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一只崽
抱着幼崽出了內殿門口,就剛好遇見了從外面剛進來的儲子濯。
“你怎的受傷了?還有,你的封印怎麽了?”
儲子濯見到卿闕的樣子,連忙走到卿闕的面前,查看他的狀況。
卿闕找了個座做了下來,随意地伸出手讓儲子濯把脈。
儲子濯見到他漫不經心的模樣,頗為恨鐵不成鋼。
“阿闕,我在問你話,你現在……莫要這副态度了……”
“如你所見,封印暫時被打開了,是誰打開的,想必你也清楚。”卿闕說道。
儲子濯的表情凝重,卻欲言又止,他知道是誰,卻又不敢承認。
“是宗主麽?”儲子濯的聲音有些顫抖。
卿闕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嘆了口氣,面上原本随意的表情也變了,有些陰沉地說道:“是。”
儲子濯得了答案之後,神色變得有些灰暗。
顧七見到原本似乎來給卿闕治傷的那個青年突然神色萎靡,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其實平心而論,這個貌似是個醫生的青年,長得挺不錯的,雖然不及卿闕的樣貌漂亮,也沒有蒼堯的俊朗帥氣,但是身上卻有着身為醫者的儒雅清秀。當然,前提是不提他養的那些花花草草。
用卿闕的話來說,就是這些花草随主人。
光憑這句話,顧七都能推測出來七七八八這個青年的性格。
另一邊,卿闕和儲子濯的話題依舊繼續着。
儲子濯也沒有逼迫卿闕繼續說些什麽,雖然他看着天真了些,但是孰是孰非還是分得清的。
“那宗門大比,還去麽?”儲子濯問道。
他知道,原本,按照卿闕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去的,他可是聽說連逐塵都來勸過他的。
若是當真因為他的緣故,讓卿闕去了這個宗門大比,儲子濯當真是會怨恨死自己的!
卿闕看着自己好友變化莫測的表情,就知道這厮必定是想多了。
其實,算算時日,他也應當下去同逐臨做個了斷了。
總不好,再繼續受其桎梏。
“去,自然是要去的。”卿闕露出了個有些滲人的笑容。
突然,卿闕瞟了一眼旁邊用來計時的冰沙漏鬥,看着時候差不多了。
在同儲子濯聊天的小幾子上變化出一個白玉制的小壺,小壺旁邊還有兩個精致的玉碗,一個是空的,一個裝了果子,卿闕拿起小壺,在另一個空的玉碗上倒了乳白色的溫熱羊奶。
儲子濯看着感動,說道:“阿闕,你果真沒變,還記得我喜歡喝羊奶,真是太客氣了。”
某人擡手就想端過羊奶,只聽見卿闕的懷中傳出了一聲嗷嗚聲。
“嗷嗚~”年輕人,這是我的午飯!
卿闕也跟看二傻子一樣地看了一眼儲子濯。
顧七扒拉到小幾子上,乖巧地喝着羊奶,是不是轉頭用小鼻子拱一拱卿闕的手心,讓他遞一顆果子給她。
旁邊的儲子濯已經石化━━∑( ̄□ ̄*|||━━。
他果真不該對卿闕這厮抱有太大希望的。
終于,儲子濯有些看不下去了,說道;“阿闕,你是不是太寵這小崽子了?”
卿闕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自個兒的崽子,還不寵着?”
這義正言辭的語氣,儲子濯他……服氣!
“不過,這幼崽天天喝奶吃果子,會不會不太好,看着是一只血脈不純的狼崽,也該吃些肉食的。”儲子濯身為一個醫修,覺得應當給卿闕科普一些相關的事情。
卿闕似乎也被提醒了。
他抱起顧七,掂了掂分量,好像是有些輕了,于是一本正經地詢問道:“崽崽,想不想吃肉?”
看樣子真的是在和小幼崽在商量!儲子濯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顧七剛剛還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因為她目前只聽得懂卿闕的話,但是卿闕似乎并不想和對方聊太多,基本上都是一些無意義的語氣詞,她也聽不出什麽有用的內容,但是鏟屎官仙尊的話,她卻是聽得懂的呀!
說實話,雖然羊奶和果子都挺好的,飽腹感也挺強,消化地也很幹淨(雖然稱呼卿闕為鏟屎官,不知為啥,她穿越之後,就很少有排洩的情況了)。
現在,身為一只哈士奇,雖然不是狼崽,但是也本能的想吃些肉肉……
聽到卿闕這麽詢問,她頓時有些感動且激動地搖了搖尾巴。
“嗷嗷嗷~”吃肉肉~
卿闕看着幼崽的反應,也知道它這是想吃肉了,于是看了一眼旁邊提議的儲子濯,道了聲謝。
儲子濯則連連擺手,說道:“客氣客氣~我這兒還有幾只打算喂給我家阿蔓的三階風炎雞,正好給你家崽崽嘗嘗鮮。”
卿闕也不跟儲子濯客氣直接将裝着妖獸的袋子收回了空間。
“多謝。”
儲子濯依舊是一副你太客氣了的樣子,說道:“對了阿闕,你現在的封印該如何?你的傷勢我大致看了一下,并無大礙,只是你那封印……”
他卻無能為力。
這是無妄宗給卿闕的封印,亦是魔魂花給卿闕的封印。
“封印,我已經習慣了,這次恐怕是受了傀儡花的影響,所以有些松動,故而,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儲子濯看着卿闕的樣子,心中破有些感慨,他如今的樣子,當真是熟悉又陌生。
明明樣貌并無詫異,但是如今渾身的氣息,卻已經早就不再是當年不惹塵埃的天之驕子了。
一時之間,儲子濯的內心有些悲涼。
所謂物是人非,又怎會僅僅只是指人呢?
滄海桑田,有時,亦是瞬息萬變。
“原本是想看看你的狀況來着,所幸你現在也無礙,等下我幫你再将封印加上,省的那人又要找你不痛快。”儲子濯說道。
其實今天他會來,也是突然感受到了卿闕的識海有些動蕩,若是往日月圓之時,他倒是不擔心,這青天白日的就動蕩,他又在這幾日突然下山,就更讓他有些擔憂了。
雖然上來之後,發現這厮果然沒事。
卿闕想了想,也覺得儲子濯說道有道理,于是将幼崽放到了一邊,打算讓儲子濯幫忙做這個封印。
儲子濯走到了卿闕的面前,輕點了他的眉心,一道若有若無的青色靈力注入了卿闕的眉心,卿闕的周身也在迅速發生着變化。
顧七也注意到二人方才嚴肅的表情,她也幫不上什麽忙,就乖巧地坐在一邊,看着他倆。
就見到卿闕的身形在迅速變小,轉眼之間就從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變成了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比青年時的樣子稚嫩了一些。
幫卿闕重新折騰了封印之後,二人都有些虛弱力竭的樣子,尤其是卿闕,在經歷了骨骼重塑的痛苦之後,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儲子濯也有些力不從心,他也有些站不穩,想去扶起卿闕的時候,卿闕已經自己掙紮着站了起來,顧七連忙跳到了小臺子上,咬住了卿闕的衣袖,小爪子盡力往後退,企圖拉住卿闕。
倒是卿闕自個兒扶住了小臺子,轉而坐到了臺子旁的靠椅上。
“今日,多謝了。”卿闕的聲音已經不是略顯低沉和磁性的青年聲,而是有些清脆的少年聲。
偏偏這少年卿闕的臉上還端着一副老成的表情,倒是頗有一種反差萌。
連儲子濯都有些想笑,但是想到某個仙尊的脾氣,還是忍了忍,然而唇角還是忍不住有些抽搐。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儲子濯說道。
卿闕也點了點頭,說道:“路上小心一些。”
其實卿闕早就注意到了這厮已經忍不住上揚的嘴角,然而又想到儲子濯這厮剛剛也算幫了自己的大忙,于是也忍着沒有發作,反倒是和和氣氣地把他給請了過去。
顧七見到那個青年要走了,也乖巧地嗷嗚了一聲以示道別。
儲子濯見着這麽有靈氣的幼崽,雖然方才和幼崽争奶喝讓他頗為尴尬,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極其可愛讨人喜歡的。
“崽崽再見啦~”儲子濯擺了擺手,一副溫和的樣子。
顧七覺着眼前的這個青年也算是自家鏟屎官的恩人,于是搖了搖尾巴以示歡喜。
“崽崽,不準搖尾巴。”
少年趴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是一副他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阿嘞?鏟屎官你咋了?
顧七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家鏟屎官,就感覺到了一陣幽怨。
“嗷嗚~”好叭,我就不搖了。
卿闕見她乖巧,也伸手在她的後背rua了一把。
儲子濯:……
卿闕看了一眼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得換衣服,遂慵懶起身。
顧七見到他要離開,以為他又怎麽了,于是嗷嗚了一聲,還踩住了他的衣袖。
“色崽難不成還要再看本尊換一次衣服?”卿闕回眸看了她一眼,眼尾的蓮花因為披散的長發若隐若現,且因着衣物寬松,被幼崽扯出了半個肩頭。
顧七連忙松爪。
“嗷嗚!!”我不是色崽!(╯‵□′)╯︵┻━┻
小幼崽極力争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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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等到儲子濯再次經過冰宮門口的時候,也注意到了方才因着匆忙進殿而忘記注意的花兒。
看着現在如今長勢喜人的花兒,他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他上前輕輕撫了撫牡丹的花瓣,自言自語道:“這些花兒倒是被養的好,所幸卿闕這厮還知些情趣,知道花兒要嬌養。”
等到這厮傷完春,悲完秋,只留下幾朵懵逼的花兒。
牡丹:“這厮是誰,他剛剛還摸了老娘。”
茶花:“有些眼熟……”
鳶尾:“可能之前在路邊的時候見過罷。”
牡丹&茶花:“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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