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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啦， 你要真想謝我，百分之一就夠了。”艾爾雖然是愛錢， 但也沒有貪婪到那種地步。

萊德作為公爵， 底下資産無比豐厚，但那都是他的父親，他的祖父，甚至是曾祖父留給他的， 只是一起逃亡而已，決定也是自己做的，他哪好意思要人家的一半資産。

萊德笑了笑，沒說話。這種時候他也不會想和艾爾說什麽喜歡你的話，那樣看起來太像是別有用心了， 他不想讓這份感情摻雜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然也不想讓艾爾誤會。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艾爾又問他：“那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如果是百分之一， 它大概值多少錢？”

萊德用手指沾了水， 在桌子上寫了一個數字。

艾爾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 他用手将自己掉下來的下巴強行往上擡了擡， 才把嘴給合上。

看了眼那個數字，又看了眼萊德，看了眼萊德，又看了眼快消失的那個數字，他懷着十分複雜的心情問他：“你确定你說的是卡索， 不是什麽德瑪幣？”

德瑪是E1278星球上的一個小國家，因為長期處于戰亂的環境，它的貨幣通貨膨脹得相當厲害，因此鈔票一點也不值錢。1000德瑪幣大概就是1卡索的價值。

萊德只是笑，但艾爾看懂了他的意思。他寫的數字當然不是德瑪幣，而是他們常用的計量單位卡索。

再一次回想了那個數字有幾個零，然後算了下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五十的差距，艾爾表示，他想要後悔一次，不知道成不成。

艾爾心緒複雜地說：“你告訴我這麽個數字，真的不怕我謀財害命要挾你嗎？”

萊德看他的眼神便多了幾分詭異：“你問這個問題，是自己傻，還是當我傻？”

“你要是威脅我，憑借什麽肯定我安全以後一定會把允諾你的都給你。你要是背叛我，那就拿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他還拍了拍艾爾的肩：“所以，就算只是為了你自己，你也得努力地讓我們兩個活下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就算不為了正義，就為了那一筆豐厚的傭金，他死也要努力把事情辦下來。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這次他回去也是富家一方的有錢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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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自己要發大財了，艾爾覺得自己有點興奮過頭，因為睡不着，他再一次地把自己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

他開箱子整理的時候，萊德也蹲下來：“需要幫忙嗎？”

艾爾擺手：“我自己來就可以，別人放的東西，我反而不好找。”

這個并不發達的小旅社，連基本的娛樂設施都沒有，萊德也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可幹，幹脆就蹲在箱子邊上看艾爾整理東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都吓一跳。艾爾的這個箱子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除了基本的幾套換洗衣物之外，還有，療傷藥物，基修複劑，睡袋，軍工刀，特別材料制作成的細長繩……還有一些藥劑和藥粉。

萊德拿起一管藥粉，問艾爾：“這裏面是什麽？”

艾爾說：“這個是癢癢粉，還有一個名字含笑半步癫，沾到的人會因為特別癢，笑個不停，最後活生生地被癢死。”

金發人魚忙小心翼翼地把這個東西放回去，他又舉起另外一支：“那這個淺綠色的呢？”

“那個是魔幻花的藥粉，吸入的人會産生幻覺，不過這個主要是用來迷惑毒蜂的，你們之前不是和C星人談了嗎，買的就是這個藥粉。”

“哦。”萊德有點掃興地放下藥粉，在看到被艾爾從很是隐秘的地方翻出來的那一支藥劑，他舉起這個漂亮的瓶子：“這裏頭是什麽？”

“那個別亂動！”瞧見他手裏拿着自己的秘密法寶，艾爾不由得喊出聲來。

他突然叫的一聲讓萊德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試管眼瞅着就要往地上掉，艾爾眼疾手快地去接，不過很不幸的是。萊德和他差不多同一時間出手，兩個人的手碰在一起，那裝着藥粉的玻璃瓶卻落了空，從高處摔到地上。

伴随着咚得一聲，那看起來十分脆弱的，裝着藥粉的玻璃小瓶——完好無缺，一點都沒有碎。

艾爾把那瓶子撿回來，放好：“哦，我又忘了，裝這些東西的瓶子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從20樓刷下來也不見得有事。”

萊德抿了抿唇，讓自己幹燥的嘴唇看起來濕潤了一些：“你這麽緊張它，它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艾爾回想了一圈，然後很确定自己對這東西并沒有別的用意：“也沒有什麽，只是它的制作者現在沒有辦法給我們新的藥粉，而且它雖然分量少，但是很值錢。”

“它的作用是什麽？”艾爾這麽說，他倒是有了點興趣。

“之前說是一種強效的迷藥，聞了的人就會暈倒，所以殺傷範圍很大。”

萊德捏着那個細長的瓶子輕輕地搖晃：“暈倒是有時限性的吧，而且你放倒別人的時候，怎麽保證不放倒自己？”

“藥倒人的時效，我倒不是很清楚。至于怎麽保證自己不被放倒，我有防止藥粉的面具啊，灑之前戴上就好了。”

“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知道這個時間，你确定它是迷藥，不是□□？對人魚的身體會有害嗎？”

“不會有害的，只是把人都放倒。”艾爾很确定這個小瓶子裏不是□□，他并沒有動不動就取人性命的想法，當初會要這個小瓶子，也只是因為自己以前經常逃跑，習慣性的要點自保的東西而已。

萊德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決定拿自己來做檢驗：“這樣吧，你先戴上面具，我試一試，萬一它的時效只有幾分鐘就不好了。”

艾爾猶豫了一下，“那你只能沾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

萊德真的就只沾上了一點點，然而幾分鐘過去了，他什麽反應都沒有。

金發人魚忍不住吐槽說：“你确定這個藥是強效的迷藥，我這都幾分鐘了，也沒有暈。”

不可能啊，難道拉文騙了自己，果然C星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艾爾的臉色陰沉下來，于此同時，在遙遠的C星，好不容易把自己從監獄裏撈出來的橘毛C星人拉文打了好多個噴嚏。

艾爾又抹了一點藥粉在自己身上，他得到的實驗是，真的和萊德一樣，并沒有什麽卵用，不能夠變成迷藥。

還好萊德提出來要實驗，不然他信心滿滿準備脫險，結果藥粉一灑，周圍人就把他抓起來了，那畫面簡直不要太好看。

不過這個藥粉還是要留下來的，艾爾把蓋子重新蓋好在，這次沒有認真藏，随便就把藥粉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

等又過了10分鐘，萊德突然說：“那個藥劑好像起作用了，我感覺有點暈，還有點熱，你這個藥粉會不會是過期了？”

“不會吧，這也才剛剛過了一個月，藥粉過期能有這麽快？”雖然萊德說起作用了，但艾爾還是一點也不高興，這麽慢的藥效發作時間，根本就不能拿來對付緊關頭。

想着自己也沾上了藥粉，艾爾飛快把東西收拾好，鎖好了箱子，打算去沖洗一下。不過他沖涼的時候，萊德也推開了盥洗室的門。

“你就不能再等一下嗎？”艾爾不大滿意地開口。

“好熱……”金發人魚跌跌撞撞地進來，然後抱住了黑發人魚略顯纖瘦的腰身。

“好了……讓你洗還不行。”艾爾的聲音帶了幾分惱怒。

“等下，我也覺得有點熱……我們一起洗吧。”這是腦子開始昏昏沉沉的黑發人魚。

伴随着嘩啦啦的水聲，狹小的浴室裏還時不時傳來水聲和奇怪的聲音。

甚至還有一些奇怪的對話，只是水聲嘩啦啦作響，倒也分不清是誰在講。

“你在摸什麽地方……”

水聲嘩啦啦，嘩啦啦

“別拽，那是我的尾巴！”

那一天，嘩啦啦的水聲響徹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