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晚上微風徐徐,街上的人并不太多,餘眉吸了口氣,覺得心情出奇的寧靜,就像路邊柔和的橘黃色燈光,給人一種溫暖安定的感覺。
其實女生走夜路,是怕的,尤其是聽老師說周邊不太安全,女孩子回家要注意的情況下,自己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無所謂,不過在知道熟悉的人就在後面,總是安心了些。
進了樓道,燈猛然一亮,然後往上走,直走到自己出租屋的門前,然後回頭看了看樓下,聽到腳步聲,才關上門。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人這種生物,養成一種習慣,其實只要十來天,在餘眉在習慣晚上有另一個人在後面一起走,突然有一天那個人不見了,她就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頻頻往後望,心裏就像少了點東西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發慌,有點不安。
直到第四十幾次回頭,一不注意便撞到一個人身上。
“看什麽呢?”被撞的人也沒扶她,單肩挂着包帶,手插在袋裏,看起來心情很好,笑起來還帶着一絲難見的少年的心性。
餘眉真是的吓了一跳,防備的手放在包裏,裏面藏了一把疊的削蘋果皮的鋼刀,說到底不害怕都是假的,不過看到眼前的人的是誰後,不由松了手,有些沒好看的看了他一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屬貓的……”
“屬虎。”說完一笑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
誰問你屬什麽的,餘眉終于明白為什麽看着他就不爽了,他屬虎,自己屬兔嘛,老虎吃兔子,殘酷的弱肉強食,難怪越看他越不順眼,以前離得遠,看着老虎威風凜凜,羨慕蔥白的很,現在接近了,只恨自己的腿跑的不夠快。
怪不得,每次都是自己吃癟,簡直就是她的克星,這樣繼續下去,想在他身上翻身根本就不可能,再想那天他單膝跪地的地兒,她有一度還內疚的不行,可是後來仔細想,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根本就是做做樣子的事,膝蓋都沒碰實地面,就等着她拉呢。
“你擋着路了。”餘眉轉了個身,繞着他走。
“你剛才回頭看什麽?”男生出口問道。
“這幾天一直有個臭流氓在後面跟着我,我看看他還在不在。”餘眉故意的道。
臭流氓?很顯然男生沒生氣,反而笑朗如月的道:“如果是流氓,就不怕一會拖你到草叢裏?”之前的女生就被人拖進樹叢裏。
“敢,我包裏有刀,紮得他生活不能自理。”餘眉語氣堅定道,她沒見過太監什麽樣,但不防礙她制造個太監出來,說完扭頭瞅了瞅他。
“好,。”男生低聲贊了下,眼晴有幾分明亮的看着她道:“餓不餓,我們先去前面吃碗排骨面再回去吧。”邊說邊伸手輕輕拉她的手。
Advertisement
男生的手很溫暖,很牢固,包在餘眉柔若無骨的小手上,竟是極為相合的握在掌心,餘眉掙了下沒掙開,“你不怕刀嗎?”
男生揉了揉她的手,“我只是請你吃碗面。”說完就拉着她進了面館。
學校周邊有很多好吃的美味兒,排骨面就是其中一種,尤其這一家做的最地道,不管老少,學生還是打工的,都喜歡的很,不過此高峰期已過,店裏沒有幾個人。
兩人進去的時候可以随意挑地方坐,兩份排骨面,一碟店裏送的香脆小鹹菜,桌子雖有些油漬漬,但不影響食物的口感和香氣。
餘眉很少在外面吃,一般都是自己做,但是晚上沒怎麽吃飽,此時聞到香味兒,也有點忍不住,外面的東西不能常吃,但是偶而吃一回是沒事的。
面上還有兩塊油炸過的排骨,還有些香味,喜歡吃辣的桌上有辣椒碎,可随口感填加,餘眉放了一些。
“別吃太多辣,容易上火。”男生又把她放到碗裏的辣椒舀到自己碗裏,餘眉頓時不高興的看他,吃個面也要指手劃腳的,不過在看到他把碗裏的排骨整齊的放到自己碗裏,才算罷了。
這個時候的餘眉真的不是前世那樣減肥減肥,以瘦為美,可能是以前瘦的太大,太皮包骨,也受夠那種自己都掩不住的貧賤相,這輩子,她反而覺得像唐代那種以豐潤為美,要更富态美感,當然,豐潤不等于肥胖,而是在瘦和不改變體态的基礎上,能有點肉感,最好,所以她不拒絕吃肉,而且每個星期,要做兩次肉類的食物吃,基本什麽都吃,營養方不會虧待身體,另一方面,也是經常瑜伽伸展拉筋,不在不該長肉的地方,多一圈肉出來,她要的是平均,均勻。
面店做的排骨很好吃,炖得又爛,煎的又香,中國美食千千萬,有口福真是福氣,傻子才學韓國人,天天吃泡菜刮油減肥呢。
一大碗的排骨面,她不需在男生面前再裝什麽淑女了,饑餓之下,吃了一大半,吃的嘴唇紅潤潤,嘴小金魚的嘴巴一樣,對面的男生都沒有吃多少,一雙眼晴只顧着看她,看那一開一合的小嘴,還有被氣熏的濕乎乎像葡萄粒一樣水潤的眼晴,還有嘴裏那隐隐的粉紅色丁香小舌。
所以,男生的面沒有動多少。
餘眉吃完還記得作業,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十點之前上不了床睡不了覺了,她的睡覺時間很規律,規律到雷打不到,到點頭困,所以,在看到男的面還有一大碗,不由蹙眉:“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說完就要起身,然後摸向身後的書包,書包裏有錢,兩碗面的錢夠了。
結果這麽一起來,她頓時頓住不動,臉色變了。
男生本來就不餓,不過是知道女生挑嘴,晚上沒吃多少,找個借口來吃面罷了,見狀,便把碗一推,“你等會。”說完叫來服務員把錢付了,起身拿書包時,就看到女生又呆呆的坐了下來。
“怎麽了?”男生看了她一眼,輕聲問。
只見女生一把抓過書包,然後在裏面不斷的翻,翻到最後,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腿還疼?能走嗎?還是要再吃一碗?”
餘眉此時臉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發紅,是急的發紅,她把書包合上,看了眼前站在桌邊等她的男生道:“你先回去吧,你先走……”
“吃撐了?起來走走就好,別坐着,不行一會兒我給你買點消食片。”男生極為關心道,以為她剛才吃的速度太快太急。
餘眉知道他不可能真的走,低頭看了看身上深藍色的校裙,而且是晚上,根本就看不清,真是倒黴啊,因為她頭幾年身體發育不良,大姨媽都不規律,有時兩三個月沒有,有時又每月都有,所以她平時都把扇子放在書包裏,結果上周刷書包,就忘了裝進去這事。
怎麽就那麽巧?怎麽就這個時候來了,剛才她一起身,感覺到那像突然打開水的水龍頭一樣流出來的感覺,吓得她連動都不敢動的,又慢慢坐回去。
怎麽辦?現在唯一好在裙子的顏色深,她穿了打底褲,只是因為夏天,都是很薄很薄的那種,不貼身綢紗,她擔心的是怕堅持不住。
但總不能一直坐在這裏,她也更不可能讓眼前這個男生幫忙,就算在他面前都沒什麽臉面了,但她還不想再在糟糕的記錄上加一筆。
想着這裏到家不過是三兩分鐘的距離,她猶豫了下站了起來。
好在沒事,應該沒事,她想,她盡量小點步子,只要走出店門口,外面又很黑,總能湊合到家,到家就可以全部換掉。
她抱着這樣的種保守的心态,移到門口。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這段時間營養補的太優良了,把以前缺的都補了回來,身體調理的非常好,好到什麽程度,大姨媽熱情如火,那一股股澎湃在她走到門口,男生停下來,看向她腿下的地面時,她只覺得臉燒紅的厲害,恨不得兩眼一翻暈過去,或者坐回剛才的位置上重新選擇,也好過現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而男生在看到她腿下突然滴下來的鮮血,那麽紅,像是血花一樣濺來,一朵兩朵,當場就吓的臉變了色。
無論長得多麽成熟穩重,在看到這個的時候,都會驚慌失措,為什麽走走路會滴下血來,是受傷了?是腿?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以為是腿,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把她抱回去看看到底怎麽傷到。
但結果餘眉怕被店裏人看到,丢臉丢到姥姥家,一腳邁過去就飛快的出了店門,一下了臺階,立即就被追上來的男生給拽住了,“你受傷了!是不是腿?跑什麽?”說完就低頭看地上,他頓時變了臉,因為看到血正順着她的小腿殷到了雪白的裙子上。
天!這是男生心裏的震驚,他幾乎沒什麽反應的就将女生一把抱了起來,醫院……不,他記得有一家……就在前面。
随即就往回走,餘眉緩過勁兒來,用力踢着小腿,“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譚慕銘!”這個時候的她,簡直如雪山崩塌,如大水決堤,流得她是面色蒼白,心焦氣亂,偏偏還被抱起來,頓時咬牙切齒的道。
“前面有家衛生所,先包紮下……”
“包紮你個頭啊,我這是月潮,女生每個月一次,要出血的,你懂不懂?”餘眉受不了的吼了出來。
月,月……潮?
好在此時月亮不太亮,路燈有幾處還是壞的,否則能清清楚楚看清男生聽到這兩個字時,耳朵開始發紅。
當然就算在黑暗裏,借着光餘眉還是看到了,難得,總裁也有清純少年時,也有臉紅耳赤的羞澀,只是可惜以後随着年紀漸大,這種單純自然的反應,也都是不再存在的東西了。
餘眉難得心下平靜了些,輕聲道:“放我下來吧,弄髒了你衣服。”
不過男生顯然沒有立即放她下來,這種對于女生來說已經習以為常的事,對于還未完全成熟,還對女生的身體不了解,還覺得神秘好奇的男生來說,血,那絕對是震驚的存在。
在男生的眼中,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會流那麽多血,而女生這時候在他眼裏,已經是個脆弱的瓷娃娃,軟軟的卧在他胸前,像是沒什麽力氣般,說話聲音都沒有之前的中氣十足:“放下,你又流血怎麽辦?一步一流血的,放下你怎麽辦?我現在還是先送你回去吧。”他站在那裏,強裝鎮定的道,平日冷淡的眸子卻因女孩身上的黏,膩而變得緊張而毫不自知。
餘眉現在反而冷靜下來,往前走走有商店,買一包這時候那種長長方方,還要到底去找公廁,耽誤更長時間,也更尬尴,最重要的是,她感覺到男生因為抱着她的動作,上衣已經沾上了。
別說是她現在這樣沒辦法往回走,就算能下來走,男生衣服上那血,書包都擋不住了,晚上一樣能吓死人,想着離到家只剩一個拐角,這個時候,樓道也沒多少人,走快點,兩分鐘就到,只得點點頭。
男生緊緊抱着女生,女生也很柔軟的貼着他,沒有像前幾次那麽抵觸和掙紮,反而為了讓他能走快點,沒那麽累,緊緊的圈着他的脖頸,看着她離自己臉頰只有一點點距離,燈光下那一層淺淺未褪的絨毛,像小刷子一樣,柔軟的就像是在他心房陷下一層泥沙一樣。
沒用多久就到了出租房,以前餘眉恨不得他永遠別踏進來,現在卻是扯着他進,沒別的原因,他現在手上衣服上都是血,那麽髒,如果不洗幹淨上去,簡直要吓壞家裏的老太太了。
女生覺得血髒,男生卻是毫不在意,只是洗了洗手,将外面的校服脫下來,身上只着背心,背心其實也有沾到,只是因為黑色看不出來,餘眉也不好意思讓一個男生在自己屋子裏脫光上身。
她已經換了套寬松的衣服出來,本來想給男生洗校服,但又一想,她覺得沾了血的校服,就算洗幹淨男生也不會再穿了,再加上她也确實也有點累,肚子很不舒服,不過相比疼的滿地打滾,靠吞止痛藥度日的她來說,已經緩和很多了,她知道自己體寒,早上一直堅持喝的姜與紅棗水起了作用,除了下腹有點涼和不舒服之外,也沒有到讓她難以忍受的地步。
所以在看到男生洗過手臂走出來,就想讓他先回去,等校服她再去訂一套還給他。
結果男生卻是把她扶到床上躺好,表情凝重,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了被子,然後跑到廚房去煮什麽紅豆粥?
男生還是細心的,以前可能是聽人說過什麽女生吃紅豆紅糖好,這時候一聯系,就對上號,無論餘眉怎麽說,他還是自己倒騰着煮了一小鍋出來。
餘眉不好再開口趕他,畢竟今天真是對不起他了,女人的血弄在男生身上總歸不好,而且有的男人還迷信沾一點要晦氣半年,對于這種說法,餘眉覺得完全是無稽之談,但畢竟不是什麽幹淨東西,內疚之下,也就只得随他折騰,她則打起精神把學校留的剩下的作業寫完了,等到他端着一大碗的紅豆粥出來時。
餘眉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小盤子裏有一小碗紅豆香氣的粥,上面還有兩個棗,一小勺紅糖堆着,盤子邊還有一只她買的家養雞蛋,看着似模似樣。
男生把她手裏的書抽到一邊:“先把粥吃了。”邊說邊伸手扶她起來,沒用她從床上起身,而是想的很周到的直接拿東西墊在她腿上,确認盤子不燙,才發上面。
餘眉一個人太久了,就算重生,家裏好了,老媽老爸也極為重視她,她也很少,有人能這麽為她吃一口飯而拿前拿後,為她能吃得舒服而忙團團轉。
心裏那一刻真的很溫暖,她急忙低頭,用勺子舀起紅豆放進嘴裏,雖然豆子不熟,咬起來很磨牙累腮幫,但好歹有紅糖的味道,紅棗雖然幹巴巴的沒煮熟,但生的總算也不難吃。
把雞蛋打碎,雖然黃都流了出來,但清還是能吃一吃,總之這頓飯是吃了一半扔了一半,但男生難得的和顏悅色,沒有拿出平日那種,藐視你,鄙視你,冷淡的模樣。
把東西拿到廚房,回來還到床上無比溫柔的摸摸她的頭,拉拉她手心的溫度。
女人的心是很軟的,有時候,喜歡一個人真的只是對方一句安慰的話,一個心疼的動作,餘眉從來不是什麽冷酷的人,不管兩人之間發生的種種,但是此時在自己一個人,又孤單脆弱的時候,有個男生這麽噓寒問暖,甚至拿起她的課本問她進程,又幫她把政治最後兩道題給做了,燈光下,那麽溫柔啊,她記憶裏看過無數次的容顏。
想忘都忘不掉,像刻在靈魂裏似的,這是她喜歡很多年的男生,還是以前的樣子,現在,也是她心裏最美好的臆想,她乖乖的聽從他的話,窩在被子裏,只露一張臉蛋看着他,拉着她的手的時候,她不由也攥住他的手,引得他一愣,然後嘴角輕輕牽起,那帶着古典男子的俊美額頭,劍般的眉眼,低頭輕輕印在她額頭一吻。
不帶任何雜質的吻,像羽毛一樣輕,那麽溫馨,那麽心安,“睡吧,走的時候,我會把門帶上。”
餘眉很疲,閉上眼晴,不知是不是因為來了大姨媽心情低落,還是空虛又沒有安全感,她的手卻緊緊的抓着他,直到真的睡着才松開。
而男生也一直守在她身邊,沒有離開。
提着書包輕手輕腳的走出來,男生微微吐出口氣,這才上了三樓。
一打開門,保姆就說飯菜已經溫着了,要不要吃,譚慕銘面無表情道,不用,吃過了,然後走進去換了鞋,将書包放到桌上。
接着就看到客廳有人和奶奶說話。
“嗨,慕銘,晚上被我爸趕出來,你得收留我了。”學校的小霸王,此時有點可憐兮兮。
“可以,給他十塊錢,出門右拐四海旅店。”
小霸王頓時哀嚎一聲,“奶奶,你看你孫子平時就是這麽待我的,虧我姑姑那麽賞識他,想要推薦保送他到Q大,我都沒有這待遇……”
沈老太見到孫子,樂得合不攏嘴,“哎呀,謝謝你姑姑啦,就是他爺爺早先是想讓孫子将來要考軍校,不過Q大也不錯,等和他爸商量商量,銘銘,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身上的校服呢,早上不是穿着上學了?”老太太看着孫子光着臂不由問道。
小霸王聽罷,在旁邊沖譚慕銘了然的眨了眨眼。
譚慕銘看到奶奶,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晚上和朋友出去吃,時間晚了點,衣服沾了油漬當時脫下來忘記拿回來。”稍微解釋了下,随即看了看石英鐘,已經九點半多,“奶奶,你該休息了。”
沈老太此時也是困了,不由點頭起身,想到什麽轉頭道:“一會兒啊,房間讓小吳整理下,孩子想睡哪間就睡哪間,別跟奶奶客氣啊。”
“謝謝奶奶,我不會客氣的。”
把沈老太安頓下來,譚慕銘也沒理會別人,直接進了訓練室,開始做起俯卧撐。
小霸王也跟了進來,邊看邊調侃道:“這麽賣力的訓練,是想澆什麽火呢?別以為我沒看到,一路抱上二樓,還進了人家的房間,虧我在這裏幹坐着等你了快兩個小時,你說,你在人家裏幹什麽呢?”
譚慕銘一下下的坐着,額頭布上一層汗,沒出聲。
“喂,你不會把我們的賭給忘了吧?說好最快三個月,現在已經過去八個月,你到底搞沒搞定?說個話聽聽……”小霸王趴在器具上問。
譚慕銘做完了二百個起身,當他不存在一樣練起臂力。
“不會吧,你八個月還沒搞定,太差勁了吧,那種的,我只要一個月你信不信?要知道當初跟我打這個賭,你是什麽态度,說我濫花心?不懂品味享受,現在呢?哎喲,說你什麽好,都跟你說了,女生最好勾了,只要睡一睡就是你的了,得到身體就得到了心,你偏偏反其道而行,現在嘗到失敗的滋味了吧?她到現在也沒讓你碰?哈哈,這事我可得跟幾個哥們說了,輸了可別忘記我們的賭柱。”小霸王不由幸災樂禍。
譚慕銘把啞鈴扔到了地上,“當初打賭期限是多久?”
“大學以前……”
“你着什麽急?”譚慕銘瞥了他一眼,“還有,別拿我的目标跟你選的人是相比,人低級,用的辦法也俗的不上臺面,要玩就玩這裏,這個才有意思。”說完指了指自己胸口。
“哦哦,是是,你潔癖嗎,不三不四主動靠上來的,你不喜歡,偏偏喜歡那種幹淨的,純潔無染的,高高在上又自尊自愛的,遇到這種,你就想把人從高空拉下來,狠狠的弄髒,這種惡趣味,我等真是等待不起,享受不起,不過話說回來,你別太自信了,沒試過事情,不要太有把握哦,說不定第一次就會陰溝裏翻船……”
“你以為,所以人都像你?”譚慕銘笑了笑:“釣魚的樂趣,就在于魚心甘情願上鈎的那一瞬間,至于魚……并不重要!”
“是嗎?”說起來也是,這個人的自制力還真是不一般強,光是他十幾年如一日,每天都鍛煉不間斷的習慣,自己自覺是達不到的。
但他鼻子靈敏,湊近了立即聞到什麽,“你身上什麽味兒?怎麽有血腥氣?你不會……你不會把人家……”聰明人的腦回路是短的,反應提快的,從血直接就想象到這是什麽血,會是什麽血,怎麽造成的,到是不是已經全壘打的這個問題上去。
“別想太多,只是女生摔傷流的血,忘記脫了。”說完伸手就将背心拽了下來。
小霸王看了他半晌,本來只是個玩笑,沒多想什麽,此時頓時開始懷疑起來,要知道,兩人從小到初中,到高中,這個人其實是有潔癖的,像血,像墨水,像菜湯……這些帶湯汁的東西,弄到他身上……還忘記脫下來,這不是開玩笑一樣嗎?對于潔癖來說,這種就跟正常人身上趴着只屎殼郎一樣。
見譚慕銘打開了跑步機,小霸王磨蹭的走過去,猶豫了下道:“我說,游戲就只是游戲,賭也不用太認真了,雖然賭的東西……不過,你确定你有把握?她可是學校現在幾大校花之一,而且還是你最讨厭的那種類型的女生,你追完了再把人家甩掉,你确定到時能甩得掉?這心和別的東西可不一樣……”
譚慕銘笑了一下,看向他,目光在燈光下泛着堅定的光澤,帶着鋒芒:“既然開始,就不能随意結束,甩不甩得掉就跟要不要得起一樣,還是你覺得我會輸?”
“……那倒沒有。”小霸王搖頭道,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他腹部,有一點點很淺的淡淡的紅色印子,和他的渾不在意,他知趣的沒有再說話。
有時候越聰明的人,某一方面越是遲鈍,越自信,跌落的越快。
他不是擔心他輸。
他是擔心他不止會輸,還會輸的很慘,很慘很慘,賠了夫人又折兵痛不欲生那種……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