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又要過年了。
衛家老二果然被困在漢陽回不來了。
對于這個殘酷的現實,衛旭十分地不能接受,情緒之激動表現在了他的家書上,每兩句話裏頭就會有一個“個斑馬”、“翹胯子”、“苕頭日腦”等等表達悲憤心情的詞彙,活脫脫一個漢陽土著好男兒的做派。
柴驕陽看了衛旭這封信笑得腸子都要打結,招呼了衛昭過來一起看,還一一給她解釋裏面的方言名詞。
衛昭未穿越之前是去武漢玩過的。體驗過武漢彪悍的公交粗犷的方言,衛昭對于這些生猛辣爽的詞彙倍感親切。
柴驕陽給衛昭分析完一整封信,忍不住也飚了句漢陽話:“冒得讓衛旭這個苕去漢陽,垮了撒?!”
衛昭嘴角抽了抽。
柴驕陽以為她是聽不明白,連忙用官話翻譯了:“我是說,不應該讓衛旭這個笨蛋去漢陽,這回好,玩脫了吧?”
衛昭點了點頭:“嗯……垮了……”
————
開春了,皇帝一道旨意發下來,說衛相這閑賦得差不多了,麻利地給朕滾蛋回來上班!
一開始衛相還想傲嬌不去。
後來衛夫人狠狠地把一本賬簿子摔在他跟前,說是他這一年多來玩瓷藝燒的銀子,衛相慫了。
衛夫人叉手在胸前,冷笑:“敗家敗成這樣還不想回去幹活賺錢?!信不信我把你的寶貝瓷瓶都砸了?!”
衛相抖了個哆嗦,乖乖地回去繼續當他的丞相去了。
衛相不在家折騰,衛家上下的好心情都拔升了一個高度。
Advertisement
就連克制如衛昭,都忍不住哼哼“解放區的天是明媚的天~”。
衛相回去給皇帝賣命,衛相府可不就是解放了?!
————
人間二月天,春光爛漫,越四來衛相府上約衛昭去騎馬。
衛昭很忐忑:“可是……我不會啊。”
越四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騎個馬有什麽難的?不會的話讓我大哥教你呀~”
說着越四還補了一句:“而且我們越家的媳婦,不會騎馬怎麽行呢?”
衛昭還在猶豫着:“還有馬呀騎馬裝呀什麽的……我都沒有……”
準備都需要時間,可是越四約的是兩日後,怎麽來得及?
越四還在笑:“馬兒你不必愁。越家可以什麽都缺,就不缺馬!那天讓我大哥給你挑一匹溫馴的。至于騎馬裝……”
越四頓了頓,正思考着怎麽說呢,一旁聽着她倆說話的柴驕陽開口道:“這個無妨,我有的,昭兒你可以穿我的。”
衛昭低頭看了看自己,再去看看柴驕陽,呢喃道:“如果我要穿二嫂你的……那褲腿要挽上多少圈呀?”
柴驕陽身高到衛旭的眉毛處,比衛昭高出了一個頭。
如果衛昭穿她的衣裳,俨然是小人穿大衣,能有多槑有多槑。
柴驕陽想想覺得也是。
“哎……可惜我幼時衣物得等衛旭這次回來才能全都帶回來……”柴驕陽替衛昭犯着愁,再次提議,“要不我明日随你出去買一套新的?”
衛昭愁道:“那也得有賣才行……”
貴族人家小姐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店鋪裏賣的大都是平民百姓日常所穿所用。
平頭老百姓哪來這個閑情逸致去騎馬?
“要不衛姐姐你穿我的吧~”越四說着拉衛昭起來比身高,“雖然我比你矮些,但是勉強也能穿的吧?”
騎馬的衣服得貼身,緊的總比松的好。
準備的時間短,衛昭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只能暫時這樣定了:“那好,你明兒先讓人送一套過來。”
————
第二日,越四果然帶着兩套騎馬裝來了。
進了屋她也不和衛昭客套,只一臉賊笑着叫衛昭試試看。
衛昭也沒細想,取了那套靛藍色的進裏屋換了。
這一套衛昭穿了,大小長度都剛剛好,就是肩膀寬了些。
衛昭換好了出來,在一旁圍觀的柴驕陽見着忍不住驚嘆了一聲:“好個俊俏的後生~!就是怎麽頭上簪着支絞絲鳳蝶簪?不倫不類的,快來,讓我給你梳頭。”
說着柴驕陽将衛昭拖到梳妝臺前坐下,拆她的發髻,要給她束發。
越四湊到鏡子邊上,托着下巴看柴驕陽給衛昭梳頭。
衛昭看着越四,問她:“你怎麽會有這麽長的衣裳?難道是提前做的?”
越四歪着頭,巧笑着反問:“我送來的衣裳,就一定是我的嗎?”
衛昭微微一怔,然後紅了臉。
柴驕陽替衛昭束好了頭發,撿了首飾盒裏的一支白玉簪簪上。
扶着衛昭的肩膀看着鏡中的她,柴驕陽笑道:“我幫你梳個頭,你臉紅個什麽勁兒?”
“二嫂你就別取笑我了!”
衛昭嬌嗔地說了一句。
柴驕陽哈哈大笑兩聲,扶了衛昭起來,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番,說:“回頭你扮小生,咱們親親熱熱地到城外去接你二哥,氣死他!”
衛昭一聽,忙問:“二哥要回來了?”
柴驕陽點點頭:“該回來了。天天吃熱幹面,吃得他上火上得厲害,在這麽下去他可真就生無可戀了。”
姑嫂倆正說着話,大嫂陳馨那邊的丫鬟來話,說要找二奶奶支銀子。
柴驕陽去見那傳話丫鬟了,越四趕緊過來搶占柴驕陽原來的位置,踮着腳趴在衛昭耳邊悄悄對她說:“這是我大哥十二歲時候的騎馬裝,是他那時候最愛穿的兩套,都讓我拿來了。”
衛昭得了越四這話,心裏的猜測落了實處,亦低聲對越四說:“你回去了,替我謝謝他,謝他如此有心。”
“你和我大哥還謝什麽謝呢?!”越四沖着衛昭擠眉弄眼的,“莫說是兩套衣裳,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你想要,他都想辦法給你摘下來了咯!”
被越四這樣打趣,衛昭作勢要去撕她的嘴:“好個沒大沒小的小丫頭!我替你念哥哥管教管教你!”
越四“咯咯咯”地笑着,閃閃躲躲地避開衛昭的襲擊:“我說的明明就是實話!衛姐姐你生什麽氣呀!”
兩人在屋裏追逐嬉笑了一會兒,越四一個轉身,撞入了柴驕陽的懷裏。
柴驕陽一把抱住越四,擰她的臉說了一句“頑皮”,就對衛昭說到:“剛剛那丫鬟來報,說大嫂的月事遲了一個月沒來了。我心裏存了疑,讓人請太醫去了。你要不要同我過去看看?”
聞言衛昭不由得一喜:“呀!莫不是有喜了?!得去看看!”
越四作為外人,這時候十分知趣地告辭了:“衣裳我送到了,衛姐姐你穿着也合适,那麽我就不留了~衛姐姐咱們明兒見呀~”
衛昭抱歉地對越四笑笑:“今天匆忙,也沒能好好招待你……廚房腌了新鮮梅子,你等等,我讓蒹葭拿一罐給你回去吃。”
越四聽到有吃的,高興地一蹦要上天,抱着衛昭直說“衛姐姐你真好”。
柴驕陽看越四這小模樣,心裏喜歡得不得了,直接吩咐蒹葭,不用裝罐了,讓越四小姐整壇子拿回去吧!
越四喜出望外,坐不住了,屁颠屁颠地跟着蒹葭去拿吃的了。
離開衛相府的時候,越四抱着那一壇子腌梅子一路吃一路想——
衛姐姐二嫂人那麽好,為什麽大哥不喜歡她呢?
哎,男人就是如此地難以琢磨呀!
————
太醫來了衛相府,給衛家大奶奶陳馨一把脈,馬上就站起來給衛夫人賀喜。
陳馨再次有孕,衛昶三年抱倆,衛相府阖家歡喜。
知道這個消息的衛相的胡子都要翹上天去了,連聲叫人去門邊放鞭炮,一萬響的那種!
最好能一路鋪到謝相府門口,從他們家門口放過來,震死他們!
衛相之所以這麽嘚瑟,是因為謝相的兒媳海蕊過門一年多了,肚子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反觀他自己,大兒媳過門才兩年呢,不僅孫子有了,孫女也快有了!
他衛柬之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呀!
仆人得了相爺的命令,第一件事不是去買鞭炮,而是跑去問夫人的意思。
衛夫人一聽下人的回報,馬上提了衛相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大兒媳這一胎還沒三個月,你就想嚷嚷到全世界都知道?!出了事誰負責?!你嗎?!
衛夫人大發雌威,衛相十分配合地認慫了。
不放鞭炮就不放嘛,那麽兇做什麽?!
衛相覺得很憋屈。
而且……這麽長臉的事情不能讓謝嘉靖那個老不死知道……
這實在是……太!不!開!心!了!
哼!
————
到了約定好的郊外策馬那日,衛昭換上了越慎言舊時的騎馬裝,打扮成一個潇灑的公子哥,在衛相府等越慎言來接。
越慎言和越四如約而至。
身後還跟着越四的拖油瓶太子劉念。
越四今天也打扮成小少爺的模樣,臉蛋兒紅撲撲的,騎着一匹棗紅色的馬兒,嬌憨可愛。
看着越四動作娴熟地從馬上下來奔向自己,衛昭不由得心裏有些發虛:“今兒沒有車來嗎?”
越四跑過來牽了衛昭的手,指向越慎言身側那匹沒人騎的白馬:“衛姐姐你騎那一匹~我們四人都騎馬了,還要什麽馬車嘛!”
衛昭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囧了:“可是……可是我不會騎啊!”
從馬上摔下來了怎麽辦?
這時候越慎言策馬慢慢地走到衛昭跟前,對她伸出手:“你先與我共騎,到了城外,我再慢慢教你。”
越慎言的話對于衛昭而言,總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衛昭對越慎言點頭一笑,伸出手搭在他手心裏。
越慎言握住衛昭的手,用力往上一拉,順勢扶着她的腰讓她坐到了自己馬背上。
衛昭在馬背上東倒西歪地,只覺得自己随時要掉下去。
這時候越慎言伸出手,勾住衛昭的腰扶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你靠着我,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衛昭聽話地靠到了他懷裏。
越慎言看着精瘦,可是胸膛卻寬闊結實,衛昭靠着,只覺得無比安心。
一旁看着他兩個膩膩歪歪的太子不由得有些躍躍欲試。
策馬到越四身側停下,太子學樣有樣地對她伸出手:“來,你和我共騎。”
越四對着太子翻了個白眼:“你這馬能和我大哥那匹汗血寶馬比嗎?壓死了怎麽辦?!再說了我自己有馬!”
說着,不解風情的越四小姐毫不猶豫地轉頭上了自己的馬,揚鞭而去,徒留太子一個人在原處,玻璃心碎了一地。
看着太子孤獨寂寥的背影,衛昭默默地在心中替他畫了一個十字——
雖然說關系已經明朗了,但是這訓妻之路還十分漫長啊,太子殿下!
願上帝保佑你,阿門。
————
到了城郊,太子和越四兩人比馬,越慎言就在一旁教衛昭騎馬。
上天總是公平的,衛昭文學造詣不行,但是體育細胞很發達。
越慎言只教了一遍,她就能穩穩地騎着馬兒走了。
越慎言再教上一遍,衛昭又能穩穩地騎着馬兒跑了。
作為老師,越慎言是又自豪又遺憾。
自豪的是學生學得快進步神速。
遺憾的是……他假設了兩天晚上的一千多種衛昭出意外然後他英雄救美的情況……一個都沒有發生。
真真是福兮禍所依啊!
越慎言在心中為自己默默地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看到衛昭上了手,越四再次毫不猶豫地抛棄了太子,去找衛昭比賽。
一開始越慎言還緊緊地跟在衛昭身後,後來看她同越四塞了兩次,都騎得穩穩的,便放了心,去陪失意的太子說話去了。
越四和衛昭又賽了兩圈。
停下來後,越四眺望遠方好一陣子,突然指着一片菜地對衛昭激動地說:“衛姐姐!那兒有一片豌豆地,咱們去摘豌豆吃去!”
衛昭一聽,囧了:“人家的菜地欸……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沒事!我眼睛好着呢,一個人都沒看到!”越四說着就來扯衛昭手裏的缰繩,“走嘛走嘛!嫩嫩的生豌豆最好吃了!”
衛昭坳她不過,只能聽從地跟着去了。
那豌豆地看着近,一騎過去才發現其實挺遠的。
回頭看到越慎言還在視線中,衛昭安下心來,扶着馬鞍小心翼翼地下了馬。
這時候越四已經甩了馬鞭翻到人家菜地裏頭去了。
衛昭還有些不好意思,只站在矮矮的籬笆外瞧着越四,問她:“生豌豆真的能吃嗎?”
“能吃的!”越四說着撸了一把下來,拿了兩瓣塞到自己嘴裏,“我二哥教我的!頭一次吃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
說着,越四遞了一把給衛昭。
聽到越四這誇張的形容,衛昭心裏好笑,可還是捱不住越四期待萬分的目光,放了一片到嘴裏。
牙齒輕輕一口,嫩豌豆清爽甘甜的汁水溢出來,別有一番風味。
越四目不轉睛地看着衛昭,看到她吃完了一片嫩豌豆,忙問:“是不是很好吃!?”
衛昭沖越四一笑,回答:“很特別的味道,好吃!”
聽到這話越四十分歡欣鼓舞:“我就說嘛!哎呀我再去多摘一些給念哥哥和大哥嘗嘗鮮!”
說着越四将手裏握着的那一把嫩豌豆全塞到衛昭手裏,掉頭就去摘新的。
衛昭知道這時候肯定叫她不住,幹脆就算了,站在原地等着,偶爾吃一片嫩豌豆。
明天再派人來給這家菜地的主人送些銀錢罷。
衛昭如是想着,吃人家東西也踏實了許多。
看着越四一排豌豆一排豌豆地掃蕩過去,衛昭正想對她喊說夠了,突然目光掃過一旁……
一瞬間衛昭的背後的冷汗下來了。
那是一只足有半人高的大狼狗。
剛剛大概是因為它趴在一旁茂密的菜從中,所以兩人沒注意。現在它站起來了,衛昭就一眼看到了。
大狼狗張着嘴,半吐着舌頭,目光十分犀利地追随着越四。
衛昭想叫越四,又怕聲音太大激怒了那只狗,最後只能輕輕地叫了一聲:“小四。”
越四回過頭來:“怎麽了?”
衛昭手心裏捏着一把冷汗,示意越四去看她右邊。
越四好奇地扭頭了。
然後越四石化了。
“衛姐姐……衛姐姐……”越四的聲音都帶了哭腔,“……怎麽辦?”
衛昭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眨,死死地盯着那只大狼狗,對越四說,“你慢慢地走過來,別驚動了它。”
大狼狗像是聽得懂人話,甩了一下尾巴,大張着嘴,對越四呲牙。
看着那一口鋒利的牙齒,越四顫着聲,說:“我……我腿軟。”
看到大狼狗的注意力都在越四身上,衛昭放了一半的心,慢慢地蹲下來,在地上摸了一塊石頭。
掂了掂手裏石頭的重量,衛昭一手握着馬鞭,一手握着石頭,擡腳,進了菜地。
衛昭輕手輕腳地走到越四身邊,抓住了她的手,低聲對她說:“我數一二三,數完咱們就跑!”
“跑……跑不過它怎麽辦!?”
“顧不上了,橫豎先跑了再說!”衛昭說着,開始數數,“一……二……三,跑!”
話音一落,衛昭手裏的大石頭沖大狼狗身邊砸了去!趁着大狼狗閃避的空當,衛昭扯了越四拔腿就跑!
大狼狗被大石塊唬了一下,然後“嗚嗷”叫了一聲,撒開腿追上來!
衛昭拉着越四一邊跑,一邊從腰上摸那些個玉佩荷包香囊什麽地往後砸:“快叫人!”
越四馬上揚了聲高喊:“劉念!大哥!救命!救命!”
越慎言和太子聽到了越四的呼救,定睛一看,肝膽俱裂!
刻不容緩,越慎言率先扯了缰繩奔過去。
太子趕緊追上!
看着那大狼狗離二人越來越近,越慎言恨得要把手中馬鞭震斷!
你倆千萬要撐住!
————
扯完了自己腰間的東西,衛昭又去拉越四身上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狗再說!
衛昭同越四且戰且跑,好不容易跑到馬兒邊上,那狼狗也追了上來!
“嗚嗷!”
狼狗長嘯一聲,望着越四撲過來!
衛昭毫不猶豫地擡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地照着狼狗的腦袋抽下去!
大狼狗“嗷”地慘叫一聲,從半空中跌落,腳一着地又掉頭去撲衛昭!
衛昭一擡馬鞭,剛要抽下去,誰知腳下一絆,跌坐在地上。大狼狗這一下撲到了衛昭身上,張開血本大口就着衛昭的臉就是一口!
衛昭一偏頭,險險避開這一攻擊,空着的右手在地上摸了一塊大石頭,毫不猶豫地往大狼狗臉上拍去!
這時候越四過來飛踢一腳,将狗從衛昭身上踢開,一把拉着衛昭站起來。
狼狗身手甚是敏捷,只一個甩腰又轉撲過來,一口咬住了衛昭的小腿。
衛昭腳上吃痛,可也顧不上叫喚,一把将簪頭發的白玉簪拔了下來,對準狼狗的眼睛狠狠一下戳下去!
“嗷~!”
大狼狗慘叫一聲,松開了衛昭的腳。
衛昭一不做二不休,手裏的白玉簪死死地戳着狼狗的眼睛,對越四疾聲說:“用石頭砸它的頭!”
越四慌亂地應了一聲,四下看看,搬起一塊西瓜那麽大的石頭,照着大狼狗的頭狠狠地砸下去!
衛昭在石頭落下之時松開了握着簪子的手。石頭重重地砸下去,狗血濺了一身,衛昭不敢疏忽,又說:“再砸!”
越四趕緊拿了狼狗頭上的大石塊,再次砸下。
如斯三番,砸到狼狗不再動彈了,越四才聽了下來,如一灘爛泥似地癱坐在衛昭身邊。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狗頭,衛昭心裏一片空白,連越慎言什麽時候趕到的都不知道。
————
越慎言飛馬奔來,一路上看到狼狗撲到衛昭,咬衛昭的小腿,只恨不得馬上就能來到她身邊,将那畜生千刀萬剮!
好不容易才趕到,越慎言滾鞍下馬,搶到衛昭跟前,狠狠一下将大狼狗的屍體飛腳踹開,雙膝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伸手摟住她。
衛昭被越慎言這一下子勒得要窒息,意識回到身上,忙擡手反抱他:“我……”
一開口,衛昭才發現自己嗓子都啞了。
清清喉嚨,衛昭努力維持着聲音平穩:“我沒事。”
越慎言早就三魂去了六魄,就算衛昭這樣說,魂兒也還在天上飛着沒落下來,只雙手微顫地,抱着虎口脫險的她。
這時候太子也趕到了。
一旁的越四又委屈又害怕地撲到太子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越四一哭,衛昭神智又回來些,現在覺得小腿那兒火辣辣地疼。
“痛。”
衛昭說了一聲。
越慎言一聽,忙松開她,上下查看:“傷到哪兒了?!”
看到衛昭小腿上浸出血來,越慎言心中一痛,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褲腳。
只見上面兩排牙印,碜人得狠。
看到這處傷,越慎言心裏就跟被人戳了好多洞一樣,痛得他都要痙攣了。
越慎言咬着下唇一言不發,掀了袍子撕下裏衣的襯布,輕手輕腳地替衛昭擦了擦血,然後娴熟地纏起來。
越四哭完了上半場,扭頭看向衛昭,抽噎着問:“衛姐姐,疼不疼?”
衛昭看着越慎言給自己包紮,勉強着回了一句:“比較痛。”
這時候越慎言正好包紮好。
越慎言打橫抱起衛昭,将她在自己的馬背上放好,複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後緊緊地抱住她。
“她受傷了,我先帶她回去看太醫。小四還有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對着太子說完這番話,越慎言揚鞭,帶着衛昭策馬而去。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