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柴驕陽要會一會衛旭,衛昭沒理由攔她,只能懷着視死如歸的壯烈心情去了。

衛昭同柴驕陽繞了大半個湖走到了衛旭所在的那個亭子。

看着她倆遠遠地過來,衛旭起身,在亭子外候着。

先沖着柴驕陽一拜,衛旭方去問自家妹子:“昭兒,這位是?”

這位是今日的重頭戲,你的相親對象啊!

衛昭恨鐵不成鋼地想着,給衛旭介紹道:“這位是怡親王的外孫女,柴小姐。”

衛旭了然,複又朝柴驕陽一揖,喚她道:“柴小姐。”

柴驕陽還了禮:“衛二公子。”

衛旭往亭子裏一比,道:“咱們裏頭說話。”

三人一齊進了亭子坐下,丫鬟拿了兩個新酒杯來。

衛旭不假丫鬟之手,給柴驕陽添上酒,然後轉身吩咐一旁伺候的人道:“煩請給衛小姐上一碗參茶。”

拿起酒抿了一口的柴驕陽一聽,奇怪問:“衛二公子為何不讓令妹吃酒?”

“這酒烈,她喝一杯就醉了。醉酒倒是小事,她酒品不好,我怕她在你們王府裏撒潑。”

衛旭賣起親妹妹來毫不手軟,啪啪啪地抽衛昭的臉。

臉疼的衛昭在桌子下狠狠地踩了衛旭一腳。

衛旭倒抽一口涼氣,可是有外人在場,強忍着痛保持微笑。

Advertisement

柴驕陽佯作沒發現他兄妹倆小動作的樣子,放下手中杯子,又問:“那衛二公子為何又給我斟酒?”

衛旭對着柴驕陽舉杯:“柴小姐看着是個爽快人,定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就算是醉了,也是如李太白般恣意灑脫。”

衛昭算是聽明白了。

她衛昭喝多了就會發酒瘋,人家柴驕陽喝多了就是發仙氣,飄逸。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二哥,誇起妹子來一套一套的啊?

但是有必有捎上我來踩嗎?!

衛昭同志很生氣。

柴驕陽被衛旭這話逗樂了,拿杯子和衛旭碰了一下杯,道:“就沖為二公子這句話,咱倆幹了這一杯!”

衛旭比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将手中酒水一仰而盡。

互亮了杯底,柴驕陽往亭子外的湖泊裏一看,問衛旭道:“剛才有小姐失足落水,衛二公子怎麽不下去救?”

衛旭回答得十分坦蕩蕩:“因為我不會水啊!”

柴驕陽沒料到謎底竟然是這個,愣了愣,嘴邊的笑意更深了。

“再者,這是在王府裏,府裏的奴仆無數,救人也輪不上我來救。”衛旭細細給柴驕陽分析道,“縱然退一萬步說,我會水,救人也當斟酌再三,方會下水。”

“哦?”柴驕陽來了興致,“願聞其詳。”

“水中救人,已經顧不上男女大防,少不了要貼着人家小姐身子,勾肩搭背的。這倒也是無奈之舉。可一上岸,兩人當如何自處?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倒是能成就一段佳話。怕就怕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或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是礙于姑娘名節,不得已将就嫁娶,豈不是毀人一生?!”

聽衛旭這般微言大義地分析,衛昭真是服氣了。

不想救就不想救了嘛!還找那麽多理由!

柴驕陽只覺得有趣,又問了一句:“那……若是我落了水,衛二公子可會救我?”

衛昭一聽這話有戲,連忙向衛旭發射钛合金目光。

二哥!快說你會拼死去救!

誰知道衛旭不假思索,回答:“柴小姐,實不相瞞,只怕下了水,還得你救我起來才對。”

柴驕陽笑了:“衛二公子如何得知我會水?”

衛旭微微一笑:“柴家管着兩湖水路生意,作為當家人的柴小姐不會水,說不過去吧?”

衛昭簡直要對衛旭路人轉粉了。

看不出來啊二哥。

我只當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呢,居然對這柴小姐了解得這麽透徹?!

柴驕陽扶着桌子站起來,從衛旭身邊拿了酒壺,給兩人各自滿上,又舉杯:“同衛二公子真是相見恨晚,且共飲此杯罷!”

————

衛旭同柴驕陽就如同久別重逢的兄弟一般,推杯換盞,不一會兒就将一壺酒喝得見了底。

衛旭喝酒上了頭,興致正高着呢,撩袍起身,面對這一汪綠湖,即興做了一支賦。

柴驕陽命人在一旁錄了,又喚了新酒來。

看着那小厮手臂裏抱着的兩壇子酒,衛昭覺得自己額角的太陽穴在突突突地跳動着。

親自拍了泥封,揭了壇蓋,柴驕陽單手拎起一壇酒,遞給衛旭:“這是陳年的女兒紅,我出生之際外祖父命人埋在梅樹下的。今日與衛兄聊得投緣,咱倆不如就幹了這一壇?!”

“那為兄的就不客氣了!”

早已經與柴驕陽稱兄道弟的衛旭折身回了亭子,雙手接了那一壇酒,對柴驕陽客氣道:“請!”

柴驕陽亦雙手捧着酒壇子,邀他:“請!”

在一旁默默當着背景的衛昭此時的心情是無法描述的。

現在的畫風是怎麽回事?!

不明白的人怕是要以為他倆在插香結義吧?!

說好的相親呢?!

————

最後,喝高了的衛旭是被怡親王府的小厮架着出去的。

柴驕陽果然好酒量,衛旭都躺下了,她也不過是走路有些輕飄,兩只眼睛還是清明的,熠熠閃閃。

衛夫人拜別了怡親王妃和安和郡主,離去時一看馬車,奇怪了:“怎麽不是我們來時的那輛?”

衛昭扶了母親上車,道:“二哥喝多了,身上酒氣大,同咱們坐一輛的話怕熏了夫人。故而我讓他們用咱們來時的那輛車送了二哥回去,又新趕了一輛來。”

在車上坐定,衛夫人還是疑惑:“怎麽就喝多了?”

衛昭真不知道這事是好還是壞,但還是同衛夫人老老實實說了:“二哥同柴小姐比酒,比輸了。”

衛夫人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

自己養的兒子喝酒喝不過人家家的閨女,還是個自己想讨來做媳婦的閨女……這往後要是真的如她意兩人成了親,老二豈不是要被媳婦欺負死?

馬車緩緩開動,衛夫人想了想,又問:“那……昭兒你覺得柴小姐為人如何?”

與柴驕陽這一次相處愉快,衛昭并無覺得不妥之處。

“柴小姐人爽快利落,依我看,是個掌家夫人的樣子。”衛昭說着頓了頓,“二哥那樣迷糊的性子,正應該找個厲害的嫂子。”

衛夫人點點頭:“依你看,柴小姐是合适你二哥的人?”

“是。目前再沒有比她更好的了。”

衛昭坦言回答。

“我明白了。回去同你二哥說一聲,要是他沒意見,咱們就上怡親王府提親去。”

————

兒子在別人家喝醉了回來,衛相大發了一通脾氣。

直到衛昭呈上了衛旭微醺時做的那首賦,他才消了氣。

“這賦倒也差強人意。”

衛相摸着胡子,搖頭晃尾地将之念了三四遍。

衛夫人本來還擔心兒子同人家家小姐在後院鬥酒的事被怡親王府的人傳出來,名聲不好聽。

可蟄伏了幾日,發現沒一點兒消息走漏,衛夫人也就放了心。

衛旭這一醉,就醉了一天一夜。

他一起來,衛昭就奉了衛夫人的旨意來問他話。

“二哥!咱們夫人說要替你求柴小姐做妻子,你說好不好呀?”

衛昭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衛旭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好呀!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和她一塊兒喝酒了!”

衛昭噗嗤一聲笑出來聲:“真沒看出你居然是個酒鬼!”

“不是我是酒鬼,而是他們家的女兒紅實在是太好喝了……”

衛旭說着,回味起那酒的滋味,忍不住咂咂嘴。

衛昭頗為無奈,上前拿了丫鬟送上來的醒酒湯,遞給衛旭:“就這點兒追求了你?!”

衛旭喝了兩口醒酒湯,扭頭問衛昭:“昭兒,你說要是我同柴小姐真的成了親,她會陪嫁多少女兒紅過來?”

“八字還沒一撇呢!”衛昭在衛旭的腦門子上戳了一下,“咱們夫人都還沒有去提親呢。就算咱們提了,他們柴家肯不肯嫁,都還是個問題呢!”

“這樣……”

衛旭捧着醒酒湯,神情有些惘然。

“我看有戲啦~”衛昭過來拍拍自家二哥的肩膀,“柴小姐都願意拿她的女兒紅來同你分享了,可見她那邊是有意思的……”

衛旭這回有些害羞了。

清咳一聲,衛旭答衛昭道:“希望如此罷。”

衛昭打量了一下衛旭,将昨天一整天的疑問問出來:“二哥,你怎麽知道柴小姐是柴家的當家人的?”

衛旭白了衛昭一眼:“你和夫人是不是都覺得我是傻的?亭子裏那一大票公子聊的都是柴小姐,我偷聽了兩耳朵,一不小心就把柴小姐的今生前世給搞明白了。就你和夫人兩個還想瞞着我。”

衛昭“呵呵”一笑:“這還不是怕你緊張嘛……”

“其實吧,在那個小姐落水的時候,我也糾結過要不要下去救她……尋思着興許這是王府的考驗呢?”

衛旭蹙眉道。

聽衛旭這樣說,衛昭愣了愣,忙問:“那你怎麽不去救?”

“一來是水冷,二來嘛我不會游泳,三來……我不小心瞧見了水裏那小姐的容貌……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衛旭默默遠目。

衛昭嘴角抽了抽:“娶妻當娶賢……這不都是你們讀書人愛說的嗎?!”

外貌協會高級白金會員衛旭白了衛昭一眼:“瞎說!我們讀書人愛說的明明就是書中自有顏如玉!顏如玉你懂不懂!”

衛昭實在是受不了衛旭,毫不猶豫地上前按了他的頭,将他整個人壓回被子裏:“得得得,好在柴小姐模樣兒周正,你埋頭在被窩裏偷笑吧!”

————

從怡親王府回來,沒好好歇上兩日,衛昭又同衛夫人一道馬不停蹄地進了宮。

宸昭儀在宮裏兜兜轉轉,又住回了原先做妃子時住的皎月閣。

進宮時衛昭就感嘆着造化弄人宸昭儀牛氣沖天,到了皎月閣一看,竟然比她前兩次來還華麗了。

宸昭儀這無人能擋的運氣和抗壓能力啊……

衛昭向宸昭儀見禮時,宸昭儀離了座親自扶她起來。

緊抓着衛昭上下打量了一番,宸昭儀對着衛夫人欣慰道:“昭兒真是越發标致了。”

衛夫人略一欠身:“托昭儀的福。”

宸昭儀讓衛家母女倆落了座,宮女們上了茶水點心。

宸昭儀半歪在美人靠上,問衛昭道:“這些日子裏,昭兒同以方表兄妹兩個可多有走動?”

衛昭謹遵衛夫人教誨,惜字如金地回答:“回昭儀,沒有。”

宸昭儀細長的柳葉眉一挑:“怎麽?”

衛夫人抿了口茶,替衛昭答了:“以方大了,昭兒也定了親,私下走動太多也不好。倒是旭兒同以方熱絡些。”

宸昭儀一聽衛昭沒有利用價值,幹脆就撇開了她,獨同衛夫人說話:“那姐姐你回去也讓旭兒勸勸以方,犟什麽呢?千金也求不來的婚事,咱們吳家祖墳上冒青煙了才遇得上這麽好個姑娘,他別不知深淺!”

衛昭樂得宸昭儀不注意自己,十分盡職地扮演一道靓麗的背景。

衛夫人輕嘆一聲:“咱們家誰不勸着以方呢?可是昭儀你也是知道的,那孩子打小就心眼直,就怕勸得多了,适得其反。”

衛昭十分認同衛夫人的說法。

吳以方可是金牛座的呢,全宇宙第一死心眼的星座呀!

為吳以方同劉彤的事,宸昭儀也是操碎了心。

姐妹兩個就這個問題聊了半日,離去前,宸昭儀終于想起了背景君衛昭。

“昭兒定了親,我這個做姨的也沒什麽送她。”宸昭儀說着從宮女手中托盤上取了一個螺钿漆盒,交予衛昭,“這一套東珠頭面算不上極貴重,但難得上面用的珠子都是一般大小,就給昭兒添妝罷。”

進宮不被唠叨,還有東西拿,衛昭簡直受寵若驚。

跪謝了宸昭儀的賀禮,衛昭同衛夫人一塊兒回去。

誰知道半路上被個小太監攔住了去路。

皎月閣的宮女怒斥那小太監一句:“相夫人同鄉君要離去,你攔什麽路?!規矩呢?!”

那小太監跟搗蒜似地朝衛昭“砰砰砰”磕了三個頭,道:“衛三小姐,是太子命小的前來請您過去說話呢!”

在衛昭心裏,太子和越四是捆綁在一起的。聽說太子召見,衛昭頭一個反應就是請她去商議越四的事。

可是……

衛昭看了一眼衛夫人。

衛夫人對那地上的小太監道:“你自起來說話。”

小太監麻利地爬了起來,垂首一旁站着,道:“事關緊要,太子說了一定要将衛三小姐請到。”

衛夫人聞言,微微蹙眉。

太子宮闱之內面見未嫁臣女,多少有些不合适。

但是太子要見,衛夫人也沒駁回的權利,只能對衛昭颔首道:“你去罷。”

衛昭望着母親一福,看着有個宮女出來領了衛夫人下去歇息等候了,才随那小太監去。

太子是在東宮見的衛昭,在場還有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瘦弱少年。

衛昭行了禮,那邊那個少年就對着衛昭一拜,道:“想來衛三小姐還未同我見過?我是越家老三越慎知。”

這人居然是未來的小叔子,衛昭忙不疊還了他禮,順帶還暗暗打量了兩眼。

面如傅粉,朗目星眸,長得和越慎言有六分相像。

見他倆你來我去地拜,太子不耐煩地沖他倆甩甩袖子,說:“得了得了,要拜回你們自個兒家玩去!趕緊說正經事!”

越慎知在一旁笑了:“這事是你求人,怎麽連杯茶也不給?”

太子煩躁地踱回位置上坐下,命令宮人道:“賜座上茶!”

看着衛昭有座有茶了,太子又命殿裏的人通通滾蛋,止留了越慎知同衛昭兩人在屋裏,大開着個門說話。

太子謹慎如此,衛昭不由得好奇是什麽正經事來。

“敢問太子殿下尋臣女來所為何事?”

衛昭提着狗膽,問了一句。

太子輕咳一聲,幾番張嘴,最後也只是對越慎知說:“你替孤說!”

越慎知一臉吾家有個熊孩子的家長樣,對着衛昭歉然一笑,說:“太子同小四前陣子吵了架,小四已經一連七八天不理太子了,是以請你過來幫忙出個主意。”

居委會調解家庭矛盾常任主席衛昭一聽,心裏好笑,問:“不知太子與小四為了什麽事情吵架?”

越慎知看了太子一眼,得了他的首肯,方答:“太子見你給小四送的布老虎稀奇,問了她要她不給,便悄悄拿走了……”

越慎知話沒說完,太子就哼哼着插了一句嘴:“我是氣不過她這麽寶貝那東西!平日裏她看上我什麽東西我不給的?為什麽一個破娃娃就這麽舍不得!”

太子是真氣的,說完了還很不爽地拍了一下桌子。

越慎知繼續一臉抱歉,接着道:“後來小四發覺的時候,太子又不巧弄丢了那布老虎。所以請你來,是想問你那布老虎哪裏買的,我們好去買一個給小四還回去。”

衛昭有些為難:“這布老虎是我拿了家裏的碎布頭給小四做的……要想再做同樣的一個……恐怕做不出來。”

你們還不如把皇宮翻個底朝天,找回那布老虎才是正經。

衛昭話音方落,太子的眉毛就跳了跳,擰在了一塊。

“給你黃金萬兩,你給孤做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太子命令道。

“這……”

衛昭無奈地看向越慎知。

衛昭早不記得那布老虎長什麽樣了,讓她做一個,還不如一刀捅死她來得痛快。

看衛昭這表情,越慎知就知道太子強人所難了。

“太子稍安勿躁……”越慎知勸了太子一句,轉頭問衛昭,“若是布老虎不易做,那衛三小姐可有什麽好主意,讓小四消氣的?”

衛昭略一沉吟,道:“小四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吃……依我看,太子當投其所好,送個她沒見識過的吃食給她賠罪才是。”

“孤又沒有錯,哪裏需要賠罪了!”太子憤憤不平地糾正了衛昭的說法,然後又垂頭道,“宮裏的東西有哪樣是她沒吃過的?孤一連九天讓人送了糕點過去,都被她扔出門去了!”

身為吃貨,居然扔吃的東西,可見越四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衛昭又斟酌了一番,起身對着太子一拜:“若是太子信得過我,就讓我來哄小四,可好?”

太子簡直求之不得,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衛昭一拱手:“有勞衛三小姐了!”

衛昭側身避開太子這一拜,還了全禮,道:“若太子再無其他吩咐,請容許臣女告退。”

心中事有人分憂,太子心裏一松,招手喚來小太監:“送衛三小姐!”

————

回家路上,衛夫人問了一下太子找衛昭做什麽。

衛昭老老實實回答了。

“看來越家又要出一位皇後了。”

衛夫人笑着說了一句。

當今聖上的曾祖母,已故的太皇太後就是越家嫁去的小姐。

衛昭不發表個人意見。

這事衛夫人也攙和不上,只吩咐了衛昭一聲:“你自看着辦,最後別鬧得太子同越四小姐兩頭不讨好。”

“女兒有分寸的。”

衛昭連忙保證。

衛夫人是明白衛昭的辦事風格的,點點頭,便由她處置去了。

幾天裏發生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衛昭雖然忙,但是還得一件一件地理順。

首當其沖的就是越四和太子置氣的事情。

關于吃這回事,衛昭在穿越前就是博古通今中西合璧的一把好手。

晚上的時候研究了一下越四平日的口味,衛昭決定走泰國菜路線。

越四喜酸辣甜,吃泰國菜剛剛好。

可是做菜這回事想得容易,實際上十分難操作。

尤其還在沒有菜譜憑空想象的情況下。

衛昭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只做出了一道冬陰功湯。

喝起來還是老壇酸菜味兒的。

更別說什麽咖喱雞芒果香飯,提起來都是淚啊。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衛昭甩了手,遣人去表哥吳以方家問問他們家最近有沒有請暹羅廚子。

吳家財大氣粗,吃慣了鮑魚人參,沒事就會請個把外國廚子來做飯,嘗個鮮。

衛家的人去問完,回來禀報衛昭說,暹羅廚子沒有,西域那邊倒是有幾個……另外還有一個剛從安南過來。

安南是大周的屬國,從地域劃分上來說,應該是二十一世紀的越南……

衛昭盤算了一下,還是寫了帖子過去,同吳家借這個安南廚子。

死馬當活馬醫罷……好歹越南菜裏頭也有咖喱……

吳家送來了安南廚子,還是個女的。

是女的就好辦多了,衛昭同她一道,花了一整個晚上,排練出來一桌東南亞菜。

但是冬陰功湯喝起來還是像老壇酸菜湯,加一把面下去衛昭就可以捧着碗說“這酸爽讓人不敢相信”,模仿汪大哥了。

衛昭不再掙紮。

老壇酸菜就老壇酸菜吧,好歹也是越四沒嘗過的味道……吧。

衛昭自暴自棄地想,滾走睡覺。

第二日一早,衛昭就讓人到越府上遞了請帖。

越四來到時,鼻子都是往天上翹的。

“衛姐姐你知道嗎?!我大哥揪着你們衛相府送請帖的人問了半天,确定這請帖是給我的不是給他的,那眼神都能吃人了~哈哈哈哈哈~!他還搶我的請帖去看有沒有他的名字,結果沒有~!哈哈哈哈哈~!讓他嫉妒去吧~!”

越四叉腰大笑。

被越四這樣一說,衛昭才想起自己從元宵節後就沒有同越慎言見過面了。

居委會大媽的工作太繁忙,日理萬機的衛昭抽不出時間來同未婚夫約會。

衛昭有些內疚。

想着回頭再同越慎言好好道個歉,衛昭邀請越四坐下。

蒹葭見着兩位小姐落了座,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丫鬟們魚貫而入,呈上一碟碟菜。

青咖喱雞、越南春卷、椰子糕、菠蘿炒飯……

各色各樣,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

越四看得眼睛都瞪直了。

“早知道有這麽多菜,我應該連早飯都不吃了就過來。”

越四十分懊悔。

衛昭笑了,給越四盛了一碗冬陰功湯,放在她面前,說:“這一席菜,是太子托我給你整饬的,希望你別不理他了。”

越四一聽,立馬黑了臉:“衛姐姐你怎麽和他一邊去了?!你明明就是我的人!”

“孩子氣!你冷落了他快十日,還不夠嗎?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了他這回罷。”

衛昭兢兢業業地堅守着居委會大媽的職業操守。

“哼!十日哪裏夠!我可是決定了不理他一個月的呢!”

越四将雙手交疊在桌上,氣呼呼地說。

衛昭沒料到越四态度這麽堅決,一時間尴尬在那裏。

但是黑臉持續不到三十秒,越四就咽了咽口水,收了臉色,可憐兮兮地問衛昭:“那……那我不原諒他,能吃這桌菜嗎?”

衛昭又好氣又好笑。

嘆息着搖搖頭,衛昭道:“吃吧吃吧,本來就是做給你吃的嘛。”

越四歡呼一聲,手腳麻利地拿了碗筷,秋風掃落葉一般,将一桌子的菜吃了個底朝天!

見識過越四戰鬥力的衛昭再一次被她刷新了認知!

吃飽喝足的越四軟軟地靠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地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問一旁驚呆的衛昭:“衛姐姐,劉念的下一頓求我原諒的宴席,設在什麽時候?”

衛昭嘴角抽抽,反問她:“你希望是什麽時候?”

越四打了個可愛的小飽嗝,答:“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