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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老徐禿請了将近一個星期的假,所以次日的高數課還是由許梧城授課。

還是一整個上午,還是在那間階梯教室,還是坐在第一排的寝室四人組,課間時分的自動販賣機仍舊排起了長隊。

要說和以往有什麽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教室的最後一排,遠遠地坐了一男一女,引得學生都不好好上課,頻頻回頭投以目光。

許梧城很無奈,指節敲敲黑板試圖拉回下面一群學生的注意力。

要說教室裏大家都是男男女女,也沒有第三個性別了。但偏偏這兩個人是他們計算機學院直系靠上去的研究生學長學姐,當時的風光事流傳至今。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都看不到那個小朋友了。”女生嫌棄地往一旁挪了點。

“我離你遠近如何,影響你看那個小朋友了嗎?”男生說着往她那邊又挨了挨,伸出手指朝教室一個方向點點,“一看你出門就沒帶眼鏡,那邊第一排,背挺得筆直的那個。”

女生微微直起身子朝那邊看,“噢喲背挺得這麽直,看了這屆還是有喜歡高數的小學弟嘛。”

男生看着她的側臉無奈。

到底是喜歡高數還是喜歡講高數的人。

其實從後面看,路一辭的背挺得如一根翠竹般筆直,多愛學習的好少年背影。但是從正面看,也只有許梧城知道他睡着了。

許梧城的目光,兩眼四用,邊在路一辭臉上流連邊看教室後排那兩個不省心的學長學姐,還要分出精力講課,順帶巡視下面學生們的情況。

自從許梧城來授課後,路一辭就很少在高數課上睡覺了。每次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課,生怕看漏一眼,覺得少看一眼都虧。

昨晚許梧城回複他一個“好”字後,兩人又簡短地就周五喂貓的事情聊了幾句,然後就沒再交談了。

但不知為何,路一辭卻是精神到後半夜,跟打了雞血一樣地和學校飼養的打鳴公雞同時間起床,悄悄開始開始繞宿舍走圈。

一圈又一圈,直到其他三個室友起床,大家一起來上課。

這才導致了在許梧城講課的時候,睡着了。

他一手自然地放在桌下膝蓋,另一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托腮,眼睛嘴巴被得擠得變了形,腦袋時不時一栽一栽,差點就磕到桌面上。

許梧城心裏嘆氣,推了推自己才配的新眼鏡,拍拍手提前下課了。

學生們都走得差不多了,路一辭和他渾渾噩噩的幾個室友從第一排爬起來,互相攙扶着起了身準備回宿舍。

剛走了幾步,還沒走出階梯教室的屋子,就看到一黑一白的兩只貓咪,優雅地蹲在最後一排的桌面上。

腦袋随着四人往門口走路的動作而轉動,目不轉睛。

“這兩只貓不會是也聽了一節高數課吧。”程旭源已經清醒過來,探着頭湊近看了看兩只貓咪。

白貓瞬間就往後挪了了一步。

“你想什麽呢?”馬子遠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還搞你那套學校裏的阿貓阿狗都有學問啊?”

“萬一呢?”程旭源拍開他的手,“不然他們為什麽要呆在書卷氣息這麽濃厚的大學裏?”

黑貓白貓,齊齊一愣。

居然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這話讓你說出來還真是折煞了書卷氣息。”馬子遠帶着還迷瞪着臉的習加加走遠了,“走啦,我要去食堂吃飯。”

路一辭揉了揉眼睛,覺得這黑貓有點眼熟,好像是昨晚見到的那只。

于是又湊近看了看,剛想上手摸摸,從身邊的窗外砸進來一顆松果。

在路一辭目瞪口呆中,黑貓拿爪子抓起松果,劃出一個弧線,用力地抛了回去。

目送着兩只貓跑從窗口翻出去後,路一辭關上教室的燈,快步趕上室友幾個的步伐。

與此同時,剛剛的窗外。

【老師您喊一聲就行了,總是拿東西砸我們,不是板栗就是松果】

【還總是讓我們還回去】

黑貓從一旁的草地中扒拉扒拉,找出那個松果球遞過去。

【你們學弟呢?】松鼠問。

【許梧城剛下課,估計回去了】

【又給老徐上課啊】

【徐老師請假的事您不該更清楚嗎】

松鼠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顆板栗,磕巴開後幽幽道。

【不就是又脫發了嗎,哎年輕人啊,還要回老家求什麽生發的土方子】

黑貓白貓面面相觑,覺得您老真是頭發濃密不腰疼,徐老師可是掉一根頭發都心疼得不得了的人。

這邊三只高智商動物在編排着自己的學生,自己的老師。剛那邊許梧城剛回宿舍,放下東西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奔跑之快差點讓臉上架着的眼鏡都掉下來。

軟件學院宿舍離研究生宿舍不是很遠,跑幾步就到了,不過普通本科生的宿舍倒不如研究生宿舍條件那麽好。

至少不是每個宿舍都有空調的。

上次許梧城從路一辭宿舍裏出來時,從六樓到四樓還好,都有空調外機。

但四樓往下就沒有了,他直接從四層跳到二層,繞了一圈順着水管才走回一樓。

下樓困難,上樓也困難。

許梧城費了老大力氣爬到六樓,站在路一辭他們宿舍的空調外機上剛想喘口氣時,窗戶被拉開了。

正好還是路一辭打開的。

許梧城被吓得差點摔下去,張口就“喵”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想要徐老師治脫發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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