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小木籠子

霍璋想,她大概是真的很少給人送禮物。

所以,哪怕是捧着這麽一只小松鼠,也像是捧着一顆真心似的,小心翼翼的問人“你喜歡嗎?”

霍璋心下嘆了口氣,對上她明亮的鳳眸,面色如常的點頭:“嗯。”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很喜歡。”

宋晚玉下意識的笑了笑,不大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來将自己手上的那只小松鼠遞過去。

霍璋便也笑着接了來。

這些日子,小松鼠已經習慣了宋晚玉的氣息,故而呆在她手上時還算乖巧,落到霍璋手裏時卻忍不住的叽叽叫了起來,便要胡亂掙紮。

霍璋對此卻很有經驗——或者說,動物的要害其實都差不多。

他屈起手指在這只胡亂炸毛的松鼠身上順了順,也不知怎麽的,竟是就把這只松鼠給安撫了下來。甚至,它還很軟很軟的癱倒在了霍璋寬大修長的手掌上,也不再叫了。

宋晚玉看得目瞪口呆——她雖然想着要給霍璋送松鼠,但她還真沒想到霍璋居然這麽快就能和松鼠處好關系。

良久,宋晚玉才茫然道:“......你還會哄松鼠啊?!”

霍璋被她這語氣逗得彎了彎唇角,他一面用手指逗着掌心的松鼠,一面直白的道:“還好吧,動物其實都挺好哄的。”

宋晚玉又看了眼,見霍璋正用指腹輕輕的摩挲着松鼠脊背的絨毛,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喜歡,心下也如飲蜜一般,說不出的歡喜。

她心下歡喜,話也多了些,忍不住與他說起自己與這只松鼠的緣分來:“這是我在華山行宮撿到的。第二天就要走了,那日晚上我便想着尋些東西帶回來做禮物。結果,半道上便遇見它了........”

說着,宋晚玉又低下頭,也伸出手指,用指尖戳了戳松鼠毛絨絨的小身體,接着道:“我當時就想,它這麽小,離了窩,要是我不救它的話肯定活不長了.....而且,能夠碰上也是有緣,就帶回來了。”

霍璋點點頭:“嗯,挺好的。”

Advertisement

宋晚玉得了他的肯定,不由更是高興,心下更是說不出的赧然。過了一會兒,她才真心實意的道:“你喜歡就好。”

霍璋低頭看了看手心的松鼠,像是想了想,道:“這樣放着也不好,一不小心便要跑丢了.......得要有個籠子。”

宋晚玉這才想起被自己丢在了半路上的籠子,正欲與霍璋說,忽而便聽霍璋道:“我給它做一個吧。”

宋晚玉:“......也好!”

畢竟,霍璋親手給做的籠子,肯定比那随手找來的金籠子好啊。

宋晚玉都只得了個木雕桃花呢,松鼠一來就得了個木籠子,待遇真的是很好了。

宋晚玉想着都有些嫉妒了,忍不住又伸手戳了戳。

霍璋倒是又想起來了:“它有名字嗎?”

宋晚玉還真沒想到這個,一路上都是你你你的,或者直接叫松鼠。這會兒霍璋問起來,她急中生智,給編了個名字:“松松。”

不得不說,宋晚玉在取名字上實在是沒什麽天賦,因她小字明月奴,編假名時便叫木明月。便是給松鼠取名,也要叫松松。

但霍璋對此并無異議,還點了點頭。

宋晚玉忍不住的覺得頰上發燙。

霍璋卻又伸手把松鼠交還給她,道:“你先吃晚膳吧。我給它做個小籠子,先湊合着用一晚上,明天再做個精致些的。”

宋晚玉聽了,看着松鼠的眼神都有些酸溜溜的:這松鼠日子也太好了,算是住一個籠子,扔一個籠子?

不過,霍璋說起晚膳,宋晚玉也确實是有些餓了——她這一路匆忙,回府後便忙着來西院,不曾沐浴更衣也不曾用膳喝水,這會兒被霍璋提醒了兩次,倒是終于覺出腹中饑渴來。

故而,宋晚玉很快點頭應下,揚聲叫人準備晚膳。

廚下原就早就備好了的,立時便端了上來,就擺在院中的石桌上。

宋晚玉在椅子上坐下,又去看霍璋:“你不吃嗎?”

霍璋只略挑了挑眉頭,手上動作不曾停頓,仍舊是慢條斯理的劈着木條。他随口回道:“我已經吃過了。”

“哦。”宋晚玉點點頭,雖是面對一桌子的好菜,仍舊覺着就這麽一個人用膳,實在是沒什麽胃口。故而,她喝了幾口熱湯,便忍不住的轉頭往身側的霍璋看去。

霍璋就坐在一邊,準備給小松鼠做個簡陋的小木籠子。

從宋晚玉的角度看過去:他坐姿端正,肩頸挺直,腰背板正,側臉線條俊秀,遠遠看着就像是一副絕好的工筆畫。

而他身上仿佛永遠都帶着一種篤定和從容,雖是臨時起意要做木籠子,也只是略作思忖,沒有動筆畫圖紙,心下便已有了大致框架,知道要劈多少根木條,知道木條的尺寸,知道該在木條的什麽地方鑽孔或是削頭。

他并未注意到宋晚玉看過來的目光,微微低了頭,有條不絮的比量着尺寸先劈了幾根木條,有粗的,也有細的。

然後,他在木條上鑽孔或是削出接口,動作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等木條都準備好了,再以這些木條搭出一個木框,接着從這個木框出發搭出木籠的大致框架。

最後,霍璋再用細條将其中三面封住,細條間的縫隙恰好比松鼠小那麽一點,以防松鼠鑽出去。剩下的那面,他則是做了個抽動的木門,可以上下升降。

霍璋并未因為這只是一個裝松鼠的小籠子,又或是用過就丢的小籠子而慢待,仍舊是做得專注且認真,動作上沒有半刻停頓。

宋晚玉在側看着,忍不住咬了下木箸的尖端,很快便又松開。她下意識的看着霍璋拿着工具的手,修長有力,靈活且穩定,仿佛他手腕上還未愈合的傷口只是畫上去的點綴一般。

宋晚玉簡直無法想象,霍璋才剛接了手筋沒幾個月,如今還只是在練手。

若是在他手上無傷,這點事肯定會更加輕松簡單吧?

這樣想着,宋晚玉忍不住又低頭咬了咬木箸,忍住了眼裏的酸澀。

霍璋卻沒有宋晚玉這樣的悵然與難過,他甚至沒有想到這麽多。

經過這麽一段時日的休整,如今的他已經能夠握緊手上的刀,只是力氣不夠,所以在劈或是削這些需要力氣的動作時多要取巧。雖然開始時有些不大适應,但做得久了便也漸漸習慣适應了。

他并不願意讓自己沉溺于過去,哪怕他身上還有過去留下的傷痛,他也情願帶着這身上的傷往前走。

所以霍璋很快便将那可以拉升的木門裝了上去,稍作嘗試後覺得籠子可以了,這才轉頭去看宋晚玉:“把松松給我吧,讓它先進籠子裏頭試試。”

宋晚玉回過神來,連忙應道:“哦哦。”

說着,她便将自己手上的松鼠遞了過去。

霍璋拉開木門,推了一把,将松鼠關了進去。

小松鼠先前住的都是金籠子,這會兒進了這木籠子,自是不大适應,不免在籠子裏上下亂竄,還鼓着頰“叽叽”的亂叫着。

看着在籠子裏活蹦亂跳的小松鼠,想着這籠子還是霍璋給做的。宋晚玉心下有點小嫉妒,跟着進讒言:“我看你做得很好啊,也不算簡陋,就不用再做新的了吧?”

霍璋卻搖搖頭:“這只是随手做得,木條都沒有處理好,有些粗糙,我估量的尺寸還是小了,也不夠寬大,它在裏面應該不夠舒服.......”

宋晚玉:“哦。”

霍璋仔細的端詳了下這才剛做好的籠子,便又道:“其實,用竹子可能會更好些。”

宋晚玉:“.......哦。”

她看了眼籠子裏歡騰的小松鼠,哼了一聲,心裏暗暗道:等霍璋做好了新籠子,這舊籠子她給收起來就好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