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不是故意的

陸烨不服，反駁道：“你分明是說不過我了。”

慕棠沒承認，嘴一撇：“幼稚。”

兩個幼稚鬼在海邊玩了好一會兒，一通來電，打破了兩人的嬉笑。慕棠從褲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是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會，接通了：“你好，請問是叫慕棠嗎？”

“我是，你是？”

“我是司機，有人給你預約了出租車。我在療養院上山的路口。”

慕棠略一思量，猜測是母親給他預約的。他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是時候回去了。而且，他也餓了。

“好。我這就過去。”

慕棠應了聲，挂斷了電話。他把情況簡單給陸烨說了，兩人等風吹幹了腳，穿了鞋，往回走。

出租車等了約十分鐘。裏面師傅是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肚子圓滾滾的，看他們過來，熱情地開了車門。終于返程了。兩人相互依偎着，玩手機，刷微博。慕棠玩了一會，眼睛有點累，就睡着了。陸烨一手攬住他，讓他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玩着他手機。

【老司機上路帶你飛】群很熱鬧。

一會閃出來一條信息。

陸烨聽到動靜，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重要事情，便點進扣扣，可一進扣扣，就被那群名雷到了。

嗬！慕棠也加群了？什麽時候？

他激動地點進去，看了下他的群昵稱。這一看就吓了一跳：天，慕棠是群主。而自己好像跟群主私聊過吧？

這出糗出大了。

故意的，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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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棠還裝傻套他話呢！

陸烨有點生氣，低頭看了眼身邊睡容乖巧的人，想把他推醒的心思又淡了。罷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找個機會他也裝傻套他吧。哼！

陸烨心裏傲嬌得不行，放下手機，開始想着怎麽套話。

一個多小時後，出租車在長臨大學停下。

他們下了車，出租車師傅沒有收費，一腳踩了油門，沖進了車流中。他這邊到了目的地，杜恒那邊也收到了消息，打來了電話。

“你好，人安全送到了？”

“是的，先生。”

“是兩個男孩子嗎？”

“嗯，看着感情不錯。是兄弟倆嗎？”

“嗯。不過，你怎麽看出感情不錯的？”

“哈哈，遠遠看着牽手過來的，在車上，看着小巧的男孩子睡着了，高個男孩還讓他倚肩膀了。”

杜恒若有所思地挂斷電話，然後，将這件事告訴了何棠。

彼時，何棠正在跟沈家母子吃下午茶。借口去洗手間時，聽到這話，當即變了臉。她在商場上素來敏銳，不想，看這種事也沒走眼。真是諷刺！

“我只有這一個孩子。”她悠悠嘆息，靠着牆壁，目光放向窗外。

車水馬龍，人世繁華，她擁有了這些，卻為缺失慕棠的成長而感到後悔。

“小少爺年紀小，估計只是叛逆期，一時好奇。”

“呵，也許吧。”

“小少爺高二時，不是為了個女孩子跟個小混混起了争執，險些把人打死嗎？所以，他這性取向還是正常的。”

何棠沒說話，捏了捏太陽穴，秀氣的眉頭緊緊蹙着。

杜恒一直看着她，嘴巴張了張，又忍住了。他沒有立場多說一句。

何棠的傷神只是一瞬，很快，恢複了自信張揚的神采。她微微一笑，紅唇輕動：“你晚點去學校，把他接家去。”

從今天起，她要盡一個母親的責任。

慕棠還不知感情狀态被母親看出端倪，正皺眉啃面包。他們經過“多多小賣部”的時候，看到虞然在搬貨，小雷鋒陸烨又上線，過來幫忙了。而他被嫌礙手礙腳，還被塞了個面包，一旁等候。

“你真幸運。”

虞然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邊，吓得慕棠手一抖，嘴裏的面包也忘了咽。

“咳咳咳——”他捂嘴咳嗽了兩下，詫異地看他：“嗯？你說什麽？”

虞然拿了一瓶水給他，眼神很認真，低聲說：“你跟陸烨的事，我知道。恭喜你。”

慕棠接過水，努力維持自然，只是聲音有點僵硬：“恭喜什麽？”

他是打定主意裝傻了。

虞然沒說話，看向忙碌的男人，目光憂郁又溫柔。

陸烨輕松搬着貨物，一捆捆啤酒、礦泉水等物件搬得絲毫不費力。他高大健壯的身材來來回回，不見喘粗氣，閑暇的時候還跟貨車車主聊天。

那車主顯然還記得他，言談之間，很是熱情：“小夥子，你大幾了？快畢業了吧？要不要跟我幹啊？你別小看我們這些送貨的，其實，也挺賺錢。起初多跑幾次，吃苦了點，等有了固定的貨源路線，招收幾個徒弟，就坐家裏收錢了。”

“謝哥你好意。不過，我學新聞傳播的，跟你專業不對口啊。”

“你們這些學生啊，就是一股子理想主義。誰說工作就必須和專業對口啊？”

“哈哈，也是。”

陸烨笑着應了一語，抱着最後兩箱方便面進了小賣部。

結束後，慕棠拿出紙巾遞給他。

虞然站在一邊，沉默不說話。

陸烨一邊擦汗，一邊問他：“這活兒你怎麽還做着呀？”

他紅光滿面，英俊的臉越顯好看。

虞然看了一會，低下頭，琢磨着措辭：“沒找到合适的。”

“這樣吧，我明天找老班說說去。”

“也沒必要，這工作我都習慣了。”

“這個習慣可不怎麽好，你這小身板吃不消不說，也沒什麽技術含量。你得學點東西啊。”

他還想說什麽，虞然已經轉過了身，拿了掃把和簸箕去掃卸貨落下的垃圾。

許是心不在焉，沒看到貨車車主在倒車，意外發生了。

“虞然，小心——”

陸烨及時拉住他，避免他卷入車輪下。

虞然吓得臉色發白，呼吸都要跌停了。裏面算賬的女店主也看到了這一幕，扯着嗓子尖叫：“虞然，你還想不想幹了？眼睛是瞎的嗎？”

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女店主氣得厲害，虞然白着小臉，跑進去又是陪笑，又是道歉：“張姐，我不是故意的，沒下次了。我一定小心，一定小心。”

“你這是第幾次了？我這小本買賣，可經不起一點意外。”

“我注意，我一定注意，張姐，對不起。”

陸烨皺起眉，想不通虞然為什麽留戀着這個工作。又苦又累，工資也不高，何必呢？真缺錢，也沒見他申請貧困補助。男人尊嚴嗎？可他也沒表現的那麽有骨氣啊？

陸烨想不通，見虞然又出來掃垃圾，忍不住說：“你最近有遇到什麽事嗎？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猜測下虞然為什麽不肯換工作？答對送紅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