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的愛人,讓我們放棄一切,趁早逃走吧!”
林頔讀到這句的時候“啪”地一聲合上了書。
他捏了捏鼻梁骨,趴在桌子上,想起了兩個小時前的事。
那根燒在皮膚上的煙頭仿佛把林頔裝出來的冷靜全燒完了,他被吳霁心抱在懷裏,忽然掙脫出來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
去他媽的吧,放肆一次能怎麽樣,林頔咬着吳霁心的嘴唇想。
和這次的吻相比,醉酒那次的吻實在太清淡了。
林頔把吳霁心按在地上,抱着他的脖子瘋狂的親吻他。他趴在吳霁心身上,不斷地吸吮他的嘴唇和舌頭,因為太用力嘴唇和牙齒磕在一起,很快兩人嘴巴裏都冒出了血。
吳霁心本來怔愣着,但林頔的進攻來勢洶洶,嘴裏不斷冒出的血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心裏那些隐秘的期望全都冒了出來,再也按耐不住似的翻身把林頔壓回了下面。
林頔抽出一只手從沙發上自己的包裏抽出一支護手霜扔給吳霁心,對他說:“想上我就快點。”
兩個人的衣服早就在剛剛那場毆打般的親吻中幾乎脫完了,林頔的背靠在沙發邊上,閉着眼睛仰起頭。
吳霁心掰開他的腿,壓着聲音對他說:“你不要後悔。”
林頔虛虛的睜開了眼睛,哼了一聲,拿腳趾撩撥他已經勃起的東西,說:“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吳霁心覺得林頔真的變了,他以前大抵不會用這種充滿情色意味的眼神和聲音勾引自己。
他擠了半管,一邊按着林頔的後穴塗,一邊問他:“有人碰過嗎?”
林頔沒有回答。這家裏連瓶潤滑液都沒有,任誰看都不像是有其他人的樣子。
吳霁心剛伸了一根手指進去林頔就小聲哼起來,他那根手指在裏面四處搔刮着,林頔的腰就随着他的手指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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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加了兩個手指,模仿性交的頻率抽插,每插進去一次林頔就哼叫一聲,腰貼着沙發扭得越來越厲害。
吳霁心看到他滿臉潮紅蹭着沙發扭動的樣子忽然很生氣,把他的腿掰得更開了,啞着嗓子問他:“林教授,你的學生和同事知道你這個樣子嗎?”
林頔沒問答,半阖着眼睛看他,挑釁他:“換真家夥來。”
這話換來屁股上的一巴掌,力道倒是不大,只是聲音聽起來挺響的。林頔從來沒被人打過屁股,小時候他爸打他都是直接打臉,此時屁股挨了一巴掌居然有點興奮地“啊”了一聲。
吳霁心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屁股,評價道:“長了點肉。”
林頔剛要嗆他,就發覺他已經扶着性器在自己的穴口摩擦。
“可能有點疼。”
林頔覺得他真是個精神分裂,這會兒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溫柔了。
吳霁心的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臉,下身慢慢送了進去,他一直看着林頔的表情,知道他有點痛,于是低下頭輕輕地吻他。
林頔其實是有些疼的,時隔五年的外物入侵讓他有種自己被撕裂的感覺,但他又覺得吳霁心的動作實在太溫柔了,溫柔到他有點害怕,于是趁換氣的間隙挑釁他說:“你沒吃飯嗎?用力。”
他剛說完身上的人就猛地動起來,每一下都鑿到敏感點。
原來他還記得,林頔神智不清地想。
痛感漸漸變成了快感,他在這陣劇烈的抽插下高高的仰着脖頸,身子晃得像篩子,話都說不完整了還不忘故意繼續挑釁吳霁心:“再用力,再用力。”
哪有男的受得了這種挑釁,幾乎一瞬間吳霁心就把他抱了起來往卧室走。
林頔身子懸空,只能抱緊吳霁心,腿纏着他的腰,身體裏的東西走一步往裏撞一下,這種刺激讓林頔的身體經受不住的痙攣起來,臉埋在吳霁心脖子裏小聲嗚咽着。
吳霁心把他放在床上,腿掰成對折壓了上去。
“吳霁心”
林頔忽然喊他,吳霁心看着他,眼睛裏全是情欲。
林頔緊緊盯着他,又叫了一聲“吳霁心”。
你怎麽才來找我?這幾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要靠藥物才能做一個正常人,我好想你,你再死皮賴臉一點,再死纏爛打一點,我還能再相信你一次。
可惜他說不出口這些話。
吳霁心看着他的臉,身下還在重重地抽插着,他想了五年的愛人就在他身下,喘着氣叫他的名字,他們的下身緊緊嵌合在一起。
吳霁心再一次輕柔地撫摸着他的臉,叫了一聲“寶貝。”
寶貝,我好想你,這幾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我的理想沒有了,愛情也沒有了,我看過很多戰争,看過黑壓壓像山一樣的死人堆,我在敘利亞的每一天都在想:拍完這次任務就死在爆炸裏吧。可當我仰望大馬士革的星空時,我發現我不想死,我還是愛你,這個世界有愛就還不算太糟。
他沒說出口這些心裏話,輕輕地喊了一聲“寶貝”後,看着身下已經淅淅瀝瀝射精的林頔,繼續說:“寶貝,你太騷了。”
他按住身下的林頔,忽然猛沖幾下,扣着他的腰射了出來。
綿長的射精過程中吳霁心仍然在裏面搗着他,林頔蜷着身體痙攣起來,手指扣在吳霁心的胳膊上掐出了幾道紅印子。
完事後兩人都變得更加沉默。
但林頔這個愛和稀泥的人還是心軟了,他看了一眼吳霁心胸口上那道新燒傷,去儲物櫃拿出小藥箱,沉默地給吳霁心的傷口消毒。
吳霁心後知後覺才感到疼似的,林頔拿棉簽蘸一下他的傷口,他就“嘶”一聲。
然而林頔眼不斜手不抖,裝作一副沒聽見的樣子,甚至還拿沾了酒精的棉簽在傷口上戳了一下。
“哥”吳霁心輕輕地喊了一聲。
林頔的手猛地一頓,他都多少年沒聽到別人這樣喊他了,吳霁心不停得把他拉回以前的記憶裏,林頔被他這種卑鄙的方式氣壞了,洩憤似的更用力地在他傷口上戳了一下。
吳霁心這次倒是不叫疼了,馬上伸出胳膊抱住他,輕輕地拍他的背,“別生氣”
“瘋子。”
林頔給他塗完藥,麻利地把小藥箱放回儲物櫃後看也不看吳霁心那幅可憐樣,給他下命令:“你可以走了。”
吳霁心走的時候對着緊閉的房門發了一會兒呆,像是嘆息,“你心太軟了。”
我的愛人,讓我們放棄一切,趁早逃走吧!
出自肖洛霍夫《靜靜的頓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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