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秒變潑婦
話音還未落,衆人便感覺廳內驟冷下來。
而比氣溫讓人覺得更冷的是,駱青染突然從首座之上一蹿而下。
面容優雅氣質也優雅的女子突然活像個跌入沸水中的青蛙一樣,一乍而起,又一乍而落。
整個動作不僅爆發性十足,而且連貫順暢,順暢得以與相貌氣質完全相反的表現震驚了廳內衆人。
易天搖着的扇子頓住,話卡住。
衆人的眼睛先是瞪住,被驚的;随後目光就生動蕩漾起來: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白玉光芒是什麽?是腳丫還是小腿?
再次殷殷聚集目光投射過去,垂至腳底的金黃虎皮映入眼簾。
衆人立刻收斂眼神乃至心神,那代表的是主子的女人。
可這位主子的女人,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張口就是一通與她那優雅外表完全不配套的,形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的話。
“你說誰通敵賣國呢?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親耳聽到了?沒看到也沒聽到,你也敢在這裏胡言亂語混淆視聽?聽寨內兄弟們也尊稱你一聲‘軍師’,這既然是軍師,就代表你有腦子。而既然你有腦子,你就不該道聽途說人雲亦雲。傲天寨的大夫人名落誰家是誰是很重要,可是,再重要也不過是一個後院的問題。它再重要還能重要過一個對傲天寨的發展方向有着影響力的軍師麽?”
駱青染語速飛快,情緒激昂,眉毛皺成川字結,眼睛瞪到銅鈴大,活脫脫一個潑婦的模樣。
“我倒要問一問了,一個不調查不取證張口就敢給人胡亂扣帽子的軍師大人,請問,你這樣與那些不問青紅皂白就污蔑寨內兄弟為非作歹的官府有何區別?而這樣的你,又是如何得到大家的信任的?難道只憑你空喊一句‘我心忠誠永歸傲天’麽?”
話落,廳內皆默。
是被這位出自官家的大小姐一秒變潑婦的表現吓的,也是被她敢說能說也在理的話所震的。
信任這種無形的東西,如何拿出來讓人随意選擇相信或不信?如果很簡單的話,他們也就不用天天跟官府周旋在好與壞的糾結上了。
一陣沉默後,季不強突然一跳而起,“大哥,這是擾亂軍心,這是挑撥離間!如此心機叵測的女人怎配得上大夫人的位置?”
“哦,是嗎?”
炸毛之後瞬間恢複的駱青染再向前行,優雅的步幅恰到好處地維持在虎皮之內,不露絲毫端倪。
衆人眨眼再眨眼,難道剛才是假象?
路過季不強,駱青染腳步不停,賢惠開口,“既然配不上,我不做這個大夫人便是!”
哎?衆人再次被驚得瞠目結舌,她這一驚一乍,前後完全相反的表現到底是要鬧哪樣?
“你!”季不強橫眉怒指的姿勢僵住,就如同一記鐵拳打出來卻打到棉花一樣,讓他突然有些适應不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金黃的背影即将走出門口。
就在此時,一陣風突然刮過。
不寒不冷,卻聲勢浩大。
“呼”地一下,衆人只感覺眼前突然一暗,随即很快又亮了起來。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功力,唯有斐天問。
衆人目光追過去,卻只追到了斐天問留在半空中的話。
“三天!三天準備好所有的三書六禮之事,做不到?那麽就當自動放棄參加招安大會的名額。”
“什麽?”季不強第一個反應過來,官府給的首批洗白名額本就不多,現在居然要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先刷掉一批?那怎麽行!“大哥,這不公平!”
無人回答。
斐天問和駱青染的身影早已消失。
花芳芳抽抽泣泣的聲音響起,“那狐媚子到底給斐爺下了什麽藥?斐爺怎能為了她進門做大就以兄弟們的事情做要挾?這還沒正式進門呢,已經縱容得幾乎要無法無天了。這日後如果正式進門了的話,傲天寨那還不變成她駱青染的私人天下了?”
“瞎說什麽呢!”季不強三角眼一翻,喝斥道,“誰不知道我們大哥一向以寨衆為重,你不要因一時沒當上大夫人心裏覺得委屈就胡亂污蔑大哥!”
“我才沒有!”花芳芳抹一把鼻涕,“我沒有當上大夫人有什麽委屈的?真正委屈的是鳳姐姐!可憐鳳姐姐跟了爺足足有六年了,這寨中有一半的兄弟還是鳳姐姐當時帶來的呢。如今鳳姐姐一走,那些兄弟……”
花芳芳拿絲帕拭拭眼角,目光小心地掃過廳內某些人群,“都是那個狐媚子的錯,否則斐爺怎會眼睜睜地看着鳳姐姐離去連挽回一聲都不曾?”
“你閉嘴,娘們家家的別沒事兒就亂嚼舌頭根子,咱們傲天寨一向是最團結的,怎麽會因為一個女人就四分五裂?”季不強的目光也灑過某些人群,“兄弟們,大哥還是我們的大哥,他一定會帶着我們成功洗白的!”
號召性質的話大聲喊出,卻沒有像往日一樣得到成群的呼應。
人群中有人低着頭向門外走去,“二寨主,今日的訓練任務還未完成,我再去看看。”
“啊,我也去我也去,這多事之秋勤加鍛煉鍛煉總是好的。”
“對對對,我後山的豬也該喂喂了。”
……
叽叽喳喳中,很快這議事廳內就剩下不幾個人了。
季不強拉住也要跟出去的胡大錘,“老三,你幹什麽去?”
胡大錘甩膀子躲開,“我爹今天回來,我娘讓我早點回去吃飯。”
“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吃死你。”季不強低啐一口,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易天,“易軍師,此事,你怎麽看?”
“啊?啊。”易天搖搖手中的折扇,“還能怎麽看?大寨主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呗,難道還有誰敢抗命不成?”
易天邊說邊走遠,“鑒于易某初來乍到對此地風俗不甚了解的情況,三書六禮的事情還是要麻煩二寨主全權負責了。辛苦辛苦!”
易天一步三搖地走遠,輕松的姿态好像剛才那個曾據理力争公然反對駱青染為大的人不是他。
易天走遠,議事廳對面的屋頂一角,兩個人頭露了出來。
斐天問和駱青染。
男聲先起。
“你這柴添的不錯。”
“斐爺謬贊。”
“可惜仍有漏網之魚。”
“斐爺明鑒。”
“看來這釣大魚終究還是需要長線。”
“斐爺聖明。”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抱歉斐爺,不能!”
她賣的是身,絕不賣心,她骨子裏那官家千金的驕傲不會因為身份改變就棄之腦後。
即使偶爾她也會因為形勢所迫而不得不帶上谄媚的面具。
例如她再次故意落入不明人士手裏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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