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綜藝現場
賀坤背後是一面牆的落地窗,百葉窗打了一半,剩下的部分透着這個城市漸次亮起的萬家燈火。他眼睛盯着辦公桌上的文件,腦裏卻想着跟邱依野剛剛那通電話。
準确的說,他是回想起了邱依野在床上的樣子。
他以前從未給情人口過,卻接連兩次在邱依野身上破例:上上次忍不住在邱依野射出來後親了他的柱頭,上次更是直接含住,雖然沒有吞吐,但放在口中吮吸了好一會。回想當時的情景,只覺得邱依野的那處着實漂亮:顏色淺淡透粉,七指粗兩指長,還有個俏皮的上翹弧度,怎麽看都覺得可愛,可愛得誘人。
雖然在一些人口中的賀坤是包養大明星的風流人物,但其實他在情事上從未放縱,盡力表現得溫柔紳士之外,還篤信修身養性。除了孫嘉之外,其他人在結束包養合約之後都松了口氣:雖然金主器大活也不錯,但連床上的事都要嚴格規劃,這日子過得也是很折磨。
他在遇到了邱依野之後才知道何為意亂情迷,過往的情人便統統消散于蒼白無味。
曾經滄海難為水。他隐隐的有種預感,他已經看見了那片滄海的樣子。
賀坤下意識的覺得這個狀态不夠安全。但他知道邱依野是個老實人,翻不出什麽花樣,遂又放心下來。
他下身早在跟邱依野打電話的時候就硬了,可是十幾分鐘過去,他無動于衷的坐在那裏,又有了新的疑問:是什麽讓邱依野覺得下身太大不方便?邱依野老實,可別人就不一定了。
邱依野是要按照他的計劃走到金字塔尖的,中間最好不要出什麽差錯。
他想了想,撥通星華傳媒萬總的電話。
洪達檢查了幾臺監視器,跟執行導演張亮亮确定沒問題,對場上示意這條過,準備下一場。
他看着鏡頭裏的邱依野,覺得這年輕人真挺神奇,明明私下裏比蔣青維都要耐看些,但只要一打板,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連顏值都好像自動降低了不少,站在在蔣青維身邊好像從來都是起襯托作用的那一個,完全不搶戲。
洪達雖然走的路子跟正常演員不太一樣,但其實是學戲劇的,正經的科班出身,只一場戲就看出來邱依野是天生适合演戲的那種人。
上一場戲是健身中心小老板召集小團夥開會,下達整人的指示。蔣青維雖然在現今一大批靠顏值出位的小生中演技不錯,然而演大屏幕作品還是吃力,看起來總是有點僵硬。如果是偶像劇武打劇,這樣都不算什麽毛病,可是在喜劇片裏卻是大忌。對于喜劇而言,就是要放得開,寧可過度靈活,也不能內斂僵硬。
洪達給他指導了幾回,有提高,但是效果有限。
朱曉婷是東北大姐的個性,剛開始卡了會爽快的告訴蔣青維別(四聲)緊張,後來似乎是卡的沒了脾氣,休息時只拍拍蔣青維的肩。
王明毅是個外表吓人實際上有點蠢萌的肌肉漢子,健美先生出身,在電影裏本色演出就行。他特別同情蔣青維,但也幫不上忙。
邱依野則說,“你就想,我們本來快要吃雞了,結果一個人茍在旁邊的草叢裏要偷襲我們,幹不幹他?”
“必須幹!”
“嗯,就是這個狀态。”
蔣青維下一條的感覺竟然真就不一樣了,能看出來自己東西被人惦記着的氣憤,還帶點讓人忍俊不禁的偏執,洪達連聲說好。只是朱曉婷和王明毅沒想到邱依野的話這麽有用,這一條沒太過投入,于是又打起精神補了一條。
蔣青維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狀态,接下去的拍攝都順暢了起來。
收工之後洪達把蔣青維和邱依野叫到身邊,好奇之前發生了什麽。
其實說出來并沒什麽特別的。邱依野知道蔣青維在表演上是純體驗派,切身體會過人物的心理才能演出來,而且最近沉迷網絡生存游戲,自然就想着引導他套用情境。
王明毅一聽,興奮道,“我知道這個游戲!我最喜歡的游戲主播最近一直在玩,我覺得特別有意思!”
蔣青維像看到新入學的學妹一般,立即拉攏道,“趕緊搞設備,一起玩起來!”
執行導演張亮亮:“約起來約起來!”
洪達在旁邊嘴角直抽,在導演面前約着玩游戲,這劇組藥丸。
邱依野的房間和蔣青維離得不遠,第二天晚上蔣青維就拎着兩個鼓鼓的電腦包來敲邱依野房門。
邱依野目瞪口呆的看蔣青維往出掏機械鍵盤、包耳大耳機和長相詭異的游戲鼠标。
“不是吧?我以為你們開玩笑呢,真要玩?”
“跟他們确實是開玩笑,但跟你并不是,”蔣青維對他眨眨眼,“我們需要模拟演練。”
邱依野一頭霧水,“演練什麽?”
蔣青維姿态潇灑的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正好這個也是生存游戲,現實中再加個逃亡而已。邱哥,咱們一組啊,要培養默契。”
邱依野:“???”
二十分鐘後,邱依野了解了事情始末。原來蔣青維也跟《瘋狂潛行者》節目簽了約,帶資進組,并且提出要求要跟邱依野一組。十隊潛行者,兩人一組。因為涉及住宿問題,是情侶的話情侶一組,要炒作成情侶如果本人同意的話也可以一組,其他都是女女或男男一組。對于節目組來說蔣青維這個要求不算個事兒,馬上就同意了。
邱依野白了蔣青維一眼,“得了吧,就是你想玩游戲而已。真要為《潛行者》準備,咱倆首先該去學學易容術。”
蔣青維摸摸自己的臉,“有道理哦,咱倆随便往哪兒一站都容易暴露。”語氣沒有任何擔憂,完全是沾沾自喜。
邱依野無語扶額。
邱依野簡直覺得拍戲才是放松,只要晚上沒戲就會異常忙碌。要練瑜伽保持狀态,要關心遠在S市的仇依邱生活得如何,要被蔣青維拉着玩游戲,有時候還能接到鄭樂的視頻請求讓他講題。
到他沒有排戲那大半天時,他愉悅得看着天都覺得更藍了。
先去陶藝工坊取出來上次做的泥胚修整打紋。
朔哥看着他手裏已經成型的酒器,極力稱贊“這一套很不錯!”
朔哥從小就做陶,眼光毒得很,一般對來自己這裏做陶的人只有鼓勵沒有誇贊。邱依野做的盛酒器形似上面略微收口的荷葉,一邊的波浪邊突出來一個小段,變為倒酒的口。飲酒器是配套的,小一些,沒有那一小段凸起,底部圓滾滾的,并不太規則。整套酒器看上去形狀灑脫随意,細節處卻又十足精致。
邱依野把自己的名印打在酒器底部,翻過來看了看,“嗯,這套要送人的。”
朔哥失笑,“你哪一套做得上心的不是要送人的?”
“這次可不同,他這個人很吓人的,我得好好做。”
朔哥抱着胳膊歪了歪頭,“看你做的這件東西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怕他。”
邱依野拿起來下一件,咂咂嘴,“朔哥,道士相面你相器,你一定有大靈通。”
邱依野這次連自己的住處都沒來得及回,就被潘叔接去了彙嘉。
他進門的時候聞到一股濃郁的排骨湯香味。走出客廳,看見廚房有人,是他上次在岚樞別墅見過的卷發婦人。
婦人見他進來,擦了擦手,“邱先生。湯可以繼續煲着,等阿坤回來就能喝了。”
邱依野說好,辛苦您了。他想,能稱賀坤為阿坤的人,可不普通。
婦人把圍裙挂好,走過來,眼角帶了笑,“拍戲辛苦,邱先生先休息一會兒吧,鍋裏有溫着的海參小米粥,可以先墊墊。”
邱依野連忙道謝,并詢問婦人如何稱呼。
婦人道,“叫我湘姨就好。很久沒來市裏,先走了,去逛逛街。”
邱依野把湘姨送到門口,湘姨熟門熟路的從鞋櫃裏拿出自己的高跟鞋,讓邱依野不用再送,并留了一句沒有前後文的“阿坤第一次把我叫到市裏做飯。”
邱依野看着下行的電梯,心想,賀坤身邊的人看起來都好多秘密。
邱依野和賀坤并排躺在影音室的大地毯上休息,心想,這麽大一塊地毯,弄髒了不知道好不好清理。
賀坤回來在影音室找到他,說了幾句話,不知怎的眼神對上拍,就做了起來。
他大概是受了賀坤眼中飽含的欲望的蠱惑,伏在他腿間給他口了。這事吧,雖然片子裏都是這麽演的,但真到了自己身上,确實一時間難以下嘴,覺得羞恥。不過一旦開了個頭,之後也就還好,就像偶像包袱,只要小心謹慎的放下一次,之後基本就能随便丢了。
賀坤回來肯定洗過澡,那上面只有他沐浴液的味道,減小了邱依野的心理負擔。他學習能力強,摸索着,似乎是吸的那一下讓賀坤舒急躁起來,摁着他的頭使勁插了十幾下。邱依野推他,但是推不動,在流下來生理性眼淚的時候,賀坤射在了他喉嚨裏。他自控不了的咽下去一多半,嗆得流了更多眼淚,被賀坤吻去。
賀坤把他抱在地毯上,從後面進入。他喜歡這個姿勢,因為好像賀坤随便用力都能碰上他的敏感處,但是他保持不了太久,膝蓋疼。賀坤把他壓到地毯上,地毯的長絨毛磨着他的下身,那滋味太刺激,那處完全沒被手碰過就釋放了。
看他喜歡這塊長絨毛地毯,賀坤領着他換了花樣,又來一次。
邱依野還想着地毯的事,聽見賀坤問他什麽時候回劇組。
“晚上就得回,明早有戲。”一說話才發現,嗓子有點啞。
賀坤其實有那麽點心疼,但沒表現出來,只是坐起來,“湘姨說留了湯,起來吧,去吃晚飯。”
邱依野聞言,驚得一下子彈起來就往外面跑,“火還沒關呢!”
賀坤看着他急慌慌一絲不挂的背影,嘴角眼角都露出些溫柔。
湯還沒燒幹,但水已經少了很多,紫砂罐裏只剩下五分之一。邱依野嘗一口,有點鹹,于是加了開水再次煮開,盛出兩碗來。
他又累又餓,實在懶得馬上去洗澡清理,回影音室把脫下來的家居服又穿了回去。從浴室出來的賀坤見了,想到今天有帶套子,沒說什麽,自覺的去把湘姨做好的飯菜放進微波爐重新熱過。
邱依野在情事之後似乎總是會更随意一點,吃飯的時候問道,“湘姨不是廚娘吧?”
“你覺得呢?”
“不太像。”
“若按老時候的說法,應該算賀家的家生子。她高祖爺爺那時候跟着義和團打仗,差點丢了性命,被賀家的族長救活,後來一家老小都留在了賀家。到她祖父那一輩,已經有了自己的産業,對外不再是賀家的下人。湘姨是私生女,小時候過得不好,我祖母看着可憐就要過來養。我父母工作都挺忙,她照顧我的時候多些。”
邱依野第一次聽賀坤講家事,聽得津津有味,夾起來一塊釀茄盒都忘了吃。
賀坤瞪他,“你那是什麽表情?”
“年代家族大戲,”邱依野感嘆一聲,“如果按照一般編劇的套路,湘姨肯定喜歡過你父親。”
賀坤失笑,邱依野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外,卻又覺得輕松有趣,于是也沒什麽正經的調侃道,“這種時候你所該想的,不應該是‘湘姨是我祖母的人,你的存在已經被我家裏知道,人身安全就要受到威脅’這樣麽?”
邱依野終于把那塊釀茄盒放進嘴裏,全咽下去才說,“這不是我的劇本啊賀少,我既不是你第一個,也不是你最後一個,他們完全不會擔心我的吧?若你最後真的愛上什麽他們不同意的人,我倒是可能被翻出來當成澆灌真愛的一盆狗血。不過,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賀總的話,應該會讓自己和家人都滿意吧。”
雖然邱依野說的是事實,可賀坤心裏并不那麽舒服。他以為自己會對邱依野這樣的想法喜聞樂見,知情識趣進退得宜,可當邱依野清楚的說出來,他才覺得胸口像是堵了塊塑料泡沫,不重,但是憋着難受。
他不是那種玩着別人還要求別人真情實感的人。情人一場,在他賺到的情況下,互惠互利最好。這心口煩悶的感覺并不正常,于是他為自己想了個緣由:邱依野看錯了他。
“有一點,你說得不對。”
“哦?”
“我要跟誰在一起,才不會去管賀家其他人怎麽想。”至于他的父母,向來都尊重他的選擇。邱依野以為他是個小心謹慎委曲求全的人,還真是錯的離譜。
邱依野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盤子裏的胡蘿蔔花,笑了起來,“是我想錯了。我以為賀總是完美商業金融業精英巨頭的人設,凡事權衡利弊,講究博弈制衡。沒想到,賀總內心住着個狂炫酷霸的總裁。”
還好他只是放松不是喝醉,腦子還在,沒說出來“原來霸氣總裁的爛俗設定還真是來源于生活”這種找揍的話。
賀坤冷冷的看着他,“當你站的夠高,就有資格任性。”
邱依野被他的眼神凍了一下,讪讪的止住了笑。他一邊覺得賀坤小心眼,他明明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賀坤竟然生氣了。一邊又想,大概是自己得意忘形,賀坤這樣的人,怎麽會任由小情兒在眼前沒規矩的笑鬧。
道不同不相為謀。
邱依野覺得他也不用低聲下氣的讨好,又不是圖賀坤什麽,不再理會就好了。作為炮友,可能并不需要太多床下交流。
兩個人沉悶的吃完剩下的晚飯,邱依野把餐桌和廚房收拾了,看時間差不多快速洗了個澡,換上帶來的衣服,就客氣禮貌的跟賀坤提出要告辭。
雖然表面上看氣氛平靜,但兩個人心知肚明,這是不歡而散。
賀坤有點小脾氣,想晾着邱依野,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沒有再找過他。而邱依野則是忙得忘了跟賀坤有不愉快這碼事。
他去年年初拍的一部諜戰懸疑劇要在花果衛視和兩個網絡平臺同步首播,在市裏的時間幾乎都用來跑通告。作為男四號他不用所有宣傳都跟,但是幾個大型綜藝和采訪還是逃不掉的。
攝像機鏡頭就那麽大,藝人想獨占還來不及呢,更何況劇組那麽多人同框,自然要争個出彩。邱依野卻沒這種心思,一來他覺得自己是配角,就該站邊上話少點,二來他這樣跑來跑去太累了,寧可站角落裏休息,為拍戲攢點精力。于是一輪宣傳采訪下來,觀衆對他的印象聊勝于無。
邱依野在劇中是個心機深沉的反派,渣了女主還要害死男主,至少在先行預告片和片花剪輯裏顯得猥瑣陰狠,形象不太好。但他本人在戲外是個俊朗溫和的人,這個反差就出來了,有些人壓根沒認出來他,注意到他的都覺得這個演員挺有意思。
邱依野在綜藝節目裏就不能只當花瓶了。他挺拔的站在最邊上,給包袱才接,滴水不漏。玩游戲時大方爽朗,護着女嘉賓,有時露出點小急智。
男二的檔期趕不上,沒參加這個節目。當家主持人不喜歡裝得很假的男一宋景揚,私下裏也有點過節,而男三綜藝感太弱,于是就總把邱依野往前面拎。在人家屋檐下邱依野不好拆臺,只能硬着頭皮上。
他錄完節目看見宋景揚黑着臉,就覺得要不好。卸妝時慢了點,特意拖着跟制作人聊兩句天,意思是讓剪輯時把他的鏡頭剪的少一點。制作人收要加鏡頭的紅包還來不及,什麽時候聽過這種要求。
不知道制作人是真對邱依野印象不錯,能理解他怕事,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抑或是背後有人刻意安排,反正沒接邱依野的話,而是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年輕人,想要往上走就不能畏手畏腳。
制作人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堅持什麽,顯得人家熱臉貼冷屁股,只能半懂不懂的表示感謝,期待下次合作,心裏則在咆哮我并不想這樣黑着紅。
果不其然,節目錄完當天微博上就開始有陰陽怪氣的言論,等正式播出後,粉絲罵戰正式升級。邱依野覺得看這個規模,不僅僅是男一那邊挑事,劇組也喜聞樂見說不定還推波助瀾,就當是首播宣傳炒熱度。
凡事禍福相倚,這個時候邱依野如果回應得好,能借着紅一撥。這一點舒妤也想到了,節目錄完後就在想公關備案,她沒想到的是,邱依野的回應微博,公司壓着沒讓發。
謝峣當時在國外出差不知道這個事,等知道了,事件已經發酵完了,以邱依野很慫的沉默收尾。他氣得肺疼,他不在公司坐陣,平燕秋這老女人就這麽欺負他的人,然後邱依野還沒事兒人似的不知會他一聲,讓他以後在公司怎麽做人做事?!
他挾着超低氣壓去找平燕秋,路上見着他的小員工都一後背冷汗。
一伸腳踢掉椅子上的文檔盒,單手拎着椅背把椅子砸在平燕秋辦公桌前,大爺似的坐上去,一臉冰渣子的看着平燕秋。
平燕秋像是看自己作妖的兒子似的看一眼謝峣,讓助理給謝總上一杯熱巧。
“等着你來跟我鬧呢。這事吧,其實應該跟你說一聲,不過跟你怕你意氣用事,就壓了一下。謝總先消消氣,聽我解釋,若是你不滿意,再把我這兒砸了也不遲。”
謝峣到底沒把平燕秋的辦公室砸了,雖然就平燕秋辦公室一直以來的狀态來看,砸不砸效果可能差不多。
他飙着車去片場找邱依野,把人堵化妝間裏就一頓噴。噴着噴着熄了火,心想,這整件事裏就邱依野最虧,這人一直都不把吃虧當回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你才是受害者。我也是氣不過。”謝峣松了松領帶,拿着邱依野的水杯喝了一口,“靠,怎麽這麽燙!”
邱依野笑,“你從進門就在加速檔恨不得一口氣沖上火星,我哪裏來的及攔。”
謝峣瞟他一眼,“你少跟我貧。我跟你說正經的,以後你有事,得跟我說,兄弟我現在有這個能力對付平燕秋那老女人。”
“我記得平總今年才四十歲?”
謝峣就當沒聽見,繼續道,“還有,你不是真惹到賀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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