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1)
“智哥,來貨了!”
奶茶店的門口停着一輛大大的卡車,郝棋抱着一大箱子裝着的材料,對裏面正忙活着給客人打飲料的周智喊道。
還不是什麽都沒變不是嗎?地球它也沒受到什麽傷害,照樣還是在自轉着,只是,郝棋擡頭看了看今天天氣還是明媚的白雲藍天,上面似乎出現了李如竹如花的笑顏。
只是自己的生活中,似乎少了那麽一個人,還真的是有些不習慣了。
把東西放進店裏,郝棋拍拍手沖周智笑道;“智哥,我來幫忙吧。”
“不用,你好好複習你的功課去,都快高考了這學業可千萬別拉下。”
周智沖她擺手,拒絕道;“難不成還真想賣一輩子奶茶?”
郝棋聽着周智的這番話,吐了吐舌頭,朝周智笑笑走上樓去。
郝棋背着背包去上學時候,路過第二樓拐角處時候,一名女生被老師訓斥着,女生不理會,對那老師環着手臂生氣的說道;“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說不上課就是不上課!”
也許這學生是這老師多年未遇見過的最難管教的,索性也沒了耐心直接怒着;“不上就不上,你還真當你現在是千金啊。”
郝棋看了眼那個女生,正是李如,笑着搖搖頭沖自己的教室走去,這家夥,還真是一點性子都沒變,把自己還當做什麽千金家的大小姐嗎?
夏至看着來了的郝棋,疑惑的問道;“你智哥不會現在打算就在雪憐那一棵樹上吊死吧?
“不會。”
郝棋頭也不擡,拿出自己的課本說道。
她求了玄清,幫她把智哥對于雪憐的一切記憶都消除掉,讓
智哥好好的忘記了雪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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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看着沒有任何表情的郝棋,尴尬的咳嗽了幾聲然後小聲的不好意思的詢問着;“那你……喜歡我嗎?”
“……朋友之間的喜歡,不讨厭。”
郝棋有些臉紅,低着頭回話。
“談戀愛我想還是大學時候再說吧,現在我想好好學習,不想對不起智哥也對不起自己這幾年的一肚子墨水。”
“說話還這麽文藝調調,願你考個好大學吧。”
知道了郝棋的意思,夏至說着,只是心裏有些,微微失落。
放學時候,郝棋突然被何時眠喊住,郝棋疑惑的着他不知道有什麽事情。
“郝棋,我覺得你做我女朋友也蠻好的。”
郝棋微微一愣,看着眼前這個對她笑的少年,不知道如何回答。
曾經她試想過無數次何時眠答應她表白的場景,只是這一次,他的表白讓她有些突兀。
“我想,我現在還不适合找男朋友。”
沉默了一下,郝棋笑笑,對他拒絕。
“安大哥,這可是我親自做的料理,你嘗嘗嘛。”
劉芗抱着自己做的一盒子裝的料理,對方偏安冒着紅星眼睛似是獻功說道。
“你不是喜歡喝湯嗎?我煲的雞湯嘗一點不?”
一邊的千月櫻淡淡的看了一眼劉芗,對方偏安溫柔道。
怎麽哪裏都有這個家夥?
劉芗很不滿的對千月櫻瞪了一眼,然後繼續撒嬌着;“安大哥,今天我有朋友約我玩,我們一起去ktv唱歌吧?”
“我發現西街那裏開了鬼屋,你有膽子跟我去看嗎?”
千月櫻繼續跟在劉芗後面說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周智下了班心情不錯的開着車回去,想郝棋那丫頭又做了什麽菜等他,他可真是夠累啊了啊忙了一天。
哪知道車子拐彎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白衣女孩,吓了周智一跳,急忙下車查看是否有撞傷女孩。
“我沒事。”
女孩搖搖頭,望着周智微微笑道,看着那抹笑臉,周智微微失神。
為什麽,他有種這麽熟悉的感覺?他,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過她了啊?
等周智回神時候,早就不見了女孩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周智一直在想着那個女孩,那麽熟悉的感覺,他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了?
晚上,郝棋做好飯,三個人在一起吃着飯談着天南地北,郝棋覺得其實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就過去了也很好。
回房間看着自己手機上的未讀短信,郝棋笑笑,沖樓下看報紙的周智說道;“智哥,明天寧寞說他要來這裏啊。”
周智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當早上店鋪還沒開就響起一陣敲門聲的時候,郝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喊道;“來了來了。”
開門後,看着面前對自己一臉笑意的少年,郝棋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你怎麽突然來這麽早啊。”
“因為我想突然見到你。”
寧寞看着郝棋,笑着。
郝棋有些尴尬,笑笑什麽話也不在說。
中午時候,郝棋準備出去買菜,智哥打趣冷寧寞對郝棋說難得來了客人這招待可不能随便。
冷寧寞說陪她一起去,郝棋有些想拒絕又不知道怎麽說,然後兩個人尴尬的一起走在街上。
“大學準備考什麽了?”
冷寧寞問,郝棋想了想,說道;“考古吧……你了?”
“……還沒想清楚。”
冷寧寞想了想,給了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給郝棋。
商場裏,郝棋看着各種菜式,對身邊的冷寧寞說道;“我記得你喜歡吃西紅柿,木耳,土豆了,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這些如何?”
“你不是喜歡冬瓜嗎?怎麽不買了?”
冷寧寞笑了笑,點點頭随便郝棋怎麽安排,看着一邊的一排排冬瓜,他記得郝棋特別喜歡吃這個啊?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不買了。
郝棋一聽,頓時有種惡心的感覺,特想吐,但是為了不讓冷寧寞發現,郝棋忍着笑了笑;“算了,這些就夠了。”
冷寧寞看着郝棋臉上的那一閃而過皺眉的舉動,有些停頓,然後微微的低下頭,眼睛裏閃過什麽看不清的黯淡。
他記得小時候,每次飯桌上吃飯,郝棋都很拘束,從不主動挑菜吃,每次都是爸爸媽媽給她挾食物。
那時候他挺喜歡吃冬瓜的,有次他準備挑的時候媽媽把他看到的食物一下子全給了郝棋,問她;“喜歡吃冬瓜嗎?”
郝棋看着碗裏的冬瓜,笑了笑,甜甜的說道;“謝謝。”
本來對郝棋就有很多不滿,本來就是因為郝棋自己的人生才改變,本來就是因為郝棋,爸爸媽媽才會不關心他。
孩子有時比大人更殘忍,年少無知的孩子更是如此,他們只會為博得自己一時快感而不去顧事情後果。
不是喜歡吃冬瓜嗎?那讓她吃個夠!
冷寧寞想着。
他乘郝棋沒回家時候,把她的房間裏全扔了一大堆的冬瓜,砸的稀爛,把她的房間搞得一片狼藉。
看着自己的傑作,冷寧寞滿意的笑笑。
郝棋回來時候,入眼狼藉,還有那腐爛似的味道,讓她不得不嘔吐起來,冷寧寞不知道,他的這個舉動讓郝棋心裏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如果是現在沒什麽,可是當時,畢竟年少。
“走了,發什麽呆。”
看着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冷寧寞,郝棋疑惑的喊道,這才讓他從夢魇裏回過神來。
郝棋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她突然想,回家去看看。
看着郝棋有些失落的表情,冷寧寞疑惑的問着;“你怎麽了?”
“沒事,有些想回去看看了。”
郝棋沖他笑了笑。
回去?但是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估計哪裏,好多年沒回去了,早成灰燼了吧。
郝棋吃飯時候吃的索然無味,周智發現她的不對經,有些擔心的問着;“你怎麽了?”
“啊?沒……”
沉思裏的郝棋被周智這麽突然喊道,吓了一條;“只是,好多年沒回家了,有些想看看那裏。”
郝棋刨着碗裏的飯菜,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周智聽到郝棋這麽說,有些心酸,摸了摸頭對她說道;“要想回去就回去吧。”
周智把家裏鑰匙給了郝棋,買了車票,提醒她;“回去時候,去給你爸媽爺爺奶奶上些香。”
郝棋哭着答應了。
坐小火車回去的路上,郝棋好奇的看着周圍陌生而熟悉的風景,有明媚的陽光落了下來,郝棋擡起左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微微笑了笑。
到站時候,郝棋跟着自己腦海裏模糊的記憶,尋找着自己家的房子坐落在什麽地方。
一邊有一個做農活的大嬸,郝棋禮貌的喊着她問道;“大嬸,你能告訴我郝家村往哪裏走嗎?”
“你是?”
大嬸疑惑的擡頭,看着郝棋有些熟悉的感覺,支支吾吾說道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叫郝棋,我想找郝炎的家在哪裏。”
“噢,棋棋啊!”
大嬸一拍手,對郝棋充滿興奮的說道;“我是你家羅嬸了,以前還給你家送過馍了,怎麽棋丫頭不認識我了?”
郝棋仔細的想了想,可是那時候她離開畢竟五歲,好多記憶真的都夠模糊了。
“不好意思,羅嬸,我想不起來了。”
“也是,你畢竟還小家裏又出那麽多事情,怎麽會記得啊。”
羅看了郝棋一眼,有些憐惜,郝棋很不喜歡這眼光,忍着不悅道;“羅嬸,你可以告訴我我們以前那個房子在哪裏嗎?”
“你們的房子都破爛了,諾,往這裏走過去拐彎。”
羅嬸對郝棋說着,郝棋笑了笑,對她道謝就走過去了。
看着眼前的那一座破爛掉的房子,已經很廢墟差不多,郝棋的眼睛有些被淚水模糊。
“你回來了,棋棋。”
一道聲音響了起來,郝棋一愣,回過頭,看着兩個對她揮手的一男一女,郝棋笑了笑,喊道;“爸爸,媽媽。”
番外1 冷寧寞篇
冬是落寞的,也是孤寂的,伴着每一朵花的凋謝,每一棵樹的幹枯,每一棵草的荒蕪,時光也在此刻默默傷傷感,只是太多的言語無法表達。
冷寧寞第一次見到郝棋是什麽時候了?他想了想,好像也是在冬季的時候,和郝棋相遇。
冷寧寞想到那些回憶,不由得覺得自己當初的可笑可恨,他笑了笑,笑當初,年少無知的自己。
第一次見到郝棋,那時候他才十歲左右,郝棋和他年齡相仿,大他三個月。
媽媽領着瘦瘦的小小的穿着一身背帶裙紮着馬尾的小女孩走到他面前,微笑的對着那時候年紀還是尚小的冷寧寞說道:“寧寞,以後棋棋就是你姐姐了。”
姐姐?
小小的他疑惑的望着媽媽,又疑惑的看着郝棋,眼前這個不茍言笑有些拘謹的小女孩,明明比他都還瘦小,怎麽是他姐姐了?
其實對于郝棋的突然到來,冷寧寞還是心底有些微微欣喜的,他也是挺喜歡這個姐姐的,可是當爸爸媽媽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了他一心一意對郝棋好的時候,小小的還不是正當懂事的年紀自然認為,爸爸媽媽不再愛他了,因為這個陌生的女孩的到來。
爸爸陪郝棋的時間比陪他玩游戲的時間還多,媽媽會給郝棋做好吃的菜會在飯桌上只顧着給郝棋挑食物,出去逛街爸爸媽媽也只是詢問着郝棋需要社麽,他這個親生的孩子連外人都還不如了嗎?
妒忌的,仇恨的心開始在他的小小的稚嫩的心裏生根發芽,他開始喜歡變起花樣來對郝棋搞破壞。
他會裝作無意的扯碎了郝棋的作業本,他會裝作無意的弄髒了媽媽給郝棋買的新衣服,他會裝作無意的在郝棋的課本上亂塗鴉......
但是這些,郝棋從來不會告訴爸爸媽媽,不會哭鬧,只是冷冷的不說話的看了他幾眼,然後回到自己房間去,冷寧寞不知道郝棋在房間裏做些什麽,但是他想,她一定是在傷心的哭泣吧?想到這裏,他就止不住高興,認為自己有着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唯一一次和郝棋打了起來,是因為什麽了?
對了,是由于她的那一本破破爛爛的似乎什麽陰陽記載的書籍。
冷寧寞在她房間偶然瞧見的,然後不屑一顧的給她丢棄在了垃圾桶,他以為這一個破書籍,郝棋還不是像以前那樣冷冷的充其量看一眼他然後躲在自己房間回去獨自添她的傷口而已,但是冷寧想錯了。
那一天晚上林阿姨催着大家吃飯,可是郝棋卻一直慌裏慌張的在自己的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找着什麽,林阿姨關切的問着:“棋棋,吃飯了,社麽東西這麽重要,待會找好嗎?”
郝棋還是沒有停歇的繼續尋找,對林阿姨說道:“那是爺爺給我的遺物,我必須的找到。”
郝棋一直找一直未果,然後走到冷寧寞旁邊,伸出手冷冷的說道:“拿來!”
那是第一次,郝棋用如此冷淡的态度對他說話,冷寧寞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會有些微微的不好受,但是還是收拾了情緒,撇頭不理會她:“什麽?”
“一個破爛的書籍,關于陰陽記載的。”
郝棋冷冷的說着。
冷寧寞心裏咯噔一下,繼續裝傻:“什麽書籍什麽陰陽,我不知道。”
“我知道就是你拿到,其他東西我都可以忍,就這個你必須還我。”
“我說沒有就沒有,有我也燒了不給你。”
冷寧寞看着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對她怒吼,郝棋也是有些開始動氣了,狠狠的什麽也沒想的突然推了他一把,冷寧寞被從椅子上摔下來,只覺得一陣的疼痛,惱怒的站了起來開始和郝棋厮打起來。
最後這場打架的結果因為冷叔叔林阿姨而告終。
冷寧寞沒想到郝棋竟然也是半個練家子的,他被打的鼻青臉腫,但是還好不至于會被毀容,不然他一定殺了郝棋非不可。
林阿姨一邊給冷寧寞上藥一邊柔聲對他說道:“棋棋其實挺可憐的,她沒了爸爸媽媽,連爺爺都沒有,你看棋棋也懂事來了家也沒招惹你什麽,你為什麽不肯對棋棋好一點了?”
“你們對她好,她搶了我的爸爸媽媽,就是招惹我了。”
冷寧寞的霸王脾氣也一下出來了,對自己的母親不高興的如此的說道。
林阿姨微微的笑了笑,說:“爸爸媽媽是因為棋棋可憐才對她好的,況且棋棋的父母有恩于我們,爸爸媽媽總不能忘恩負義吧?可是你了?你可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媽媽怎麽不愛你?”
“我不管,不管,反正我不要郝棋呆在這裏,不要看着你們對她好!不要!”
對于母親講得這些道理,冷寧寞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的鬧騰起來。
母親為了讓他安靜下來,于是答應給他買他一直心儀已久的輪滑鞋,這才讓他不鬧騰了。
可是哪裏知道,走到半路的母親卻改變主意了,想為郝棋添置一件新衣服,冷家也不是什麽富人家庭,買了郝棋的衣服自然不鞥滿足冷寧寞的輪滑鞋,這讓冷寧寞很生氣,非常生氣,他狠狠的推了一旁的郝棋,沖馬路中央飛奔而過。
他跑到一處小河邊,往裏面扔着石頭,天空開始漸漸下起小雨,但是冷寧寞心裏越來越是仇恨郝棋。
身後突然想起他那仇恨的聲音,正在喊他:“寧寞。”
他随手扔了一塊石頭給郝棋,生氣的不滿的說道:“寧寞也是你能叫的嗎?”
"那我叫你喂還是嘿?”
郝棋巧妙地躲開了那一顆石頭,第一次,笑嘻嘻的如此看着他說。
其實不可否認,小小的郝棋已經也有漂亮的姿色了,她那一抹淺笑讓冷寧寞有片刻失神,他及時的反應過來不讓自己深陷,怒氣沖沖的沒有預兆的跑到郝棋面前,一把把她推到地下,大哭起來:“為什麽你要來我家,搶我爸爸媽媽,為什麽你不會你家去啊?”
他大哭大吼,一陣發洩,而郝棋,只是跌倒在地下,看着他輕輕動了嘴唇,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後來了?後來。
發洩了不過是一是快感而已,可是那一句他希望郝棋離去卻沒想到這一句卻成了真。
周智是郝棋的母親認識的幹弟弟,那時候他一個窮小子大學生在外打拼實屬不易,郝棋的母親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看他一個學生在外也是過的不容易,于是收留了他,後來大學畢業就離開了。
等他回來想找郝棋母親時候,才知道這幾年,郝家發生了太多事故,得知他們的女兒郝棋還在的時候,這無疑讓周智是高興的,他當初沒走的時候那個丫頭片子也就兩三歲,不知道這麽多年過來了這丫頭又去了哪裏漂泊是否過的可還如意?
尋了冷家的地址,找到冷家的時候,正好看着對郝棋發着脾氣的郝棋和那本該和這個年紀不符合的冷漠與沉穩的小女孩,那一瞬間,周智是心痛的,他想,他要帶走郝棋,他要對得起他的那位姐姐。
就算是幹姐姐,那也是把他當親弟弟的親姐姐,他,不能讓他們在天之靈看到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的委屈。
他想過無數的畫面,想過無數的冷家這一對夫婦是怎麽樣的,想過如何帶在郝棋。
可是周智沒有想到,冷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對郝棋刻薄的人,相反,知書達理,很有涵養。
他對他們說了帶走郝棋的事情,林阿姨是有些不舍得的,這個懂事的女孩子,她是喜歡的。
但是他們還是取決于郝棋的決定,對于周智,郝棋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親近熟悉的感覺,她想,跟着周智走。可是她又怕。這讓冷叔叔林阿姨認為她沒有良心。
看出了她的猶豫,周智讓她慢慢想,郝棋有些不知道如何。
她突然發現,這個抉擇真的好難。
郝棋看着自己床頭櫃子上的那一瓶裝着藥片的藥盒,她想,如果人死了,就沒那麽多煩惱,該是多好啊?
她顫抖的倒出一大片藥,囫囵吞棗的全部咽下肚子,然後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等着死亡的來臨,想着即将見到爸爸媽媽了,她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郝棋醒來的時候,沒有到天堂也沒有到地獄,而是在醫院。
林阿姨為了她哭紅了眼睛,這讓郝棋覺得很內疚,可是,想着冷寧寞那天對她說的話,她猶豫了一會,淡淡的對着林阿姨說道:“我想跟智哥哥走。”
周智帶她離開了,看着收拾着東西像是逃離出這個地方的郝棋,樓上的冷寧寞從自己房間的窗子裏透過來看着她,看着要離開的那個人,他竟然,這麽一刻發現他如此舍不得。
看着即将開車離開的人,冷寧寞不再猶豫,急急忙忙沖下樓梯,想喊一聲:“你不要走好不好?”
當他下了樓去的時候,車子只留下一陣難聞的尾氣,載着那個他本來可以好好對待的姐姐揚長而去。
他看着郝棋他們離開的地方,眼淚突然就那麽流了下來。
番外2 冷寧寞篇
冷寧寞對于郝棋心裏的怨心裏的恨,也終究随着時間慢慢流失了。
在那些孩子稚嫩心裏的怨恨裏,冷寧寞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其實他已經慢慢的慢慢的把郝棋放進了自己心裏面,只是他從未知道。
一晃七八年過去了,再次遇到郝棋沒想到會是那樣的場景。
眼前那個一直呆愣看着他的女孩,讓他有些瞬間恍惚。
她好像比小時候漂亮了許多,性子也不再如小時候那麽冷淡了許多。
那些他心底從來不知曉的感情慢慢的浮現了出來,他開始想她了,沒日沒夜的想,他會在看書的時候想起她從前安靜看書的模樣,他會在發呆的時候腦海裏浮現她的笑臉,他會在看到她喜歡的書籍聽到她喜歡的歌曲時候想到她,可是他卻又驚詫,為什麽,他會了解她這些?
其實那句我不像某些人那麽愛麻煩別人的話并非他本意說出,他只是,只是好久沒見到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她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拉近彼此親近的關系。
越是想要靠近越是想要親近他便不自覺的越是表現的冷淡,越是讓兩個人的關系那麽緩慢的拉開距離。
他不是沒想過,放開面子吧,主動一次也沒什麽丢人的,可是那些惱人的小時候的記憶突然慢慢浮現在了他的記憶裏,克制着他的情緒。
他突然很恨自己很讨厭自己,他突然憎恨起自己小時候一可恨,多可恨,惹得現在她的可悲。
如果不是,沒有小時候他對郝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傷害,他是不是如今,也能是郝棋的肩膀?也能和她,如她跟夏至那般毫不掩飾的嬉笑跟智哥一樣心裏話無處不談?說不定,說不定她喜歡的那個何時眠,會不會有一點妄想會是那個他?
得知她喜歡何時眠,癡癡迷戀了兩年,他有很多情緒瞬間交織在一起。
傷心,憤怒,不甘,最後失落和悔恨。
怪誰了?怨誰了?
他自己兒時不懂得珍惜把她給推了出去,現在悔恨又有何用?
他放下面子放下驕傲的開始對她表白,她卻是遲疑的有些驚慌呆愣,然後那樣溫婉拒絕了他。
小三個月,不喜歡比自己小的男生。
就小三個月又有什麽關系了?他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這些。
他不是小時候的孩子了,七八年的時間足夠讓他成為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少年了。
那天晚上在商場和她一起購物,兩個人就那麽靜靜的不搭話的走着,那感覺,也讓他覺得是如此美好,就像是幸福的兩個小情侶一樣,閑暇的時候一起散散心購購物。
看着突然吵鬧而哭的一個小女孩,看着望着她發呆的郝棋,他有些慌了,他覺得那和女孩就像小時候翻版的一個他一樣。
他第一次覺得,當初的郝棋已經足夠可憐,可為什麽他還不肯給她一點憐憫?
如果說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去欺負她,那他,做得夠過分了嗎?
他問她以後報考什麽大學想做什麽,郝棋想也沒想的說,可能當考古學家吧,調皮的對他笑了笑,問他的想法,他說,他還沒想清楚。
不是沒想清楚,是因為,他想知道她未來的方向,他想,去開始準備跟着她去未來,去好好愛她。
人生中的人和事,那些能找回的東西,從來都不會丢失,而那些丢失了的東西,或許從未真正擁有。
可是他,關于郝棋的一切,乃至郝棋,他都不想丢,他想,全部擁有。
番外3 夏至篇
喜歡一個人,就會把最炙熱的心情藏在那深深的心底。
夏至毫不例外恰巧是這個人。
這世界上每個人總會輸給一個人,即使你從來不承認,而夏至,就是輸給了郝棋。
郝棋被夏至惹急了,總說他笨,他是傻瓜,可是這些話,卻剛剛是他正想送她的。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兩年了,可是你卻在為另外一個愛而不得的人癡迷,你才是真的笨,真的傻。
夏至永遠都不會告訴郝棋,為了她,他和何時眠從車上打到了高速路上去。
永遠不會告訴她,因為發現她的那個喜歡何時眠的秘密,他買醉街頭,喝的爛醉如泥。
這些這麽丢人,他好意思有面子說出來嗎?說了也無關緊要吧,就如郝棋所說;我又沒讓你喜歡我,你自己喜歡我。
對啊,人家沒讓他喜歡,他自己犯賤耍賤的去喜歡,怨哪個了?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郝棋得場景,特別清楚。
“大家好,我叫郝棋。”
講臺上,還是短發的她留着斜劉海,遮住了她有着憂傷的卻好看的眼眸,穿着一身背帶裙有些緊張的小小的說道。
窗子外的光太強烈,穿透過來灑了一片餘晖在她身上,讓看了一眼她的夏至覺得有些刺眼。
臺下響起了歡迎新同學的掌聲,老師微微一笑,把她安排在了夏至面前。
還不是很熟悉,郝棋禮貌的腼腆的對他笑了笑,夏至禮貌回應,但是她的笑,讓他覺得,像是勉強的笑,很不舒服。
下午放學的時候,黃昏的光輝一片金黃,灑落在這車水馬龍的街頭,來來往往的車輛。
夏至渴極了的喝完了一瓶礦泉水,把它一腳踢在了一邊的垃圾桶裏。
一旁有兩個女孩,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兩個孩子穿的衣髒兮兮的,一身都是髒兮兮的,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多久沒洗頭洗澡一般。
這種人見的多了,夏至已經沒什麽同情心了,有些嫌棄的想要離開,不是說他怎麽看不起人家,而是他真的有輕微的潔癖,這樣的髒,真的讓他看不下去,有種強迫的想要給她們洗洗幹淨的沖動。
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在身後響了起來;“你們在這裏等姐姐一下好嗎?”
夏至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就只見到今天那轉來的新生也就是郝棋,正充滿笑意的看着兩個小女孩,溫柔的輕聲的說道。
“好!”
兩個女孩發了一會呆,點頭點的很重的答應着。
郝棋笑了笑,就跑進了商店裏,不一會,就抱出來許多許多的零食,面包,餅幹,酸奶……
“這個給你們,拿回去。”
郝棋把東西遞給她們,看着她們一邊提的一袋子東西,奇怪的看了一眼才看清是垃圾,就小心翼翼的問着;“這些垃圾你們能賣多少錢啊?”
“十元。”
其中一個女孩稚嫩的聲音回答着。
郝棋愣了愣,不一會從包裏拿出二十給了女孩,說;“垃圾給我,二十給你。”
女孩沒有猶豫的接過了。
看着逐漸走遠的女孩,郝棋這才把一袋子的垃圾丢進了一邊垃圾桶裏。
這一幕,夏至盡收眼底,他忽然覺得似乎自己還真的看見天使了呢,郝棋單薄的聲音在黃昏的餘晖裏越走越遠,夏至突然勾起嘴角輕笑起來。
晚上的時候,下了晚自習,夏至出了校門口就看見一邊怯弱躲在那兒的兩個小女孩。
雖然還是有些嫌棄,但還是忍着,忍着上前努力和善的同她們打招呼;“嗨,這麽晚了怎麽不回去啊?”
兩個女孩看了他一眼,害怕的往後躲,不理會他。
這讓夏至有些挫敗,但還是不放棄的繼續堅持道;“你們餓嗎?哥哥給你們買吃的?”
兩個女孩這才點了點頭。
夏至忽然覺得這兩個女孩其實也很可愛的。
正當女孩準備慢慢拆開夏至買來的面包,看着校園裏出來的女孩,兩個女孩高興喊道;“姐姐!”
有些驚訝,沒了到兩個女孩會在這裏,郝棋疑惑的問;“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兩個女孩被郝棋這麽問突然不說話了,她們以為郝棋生氣了,因為她們以為她們現在這個樣子又髒又臭讓郝棋丢了面子了。
這時一名同班同學路過,看了兩眼兩個女孩,問郝棋;“這是你的誰啊?”
“我妹妹,我買些東西給她們拿回去。”
郝棋想也沒想的就說着,讓兩個女孩有些微微感動。
“我給她們買吃的了,你不用再買了。”
郝棋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夏至,楞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怎麽在……”
“我看她們兩個挺可憐就買東西給她們了。”
夏至不慌不忙的這麽說道,這蹩腳的借口他說的也絲毫不臉紅。
“姐姐,你說教我們英語的。”
眼前的兩個女孩也就約七八歲大概樣子,對知識還是有着渴望的看着郝琪說道。
郝棋愣了愣,對她們笑了笑,說了句;“Yes!”
晚風佛過楊柳的河岸,郝棋夏至以及兩個小女孩并排坐在一起,郝棋認真的教着她們簡單的發音女孩認真的跟着學習,一邊的夏至也不由得被她認真的态度吸引。
郝棋看了看已經逐漸黑下來的天,擡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合上自己買的本字遞給了小女孩;“時間已經很晚了,姐姐不可能再繼續教你們,這本字上都是我寫的剛剛教的東西,你們拿回去複習吧。”
兩個女孩點點頭拿了過去。
夏至看了看這夜色,說道;“這麽晚了,要不哥哥送你們吧?”
郝棋想了想,也好,畢竟真的時間不早了而且兩個女孩單獨回家她也的确不是很放心。
一邊走一邊詢問着女孩家裏的事情,郝棋問道;“你們的爸爸媽媽了?”
“媽媽是傻子,爸爸在家睡覺。”
稚嫩的童音裏無不帶着心酸,郝棋有些驚訝;“睡覺?沒工作?”
“沒有。”
孩子說,夏至在黑暗的寂靜裏聽到了郝棋咬牙切齒的聲音;“待會我要沖動起來,你一定得攔住我。”
夏至有些吓了一跳,咽着口水點點頭。
女孩子帶他們到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偏僻破爛的小弄堂,夏至有些皺眉,這地方他來過一次,這裏,基本上住的都是不怎麽富裕的窮困的人家。
拐彎的走了一條偏僻小路,夏至看實在太黑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在黑暗中尋的路,打開了手機燈光,小心的為郝棋照着路,郝棋微微驚詫一下随後轉過頭對夏至笑了笑。
這次的笑,不是第一次的勉強,夏至瞬間覺得其實她的笑很好看。
一處的一個有些破爛的平房,周圍都是些垃圾堆,門還是那種老式的木門,女孩突然叫了起來,郝棋畢竟剛剛來不久,她不知道女孩們說的什麽。
只聽屋裏一陣吵雜,随後一個兇狠的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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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