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探望外公外婆

誰說我不能再次微笑，誰說我不能活得更好

______陳慧琳

我沒把這事當回事,我想只是輕微的,應該可以控制自己不會讓自己在工作上出什麽差錯吧?可是想歸這麽想,心裏怎麽來說還是有些隐隐的不好受啊。

我沒有告訴陽皓這個事情,也是不知道怎麽好開口,我很害怕,可是不告訴陽皓,那以後他不是總也會知道嗎?而且,我也不想當他的累贅。

早上醫院上班的時候,我正配着藥,一名穿着看起來有些土裏土氣的老太婆提着一大口袋的紅棗來找安醫生,她在護士站的窗口外面探進頭來問我們；“護士妹妹啊,你們知不知道安醫生在哪裏啊?他辦公室沒人啊?”

我和林征對望了一眼,疑惑的搖搖頭,對着她說；“那我們也不知道了啊。”

安醫生不在辦公室,那這個醫院他還能去哪兒呢?我想除非是去王醫生辦公室調戲人家去了。

看着她提的那一口袋紅棗,我問林征；“醫院這麽多病人,安醫生好意思收禮物嗎?”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就是一大口袋的紅棗而已,又不是什麽錢,沒必要那些病人鬧那麽大吧?”

“呵呵,你們兩個那就不知道了啊。”

夏芙取了液體笑呵呵的回來,看着我們兩個說道；“那老太婆啊是找兒媳也找到了我們醫藥來了啊。”

“你是說她看上安醫生了?”

我吃驚的問道,夏芙向外面看去諾了諾嘴,正好見到安醫生從樓上下來,那老太婆提着紅棗就向安醫生奔了去；“安醫生啊,這是我們鄉下自己種的紅棗,這幾天我生病手術多虧了你照顧,這些拿來給你嘗嘗鮮。”

安醫生沒有接,連忙擺手拒絕,那老太婆非要追着他在醫院走廊上跑來跑去送禮。

“阿婆,這是我們醫生的責任,你不用這麽來送什麽東西的。”

這邊安醫生說着拒絕的話,那邊說着應該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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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來了名女孩,大約20幾歲,蠻年輕也漂亮,穿着看起來也舒服簡單,看着老太婆就說；“媽,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我給安醫生來送些紅棗,這幾天我手術不是多虧他了嘛。”

老太婆對自己的女兒解釋道,看着安醫生在這兒,女孩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低着頭拉着自己母親的衣袖。

我,林征,夏芙在這裏樂呵的看着這一幕熱鬧,我疑惑的說道；“安醫生魅力可真大,你說那天去義診的鄉下小姑娘對他有着意思,這兒也來個姑娘喜歡她。”

“他魅力大?他魅力大那怎麽不見得王醫生對他動心啊。”

一旁的林征聽着我的話,不怎麽認同,剛剛說到王醫生,就聽見後面傳來她的咳嗽聲,我們三個人一驚,連忙轉頭看着她,有些尴尬的笑道；“王醫生。”

“你們幾個醫護人員不好好工作,八卦這些倒挺來勁的啊。”

王醫生看着我們,連連搖頭不滿意道,又看了看外面三個正在拉扯的人,給我們說了說一個病人的醫囑單子,再次看了外面幾人一眼,又走開了。

看着離開的王醫生,也知道剛剛她是看見了,安醫生有些緊張的推開兩個人,忙向她追了上去；“那個婧,你聽我說。”

我們三個看着這麽快就結束了,覺得沒勁,做起自己的活來了。

夏芙對我說；“舟舟,你看新聞了嗎?聽說那個什麽二醫院有個護士啊,壓力太大工作出了精神病,惹了醫療事故。”

我聽夏芙這麽說,心裏有些咯噔,說道；“什麽……什麽醫療事故啊。”

“打針給一個三歲的小孩打偏癱了。”

一旁的林征接過話說道;“那就她這心裏承受能力,早就不該做護士這一行。”

我沒有再加入他們兩個人的八卦談話之中,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工作着,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了,我要不做這一行,我學的這個啊那我怎麽辦?

晚上睡覺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隐隐約約聽見母親在喊我,母親已經不在了,可是這聲音很真切,似乎就在我耳邊,我知道我又犯病了,這是幻聽。

我坐了起來吃了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現在只是幻聽,還沒有到多麽嚴重的地步,我該怎麽辦?我以後會不會嚴重起來?我想着這些我覺得我腦袋都快痛得爆炸了。

做夢時候夢見母親了,她說她想外婆外公,她對不起他們兩個老人,醒來的時候我的枕頭被淚水打濕了一大片,我想到母親的逝去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都沒有告訴他們。

我想回去,看外公外婆一趟。

這離成都到沒有多遠,我也不用請假,值了晚班後一大早就走。

早上陽皓在衛生間漱口,看着我口齒不清的說道；“把早飯吃了再走啊。”

“不了,早點去早點回來。”

到了遂寧的時候,又趕了一輛公交車到車站買去外婆那裏的車。

外婆家住着鄉下,不過還好修了馬路可以趕汽車,不用再像以前那麽一樣走路走的腿都麻了。

因為一般趕集才會有車趕那裏,平常的車都挺貴的,畢竟不趕集誰閑的沒事出門啊。

外婆家住什麽月亮灣,我只知道這個地名,車子寥寥無幾,我問了一個長安車的司機；“大叔,你知道月亮灣在哪裏嗎?”

“月亮灣?什麽月亮灣幾大對?”

司機疑惑的問着我。

我除了知道月亮灣,我就根本不知道在幾大對,所以我也有些迷糊了,說道；“好像就是那什麽蔣運的坡上。”

“就是以前那個當了什麽團支部書記的對吧?”

“對對對!”

聽着司機大叔明白過來,我連忙點頭。

“哦,那給個50吧。”

“什麽50啊?不就才20分鐘的路程,以前才5元啊。”

我覺得這司機大叔坑爹吧,雖然五十也不多,但是就這路程五十也花的太冤枉了。

“那是趕集的時候才五元,不趕集再說就你一個人,就是相當于包車了,包車是這麽多。”

“我不包車。”

看着他,我無語的說道。

我幹脆趕了輛摩托車,司機是個看起來多老師的爺爺,就收我二十。

車開到半路上一半時候,他突然問我；“小姑娘,是往這裏吧?”

“你不知道路嗎?”

我聽他這麽一說我被吓了一跳,說道；“我要知道路我趕車幹嘛啊,我直接走回去了。”

“那個小妹妹你別着急,這兒就這麽一條直馬路,應該是往這兒直走吧。”

爺爺看着我的着急,忙勸道,我看了看這路,印象中還是模糊記得有一些的；“似乎就是直接直接延這個馬路走,對,就是延這個馬路,到時候我說停你就停吧。”

我看着肯定道。

等到了一個岔路口時候,我看着一旁有個小賣部在一邊的泥土路倒過去時坡上,我說到就是這裏,停車把錢給了後,我就走了破下去。

到了外婆家裏後,大門被鎖着的,沒有人,我就坐在院子一邊的小板登上,沉默起來。

待會要怎麽給外婆外公講了?講我媽不在了?講你們的小女兒死了?

想到這些,眼睛就發酸想哭。

不知道幾分鐘過後,我聽到一旁的豬圈後傳來外婆的聲音；“去去去,進去進去。”

我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試探性的喊道；“外婆?”

“呀,舟舟來了啊。”

“嗯。”

外婆穿着一件罩衣抱着籮筐出來,看到我高興的喊道,可是我沒有多高興的應着聲,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來報喪的人,根本就高興不起來什麽。

“你是走路來的啊?”外婆問。

我搖搖頭,說；“不是,趕車。”

“肯定又被人家坑了個四五十對吧。”

一聽我趕車,外婆說道,我弱弱的回答；“我坐的摩托車,20元,坑個四五十到不至于。”

外婆手上還有活沒忙完,讓我先在一邊玩去看電視,我看着外婆在一邊忙活,說；“外婆這幾天很忙嗎?我來幫忙吧。”

“不用不用,你一邊玩去,這幾天沒什麽忙的。”

外婆趕着我說道,看着忙碌的外婆,覺得她似乎真的蒼老了不少了,偏偏還攤上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中午外公也回來了,吃了中午飯我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想着後天要回去上班,我把包裏帶來的2000元一次性拿出來交給外婆說；“外婆,我這個月工資一半這也就這麽點了,你別嫌少。”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些錢來打發外婆外公以後不來看我們了啊?”

外婆看着我一次性拿出這麽多錢給他,對于外婆來說上千數字的錢是有些多,有些不悅道。

“不是,外婆……”

我看着外婆,忽然用手捂住了嘴,止住自己想流淚的沖動,可是淚水還是不争氣的落了下來。

“外婆,媽死了……媽不在了。”

我忍不住了,號啕大哭了起來,看着我突然大哭大喊起來,外婆愣了一下,然後流淚嗚咽說道；“其實舟舟,我們知道的,只是不敢跟你說,你才出來工作,我們怕影響你的情緒。”

我把媽媽的骨灰拿出來交給了外婆,他們選了一地方給母親辦了墓地,請了些人來做法超度。

我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不是迷信,看着燃燒起來的紙錢,火燒的那麽濃烈,我的淚水落在臉頰上都是那麽滾燙。

回去時候,看着我情緒很不好,陽皓安慰我讓我不要想太多了。

我好久都沒去林曉雲那個公司去上班了,也打算辭職了,林曉雲雖然覺得可惜但也沒太多挽留,反正她和張羽霖要回蘇州去發展的了。

張羽霖說,讓我有什麽事可以給他說,就像以前哪樣,還是能夠無話不談。

我笑笑點點頭,但是我們真的回不到以前那樣了,畢竟之間都有太多隔閡。

倒是季承葉,一聽我辭職,下班回來時候就把我攔在路上了,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拿着包擋在我面前看着他說道；“我好像沒欠你什麽錢?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別亂來啊。”

“我問你,你為什麽辭職?工資少了還是工作累了?”

“……都不是。”

我搖搖頭,解釋道

“那你辭職為什麽?”

“不想做了就辭職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