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大狗子
寬敞亮堂的大屋子,溫暖如春的熱炕頭。
駱青染低頭邁進門檻之際,在熱氣撲面而來之際,突然就停在了門口。
前面打簾的胡大娘慈祥地一笑,“姑娘原來受苦了吧?”凡是來到寨子的女人們,哪一個不在第一時間湧起一股百無着落一朝安定之後的複雜感覺?
“請稱我夫人!”駱青染的停頓也只那麽一小下,很快就握緊手中的鞭子複又起步走向座位,吩咐随之而去,“先準備熱水,我要梳洗。”
早已打結的頭發,凍傷的手和劃傷的臉,還有馊味熏天的破襖,以及那隐隐不散趙六的氣味,她統統都要收拾幹淨。
“發飾只準備一支簪子即可。”在有心人的示意下,她早已身無長物。
“衣裙要溫暖厚實的,鞋子也要長筒棉靴。”薄的短的她沒有安全感。
胡大娘打着簾愣在那裏,看起來挺瘦弱的一個女子,這說起話倒是氣勢不小。
前面,駱青染已經于堂中的首位端莊落座,轉身,眼皮一擡,目光如炬,“怎麽,有問題?”
“沒,沒有!”胡大娘心顫一下趕緊應聲,放下簾子之後即刻奔向後堂,“夫人先坐着,大娘馬上就去準備。”
胡大娘小跑着離去,在她的身後,剛落下的簾子很快又“呼啦”一下被猛掀了起來。
鳳夫人鼓着不知是嘲笑還是嫉妒的雙眼大步跨進來,“這位子還沒坐熱乎,這架子端的倒是夠足的呀!”
芳夫人緊跟其後,酸溜溜的語氣如今更是字字都帶着刺,“胡大娘可是将斐爺從小拉扯大的形同母親般的恩人,你倒使喚的挺順手的啊。”
冰夫人一語不發,進來之後挨着前兩位夫人坐下,手中的長劍“哐當”一聲置于桌幾之上。
駱青染一一掃過,想,那人于這三人面前坐實了自己的位置,真的只是在履行剛才的交換條件,還是想利用自己來制衡眼前這三位?
心思迅速翻轉,手中的鞭子握得更緊,駱青染禀持先禮後兵的優良傳統,端莊開口,“妹妹——呃!”
開口不過一個詞就被一個箭步竄上來的鳳夫人以指掐喉禁了聲。
“你拿哪張臉敢喊我張大鳳為妹妹,啊?”鳳夫人危險地眯起眼,“憑你凍腫的左臉,還是你已經破相的右臉?”
駱青染眉目不驚,呼吸不順吐氣如絲,但堅持字字清晰,“只,憑,我,手,中,的,鞭子!”
話落,鞭出,直奔鳳夫人的臉面而去。
猝不及防的鳳夫人不得不松手後退,擡手就要抵擋。
此時,駱青染以比鞭子更快的速度開口,“這是斐爺的鞭子,你敢擋?”
啊,對了,這是斐爺剛剛親自交到她手裏的鞭子!鳳夫人轉瞬想起,動作遲疑之間,鞭子已經距離面部一寸的距離。
這是斐天問出手時的慣用武器,因結實耐用殺傷力大而被他使用至今。周身皆是出自同一頭黃牛的皮,是斐天問自己親手編制而成。毫不誇張地說,在寨裏,這把鞭子就是同斐天問一樣強權的存在。
絕不允許有人反抗!而又有誰敢于反抗?
即使自認地位特殊的她!
鳳夫人随即閉眼,扭頭,轉身——她不能反抗,那麽只能努力将傷害降到最低了。
啪——鞭響震耳,疼痛感卻沒有預想的那麽強烈。
鳳夫人驚訝睜眼,才發現是冰夫人以長劍為急來的鞭子稍稍緩勢。可是,最近三人不是為了那僅有的一個夫人之位鬧得……
芳夫人媚眼挑挑,上前兩步,“新官上任三把火,妾身都理解。可是,這位新上任的主母姐姐,你不是想着一把火就将我們這些老妹妹們先燒個淨光吧?”
駱青染抖手收回鞭子,另一只手的無名指輕輕撫過脖頸的掐痕,“有來才有往!”她從來不是主動挑事的那一個!
鳳夫人轉身就要撲過來,但被冰夫人緊緊扣住手腕,掙脫不開的情況下只得跳腳叫嚣,“有種就單打獨鬥!你仗着大寨主的鞭子算什麽英雄好漢?”
駱青染諷刺地笑笑,“那妹妹仗着身懷武功就來欺負身無縛雞之力的姐姐,就稱得上是英雄好漢了?”
哼,荒唐!都是利用自己優勢來打擊對方劣勢的一族,誰比誰高尚多少?包括堯天國那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
駱青染的心情陡然變差,“三位出門好走,姐姐我不送!”無論她們是不是願意接受她,為了她後續的平反大計,她現在都必須坐穩這個主母的位置!
駱青染握緊手裏的鞭子,背轉的身體站出隔絕的态度。
“啊,氣死我了!她竟敢向我下逐客令!”性格急躁的鳳夫人很快就氣得七竅生煙,“廖冰,你放手!我現在就殺了她!我就不信了,憑我張大鳳為傲天寨付出的一切,還抵不了她一個新來的命!”
冰夫人拒不松手,跟着大寨主出門辦事時間最長的她,對斐天問行事風格的了解總是要比她人更多一些。也許平日裏,斐天問對後院的女人們如何争風吃醋不聞不問的,但如果涉及到了人命的問題,他肯定不會漠視不管!
斐天問曾不止一次地說過,出了寨就要拼命,回了寨就要團結!
芳夫人也想了起來,伸出拇指食指對準鳳夫人的腰側就是一掐,“你閉嘴!”
“花芳芳!”鳳夫人被掐得又是一聲咆哮,“你敢掐我!你——唔!”
芳夫人瞅準時機,一把就将手裏的紅蓋頭塞進了鳳夫人的嘴裏,她不是莽撞的張大鳳,生于青樓長于青樓的她深知,對付女人光像男人那樣喊打喊殺的是不行的。
“妾身告退。”芳夫人對冰夫人行個眼色,兩人架着鳳夫人快速退了出來。
一出門,鳳夫人先是掙脫開冰夫人的禁锢,再一把拽出嘴裏的紅蓋頭摔在地上,而面容早已氣得猙獰,“你們什麽意思?大敵當前,不急着一致對外,反而要來拖我的後腿?”
芳夫人倚在廊柱之下,目光幽長落于腕間的紅翡玉镯上,“這裏是斐爺的院子,斐爺的屋!”
鳳夫人覺得莫名其妙,“廢話,不是斐爺的難道還是你的?”
芳夫人摳摳自己的紅指甲,“這裏,我從來沒有來過。”今天是第一次!
“那是當然,斐爺從不允許女人來……”說到一半,鳳夫人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聲音忽然小了下來,“這裏,我也是第一次來!”
二人心有靈犀般齊齊看向冰夫人。
冰夫人也不矯情,“一樣!”
三人的身體俱是一震,然後視線不約而同地都轉向了看不見的屋內。在她們絞盡腦汁想着要光明正大地進駐這裏的時候,屋裏的那位,為什麽能一來就得到這樣特殊的待遇?
她們疑惑,屋內的那位同樣疑惑。
後堂,一個單獨辟出的洗浴間內,胡大娘正在為坐入木桶中的駱青染擦拭手臂,“姑娘,啊,應該稱‘夫人’了,呵呵呵,瞧我這記性!說起來,夫人可是大寨主第一個允許進入這個屋子的夫人呢!”
聞言,駱青染輕顫一下:是啊,夫人夫人,她的“人”要是“夫”的了……
胡大娘卻把她的輕顫理解成了對斐天問的恐懼,“夫人別怕啊。你別聽外面傳的那些什麽大寨主殺人不眨眼的消息,那都是誤傳的。大狗子雖自小沒爹娘管教,可這品性卻沒壞到哪裏……”
大狗子?“誰?”
“啊,不是!”胡大娘驚覺連忙住嘴,正要蒙混過關,洗浴間的房門打開了。
斐天問繃着臉走進來,“大娘,出去!”
------題外話------
呃,外號“大狗子”夠不夠萌?
其實這裏面是有着很深很深的原因的、、、
具體以後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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