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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眉手一歪,醬雞爪上的醬頓時塗在了嘴角,真的是跟如花塗歪口紅有的一拼,對面的追魁禍首見着,眼晴裏卻是有着惡作劇般的笑意,伸手慢條斯理的移過來,拿起桌上的紙巾,給她擦着嘴角的醬汁。

順手又給她手指擦了擦,男生的手很好看,但是手掌很粗粝,大概是握啞鈴和單杠,磨出的一層繭子,揉着女生柔嫩的手指,幾下就搓的餘眉直往回抽。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你就是故意不讓我吃吧?”餘眉把雞爪放下,拉下臉,也不想吃了。

她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嬌滴滴女生,什麽活剁爪子,雞要不死,活剁爪是想淋一臉血嗎?殺雞都是先剁頭再褪毛挖髒的……

先剁爪那是神經有毛病啊。

看着餘眉放下筷子,連魚片粥都不想吃了,不過嘴巴還是動了動,顯然剛才那醬雞爪特別對口味,不舍得呢,譚慕銘看着不由眉梢上揚。

“逗你玩呢,吃吧,保證不鬧你了,來,別浪費食物。”譚慕銘拿起一次性手套給她。

“不了,我回去了。”吃個東西差點把喉嚨捅穿,再來兩次她可不敢再吃了,就沒見過吃飯有吃的這麽憋屈的,而且她突然發現這人怎麽就蔫壞蔫壞的,欺負人真是不遺餘力,實在跟他那道貌岸然,明朗星輝的外表大相徑庭,半點不符。

男生急忙拉住她,半抱了下,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別生氣了,剛才是我不對,看在雞爪的面子上……嗯,這一盤我不吃,都給你,好不好。”說完他一伸手将中間那盤子澆了醬的雞爪端起來放到她面前,一只只肉多色美,泛着油光,似乎在說,快啃我,快啃我。

餘眉咽了一下,不會跟愛吃的東西過不去,上輩子沒吃夠,這輩子怎麽能虧待自己呢,雞蛋有豐富的膠原蛋白,雖然她現在臉上滿滿的都是膠原,飽滿潤亮的很,但是還是忍不住饞,看了兩眼,猶豫了下又坐下來。

表面是不高興,不樂意,但內裏也是不反抗,順從的任男生重新給她戴上手套,把啃過的雞爪又塞到她手上,然後看了他一眼,又放到自己嘴裏。

而男生自己也戴上,将雞爪的爪尖掰成一段段,方便她挾咬,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專注不斷用舌尖去甜嘴角的醬汁,男生戴着手套瞥了兩眼,就支着下巴看着她,看着看着目光就像是十五的光亮,微微發着亮。

餘眉也不是真傻,雖然的感情經歷空白一片,但這不代表她是真的什麽也不懂了。

一個原本高冷的男生,突然有一天對她毒舌起來,花展幫她推開色狼,摔倒親自幫她塗藥,自習放學跟在她後面走,到現在已經接了兩個吻。

還跟她說做朋友……

有普通朋友會接吻嗎?會摟摟抱抱嗎?真當她是十七八歲的清純女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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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無緣無故這麽做吧?尤其還是眼前這個高中也沒和誰好過的男生,餘眉覺得他應該是對自己意思,否則也沒別的理由做這些事。

想想那天的一碗崩掉牙的紅豆粥,目光不由的溫柔多了,雞爪啃的也自然順暢的很。

對她來說,世上最幸福的事是什麽?有錢?有貌?有才?然後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對女人來講這就是很幸福的吧。

其實應該早早有預感,但餘眉實在出過太多的醜,有苗頭也不敢想,總覺得對方一個微笑都帶着嘲諷,直到剛才哄她時軟言細語,才終于覺得,好像是這麽回事。

也許人在出了醜之後,格外能讓人接受?

餘眉邊吃邊拿眼剽着他,見他正看着自己,看到自己也看他,他露齒一笑,“好吃嗎?”然後像看到了什麽一樣,指了指她嘴角驚訝道:“你這裏有東西……”

“哪兒?”餘眉以為嘴角沾了肉屑,忙伸手摸。

結果對方帶着絲捉弄的惡意俯下身,對着她微微張開的鮮紅嘴唇親了一口。

餘眉反應過來,不由的頰帶紅霞,不過很快正經起來,放下雞爪道:“譚慕銘,跟你說點事兒。”

“嗯?”他臉皮夠厚,親完面不改色,依然笑容可掬的道:“你說。”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吧?”

“當然。”

“可是我們不僅僅是朋友,還是高中生,有時候做事得注意分寸和影響,不能讓人誤會。”餘眉一本正經的道。

“像摟,抱,還有剛才的舉動,以後不要做了,不适合我們的年紀,而且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譚慕銘用公筷挾了一片自家做的豬肉香腸放到她粥上,左右看了看道:“屋裏沒人,誰能看見?”

“你和我不是人嗎?”餘眉見他明知故問,不由磨着牙,但還是好言好語的說:“總之,朋友之間,吃飯,學習,上下學這都可以。”

“你不喜歡?”

“我們是學生。”餘眉說,她當然不是不喜歡,只是她更知道自己的身份,她還是個學生,高中生是不能早戀的,因為現在是人生最重要的轉折點,如果戀愛了,那還有心思讀書嗎?還有什麽升學率可言?

而且這個年紀的孩自制力很差,很容易沖動做錯事,一旦做錯事,就又會自怨自責,悔不當初。

當年高中上一屆有個叫劉夏的女生,不就是嗎?喜歡一個男生,後來早戀,然後影響很不好,等到被戒城開除,徹底的葬送了學業,才無比後悔,那件事幾乎成了兩人心裏的刺,悔恨的疤痕,伴随一生,相看兩厭。

餘眉絕對不想兩人彼此會變成這樣的結局,她是重生過來的人,男生卻不是,她喜歡他,但她更要為心裏的這份喜歡負責任,要對兩個人負責,随随便便的以雙方朋友的關系,實做戀人才做的事,這樣不是愛他,是害他,也是害自己。

所以,她必須要劃一個限線,至少在高中時要保持這樣,說清楚,朋友之間哪些事可以,哪些事不可以,像這次摸摸小手,明天親親嘴,後天再一個不小心再打破禁忌,偷吃禁果,連想都別想!

也許是餘眉眼晴很堅定,男生看了兩眼,随即點頭道:“好……”但馬上指了指她碗裏的:“你嘗嘗這香腸,是用農家豬的豬肉做的,味道不錯。”

農家豬誰沒吃過啊,不過餘眉還是“哦”了一聲,把香腸放嘴裏,還真是出人意料的好吃,簡直甩出賣的火腿兩條街啊,她不由的伸手又去挾。

挾過來放到男生的碗裏,哄着道:“你也吃,晚上沒看你吃多少,小心半夜餓着。”女生關心的話說的又輕又溫柔,聽着就讓人心裏舒服。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柔和很多,說到農家菜,餘眉自然也了解很多,因為她愛吃雞爪,所以她的手藝也不錯,跟鄰居嬸子學了很多土方,做出來的也不差,還有幾道菜色,并承諾做給他吃之類。

餘眉挾了些八寶菜給他,這菜做的真是好吃,她就算有食材也做不出這樣的味道,肯定是獨家秘方。

男生見她喜歡,便道:“什麽好東西,哪等天我把方子要來給你。”

“不用。”餘眉忙阻止;“這是人家混飯吃的東西,給你是多大的人情啊,不能随便要的,而且我要來也沒用,也不能天天吃,浪費了。”

“自己家的東西算不上人情。”見餘眉看他,便解釋道:“這塊地皮不是老板的,所以現在算是合夥人。”

他一說餘眉就明白了,“地皮是你家的?”

譚慕銘聽罷笑笑,“我爸的。”

餘眉頓了下,微微疑惑,他爸不是他們家的?他家有什麽區別?

但随即道:“經常和你爸過來嗎?這裏東西确實好吃,天然綠色食品,很适合帶家裏人過來……”他之前好像說過,家庭聚會。

他的手一頓,本來還着笑意的臉,頓時有些冷淡起來,“他很忙。”說完便伸手給餘眉舀了半碗清湯。

餘眉看了他一眼,能感覺到這種突然冷下來的氣氛,讓她感覺似乎提到爸爸這個字眼,譚慕銘那種形與外的不認同感。

她不由想了想,接過湯的時候,急忙道謝。

說實話餘眉有時候也會想,哪有父母不把孩子放眼前,而是放在老家和老人一起,就算忙,可能也不是借口吧,但是沈老太說過,她和老太太不想背井離鄉,就想在老家待着,兒子兒媳也讓他們過去,但住不慣,孫子可憐他們,也在這邊讀書,順便照顧老人。

餘眉也沒有多想,但現在又覺得似乎有隐情。

她向來不是個扒根問底,愛扣別人私隐的人,但是有時候也是分對象,不在乎的人,她不會多嘴,但是如果心裏在乎的,就會想知道,想為他分憂為他着想。

喜歡一個人,就是比別人更關心一個人,所以她頓了下便小心冀冀的道:“暑假的時候,沒有到B市去看他嗎?”

“沒有。”譚慕銘咽下口中的米粥,沒有閉口不言,只是略顯冷淡像說別人家的事般道:“經常兩地跑,就算我過去,也見不到他人。”

“你媽媽呢?”

譚慕銘說不上是諷刺還是無言的笑笑:“我媽?她是個典型的賢妻,大家閨秀,溫柔,娴靜,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得婆婆喜歡,得丈夫寵愛,唯伴侶是從,可惜唯獨不是個良母。”

聽到這裏,餘眉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好像無意間,戳到了他的痛處,原來譚家父母在自己兒子心目中的居然會是這麽一個糟糕的形象。

餘眉曾經也從沈老太的口中聽說過,再加她自己曾在雜志上了解,譚家以前是資本家,後來曾一度跌落谷底,到這一輩,譚慕銘的父親不聽長輩勸說,沒有去當兵,而是一意做起生意,白手起家,在商打拼幾十年,最後成立了星輝集團。

一個白手起家創下不菲家業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餘眉自己想象不出,不過肯定是一個自制力好,果斷且事業心高的人上人。

這樣的人,有時候對子女的照顧不周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說到這個,餘眉反而更理解男生,也說不上理解,不過都是覺得童年不美滿的人,上輩子,家庭的溫暖離她很遙遠,有時候半夜孤獨的醒來,想不起童年一絲一毫溫暖。

曾一度,她以為家裏人不喜歡她,媽媽不喜歡,姥姥不喜歡,爸爸也是喜歡兒子多于她,于是她拼命的幹活,乖巧聽話,可是,仍然贏不回一點點關注,反而每天做的活變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直到上了高上,才脫離出來,再以後就一直是獨身漂泊的狀态,再沒有與家人住在一起過。

那種感覺,餘眉懂得。

她不由伸手覆在男生手背上,安慰一下,但很快收回來,她道:“你這樣想會很痛苦,而且,畢竟是自己父母和親人,有時候,也要站在他們的角度想一想,也許他們真的很忙,很不容易,這樣想就會體諒了。”

一個成熟的人,不一定有什麽外在的明顯表現,其實想問題的一個表現,當你學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了解到別人也同樣不容易的時候,就真的是成熟了。

餘眉重生後的最大發現,就是知道父母不是愛自己,而是相處的方法不對,上輩子她自卑又不愛說話,就算考上了高中也是畏畏縮縮,問兩句不回一句,回家就把門關上,完全不理解釋母親四處拿着她去跟人炫耀的做法。

沒有溝通,不常相處,她自己也有很大的問題,所以不如弟弟一樣喜歡她也是情理之一,而這輩子,她真心徒她們,為家裏着想,回去經常和爸媽做在一張桌子上說話,每天見人笑盈盈的,母女處的像朋友一樣,可不見他們再像上輩子那麽重男輕女,反而重視她要更多一點。

所以,餘眉特別清楚,就算是骨肉親情,也是需要培養的,而男生所說的,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和父母相處的時間很少。

于是她不由關心的放下碗筷細心勸道:“一家人也需要相處,你和父母離的是遠了點,不過血緣親情是抹不掉的,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媽媽啊,他們只是沒時間過來,放假的時候你可以去和他們生活一段時間,就當是旅游學習下經驗也好……”

譚慕銘聽到後,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夷的事,嘴角都扯出了笑意,但聲音卻是冷淡至極:“倒是讓你操心了,但一個孩子還沒滿周歲就把他丢給兩個老人,十幾年的時間,除了春節回來看看,其它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連電話一年都不超過十個,這樣冷血冷情的夫妻,你覺得有血緣親情在?”

“也許你的父母有難言之隐呢,總要接觸了才好下結論,而且,我覺得正是因為見面的時間短,彼此才缺乏了解,我覺得沈奶奶也是想你能去看看他們吧……”

餘眉還沒說完,譚慕銘就把手裏的筷子“啪”的放到了桌上,視線盯在她身上,那種冷冰冰的眼神,足以能把人凍僵,甚至額頭上青筋都跳了跳,他氣得冷笑道:“你讓我去看她們?看一個連自己父親和公公去世了,還在談生意,人放在殡儀館三天,他們才趕到的人,你讓我去跟他們談親情?你以為你是誰?”

“不是的,你不要激動,我不是勉強你怎麽樣,我只是覺得你跟父母可能有什麽誤會,無論怎麽樣,他們畢竟親你最親的人,不要惡意猜測,坐下來和父母談一談,多聽聽他們的解釋,也許是另一種情形……”

“閉嘴吧。”男生臉色變得很難看,連聲音也降下幾度,他看着她道:“我家裏的事,還用不着你來摻合吧,以為我說了句喜歡你,就忘乎所以了?覺得可以随便的介入我的生活?對我指手劃腳?可笑,你有什麽資格?別讓我厭惡你!”

聞言,餘眉一片好心,一片熱忱頓時如冷冬從頭澆過一盆冰水,她看着男生,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胸口透心涼。

你有什麽資格?別讓我厭惡你!

這句話讓餘眉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看着眼前這個臉上還帶着怒意的男生,她緊緊的抿起唇瓣不發一言,然後扭頭,沒有一絲猶豫的起身,向門口走去,如果繼續坐着才是可笑。

她知道剛才自己逾越了,朋友就要有做朋友的度,甚至他們連朋友也不算是了,交淺言深讓人反感,是的,他們只是個淺交的朋友而已,她把對方當成和自己一樣重要的,而在對方心中,自己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她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可是,沒有人愛摻和別人家的糟心事,如果不是出于關心他,如果不是因為想他能好,能和家人處的好,不要像自己上輩子一樣,一直心中存怨,心中有悔,永遠不知道親情和愛是什麽感覺,一直有着這樣難以彌補的缺陷,那麽擔心怕他會這樣,她就不會摻合,會很理智的微笑不多言,旁人的事,又關她什麽,影響不了她的生活,也帶不來好處,沒有人平白無故這樣。

原因只是因為她喜歡他。

只是,關心是出于喜歡,但喜歡就需要卑躬屈膝嗎,需要那麽卑微的讨好嗎?不,她不是以前的餘眉了,如果是對方打了她一巴掌,她還要湊到身邊去那種不自尊不自愛,不被尊重的态度,那她寧可不要。

餘眉起身到門口套上鞋便往下走,飛快的下了樓梯,到了一樓,接待小姐微笑的向她點頭,她臉色有些僵硬的笑笑回笑,便走了出去。

來的時候菜園和魚塘總覺得看不夠,去的時候,連看一眼都嫌多餘,她不僅是走,甚至飛快的跑了出去,臨近郊區,哪有出租車,就算有也是很少。

她一個女生,就在大門口外的路邊,焦急的等車,可是這裏車根本不多,過去兩臺也不像是出租,好不容易見到有,急忙跑過去伸手,結果車裏已經坐滿了。

她就那麽站在馬路邊,像是個迷路了似的站着,夜裏的風把她的裙擺吹起,她不由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自作自受,一時間也不知是風吹的冷還是風迷了眼,她不住的揉眼晴。

這時有人走過來,倒是沒有之前在靜室時沖她瞪眼的模樣,反而若無其事,從容不迫的走近,“現在哪能打到車,一會兒有人送我們。”

“不必了。”餘眉眼角紅紅,但不妨礙她冷淡的拒絕他,一點都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轉身就順着路邊往前走。

“去哪兒?這裏人雜,別亂走。”男生立即伸手拉她。

餘眉四下張望,正好看到一輛往市內的出租,頓時甩開他,跑過去招手。

等到出租車一停,餘眉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餘光看了一眼伸手要拉她沒拉到,臉色不太好看的譚慕銘,轉過頭就對司機說,“麻煩師傅,到陽光小區。”

可是到了,餘眉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好說歹說,甚至把手上前些日子賣花後,花一千塊買的手表摘下來抵押,說自己上去拿錢,馬上下來讓司機等。

結果剛把表遞過去,有人便一把抓回來,然後把三十五塊錢扔給了司機。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坐車跟過來譚慕銘,額前發也因為跑過來時被風吹亂。

但餘眉會領他情嗎?不會,陷入這種境地是誰害的?她本是要帶錢,結果沒讓她帶,才到了現在記車號抵押表的地步。

她一把拽回自己的手表,轉身就往樓上走,這一次她走的快也小心,鞋也跟腳,沒有任何摔倒掉鞋的事情發生,順利的到了出租屋,打開門就進去,把門一關,後面跟着的人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回屋就先洗了澡,換了到膝的半袖衫當睡衣,抻了抻筋什麽都不想打算去睡覺,但是時間還早,又覺得之前沒吃飽,肚子餓,轉身又進了廚房,支起砂鍋,把黑米白米紅棗核桃芝麻扔進去,然後煮一小鍋粥,準備喝一碗填飽肚子。

結果就聽到門鈴聲。

這個時候誰會摁門鈴?餘眉猶豫了下,放下勺子,走到門前順着貓眼看,果然是他,轉身就往回走,繼續攪粥。

可是,那門鈴好像她不來開門,就響不停似的,餘眉越聽越煩,不由的把勺子一摔,走過去打開門:“幹什麽?”

男生手裏提着東西,正低着頭,見到她不由擡頭,仿佛之前沒發生過不愉快的事一樣,心平氣和有理有據地說:“我沒帶鑰匙。”

“沒帶鑰匙?”餘眉不客氣的道,“摁我門鈴幹什麽?我這裏可沒你家的鑰匙,要我收留你?我自己住不方便,而且也沒地方讓給你,你可以到朋友家同學家借宿,外面的旅館飯店也到處都有,所以別再騷擾了,再摁我也不會開!”說完餘眉不等他反應直接就把門又關上了。

回身就去廚房看火。

直到二十來分鐘後,粥雖然熬好,散發出一陣陣香氣,有點像八寶粥,餘眉倒出小半碗倒到桌子,取了筷子坐下準備享用,可是吃了一口後,不知怎麽就停了下來,想起了晚上吃的雲片粥,又想起以前自己沒鑰匙時的落魄凄涼,愣了一會兒,才忍不住起身。

輕輕的轉動門鎖,她只是老覺得門外有人似的,不放心看看而已,沒別的意思,她這樣想的擰開了門。

打開一半,好像沒什麽人,等到探頭,才看到男生正倚左側牆壁上,根本就沒有走,也不知倚着牆站了多久,不過見到餘眉打開門,才又起身。

但這次沒有說我沒帶鑰匙,我要借宿的話,而是看了她好半天,才将只是把手裏的袋子遞了過去,道:“剛才店裏的醬雞爪,別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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