玉的臉上帶上一股羞赧之色。“君公子,我被敲暈後迷迷糊糊似是有聽到一個姑娘的聲音,歡喜應當與她熟知,我怕她會對歡喜不利,君公子此行應是前往和蘇山莊,必定無法保護歡喜,您放心,這次我會保護好她,帶她去流月閣找您的。”
君清城見顧寒玉說的如此誠懇,也不再阻止,只在心裏覺得這少年當真是有趣,弱不是他已經拜了鬼谷谷主為師,他或許會收他為徒。
“君公子,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君清城點頭與顧寒玉道別後,坐上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朋自遠方
顧寒玉跟着華歡少來我房間看望我時,我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放下嘴邊奶娘親手替我做好的糕點,我指了指身旁的凳子說:“坐。”
華歡少落座後就給顧寒玉倒了杯茶,顧寒玉一直都在打量我的腳傷和手臂上的傷,我把糕點盤子推到他的面前,示意他別多禮。“你怎麽來京城了,君清城呢?”
“君公子與蘇莊主已經前往流月閣了,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吧,流月閣的四位長老已經有了大動作,君公子必須回去處理,他臨行前讓我告訴你好好養傷。”顧寒玉并不喜歡這些甜膩的糕點,只是禮貌性地笑笑,回答我的問題。
君清城醒了的事讓我懸了幾天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我知道他會前往流月閣處理閣內事務,所以聽到顧寒玉的話也并不驚訝,只是到蘇弄意竟一同去了,這使我心中便有了疑惑,于是接着問:“蘇弄意怎麽也跟着去了?”
“是這樣的,流月閣的上官溏長老利用西施施對蘇釋兒小姐下毒,現在蘇釋兒小姐中毒後昏迷不醒,東方先生在盡力救治。”我聽了點點頭,蘇弄意最寶貝的就是她體弱多病的妹妹,流月閣的長老居然敢對她下手,擺明了就是自己去招惹蘇弄意,而恰恰蘇弄意又是有仇必定翻倍報的人,這上官溏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
“流月閣的四位長老一直不滿君清城的閣主之位,其中上官溏最為嚣張,此次他定是已經知曉君清城受蠱蟲幹擾之事,想要抓住這個機會一舉推翻君清城,自己坐流月閣閣主的位子。” 華歡少淡淡地插上一句話,自從我回到京城後,似乎就很少看到他,奶娘說他最近在辦一件重案,事情關系到許多皇親國戚,忙得不可開交,今日怕是特意帶着顧寒玉來肖宅找我的。
關于流月閣的事情我知曉甚少,只知道這是一個很神秘的殺手組織,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除了閣主君清城在江湖上因為傾城公子的名號受人愛戴,其他人似乎都背着大大小小的罵名,流月閣的人完成雇主的任務後會在現場留下特殊的流月記號,他們不管對方是正道還是邪道只要有錢他們就敢殺,若是拿了錢沒辦成事,那麽此人也多半不能在道上混了,流月閣中的四位長老個個身懷絕技,其中大長老上官溏擅長毒物,看家毒藥就是無香散,可以殺人于無形之中,神不知鬼不覺,江湖上很多人都十分怕他,也有很多人找他殺人,他都來者不拒,被他盯上差不多就可以等死了。
“我族與五毒教關系匪淺,我也聽說過五毒教內的些許事情,上官溏本是五毒教中人,因私自盜竊教內秘典想要将其交給南诏國被發現叛逃到了中原,至于他是如何成為流月閣大長老的,便不得而知了。”
“顧寒玉,你頭上的傷好點沒?”我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便扯開去,顧寒玉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傻笑了下,說:
“現在已經沒事了,都怪我沒有點警覺性,不然也不會讓那人把你劫走,不過,那女的是誰,她和你有什麽恩怨?”
顧寒玉問的問題使我有些尴尬地不想回答,因為此刻華歡少還在屋裏,他應該早已知道是顧菡把我從揚州帶回來的,顧菡是他唯一的表妹,我不想因此破壞他們二人的關系,于是我笑了笑,說:“能有什麽恩怨啊,她就是把你當作壞人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呢!”
“可是……我似乎聽到她說……”
“表哥!你回來了怎麽也不去找我啊!”顧寒玉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女聲打斷,我微微皺眉,看到顧菡走進房間,她冷冷地打量了眼顧寒玉,說,“怎麽有外人?”
“小菡,這是歡喜的朋友。”華歡少柔聲回答,他這個做表哥的一直很寵顧菡,不管顧菡犯了什麽錯他都從沒責罵過她,所以顧菡為什麽這麽讨厭我也是有原因的。
“你……” 顧寒玉看到顧菡的時候立即就認出她是那天劫走我的人,我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顧菡抱住華歡少的手臂撒嬌着:“表哥,你都好久沒回家了,你陪我出去逛逛嘛……”這姿态似乎已經直接将我和顧寒玉無視,我沖顧寒玉無奈地笑笑,而他卻一直詫異地盯着顧菡看,顧菡許是被他看煩了,不滿地沖他吼道,“看什麽看啊!”顧寒玉楞了一下,又露出了傻傻的笑容,終于收回了目光。
“小菡,我等下還要去宮裏。”華歡少難得拒絕一次顧菡的請求,我猜想這次的案子應該十分重要,辦的好就升官發財,辦不好可能人頭不保,華歡少辦案的時候嚴謹的很,遇到的又是重案,拒絕顧菡也是可以料想到的。
但顧菡不開心啊。“表哥,你那麽忙怎麽還有空坐在這裏喝茶,我才是你的妹妹诶,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都不想着去看看我,就知道往這裏跑!”
“小菡,別鬧,有客人在。”
“我沒腦!肖歡喜不是要嫁人了嗎,怎麽還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啊,表哥你怎麽會喜歡她啊,你以前不會這樣的!”顧菡發起脾氣來可不是随便鬧鬧地,她也是那種想哭就能哭出來的人,這話還沒說到一半,她就哭得梨花帶雨,“伯父伯母都不在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你知不知道我會害怕的,在肖宅他們都把我當作是外人,外人你懂不懂啊!”她發狠般地将茶壺砸在地上,我扶額,心疼這好好的茶壺,華歡少連聲安慰着顧菡,滿懷歉意地沖我和顧寒玉笑了笑,摟着顧菡走出了房間。
這就是顧菡的目的吧,不擇手段地在我面前炫耀華歡少對她的好。
顧菡和華歡少離開後,我喊來丫頭替我收拾地上的茶壺碎片,顧寒玉似乎還一直望着他們走遠了的背影發呆,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說:“怎麽了,看上顧菡了?”
“啊啊?沒有啊。”顧寒玉心不在焉的回答,我的心中掠過一絲疑惑。“歡喜,她是華公子的妹妹?”
“嗯,是表妹,好像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雙亡了,一直寄住在華歡少家,所以她和華歡少的感情很好。”回答了顧寒玉的問題後我讓丫頭再去買一套茶具,丫頭很聽話地跑出去了,我看了顧寒玉一眼,說,“你好像一直都在看她,別想了,她對華歡少很依賴,要不然……”
“要不然什麽?歡喜,她是把你劫來的人對吧,我被敲了一棒後神智十分迷糊,但還是有斷斷續續地聽到你們的對話,那狼群也是她引來的,你不是說你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嗎,她為什麽要這麽對你?”
聽着顧寒玉的話我不斷地搖頭,而我這樣的反應似乎也讓他明白了些什麽:“華公子對你很好,她一定是嫉妒了。”
“顧寒玉,有些事你別管了,你沒有安排客棧吧,我過會讓管家收拾出一間屋子來,這幾日你便在宅子裏住着就當陪陪我了,等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你帶我去流月閣吧。”
顧寒玉見我不想回答,也不再追問,他點點頭,說:“嗯,我一定會将你安全帶到流月閣的,這是我向君公子保證過了的。”
買茶壺的小丫頭回來後我又順道讓她去知會管家替顧寒玉安排房間,晚飯的時候我在奶娘和顧寒玉的攙扶下去大堂,一進去便看到了已經落座的華歡少和顧菡,顧菡的右手臂被一層層地包裹起來了,華歡少正在喂她吃飯,老頭子見到顧寒玉,很熱情地招呼他坐過去。
“原來是鬼谷谷主的徒弟,歡喜能得到大俠的幫助,真是她的福氣啊。”
“肖前輩言重了,若不是因為我,歡喜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老頭子看起來嚴肅,實則就是個老頑童,而顧寒玉看起來一副天然呆的樣子,和老頭子聊起天來卻也是滔滔不絕,二人邊喝酒邊談人生,我無奈地搖搖頭,奶娘将我愛吃的幾個菜都夾到了一個盤子中,我拒絕了她的幫忙,自己嘗試着用勺子将它們舀起來送入最終,雖然有些苦難,但還是要比奶娘喂我舒服多了。
那一頭,顧菡一直膩着華歡少,我不知道她這手是怎麽傷的,可她明顯很享受華歡少這樣親密喂她吃飯,她彎着笑眼,左手抱住華歡少的手臂,整個身體幾乎已經偎依在他的身上了,我越看越覺得渾身發毛,就趕緊收回目光兀自扒飯。
“歡少,你不在的時候,小菡可是非常想你的,這次她受傷了,你可要多陪陪她啊!”老頭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到顧菡的碗中,顧菡甜甜地道謝,這家夥對老頭子還是十分尊敬的,在老頭子面前她就是個乖乖兔,功課好,字寫的漂亮,又彈得一手好琴,老頭子不止一次讓我向她好好學習,我也不止一次因此和老頭子鬧脾氣。
而顧菡為什麽這麽尊敬老頭子的原因還有一個,老頭子一直很撮合華歡少和顧菡。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朋自遠方2
雖然顧菡是華歡少的表妹,但很多下人都很自然地将她看作是華府未來的女主人,而事實上,華歡少因為公事極少回府,華府只有顧菡一個人在打理,她也算的上的華府的女主人了。
老頭子撮合他倆也并不是沒由來的,華伯伯夫婦倆對顧菡十分疼愛,華伯伯臨死前就交代老頭子要給顧菡找一個好夫婿,肥水不流外人田,華歡少是最好的選擇,雖然說華歡少對此很是反感,這倒不是因為他對我有着不一樣的感情,此人熱衷公事,根本不懂什麽風月之事,要不然,他也不會與我朝夕相處了十幾年還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讓我對他動心。
當然,同樣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還有顧菡本人,不管顧菡怎麽努力怎麽賴着華歡少,華歡少這塊木頭都将其歸為妹妹對哥哥的依戀,這也難怪顧菡會做出se誘下毒之事,她也不過是個癡情的女子罷了。
這樣想來我對顧菡的不爽稍稍減弱了一些,可我還是十分奇怪她将我帶回來的原因,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回事,卻怎麽也想不出一個合适的理由來解釋她這個奇怪的舉動。
“歡少啊,你也不小了,也該考慮下自己的婚事了。”老頭子總會在華歡少回來吃飯的時候提醒他的終身大事,顧菡聽了十分興奮,因為她深知老頭子是站在她那一邊的,老頭子一次次地提醒華歡少,無非就是想撮合二人盡早完婚。
我很奇怪,老頭子那麽聰明的一個人難道就意識不到華歡少這塊木頭其實對我有別樣的情意嗎,也許他撮合顧菡和他又将我嫁給君清城的原因就是為了斷了華歡少的念想?這似乎也不太合理,因為華歡少是老頭子一手帶出來的,如此優秀的他是要比君清城更适合做我們肖家的女婿,我看了看老頭子又看了看華歡少,越想下去就越覺得亂糟糟,于是便不再細想,默默扒飯。
“肖伯父,此事不急。”這是華歡少一貫的回答。
“歡少啊,你不急,小菡可要急的呀!”老頭子嘆氣道,這還是他第一次把想要撮合兩人的話說的如此明顯。
華歡少聽了後楞了一下,低頭看了眼因此而臉紅的顧菡。“我與小菡之間只有兄妹之情,伯父誤會了。”
顧菡本來紅透了的小臉蛋霎時變得僵硬。“哥……”
“歡少啊,伯父可是明眼人,看得出來小菡那麽多年來一直喜歡着你,你爹娘去世的時候交代過我要好好給你們倆安排婚事,你娘也告訴過我想要小菡嫁給你,你可別辜負了小菡對你的一片心意啊。”老頭子語重心長地說着,華歡少臉上的神色陰了下來,對老頭子的話沒有表态。“小菡,你告訴伯父,你想嫁給歡少嗎?”
“伯父……我……我自然是想的……”顧菡低下頭,聲音細細的。
我扶額,不明白老頭子今日怎麽這麽焦急,華歡少這人最受不得逼迫,老頭子還特意将将他的父母搬出來,華歡少會乖乖就範才怪了。
正如我料想的那樣,華歡少不露痕跡地推開依偎在他肩頭的顧菡,起身對老頭子行了個禮說:“肖伯父,衙門裏還有很多公事需要我去處理,我便先走一步了。”沒等老頭子應允,他就轉身離席了。
“華歡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的是肖歡喜,我到底哪裏不如她了!她現在都要嫁人了,你為什麽還要想着她!”顧菡突然站起來,沖着華歡少的背影大叫着,我聽到她提到我的名字,陡然擡頭,老頭子的神色因此變得十分不好看。
華歡少止住了腳步,顧菡冷笑着繼續說:“知道她去了洛陽你就丢下公事跑過去找他,我現在受傷了你都不願意多留一會,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那麽多年,你為什麽從來都看不到我!”
“那麽多年我只當你是妹妹,別無他想。”華歡少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可我不是你的妹妹!”
“小菡!”老頭子厲聲喊住顧菡,顧菡扯着嘴角大笑 ,道:
“很奇怪我是怎麽知道的吧,那天華伯伯和華伯母談話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了,你不知道當我聽到的我不是爹娘親生的時候我有多開心,我也可以像肖歡喜一樣和你談天說地,不用在乎表妹的身份,你也不會因為我是你的表妹就在乎很多不用在乎的東西,你明明就知道的,為什麽還要把我當作是妹妹看待!”顧菡的話使我十分震驚,我從來不知道顧菡不是華歡少的表妹,我看了一眼老頭子,他的神色看起來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我知道,都是因為肖歡喜嘛,哈哈哈,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撂下這句狠話後,顧菡随手抄起手邊的瓷碗狠狠地朝我摔過來。
身邊的顧寒玉趕緊把我推開,聽到聲響的華歡少跑過來攔住想要繼續沖我扔瓷碗的顧菡。“小菡,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我努力了這麽多年都還是比不上她,我的功課比她好,我的琴彈得比她好,我長得比她漂亮,你卻看不上我,看不上我!”顧菡扯着華歡少的衣襟嘶吼着,老頭子遣散了站在一邊的丫頭家丁們,低聲詢問我是否受傷,我搖搖頭,幸虧顧寒玉推我的那一把十分及時,不然那瓷碗可能就要砸在我的臉上了。
“小菡,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只知道我想嫁給你,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顧菡這次是真的發狠了,以前怎麽鬧她都不會當着老頭子的面鬧,這次她不光鬧了,還動手想要傷我,我的心中莫名的産生了一股內疚,若不是因為我,或許華歡少會喜歡上顧菡的吧。
“伯父,歡喜的事我會待小菡來向您賠不是,我先帶小菡回屋了。”
老頭子點頭,華歡少一邊安慰着顧菡,一邊摟着她離開大堂。
我與顧寒玉面面相觑地坐在飯桌旁,碗裏的飯菜還有很多我卻無心再吃下去了,手裏拿着兩根筷子敲打着碗邊,顧寒玉則是靜靜地坐在我的身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歡喜,是不是小菡害你受了重傷?”老頭子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啊”了一聲擡頭,有些詫異他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
“怎……怎麽可能嘛,爹你聽誰說的呢!”我還是不想将這事告訴給老頭子,于是幹笑幾聲否認。
“弄意在信中已将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我了,你就不必對我隐瞞了。”果然是蘇弄意那厮幹的好事,像他這種神通廣大的人,能查到野狼的事情是顧菡所為還是十分輕松的,但他也不用什麽都和老頭子說吧,果然是老頭子的忘年交啊。“你也別恨小菡,她有多喜歡歡少你是知道的,她從小寄人籬下,心裏的苦你定時不能感受到的,爹爹這樣說你可明白?”
老頭子說的話我怎麽可能不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會想着将此事瞞着他,我點點頭,剛想說些什麽時,卻聽到顧寒玉突然插話道:“肖伯父,有件事我想向您詢問下。”
“你說。”
“我從見到顧小姐開始就覺得她與我從小就被送出谷的妹妹長得十分相似,她的背部可有一顆淡淡的朱砂痣?”
“這你可得問問歡喜了,她們二人小時候睡一屋,她應該知曉。”這我當然知道,顧菡的後背的确有這樣一顆朱砂痣,可是就憑這個怎麽能認定她是他被送出谷的妹妹呢。
顧寒玉的視線投到了我的身上,我點點頭,他應了一聲繼續說:“野狼一事中我一直很奇怪什麽人能将那群野狼不動聲色地引過來,見到顧小姐後我就明白了,這是因為顧小姐與我一樣天生擁有與世上萬物溝通的能力,這是我們鬼谷之人才擁有的特殊能力。”
這怕是我今日遇到的第二件令我十分震驚的事情了。“不瞞你說,顧家抱到這個小孩子的時候,在襁褓中發現了留有小孩子名字的字條,因為同樣是顧姓,顧家就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們的孩子,所以也未曾改過那孩子的名字。”
“伯父,顧菡就是我爹娘給我妹妹起的名字。妹妹出生的時候,鬼谷發生了罕見的牛羊瘟疫,鬼谷裏的人認為妹妹是災禍就逼迫我爹娘将她送出谷,那時候我并不是谷主的徒弟,爹娘二人人微言輕,在谷裏人的逼迫下只能将妹妹送出谷。沒想到,時隔多年,我竟然能重新遇到她。”顧寒玉感慨着,似是在回憶幼時之事。
我咬着筷子梳理着他所說的話,也十分驚異失散十多年的兄妹能這麽巧合地遇上。“只是,還請伯父千萬別将這事告訴顧小姐,她更适合在這裏的生活。”
“老爺!老爺!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幾個小丫頭大喊大叫着跑進大堂,老頭子皺眉放下酒杯,嚴肅地問:
“着火了?哪裏着火了?”
“是顧小姐的屋子……顧小姐和華少爺還在屋子裏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朋自遠方3
老頭子趕緊命管家召集了所有的家丁趕去救火,我和顧寒玉跟着他一同前往隔壁華府,剛進華府就可以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顧菡的房間在華府的後院,繞過假山就可以看見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我被老頭子攔在遠處,濃煙滾滾而來,嗆得我難受,顧寒玉遞過來一張手帕,示意我捂住口鼻。
“少爺和小姐呢!”老頭子沖着來來往往救火的家丁和侍女們喊道,顧菡平日裏喜歡做些衣裳女紅,她的屋子裏大多都是各種各樣的布料,一旦有火星子碰到火點燃了起來,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華歡少送顧菡回去的時候,顧菡正在氣頭上,難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兩人怕是在争執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燭臺,火一下子就着了起來,只是,憑華歡少的功夫怎麽就不能及時從火海裏逃出來呢?
“老爺,這火太大了,少爺和小姐怕是出不來了啊。”
“那就趕緊進去把他們帶出來!”老頭子是真的着急了,對着老管家怒吼着,我連忙上去安慰他:
“爹,沒事的,華歡少的武功那麽好,肯定能帶着小菡出去的,這裏煙太大了,你先別的屋坐一會。”話雖這樣說着,可我的心裏的擔心卻不亞于老頭子,這火越燒越大,連帶着別的屋子都要燒着了,華歡少與顧菡要是再不出來,這屋子約莫就快要塌了,兩個都是我從小玩大的朋友,我一想到他們可能會逃不出來,我的心就緊緊地揪住。
老頭子倒是聽了我的勸被老管家扶進了對面的書房,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