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夜

勾沉聞言,蹙了下眉,小徒弟說要自己陪他睡一宿?

他活了萬餘年,向來獨立,還從未同旁人同榻而眠過,就算是他的母親鬥姆元君也未有例外,盡管這個人是他的小徒弟,他也……

楚靳見自家師父蹙眉不說話,圈着自家師父可憐兮兮地央求道:“我之前都是同母妃睡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一個人睡很害怕,師父你陪我睡一宿好不好?就一宿,就當師父你送我的築基禮物,好不好?”

師父好不容易來一次,前兩次他錯過了,這一次他一定要留下師父!

勾沉內心有些動搖,小徒弟看起來真的很害怕,眼圈都紅了,還抱他抱得這麽緊,大有一副他不答應就不放手的架勢,罷了,他就這麽一個小徒弟,小徒弟既然這麽害怕,想讓他陪着睡一宿,他這個做師父的豈有不陪之理?心下一嘆,就要答應下來,忽地從窗外飛來一只金鳥,勾沉将鳥捉過來取下腿上的字條,展開一看,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凝重,将鳥放回後,他俯下身,有些歉意地對楚靳道:“為師今晚有要事處理,改日再陪你睡可好?”

師父有要事處理,楚靳自然不能再強留,只好點了點頭,作出一副十分懂事的樣子,道:“那改日師父你一定要陪我睡覺啊,師父你去忙吧,小心一點。”

心裏卻憤憤着,那該死的鳥要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打擾他的好事,師父又不能陪他睡覺了!

見小徒弟如此懂事,勾沉自是欣慰,撫了撫自家小徒弟的頭,便匆匆離開了。

楚靳抿緊嘴唇,很不開心,簡單洗漱了一下便爬上床,今晚師父明明就要答應了,偏偏那只死鳥來了,究竟有什麽要事?大晚上的就把師父叫走,害他不能跟師父一起睡覺!

楚靳就這樣帶着憤憤的心情地睡着了,不出意料,這晚,楚靳又做夢了,這次的師父躺在床上,散着一頭長長的墨發,一雙美麗的鳳眸溫柔地注視着他,像迷人的海妖,把他的魂兒都要勾走了,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師父的腰,似乎想印證一下師父的腰到底有沒有他想象得的那麽軟……

但與昨日不同的是,還未等阿尋來送早飯,他自己就先醒了過來,看到床上的痕跡時,他吓了一跳,以為自己尿床了,一般小孩子一歲以後就不尿床了,他都十歲了還尿床,覺得十分羞恥,趁着阿尋沒來,就自己把床單和被子撤了下去。

他将床單和被子撤下去之後,忽然想到昨日師父來叫阿尋将他的床單、被子和褲子換了,恍然大悟,原來昨日他就尿床了,師父還怕他尴尬,替他瞞着,想想真是羞愧,他又見褲子也沾上了一些,連忙把褲子也換了。

換完褲子後,他看着換下來的床單和被子發愁,之前被子和床單都是阿尋來換的,他這裏也沒有備用的,阿尋來了一定會嘲笑他,他可不能讓阿尋看他笑話,這樣一想,他忽然想到了師父昨日給他的法術書,書上應該會有清潔類的法術,他将書拿出來翻了翻,很快便找到了,按照上面念出咒語,試了幾下,床單和被子便幹淨如初。

不過大概他第一次用法術,精力消耗得比較快,用完便氣喘籲籲的,他費力地将床單鋪了回去,被子疊好,做完這些,他又覺得屋子裏的味道不太好聞,忙打開窗子散着味道。

這時,正巧阿尋推門進來,見到楚靳已經起床了,很驚訝的樣子:“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起這麽早?!”

說着,一手将飯菜放到桌上,一手将裝着洗好被子的籃子扔給他,一臉嫌棄地道:“給你的臭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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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靳接住籃子抱在懷裏,想到昨日這娘娘腔昨日幫他換衣服,看到了他尿床的窘事,心裏就一陣不舒服,而且他也不想讓這娘娘腔知道自己又尿床了,便對他道:“下次你不用幫我洗了,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阿尋也沒多心,正好不用他洗衣服還省事了呢,他巴不得,不過,他看這小鬼的狀态似乎是又突破了?不禁問道:“你築基了?”

楚靳一揚下巴,得意道:“當然,我只用了一個月就築基了,師父都誇我,羨慕吧?”

阿尋“切”了一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築基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一個帝君跟前的侍奉小仙都是神仙了,而你作為帝君的徒弟,才築基,說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楚靳握緊雙拳,忍住想打人的沖動,不過經過這些日子,他早就習慣這娘娘腔在師父面前和他和好而師父不在時又看不起他的這副德行,看來師父教訓這娘娘腔完全沒效果,不過等他實力上來了,倒是可以親自教訓教訓這娘娘腔,于是,他握着拳頭,瞪着阿尋道:“我一定會盡快成為神仙的,不會丢師父的臉!你就等着瞧吧!”

阿尋無謂地聳聳肩:“凡人成仙最少也要幾十年到幾百年,我可沒工夫跟你這小鬼耗上幾百年。”說着,又自言自語道:“不過你要是成仙了,我就不用天天給你送飯了,也是一件好事……”他一拍腦袋,“呀!我才想起來,剛才去淩霄殿的時候光顧着給你取衣服都沒跟那些宮女姐姐們多說話,姐姐們都不高興了,本仙要趕去安撫一下姐姐們呢!才沒工夫搭理你這小鬼!”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安撫姐姐們,娘娘腔果然是娘娘腔……楚靳在心裏嫌棄了一下,他本也不想跟這娘娘腔多說話,但他有些擔心師父,忙叫住阿尋:“哎你等下,你知道師父去哪了嗎?”

“帝君啊!”阿尋想了一下,道:“我剛才去淩霄殿給你取衣服的時候聽姐姐們說妖族作亂,天帝陛下連夜把帝君召了過來,帝君昨晚進了天帝陛下的寝宮就沒出來,好像事情還很嚴重的樣子。”

楚靳一下子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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