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修複,剔除,掩埋(上)
林正玄自從拜訪過玄真後,玄真同樣地推薦了一個人給他。這人現在和自己同樣在四面環山的座不大的道觀內。他也算是位同道高人了。玄真交待了地址後,為此還特別地寫上自己的推薦信給林正玄。
如果可以,玄真其實真的是個極好極好的人。因為他和他道上的那位以同樣方式修行的師叔公。3年下來,他恢複了曾經5成是他,另5成和現成的這新人格整合起來了。
他的5成記憶2成半實在爛壞的被剔除掉,另2成半被掩埋,淡化,遺忘…玄真說過在剔除記憶方面可以向神明們請示,一些要還是不要等。林正玄自然事情不願亂來。便不惜帶上他連夜趕到那位同道高人那。
她面對的最後結局也和他是一樣的。一半恢複為曾經,另一半結合現在的新人格。可當最後林正玄和他,李家公子和她就此別過在中土邊境地帶他們家族人們聚集的地方時,覺得上天讓他們這人格的生成真是安排地太絕妙,太适合他們現在的生活處境了。新人格們幾乎能吃扛很多苦地不會要求太多,相比起原先,逆來順受地有些溫弱卻極為堅強忍耐,能忠誠就極為忠心。這地方人們對性方面的拘謹保守程度也不像中土人們。現在的你們反正也不再是原先的高貴少爺小姐們了。
他剔除掉的記憶是他父母,祖輩們的慘死,被憤怒暴動攔也無法攔住的朝鮮民衆們将蓬頭垢面亂發,鮮血橫流的屍首們用各色鐵鍬,鋤頭,叉子等轟亂砸響。最後變成了一堆堆分解成的血肉骨頭們,已無法從中辨認分清。入葬方面沒人們分攤收拾,只能爛臭着鮮血泛濫間被蚊蠅們缭繞。父母祖輩們游街時還在人潮中被各色石頭,菜葉,臭雞蛋狂亂轟砸着。他對父母祖輩們有極其痛苦糾結的情感多年來一直環繞心間,他們要他做壞事,逼迫他繼承這份害人的家業。可他們卻當他是他們的孫輩兒女們。由此他們這般慘死,讓他內心緊擰間打着無法結開的結,疼痛一直都存在着。林正玄向道觀內的神明們請示這段記憶要不要剔除時,觀內神明們讓這段記憶由此被消抹去了。
林正玄和他在此期間住在了山間這座道觀內地成了觀中居士的,因為他的情況還需要時刻被看着,然後如何療養修複。他的這段記憶被剔除後,那一晚入睡間,他還微笑間柔軟地攬搭依靠在林正玄身側。林正玄讓他別惡心間他卻還蹭着他間撒着種如像小貓般的嬌。
他的呼吸這一夜間不再像平常般劇烈起伏,會從睡夢中斷斷續續地驚醒過來,一些回憶開始擺脫了些閘門的阻攔後,進入到了現在的他的腦海內。他開始驚乍間卻帶着天真的困惑有種這些是什麽…
5年過後,他就這麽從一個曾經的瘋傻變為了在周遭人們看來是精神受過重創的人。他的眼簾前的黑色發線就這麽這一年過後被剪得眼簾內的大眼睛若隐若現着卻泛着陰氣。他的話語行為開始時語無倫次,毫無邏輯地像是個5歲幼童般。洗澡時5個月後已會穿着遮到大腿處的長白內單,可內裏卻總光/裸着。他還會在澡池子內雙手撩起下擺間露着下面和身軀的,肩膀清澈間有些微微聳動,還會閉合起眼簾笑起來。可他已變得對任何人們在身體方面有了自我保護意識。林正玄以此轟天砸起來他還會顯得很怯弱害怕,像是小孩般由此團縮着。他的精神,包括對外界話語等的接受承受限度極其有限。他還不停地詢問林正玄說我好像曾經見過,認識過你。我們在一處長廊處,朝鮮大街等處一起行走,說過話,讀過書,做過好多事…他的口中時不時爆出些朝鮮語連同從小看過印象深刻的書籍,經綸,詩書中的語句語段等。他已有些不怎麽會賴着林正玄,可卻總跟牢他地他在在哪裏他就會跟到哪裏。相比起曾經的舔舐擁抱,親吮攬撫卻很頻繁。他會坐在你桌旁側靠你身邊,就好像只柔軟的貓咪身軀不斷擦在你腳邊處般的觸覺。
玄真推薦的這個同道高人由此說過:他的回憶需要一點一點湧現出來,不能太快。否則腦顱會承受不了這種迅速襲來翻湧連綿的影像片段們的。他如何整合竄連起來還要靠他自己。他是個花白胡須頭發,神情總是很安靜,性格沉靜,黑眸幽然的老道。性格老成持重,喜歡照顧人。
就這麽過了1年後,他翻湧來的記憶片段慢慢經過整合竄連後,他一下子成長到了10歲左右。一些地帶記憶被封鎖的閘門雖說還那般固若金湯,可他對這世界的認知已開始形成了。他洗澡時變得會穿長白內單連同四方內褲的。有種潇灑間卻帶着種妖嬈美豔的浪蕩氣息,常會閉合着眼簾說着些話咧嘴微笑。床同間房間內他已會自己睡一張,林正玄在另一張床上。可深更半夜,他總會碾轉反側間莫名醒來的,醒來後會眼目望向在另一張床上的林公子。這些年來,他可是一直在在他身旁邊的人啊。
接着的1年內,老道讓林正玄掩埋,淡化,遺忘的記憶就是關于他的父母,祖輩們,連同他們教授他會做的壞事們,他們的名字,容貌等。若隐若現間只有着關于曾經隐約朦胧,如在無垠蒼白江浪上泛起的零星波光卻極深刻的印象。對道觀神明們這般請示後,他們真的讓它變得朦胧或沉或浮間些微顯現着了。他因為他們的惡行內心其實日積月累間已産生了對他們的抵制心理,情緒,卻又自覺無力脫離去往何處。可他們卻又彼此真正是至親們。所以才這麽不願回想起一些往昔的點點滴滴和片段。他的至親們現在已因為自己的惡行在地獄受刑,一定時刻會放出來,但估計要過去我們世界10多年後的時間記數了。10多年後,有東西會讓他或他的親族們在一處地方度化幹淨他們,可再次投生為人時已是在荒蠻破落地區過着極貧困窘迫生活日子的人們了。
在這1年內,或是說5個月內,他的成長速度卻極快着,因為随着這片回憶的淡化。他變得像起了一個16歲的少年,會對林正玄調侃,有些會挑逗,調戲他。或某些時刻眼眸中變得某種挑動意味地微笑着湊近他身臉旁側。會就這麽身軀斜靠在他站着靠在長柱子的林正玄身軀旁側,手放在他肩旁鎖骨尾端。連晚間一起澡池子裏穿着白薄籠衣長褲洗澡時都一樣。他還會湊在林正玄耳旁低語說話着。喜歡攬撫着他。他的發線由此剪到了額頭處地大眼眸完全露着,但卻時不時會泛上些陰森。會回想起曾經幼年時練過的各種功夫招式和各類武術們。在道觀內會找來些書籍等來看來讀…他讓道長驚嘆起真是知書達理,學識豐富,我等粗人們不可相提并論…他卻回答說:這也要感謝道長你1年多下來對我的容留,連同現在恢複曾經的記憶。林正玄卻開始查找起了他曾經不知流落去在何方隐着的家族族群們。他卻臉蹭在林正玄肩背後,眼簾閉合起來時說着:我也一起來參于查找吧。畢竟這麽多年下來,花費了你太多金銀,精力和勞力。令我無以為報。
我好像有些喜歡上你了…公子…
林正玄卻對此‘去’了一聲,說着:過去的你根本沒這麽輕佻。他卻嘻笑着。
接下來的月份中,他的黑發中有白色發帶開始盤了起來,變得看上去已像正常人們一樣。他開始習練複習起了曾經學過的武術刀劍等。老道讓林正玄接下來剔除關于他的記憶卻是有關于他曾經的身份地位。林正玄看向道觀神像真将這般記憶消湮後,安心地笑了。
他現在身穿白得有些透籠內裏是肌體的長袖環着腰帶的短上衣,下面配着棕色籠褲和裹腿,團紋布鞋。過去那貴公子現在就變成了這般。他在這1年裏,眼臉上的陰氣就這般消除不再了。餘下的月份在這道觀內就是查找曾經餘下的家族家人們連/同/修複調養,花費了4個月。他就這麽背起行囊跟着林正玄走了,一個天亮時刻別過了老道士。老道士揮擺手間神情寧靜地關上了道觀的門。他的日子重新回到了那片冷清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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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林正玄說着:我不知怎麽地,變得相比起曾經更喜歡和你游山玩水,邀游在一片天地之間了。
林正玄說:那是你曾經被我撿拾到後再這般去到各個地方産生的依存回憶吧。當時的你像個極小的嬰幼兒小動物,沒有我你無法生存下去。
他說:雖說哪怕有些丢人,可我真的是要感謝你。感謝你在我這般饑寒交迫,無處可去時撿拾起我…給我這般吃喝,住宿,帶我走訪任何一處可恢複我的地方。
以前的他可不會說這番話…林正玄心想着:只會覺得去去去,這是有什麽好被回想起的丢人回憶呢。
4個月後,他就這麽聯同林正玄一起查找到的家邸經歷那場巨變浩劫後餘留的家族人們會和了。8年後,林正玄收到了筆巨款,是他寄來給林正玄的。以雙倍回報曾經的恩情。
林正玄在離着他越遠時,過去記憶的片段有關于他和他開始翻湧上來。
他在陽光下的走廊處,再次見到林正玄時咧嘴連同明亮眼眸,态度有些臭屁地招呼起‘喲’的。林正玄則打招呼間說着:[公子好啊]等。
他還說像朝鮮這樣的半島國度地界,遠不如中土很多東西有意思,在這裏的歲月怎麽說都有些無聊。在在這片街頭處,還是在中土一些繁華地域的集市上吧。
……
老道士寫信聯系上了玄真,說他又治愈修複了一個人。玄真看到信時只是微笑。
那年,那月,那天的鮮血潑灑滿地面牆體上的他只有15歲。從那以後,他內心極憎恨那位道長表面卻要裝作無事。卻又不停在道觀神像前祈請,禱告着。我究竟能對此,能對這道貌岸然之人如何。
終于有一天,神像給予了他一個機會。他讓他通過雷爆符埋伏在一個道長時常出沒的地段,雷爆符有着祈請來的雷公之力。道長這樣的人玄真的力量不足以對抗他。
轟然間,道長就這麽在玄真下了封住他行動的陣法間被雷光劈中了。他的身內卻閃出了一團極黑而肮污泛着腐朽的東西爬在地面,他是道長心中的鬼,不是道長…對玄真弟弟的侵犯是它在控制着。道長是個從4歲起就受着道教清規戒律的人,由此一直嚴以律己,他的內心從少年時一種東西就一直被外界,連同他壓抑或希望消除着。道長并不是個會承認自己內心如此一面的人。有只希望永遠剔除掉。
道長照舊德高望重,萬衆景仰着。他心內的鬼下了地獄,他做了太多好事。玄真很不想再看見他。地獄間,弟弟內心舒暢了好多。真正的元兇就這麽被自己的惡行折磨着。玄真并不怕死,他從小和弟弟在道觀裏,相信着彼方世界和因果報應,鬼神等事。他也會時不時對弟弟奉上貢品,點好蠟燭,插好香,擺好香爐等。玄真因為15歲時經歷的那回事,現在已變成了會治愈多少人們心理精神等創傷的人們。
只是過去有些難以擺脫的影像們,會時刻特別在在夜晚間圍繞起他。可沒關系的,這影像總有一天也會得以超脫。就如弟弟這些年下來對于曾經內心的創痛的修複療愈。一切都将會重新變回新和初生的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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