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她看到男生單手将筆一點點慢慢的掰成兩截,然後用曲起的指骨不斷的抵着下巴,眉間皺起,似乎在想什麽,餘眉本來要起身的動作,停了下來。

因為她的目光看到電腦屏幕,止面根本沒有什麽股票線圖,而是不斷閃着屏保,一條條網狀線像蝴蝶一樣不斷變化飛舞,也不知飛了多久,男生看起來是那麽出神。

她能想到的就是在飯桌前的一番話,提出起軍校會不會讓他想起很多事,比如過世的爺爺奶奶。

她不由放松了肩膀躺了回去,在這樣夜深的時刻,他應該需要自己的空間,想了想便靜靜的沒有出聲打擾。

可是接下來幾天,就有點不對勁,不知是不是她敏感,他帶回來的股票的報紙和書越來越多,甚至于每天會看到很晚,也越來越認真的态度,以前真的是一種在玩的感覺,而現在書包裏裝的可能書本少的可憐,大多都是股市分析的書籍。

對于一個從來不做作業,早上還去抄作業的高智商學霸來說,還真沒有看到他這麽認真過,而且餘眉收垃圾筒的時候,居然看到了五六支被他折斷的筆。

甚至有時候偶而進來晃了一眼QQ對話框,雖然男生關掉了,但馬思雲發的那一串哭的表情,那句,五萬塊錢……止損……跌的跟張廢紙一樣,太邪門了!餘眉還是看到了。

此時再看男生皺着眉翻着厚厚的股經,才半個月的時間下巴就削瘦到能看到中間的一道淺淺的溝,餘眉這才隐約猜到原因。

晚上沒怎麽睡好,第二天她就找到馬思雲,想問個清楚,什麽五萬塊,廢紙又邪門兒,可是在聽到馬思雲說這事兒,餘眉不由的張大眼晴:“你說什麽?你們……賺了一百九十萬?”不可能吧?他們才炒股炒了四個來月,幾千塊賺一百九十萬?

“我不是我們,是譚慕銘,我連本金一起才賺了五萬,裏面還有你的分紅,但是現在……”馬思雲白着臉低下頭,“全賠了,只剩八千多的本錢。”原本餘眉能分到二萬多塊,現在全泡湯了,“對不起啊餘眉。”他羞愧道。

可餘眉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應該說她早就抱有給他們練手的準備,早期就是一種投入,主要是友情的投入,根本就沒有說是要收獲多少。

“本金沒了也不怪你,我拿錢摻股就做好賠的打算,可是,你們這麽短的時間真的能賺到這麽多?那怎麽會賠呢?一百九十萬啊……”餘眉到現在存了三年才剛四十萬塊,他們才四個月就翻了四五倍,這金手指開得太大了吧。

見餘眉真沒有在意,馬思雲臉色這才正常起來,這個時候的馬思雲還不是前世風雲股市的操盤手,只是個高中生,又是第一次手裏的錢這麽大起大落,緊張是一定的,好在他這樣的人,心理素質都很難,因為成功的往往都跌倒了又爬起來的人。

所以他轉換的很快,他道:“其實如果運氣好,股票很賺錢的,我舅舅就靠這個買車買房,否則靠那點教師的薪水,連車油錢都買不起……”

怕餘眉不相信,他急忙又解釋:“我看報紙,有的人只拿1000元塊,炒A股一年最賺到637億多呢。”

餘眉點頭:“我知道,然後呢?”她揮揮手讓他趕緊說。

“譚慕銘的直覺很準,所以我們商量買到幾支不錯的股,他買的多,我因為擔心會大跌,所以每次拿的錢少,我們都關注股市的報紙雜志,每天才有分析,覺得把握的也好,有時候股會輕松的翻幾番,那段時間他的錢就像滾雪球一樣,不斷積累就翻到一百多萬,可是……”

“可是?”餘眉聽着都急了。

“前段時間,譚慕銘看好幾支ST股有翻盤的可能,如果真像他說的,到時就不止是賺幾十萬,所以商量後,他就把手裏的錢大量的買了看好的那幾支風險股,結果買到手其中兩支就一直下跌,跌到後面,只剩百分之五的錢,壓到最後,只要不退市,就會有反彈的機會,結果,這個公司經營虧損退市了……”

“退市了?”餘眉想起馬思雲打電話說的退市。

“嗯,一旦對方退市,我們買的兩支股票就都成了一攤廢紙,分文不值,一下就損失了一百多萬,剩下的幾支情況也不好,現在都被套牢了,每天都在跌,現在想把剩餘的錢拿回來也不成,因為沒有人買,所以……”

“所以,這些錢就等于打了水漂了?”餘眉接口道。

馬思雲猶豫了下,點點頭,還能說什麽,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股市真是瞬息萬變,一開始賺了幾筆,就開始洋洋得意,結果打擊來的這麽快,他還好,不過是零花錢,賺也只有五萬塊,沒了就沒了,但如果把他換成了譚慕銘,一下子一百多萬飛走了,馬思雲覺得對自己那一定是個巨大打擊。

他也無比慶幸自己的謹慎,但也因為本錢少,裏面還有餘眉的份,所以他不敢冒險。

“就是說,他手裏的錢全買了股,基本上都賠了?”

馬思雲點頭:“如果那幾支股沒有翻盤的情況下,是這樣的。”在他看來,基本上沒有這種可能性了,看了眼餘眉的神色,他不由小心的問:“你也有錢投在裏面?”

餘眉微微蹙着眉尖,看了他一眼,其實這完全不是錢的問題,在她看來。

說來說去,無論後來賺多少,最初拿出的本錢也就三千塊,賠了又怎麽樣,不是餘眉財大氣粗,她現在真的不差這點錢,她主要是覺得現在高中快要期中考了,下半年學習更緊張,因為直面高考,壓力會很大。

結果卻發生這樣的事,對男生來說,這并不是好的狀态。

想想就知道,一個順風順水的人,突然間一個大浪打過來,再一腳踏空從高處摔下來,心理落差有多大,在這樣緊張的時間段,餘眉怕他心境會受到什麽影響,畢竟最愛的親愛離開,一下子又擠在這樣又小又破的地方,就像貴公子一下子成了貧戶一樣,再加上信心滿滿的股票失敗,她覺得足可以擊垮任何心高氣傲的人。

這是考驗,也可能是致命的打擊,有時候會幾年反不過來。

更重要的是,他這面時間身體瘦了很多,飯也吃的很少,身體上的和心理上的,雙重煎熬。

餘眉光想想都覺得擔心的很,難道考T大,是因為這段時間身體拖垮了,才會放棄軍校嗎?或者出現什麽問題?

她也不由暗暗擔心起來。

晚上做了幾樣好吃的飯菜,但譚慕銘仍然同吃幾口,餘眉收拾完桌子,往房間看了看,就見他一直在電腦前,手指不斷的打着電腦,桌上厚得當磚頭的書,幾天內已經翻了一大半。

她想了又想,不由泡了杯牛奶兌了兩大勺核桃粉,攪勻然後進屋,小心放到他桌前,“喝點牛奶吧,補充營養。”她看着他輕聲道。

男生打字的手沒有停,只“嗯”了一聲,但卻沒有拿。

餘眉站在了會兒,見他半天沒動,就忍不住将已經溫了再放就涼了的牛奶拿起來,拉着他放到他手裏:“喝了再忙吧,晚飯沒吃多少,這杯一定要喝的。”

男生本來連眼都沒擡,拿着手裏的杯愣了下,待看了她一眼才露出些笑容,将牛奶一飲而盡,對她道:“謝謝。”雖然他不喜歡牛奶的腥味兒,還是喝了十幾年,如果對象換成女孩,但卻沒有多少驚訝,仿佛很短的時候間就适應了她各種小心冀冀的關心。

看着男生親了親她伸過來拿杯手指,轉首又看向股票圖,她拿着空杯站在那兒半天,也醞釀了半天,但最後到嘴邊勸說的話還是又咽了回去。

她滿心都是對他好的想法,可是,男生的自尊也是很強的,她要怎麽提?才能讓他不黑臉,不覺得丢臉?很難很難!

細想之後,她覺得無論自己怎麽說,他都未必會接受,心理上也絕不對想要她現在知道賠錢的這件事。

其實在餘眉看來,炒股賠錢這并不是徹底失敗,因為結果不是最重要的,畢竟誰能在邊學股邊炒股短短四個多月的時間裏賺一百九十萬?單這一點就已經成功了,說是天才也不為過。

可是,天才也不是萬能的,他只不過是比別人有更早達到成功的機會而已,也一樣需要經驗,需要不斷嘗試,需要努力,而在這個過程中,任何的失敗都是未來成功的重要轉折點。

甚至餘眉覺得,這一次的措施荊州對譚慕銘來說,是一個重要的轉折,挺過去了,就是飛躍的成長,挺不過去……餘眉也沒有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前世就很成功,不必她擔心這一點。

那麽,她現在要勸說什麽呢?放棄股票,專心學習?普通人餘眉也許就會這麽勸了,但對譚慕銘而言,高中的學業對他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別人補習一個學期,他不過是看一遍書的事,根本無需投入多少時間就能考到他想進的學校。

而且,失敗了一次就應該立即放棄嗎?這樣建議真的對他好嗎?

餘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将空杯拿了出去,他現在對股票有着強烈的征服欲,無論如何,勸說都不恰當,錢倒無所謂,她主要是擔心男生的身體狀況。

在想了又想後,只得嘆了口氣,拿着空杯什麽也沒說轉身出去了,但接下來營養方面就會很注意,讓他多吃點,又買了些杏仁粉,核桃粉有時間就會讓他多喝一杯,食物也注意營養搭配,晚上過十二點都不讓他待在屋子裏,趕去睡覺,早上就是晚點起來,讓他能多睡一小會兒。

她不好對他吐出半個不字,只能裝不知道的在這些小事上約束他,并且,每天都會找馬思雲問情況,甚至從銀行取了兩萬塊錢,搜腸刮肚的找理由想給他當本金。

可惜這理由找了三天沒找到,卻等來了股票翻盤。

馬思雲眼晴都放光了,一個勁的道:“沒想到,真的翻了。”那支股票的月線圖,看着那紅色的曲線一路上揚,他激動的好像發財的人是自己一樣。

但他确實發了財,雖然那只老股只投了五千塊,但是,漲了十三倍,十三倍啊,五千瞬間就翻到六萬五,比之前投進去的還多一萬五。

而譚慕銘那支買了多少?十萬。

如果他沒記錯,當初譚慕銘最看好的兩支一支投了八十萬,剩下的每支十五萬,十五萬的十三倍是多少?一百九十五萬,比賠掉的還多出五萬。

馬思雲他家雖然書香門地,但家庭也就是小康水準,真的沒見過那麽錢,而且這次的股票風波,也讓他見識到了股票的風險與峰回路轉,他深深的被這變化莫測的世界吸引住了,甚至比譚慕銘更加狂熱。

說起眼晴都是亮的,停不下來的感覺,餘眉在聽着,心裏卻想的是,這個人是将來股市叱咤風雲的人物,也算是三十年難遇的一個股市天才了,即謹慎把持的住,又有嘗試的魄力,而且看得出來,他不受金錢誘惑,可能是受家庭影響,他雖然談錢但卻沒有世俗氣。

不是為賺多少錢,而是為了真心喜歡這一行,只要這樣不為錢所動,才會一直站在理智的前端吧。

如果是普通人,沒有這個特點,沒有腦力,就真的不要輕易拿家當去嘗試,賠的底掉,傾家蕩産真的不遙遠,馬思雲的堅持與興趣,是絕對模仿不來的。

餘眉聽着馬思雲興奮的講了半天,晚上回去,果然譚慕銘臉上終于露出這些日子難得的一點點笑容,他沒有像馬思雲一樣興奮,仍然如常,只是給他端核桃牛奶時,他拉過她親了親額頭的美人尖,弄得餘眉好癢,不由的一邊親一邊笑,伸手推開他下巴。

男生也就順勢回身從書包裏拿出個大信封,裏面裝着滿滿當當的兩萬塊錢:“這是你放的?”

餘眉見了不由心虛的移開視線,早知道他翻盤了,她就不放了,主要是當面給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好借給他收拾書包把錢夾在書裏,也許他就不問了。

“哪來的兩萬塊錢?”男生把錢放在書桌上,嘴角帶笑的擡眼問她,也不怪男生這麽問,以前還說所有的零花錢三千塊,現在突然又多了兩萬,很值得懷疑錢的來處。

她當然不能說是家裏要的,為什麽向家裏要錢,就為了他炒股賠了嗎?這完全不能說出口,更不能解釋,想來想去,只得說出那個最不靠譜,也最無從查證的,“我買了彩票中了兩萬塊錢,想拿來給你炒股,幫我賺錢,早上放書包裏忘記說了,怎麽,不行啊!”餘眉低着頭眼神左右搖擺,最後擡頭厚着臉皮瞪着他道。

瞪人說話大概會加強氣勢。

男生看着她,沒說話,好久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眼裏有了一絲笑意,然後道:“彩票真那麽好賺,你還炒什麽股?這些日子天天和馬思雲嘀嘀咕咕,以為我不知道嗎?不是告訴你少跟他來往嗎?”

看他有了笑意,也沒有之前那些天的疲憊模樣,餘眉頓時有了點反抗的心思,心想我這麽大的人,還被你一個小年輕管的死死的像樣嗎?喜歡你不假,但總要争取一點自己的空間吧,交個朋友還要被管,像話嗎?雖然是個男的,但這人好歹也是你同窗同學,大家都是朋友,為什麽你可以交我不可以。

她不由嗔道:“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和馬思雲還是因為你認識的,我拿零花錢也只讓他我炒股而已,為什麽不能做朋友。”

“我無理取鬧?”男生臉上那淡淡的笑挂在上面,不過語氣卻是轉了回來:“你是又要重複一遍嚴季華這個事件嗎?”

“那怎麽能一樣,馬思雲是我們的高中同學,是你的朋友,現在也是我的朋友!”餘眉不由的反駁起來,“你不能剝奪我交朋友的權利。”

男生本來還有點笑臉,聽完頓時面色不善起來:“剝奪?哼!”

“真敢形容啊,好,就當你和他是朋友關系,那麽,你和我呢?你說!”他看着她從齒間迸出這幾個字。

餘眉頓時不自在起來,剛才這個人還和煦如有禮,陽光普照呢,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了,可是她能說什麽,兩個人現在關系這麽被動不明朗,但不回答他又盯着她,只得支支吾吾道:“也是……朋友吧。”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和馬思雲是朋友,和我也是朋友,沒有什麽區別大家都是朋友關系?” 男生不知道怎麽就翻臉烏雲密布了,聲音還就不大卻傾身帶着壓迫的問,說的意思似乎是要給個最後的機會。

餘眉看着他不由退了一下,大概是兩個人住的時間長了,而且他一直很君子,也很守禮,就算平時她早睡,在一間房間裏,卻從來沒有什麽讓她緊張或不适的眼神和舉動。

所以也就沒有第一時間反應他的語氣,只是下意識的道:“你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麽?”說完就轉身:“鍋裏阿姨做的紅豆羮快好了,我去看看……”

結果剛這麽一轉身,就被直起身的男生猛的伸手将她一下子扯了回來,措不及防間,餘眉整個人被撞到身後人的懷裏。

“如果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會這樣對你嗎?”

說完火熱的唇覆了上來,舌頭來勢熊熊,完全不給女生任何喘息的機會,長驅直入,放肆占據了領地,并技巧性的挑逗着,技巧熟練的如同一個百經殺場的高手,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青澀,一開始的青澀已經完全不存在。

女生已經捉襟見肘,頻頻招架無力。

所以連掙紮都來不及,就節節敗退,直到退無可退。

不只是占領了對方的領地,還得要逼得對方臣服,更要對方割地賠款啊。

餘眉被逼的眼淚汪汪,最後只得吐出粉嫩的香舌,得以讓自己有喘息的時機,有了呼息的空氣,也就等于失去了反抗的機會,任憑對方吮吸自己口內的香汁,而不能自已。

才一小會兒,餘眉臉頰就泛起紅暈,本就怕癢的她,在男生移到她耳側輕輕含住她耳垂時,就已經全身軟成一灘春水,眼晴都迷蒙起來。

直到一股酥麻順着神經直達腦際,才突然從清醒中緩過來,當看到眼前的情景,餘眉頓時驚吓的伸手到腰下推男生的手,“不行,不行,你答應我的,不行……”

她不知道自己恍惚這麽一小會,怎麽會變成這樣,男生那麽燙,燙得似乎要炸了一樣,她用力的推着壓在身上的人,聲音裏有着緊張的顫音,“譚慕銘不行,真的不行……”

現在這種情形,她慌了手腳,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只能重複來重複去反複叨咕不行兩個字,以前只要她說不行,他必定不會繼續下去的。

雖然兩人有過很多接觸,但是大多也都是無意,最多就是親親,從來沒有太過火,在這一點上,他真的沒有過多的強迫她,這也是餘眉不太擔心的根本。

可是這一次,她說了那麽多句不行,可是男生卻并沒有松開,反而氣息紊亂與忍耐,他甚至緊緊占有似的往懷裏下,那一下不知觸到哪一點,使得餘眉全身都有點發抖,被他觸的地方,就算是手握之處,皮層下都似奇癢無比,讓人忍不住想掙脫彈動,受不了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破碎。

“不,我們現在還小,不可能對彼此負責,真的不行,不行……”餘眉眼晴裏含了一層淚,嘴裏顫抖着道,在兩人的關系上,她一直是卡在一條底線上,她命令自己不可以過這條線,她要遵守,因為她大,也因為她是女生。

可是,對男生來說,是多大的折磨,也許只有男生自己知道,餘眉只能從他極為忍耐低喘克制的聲音裏感覺到一二,而其它方面,單就體溫燙的餘眉都忍不住的輕顫,更不提那讓她心都漏了兩拍的似鐵澆鑄的存在。

在自己說不行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在用驚人的自控力控制着身體的反應,那全身繃緊的感覺似在與千軍萬馬對抗,使得他聲音一下子沙啞的聽不出半點清冷的味道,眼晴也似燒得發紅。

“不行?你除了這兩個字還能不能換別的說?每一次都這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知道我,還要忍多久,你說,究竟什麽時候行?”

餘眉被她摟得難受,更覺得他身上的襯衫扣子磨的她皮膚疼,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只得道:“我們只是……”

“我們不是朋友!”他截住她的話,“我們是男女朋友,我說過多少遍,你有沒有往心裏去?”

“可是,就算……”

男生已經到忍耐極限,她都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就将她用力拖到自己身下:“算了,不用等你來選擇,我替你選擇了吧。”說完修長的手指在衣衫不整讓他留連望返的溫香軟玉微微那麽使了下壓力。

“不要……大學,大學可以!”餘眉覺得心都似被人掌握在手心裏,本來眼中包淚,此時似乎水汪汪的要掉下:“你別……”

男生卻不松開,“大學?太久了,大學有四年。”

餘眉吸了下鼻子:“高中絕對是不行,絕對不行……”

“那就是高中畢業?”聲音裏帶着一絲不容拒絕。

“嗯……”餘眉聲音細的像貓一樣的聲音。

“不許含糊其詞,要說出來。”男生低聲道,陰險狡詐不過如此,連退路都堵住,邊說邊又把她往懷裏帶了帶。

“等高中畢業,我說完了,你滿意了?”餘眉氣得滿臉通紅,“你快放開我!”

男生就像是等到了最後的免死金牌,看着女生氣得眼中淚花一閃一閃的,一時間原本挑起來的鋒眉,也放了下來,整個人似一瞬都放松下來,但他并沒有放開餘眉,只是去了剛才橫眉冷對的眉眼,柔聲的哄着女生親了親她嘴角和臉頰安慰攏了攏她散亂的長發,低低嘆氣又柔和的道:“別氣了,你也理解下我,你只要知道我是用生命在等待,就知道有多傷身,乖乖的,再讓我再抱一下,一下就好。”

被他這麽一說,剛才還鎮定的心頓時崩潰下來,轉在眼晴裏的淚花也掉下來,“你就會欺負我……”

“別人我也沒興趣,不哭……”男生像哄嬰兒一樣哄着委屈的女生,聲音出奇的溫柔,看着她嘴唇微微的撅着,他的眉眼似含有一絲笑意,不過口中卻是平靜的道:“不要哭,乖……”但手卻拉着她的手慢慢放下。

“你,你……”餘眉眼淚還挂在睫毛上,就被他的動作驚的愣住了,“你怎麽……”這樣?

“你別動,不用動,就這樣放一下就好,別怕,只有十分鐘,十分鐘就可以……”譚慕銘的聲音此時冷靜下來,開始條理分明的低聲哄道,邊哄還邊将她的頭輕壓在他肩膀上,不允許她反抗。

他的話說的很輕和緩和穩,可是,餘眉感受到的是什麽?底下翻滾的開水,翻滾的開水,他确實也如他所言沒有動作,可是,她卻覺得整張臉都騰的一下紅的如火燒雲,手就跟定住了一樣,張了半天嘴沒有說出話來,直到很久很久,洗漱後躺在床上臉上的熱度還沒有散。

期中考只剩半個月了,餘眉覺得的壓力很大,高三大家都在努力,很多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同學,成績飛雲直上,光是保證名次不掉,就已經非常吃力。

不過,慶幸的是身邊有個學霸,別說是理科,文科那些政治地理都難不得,這人圖書館的估計也啃了不少,有題問他準沒錯,上次月考的成績還前進了兩步,她現在是全年級第十八名,能進前二十都是好苗子,別怪她這麽努力仍然才十八。

實在是她盡全力了,因為現在已經到了拼天賦的時候,以她的普通人天賦,能到達這裏已經是開了金手指,她也想過,憑自己重學一遍的經驗,就算不第一,混個前三也不難吧。

但實施起來好難,真的永遠不要覺得重生就可以壓倒所有人,可以把別人踩在腳下,這真的只能想想,不能當真,這些未來有成就的天才們,他們除了不知道未來某些走向,真的是頭腦靈活得天獨厚。

餘眉連一丁點的嫉妒都生不起來,只能盡所能的努力。

回到教室翻書的時候書裏有紙條,餘眉也習慣了,馬思雲經常會向她說股票的事,因為她有投資,所以很多走向都說用紙條告知。

有時會讓同學帶過來,反正這種紙條被老師發現也沒事,因為什麽也沒有啊,傳的同學也知道上面寫什麽,好像研究股票,這沒什麽可講的,而且現在高三,誰還有閑心管別人。

剛才還會她一丁點都嫉妒不起來,現在簡直是要佩服了,就在她拼死拼活拼命學習,馬思雲和譚慕銘兩個,一個第一,一個第三,居然還一邊悠哉的玩着股票還能保證名次不掉,真是不服氣都不行。

打開紙條,裏面都是一些股票走向總結,只掃了一眼,移到底下,下面還問了句話,問彩票怎麽運作?

誰知道彩票怎麽運作啊?那東西還用運作?看好號就去買啊,彩票投注站有的是,哪裏都可以啊。

因為之前餘眉用彩票獎那個理由又同樣給了馬思雲一萬,馬思雲可沒有譚慕銘那麽多心眼,那個人是全方位不好糊弄,而馬思雲則是專注某一方面,其它的有點笨笨的,也不是實心眼,就是單純,難能可貴的單純。

所以餘眉也就不用花心思編,直接就是中的獎,他居然連懷疑都沒有,當然這事也就譚慕銘會懷疑,別人誰會啊,本來就能中獎的。

餘眉也不知回什麽好,只得把紙條一團,打算扔,剛要起身就突然間想到什麽,停在了那兒,彩票?彩票!她微微蹙眉心,感覺有東西抓不住。

微側頭猛然間,就想起什麽半張開嘴。

“啊!”她頓時回身,有些激動又懊惱的直點桌子問:“葉英,今天幾號?陰歷多少?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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