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Chapter 55
紀有初跟鐘嶼吵過很多次,但似乎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
紀有初自從決定留下來之後,原本還忐忑想着鐘嶼會不會突然裝作沒事人似的回來,用他一貫解決争端的方法,死死賴着她或是直接在床`上跟她對話。
可是在安然度過第一個星期之後,她覺得事情開始有所變化。
鐘嶼是不想回來的,也沒有通過手機聯系過他,他每天會定時讓司機接諾寶出去,他跟孩子就借着這個時間相處一段時間。
諾寶因而成了他們之間的傳話筒,如果後一天鐘嶼想帶他去游樂場,就提前讓諾寶告訴紀有初要換一套舒服的運動裝。
紀有初則通過諾寶告訴鐘嶼,諾寶一天要吃多少水果,喝多少次水,衣服及時增減,最晚幾點到家。
兩個人陡然從共同撫養孩子,變成了一對王不見王的準離婚夫婦,孩子像是皮球似的從他們手裏推過去送過來。
諾寶幼兒園開學當天,紀有初琢磨着總算是躲不過要跟他遇見了,他卻十分意外地沒有出現在幼兒園門前。
諾寶看出媽媽在左顧右盼地找誰,有點不高興地甩開媽媽的手道:“爸爸才不來呢,爸爸說他早上有事,晚上才來接我。”
紀有初一怔,鐘嶼跟她一樣很在意諾寶,他為了諾寶可以去他市買塊地皮建新學校,沒有理由送他來幼兒園報道。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裏有個讓他絕對不能過來的理由。
紀有初自我寬慰,不來就不來吧,也省得她尴尬了。她摸了摸諾寶的腦袋,說:“好的,知道了,那你晚上會跟爸爸一起吃飯嗎?”
諾寶腦袋一昂,梗着脖子去看她,小臉已經完全皺成一團。紀有初看他鼻翼快速翕動,眼睛裏果然聚起一汪清泉。
下一秒,諾寶傷心至極地哭起來,大聲控訴道:“你問爸爸呀,你問爸爸。”
紀有初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到他,趕緊蹲下來抱了抱他,說:“這是怎麽了,媽媽有說錯什麽嗎?”
諾寶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說得斷斷續續:“我是手機嗎,是手機嗎,為什麽你們總讓我說話,你們自己不會說嗎?”
他兩手不停抹臉,向着紀有初哭訴道:“媽媽,你跟爸爸吵架了嗎,你們什麽時候才和好,你們還要離婚嗎?”
紀有初像是被重重打了一巴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正好有老師出來領孩子們進教室,諾寶從媽媽懷裏出來,頭也不回地跟着老師進了教室。
紀有初滿心都是抱歉,這段時間她忙着照顧歐陽宜,忙着照顧歐陽宜父母,可是卻偏偏忽略了自己孩子的感受。
他知道她跟爸爸吵架了,爸爸還從家裏消失了,他心裏本就不多的安全感早就亮起紅燈,可是始終沒有人關心他在想什麽。
紀有初跟其他關心自己孩子的家長一樣,小心翼翼擠在教室外面,一個挨着一個,偷偷看着自己的孩子。
跟他們是關心自己孩子第一次來幼兒園可能不适應不同,紀有初關心的是其他方面。
幾年前,諾寶頭一次去小托班的時候,已經提前品嘗過要跟媽媽分別的撕心裂肺,這一次要不是為爸爸媽媽煩惱,他原本不會哭得這麽厲害的。
紀有初蹲在窗戶外面,兩手扒着窗邊,就見他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下巴仰得高高的,烏漆漆的大眼睛裏滿是淚水,哭得無比認真。
身邊好幾個原本不哭或是剛被老師哄好的小朋友,一見他這樣,立馬被傳染得哼哼唧唧直叫,小眉毛一個賽一個的皺得緊緊,又重新哭了下來。
教室裏頓時哭成一團,身邊一堆爸爸媽媽們很是不滿,相互交頭接耳着問那是誰家的小孩:“怎麽哭成這個樣子。”
紀有初連忙将頭低下去,再看了諾寶一會就悄悄離開。
路上她給老師發了一連串抱歉,老師倒是很有耐心的一個人,反過來安慰她道:“小朋友第一天來幼兒園是會這樣的,習慣習慣就好了。”
她還給紀有初發了諾寶的照片:“看吧,現在已經不哭了,開始拿玩具來玩了,諾寶小朋友還是很乖的。”
紀有初把照片點開來,剛預備雙指放大,突然就被一輛電動車撞了下,她踉跄幾步差點摔下來,最後扶着車頭站穩了。
車上是個年輕女人帶着孩子,被意外吓得一臉驚訝地看着她:“沒事兒吧?”
紀有初連連擺手,意外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自對面開過來。她眼睛一眨,趕緊屈了屈腿躲到電動車旁邊,等那車子開過了才出來。
鐘嶼明顯是跟她打了個時間差,這個點才匆匆來看諾寶。紀有初站在離他百米遠的地方,看他車子滑停在學校門口。
已經等在外面的學校領導都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站在車外等他。楊志斌先下的車,從副駕駛繞到後座給他開了門。
他仍舊老樣子,熨燙工整的商務西裝,擦得雪亮的手工皮鞋,一張精致的臉上滿是神采,時刻透着一股由內而外的矜貴。
反觀紀有初,因為連日在醫院和家裏兩點一線的跑,又連着幾晚都沒有睡一個整覺,哪怕出來的時候上了點淡妝,整個人還是有着擋不住的疲憊。
是否時光對男人總是愛憐得多,對女人卻每每帶着敵意?
紀有初手機又震了下,是歐陽宜問她要不要去醫院一起吃飯。她回了句“可以”,匆匆離開,也就沒看到一邊鐘嶼正轉頭過來,視線在她身上長久流連。
歐陽宜精神分裂的症狀較輕,這些天一天比一天要好,但她特別怕見生人,更是受不了一點外界帶來的刺激。
她原本就很纏着紀有初,生病之後,更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紀有初去哪都要跟她先報告,時間一旦太久她還會抓狂。
歐陽宜父母很不好意思,歐陽宜的醫藥費至今是紀有初在付,他們在這邊吃住也全是用的紀有初的,歐陽宜又成天黏她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
老兩口商量來商量去,又在咨詢了醫生的意見後,決定帶着歐陽宜一道回老家。
那裏雖然不如城市裏熱鬧方便,但也少了不少喧嚣嘈雜,再加上環境熟悉空氣新鮮,說不定對歐陽宜的病情有好處。
這麽大的事,紀有初不能給他們随意做決定,最後還是趁着歐陽宜清醒時,把整件事說給她聽,讓她最後拿主意。
歐陽宜沉吟了會,居然點頭答應了。
雖然她在很長時間裏都排斥自己的出身,排斥那個生她養她的地方,可真當無可奈何的時候,她居然十分懷念起那座大山黃土和炊煙。
紀有初見她松了口,正式盤算起送歐陽宜回家的方法。歐陽宜怕見人,火車顯然不是個好主意,飛機的話頭等艙雖然是不錯的選擇,但上飛機的過程太折騰。
紀有初想來想去,有點飄地打起了私人飛機的主意。
這事兒Fiona肯定幫不上忙了,何堪雖然家裏也有點底子,但越是現在這種時候,她越是不能給人留下可以說閑話的把柄。
想來想去,紀有初給鐘嶺發了條信息,簡單明了說了下自己的請求。
鐘嶺立刻給她打過來電話,說:“私人飛機?我根本沒那玩意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鐘家的地位,有點好東西全歸到鐘嶼那屋裏了。怎麽不直接跟鐘嶼說?”
紀有初立馬噎了下,支吾半晌。
鐘嶺聽出不對勁,問:“是不是跟他吵架了?他欺負你了?你別着急啊,等一會兒我見到他非罵死他不可。”
紀有初連忙道:“別。”她很是赧顏地扶了扶額,慶幸還好只是打電話,對方看不出她的窘迫:“你就別為我們操心了,問題都已經解決了,真的。”
“真的?可我聽你這口氣不像是解決了問題,倒像是把他給解決了。”鐘嶺思考了會兒,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們的事我先不多過問,我幫你解決私人飛機的事就好。”
紀有初說:“謝謝,需要多少費用你到時候跟我說。”
“嗯,好的,知道啦。”
鐘嶺說着挂斷了電話,看着屏幕無奈笑了笑,随即神色如常地走回了客廳裏,特意改坐到了鐘嶼的身邊。
鐘嶼坐了個單人座,鐘嶺往旁邊扶手上一倚,占去不少空間。他有點不明就裏地擡頭看了她一眼,鐘嶺遞回個你奈我何的霸道表情。
今天是鐘岐大女兒生日,家裏人都在酩悅府這邊給她過生日。除了鐘嶺鐘嶼姐弟,主角鐘岐和柳霁自然也在列。
所有人的話題正好從鐘岐千金的教育問題轉到鐘嶼這邊,柳霁笑着問:“小叔子,你今天怎麽不把諾寶跟他媽媽帶過來?”
鐘嶺也正好想聽他如何解釋這件事呢,很是肯定地向着柳霁點了點頭,再看回到自己弟弟身上:“是啊,上半年不帶回來,還有情可原,怎麽都到下半年了,還是不帶回來?”
魏琳琳正吃着水果,聽到這兒瞥了鐘嶼一眼,明顯也好奇。
鐘嶼臉色未變,還是一貫的凜然,此刻移神去理着袖扣,低低垂着眼皮,說:“諾寶今天還要上學,他媽媽也有點事情。”
鐘岐附和:“是啊,今天又不是周末,孩子們都要上學呢。”他白了柳霁一眼:“誰都跟你女兒似的,成天就知道在家裏吃吃喝喝。”
柳霁平白無故被戳脊梁骨:“我沒聽錯吧,鐘岐,那不是你女兒嗎?她要是不成器,你這個做爸爸的還能推卸得了責任?我怎麽聽你這語氣,就像是要把自己摘幹淨似的?吃吃喝喝怎麽了,我有的是錢,供她幾輩子吃喝都沒關系。”
鐘岐冷笑:“有其母必有其女。”
柳霁氣得臉都變色了:“你——”
一家人對他們倆吵吵鬧鬧都習慣了,鐘嶺懶得搭理他們,還是跟鐘嶼交流道:“不是吧,剛剛有初還給我打電話,我看她挺閑的啊。”
鐘嶼雙目一顫,直直落到她臉上,說:“她剛剛給你打電話?”頓了頓,問道:“是有什麽事情嗎?”
鐘嶺立刻諱莫如深,明擺着要賣關子。柳霁這時候搶過話茬,皮笑肉不笑地說:“露餡了吧,小叔子,人家才不是沒空來,是不想來。她肯定是對我有意見了。”
鐘嶺挑着眉問:“關你什麽事了,你惹她了?”
“你先問問你弟弟嘛,”柳霁伸出手指戳了下鐘岐額頭:“人家玩女人玩到有初閨蜜身上了,還把人家肚子給搞大了,你讓她還怎麽敢過來。”
“……”鐘嶺一臉震驚,從椅子上站起來,逼近柳霁道:“你說真的?”
鐘岐也站起來,卻是被柳霁給氣的,他用力推了把自己老婆,說:“你到底有完沒完,什麽場合啊就在這兒信口開河,你趕緊給我滾房間去。”
“喲,急啦,覺得沒面子啦?你跟人家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也是要面子?人家跑上門來拿你是問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也會沒面子?”
柳霁明顯是憋壞了,正好借這個機會來發洩,她抓着鐘嶺的手道:“兩個人做着生兒子把我擠走的夢呢,要不是那小丫頭沉不住氣來找我被我發現了他們的事,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坐在你們面前呢。”
鐘岐要過來堵她的嘴,被鐘嶺殺氣騰騰的眼神給逼退了:“你讓她說。”
柳霁紅着眼睛,說:“可惜你弟弟就是沒有生兒子的命,那賤女人還是懷了個女兒,他慌了神了,立馬痛哭流涕地跑來找我拿主意。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了,現在還要再來一個,這不是給他又添堵了嗎。”
鐘嶺心突突直跳:“你怎麽做的?”
“讓她流了啊,還能怎麽辦?那女孩子也是挺識時務的,不僅勾引別人老公的時候挺有手段,一發現這男人靠不住,自己也有魄力立刻就把藥吃了。估計覺得靠孩子嫁過來是不可能的了,趕緊流了趁着年輕再找下一家。”
“你們說現在哪就這麽多臭不要臉的女人呢,男人給你顆糖就以為是海誓山盟了?我呸,別說我現在還在這兒了,就是我跟鐘岐離了,他就願意把那女人請回家裏了?他不多玩幾年,不玩到自己身體垮了,怎麽可能收手呢。”
“蠢貨,真的是蠢貨。你們是沒看見她那個蠢樣,我跟她說我會離婚,還把她接去我那兒的時候,她整個人有多高興啊。讓她去退租去辭職的時候,她也沒一點疑惑,不僅乖乖照辦了,還特嘚瑟地開着我的車到處招搖過市。”
“我一查她的簡歷就明白了,小地方來的鄉下人,滿身都是一股泥土味。別看在大城市裏漂了幾年,本質上還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聞見點腥味臭味就像個蒼蠅似的飛奔着往上叮。我還是仁慈了,不然現在直接讓人拟個單子,讓她把吃我的喝我的還有我的油錢一起要回來。”
“柳霁!”
“柳霁。”
鐘嶺和鐘嶼齊齊喊住她。鐘嶼坐直了看向她臉:“別這麽刻薄,這件事完全是鐘岐的錯,你們都是受害者,不要再互相傷害了。”
“互相傷害?”柳霁忽然起來跑到鐘嶼面前跪下來,說:“小叔子,我傷害她什麽了?只許她勾引別人老公,就不許我還手嗎?難道憑她是諾寶媽媽的朋友,她就可以騎到我頭上嗎?”
這種事情,外人總是很難插`手。同情第三者有贊成婚外情的風險,無理由地力挺柳霁也說不過去。鐘嶼因而從一開始就不想介入這件事,可他怎麽可能置身事外?
柳霁伏在鐘嶼膝蓋上徹底哭了起來,她心裏的怨恨可想而知,雖然跟鐘岐在一起已經剩不下太多愛情,完全是被孩子和利益捆綁,但這樣的豪門生活還是讓人覺得崩潰。
柳霁抽泣着哭訴:“我到底做錯什麽了,為什麽誰都要怪我?是我非逼着他搞破鞋了,還是我在外面養小白臉了?要不是我爸爸媽媽非要把我送過來,你以為我願意嫁給鐘岐?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成天在外面搞三搞四,我都怕他把髒`病傳給我!”
“你們鐘家人都知道他是個渾蛋,可還是讓他去娶我,你們也都是劊子手!我嫁進來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生個女兒還對我冷言冷語,成天催着我生兒子,生兒生女這件事是我能決定的嗎?這地方看起來金碧輝煌,其實就是個吃人的地獄!”
鐘嶼被她哭得心神具亂,一時間除了拍拍她肩做安慰,根本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麽事。他一雙眼睛,倒是越來越清明。
鐘岐聽不下去柳霁的發瘋,早撓着頭發跑樓上去了。他媽媽魏琳琳吃完水果吃起堅果,雖然臉色不好,卻也沒有多少要管的意思。
至于他爸爸,他們子女幾個剛來那會兒,他就在書房裏下棋,現在聽到外面有這麽大的動靜,更是不會出來。
偌大一個家,剩下他跟姐姐兩個人。
鐘嶼輕聲嘆了嘆,跟鐘嶺一起把柳霁扶到旁邊房間裏。原本想說的诘難的話,被她陣陣哭聲堵在喉嚨裏。
鐘嶼最後只能拿出大家長的态勢,向着柳霁保證:“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待,鐘岐不能再這麽胡鬧下去了。”
聽到他可能要給鐘岐一個教訓,柳霁突然止住不哭,說:“小叔子,你教訓歸教訓,千萬別把他CFO給搞沒了。”
老公雖然出軌了,還不止一次出軌,但錢和權是香噴噴的,誰都不會跟這兩樣過不去。柳霁這樣的聰明人,當然也不會。
鐘嶼只覺得心裏的那種失落感更深,表現到臉上卻成了略微帶點譏諷的笑容:“那就要看看他能不能抓得住了。”
一場鬧劇,大家都有點累,鐘嶺跟鐘嶼共處一室的時候,向着他無奈笑道:“你看看這個家像什麽樣子,所以我寧可一直在外面也不想回來。”
鐘嶼不語。
鐘嶺又道:“喂,問你借下你新買的那架灣流,機組和航線也要麻煩你一起搞定,具體時間再通知你呗?”
鐘嶼說:“随意。”
鐘嶺笑:“你都不好奇我借過去幹嘛用的?”
他還是搖搖頭:“不好奇。”
“……”鐘嶺感慨還真是個冷漠的男人,根本不解風情,換了個話題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是給諾寶再找個後媽,還是去哄哄有初?”
鐘嶼淡淡看了她一眼,說:“你不了解情況。”
“能有什麽不了解的,不就是鐘岐泡了她朋友,她把這件事遷怒于你了嗎?”鐘嶺問:“還能有什麽其他內情?”
鐘嶼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可鐘嶺卻是一副他不坦白就不罷休的樣子,他只好把事情始末跟她簡單講了一遍。
鐘嶺剛一聽完就罵他不好:“也難怪她要生氣了,要我我都該揍你了。你就算是懶得搭理這些事,起碼也要跟她提一下,這是對她最基本的尊重。至于要不要去管,管到什麽程度,你們可以關起門來慢慢讨論。”
鐘嶺拼命瞪他:“你這個人還是太自我,骨子裏有自己的傲慢在,遇到什麽事都想着自己解決。你要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該坐在一起好好讨論的,別什麽都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你又不是超人。”
鐘嶺一邊罵,鐘嶼一邊沉默着聽。他态度是很謙遜的,至于心裏怎麽想的,鐘嶺就不清楚了。她拿腳尖踢踢他。
“你聽我的,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再跟她道個歉,說你願意收拾殘局,把這件事給料理幹淨。”他卻不動,鐘嶺說:“還愣着幹嘛啊?”
鐘嶼說:“她把我拉黑了。”他們大吵過那一架後,他隔了幾天試圖給她打過電話,沒通,發消息也被拒收了。
“所以呢?你別告訴我你這麽久都沒聯系過她。”鐘嶺看他,氣得笑起來:“三十歲的人了,連哄女人都不會,還是你心裏也有氣,還等着別人過來哄你?”
鐘嶼不置可否:“別取笑我了,姐。”
“真是一對冤家。”鐘嶺說:“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讓我知道了,怎麽可能不管你們呢。我親自去她那邊解釋一下,但能不能管用就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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