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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智障。不會噎到嗎？你到底是吊死鬼還是餓死鬼啊？”

梅舒很認真地回答：“我的确是上吊死的。”

看他這麽認真的說這話讓他忍不住大笑起來，梅舒不知道為什麽高同志突然大笑，遲疑兩秒之後也跟着笑，小高一定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才會笑得這麽開心，然而沒過五秒電話就響了起來，打斷了這不知因何而起的笑聲。

高柏松不疾不徐地看了座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才接起來，“奶奶，最近還好嗎？”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高柏松繼續道：“我還行。”

“今年我不回去，年尾會很忙，來不及回去的。”

“那就這樣，您多注意保暖，爺爺也是。”

梅舒在旁邊看着他打完電話後安心地舒了口氣，好像這通電話耗費了他不少體力。

“小高為什麽過年不回去陪老人家？這不是怪可憐的嗎？我以前就一直很羨慕呢，和家人熱熱鬧鬧的過年。”偷聽他講電話還不怕被打的梅舒奇怪地問。

“啧。”高柏松咋舌，“你知道什麽？二老這幾年一直在給我安排相親，我不回去是不想和陌生人面對面說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那太累了。”

“那我也是陌生人，和我說話也累嗎？”梅舒小心翼翼地問，生怕高柏松下一秒就說出傷人的話。

“你又不是人，比空氣還稀薄的存在，我和你說話其實更像是自言自語，不會累。”高柏松微笑，他們是會算計的人，你是鬼，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傻鬼，和你說話又不會多費勁，怎麽就不懂呢，這個笨蛋。

“唔嗚……小高這麽說我好感動，這就好像小高是有點在乎我的對不對？”梅舒說着說着就打開了水龍頭，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嘩嘩地流，嗚咽聲也斷斷續續的。

高柏松不想聽他哭，不過這次他一樣不會輕易停下來的，上次是阻止及時，這次不行，他還是先回避一下比較好，把客廳留給他一鬼，回書房安靜去了。

計算着梅舒會哭多久，五分鐘？十分鐘？百無聊賴地畫起了梅舒的速寫，他還挺好看的，幹幹淨淨的小少爺，就是太傻了，還愛哭。十五分鐘後梅舒開門闖了進來，高柏松心想居然不是憑空出現。“小高你快看！”高柏松這才發現他抱着一只白貓，毛發沾了泥髒兮兮的，而且還淋了雨渾身濕答答的，無精打采地躺在梅舒懷裏。“怎麽辦？它會不會死？”“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把它抱到浴室吧，我給它洗洗。”

“嗯！”

高柏松從梅舒手裏接過白貓後，白貓有了點精神，專注地盯着高柏松看。高柏松沒費多少精力就給白貓洗好了給貓洗澡這事他好像沒少做，很熟練。

給白貓洗好吹幹，它也變得精神多了，繞着高柏松轉了幾圈就是不接近梅舒，梅舒感受到了敵意。

“你在哪裏撿的這貓？”高柏松摸着白貓的頭問他，白貓很親近他，溫馴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它就倒在陽臺那。”梅舒指向通往陽臺的門邊。“它好像很喜歡小高，都不接近我……我抱它的時候它還很不願意。”

“小動物都喜歡親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去公園散個步都能招來十幾只鳥。”想到當時的情景，高柏松不由得笑了一下。明明他沒有帶吃的卻引來那麽多鳥兒。

“小高你要養它嗎？”梅舒有點擔憂，小高身邊唯一的位置會被奪走嗎？他也很想被小高摸頭啊！

高柏松不知道為什麽他會突然想到他會養它，不過也認真回答了：“不會，它是野貓。野貓是不會願意被人類圈養的，我也不想它因為我而失去野性，等雨停了我就會放它走。”他是個怕麻煩的人，而且他也自認照顧不了寵物，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何況是寵物了。他也怕，怕感情深了，離別時會更痛苦。

梅舒很高興，美滋滋地笑着，第一位沒有被奪走真是太好了。明明八字還沒一撇就把自己放到了高柏松的第一位也是夠自信的。

“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呢？”

“不必了吧，以後也不一定會再見到了。”不會再來了吧？

“它這麽喜歡小高一定會再來的！叫喵喵好不好？”

“你取名字還真是簡單粗暴，要是只狗，你就會起汪汪這樣的名字吧。”

“嗯！嗯！小高真厲害，都知道我在想什麽了。”梅舒欽佩地俯視他，眼中似有萬千星辰一般閃閃發亮。

高柏松想這要是再精致一點就是紅顏禍水了吧。那好看的眸仿若能把人溺死。

“智障，不是我厲害，是你心思太好懂了。不過這也沒什麽不好的。”簡單、純粹，要是身邊的那些人也能這樣就好了。

“小高這是已經打算接受我了嗎？”梅舒突然興奮，緊緊地摟住高柏松的脖子。

高柏松被勒得難受，這傻鬼智障是想勒死他嗎？把買繩子的錢都省了。“松手，你要勒死我嗎！結婚那事一個月再說，你忘記我之前說的話了嗎？離我遠點，很冷。”

一盆冷水直接澆熄了他全部的熱情，放開高柏松縮到角落突地耷拉下腦袋，可憐得跟只被主人抛棄的小狗一樣，讓高柏松又想起了老家的那只土狗。每次，當他在它面前吃東西，它饞的不行，就會耷拉着腦袋十分可憐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賞他點甜頭，就跟現在的梅舒一模一樣。高柏松不知道是不是也要賞點甜頭給他，他又不是狗，雖然有時候真的很像，權衡許久之後只是伸手摸了他的頭。柔軟的黑發，蓬松順滑，控制不住地又揉了幾下。

梅舒驚喜地看着面無表情揉他頭的高柏松，抓下那只作亂的手，問道：“冷嗎？”

看了一眼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怎麽可能不冷，不過算了。高柏松搖頭，就讓他再高興高興好了。

梅舒得寸進尺，改為雙手抱住，把高柏松凍得打了個哆嗦。

“我能……我能……親你嗎……”鼓起勇氣說完早已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