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了進來。

我拉開窗簾坐到馨怡身邊說：“我的藝術家，該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她睜開朦胧的眼，看到我一下羞紅了臉，将被單拉起蓋住了自己的臉。

我問：“怎麽了？是不是和我上床，覺得有失藝術家的身份？”

她緩緩拉下被單，臉上現出很複雜的表情。別看馨怡是個文藝範十足的藝術家，但通過這一夜，似乎是在與過去的藝術家身份告別；又似乎在期待另一種新生活的到來。

與此同時我也在反思：和唐文嫣夫妻多年，我倆的生活就象是一鍋溫吞水，沒有一點熱度和激情，每次都是敷衍了事，從沒有象與馨怡這麽心潮澎湃、激情有餘的痛快過。難怪文嫣要出軌，也許她從龐大海那裏得到了她真正想要、而我又不能給她的東西。現在想來，人只有遇到你真正喜愛的人，身體內的激情才能徹底迸發出來！所以，文嫣的出軌我有一定的責任。

馨怡回味地說：“沒想到，和你在一起這麽爽！”

我說：“我就是個粗人，不象你們搞藝術的那麽溫柔。你前男友怎麽樣？”

她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在回憶道：“他來去都是急匆匆的，其實我對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是我喜歡的人，哪怕整夜抱着他什麽都不幹也就滿足了。”

“你就這點要求？那你也太容易滿足了！”我不禁有些替她不平！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想“一家兩制”？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她疑惑地問。

我振振有詞地說：“從古至今，無論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沒人嫌自己的女人多，韋小寶還娶七個老婆呢！只要你花得起銀子，就連妓女這個職業都能長盛不衰、繁榮“娼”盛！”

聽完我的話，她又将被單蓋住了自己的臉。

這時天已大亮，屋內的光線也明亮了許多，被單下馨怡的雙腳裸露了出來，我這才注意到這一雙如蓮藕般白生生的腳異常漂亮。

人的身高與腳的大小是成比例的，女人的腳也是一種情色器官，腳形狹長者體形多高挑。

馨怡的腳細細長長的，就連腳趾頭都散發着一種迷人的香味，我從來沒有聞過這麽香的體香。

她腳掌與腳後跟的寬窄差別不大，腳趾略微內扣，趾甲塗着粉色的指甲油，襯托出雙腳特別的白。

我捧起她的腳贊嘆道： “哎呀，人美就連腳都這麽迷人！”

她象個小孩子似的噘着嘴說：“我可心疼這雙腳了，雖然它不能再支撐我站起來，但我也要把它保護好，不讓它磕着碰着，不讓它受半點委屈；即便它不能行走，我也要買最好看的鞋襪裝扮它，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可別認為它沒有知覺，今後就可以随意欺負它。”

我禁不住吻了她的腳說：“放心吧！我會象你一樣愛護它的！”

她眼中有些濕潤，沒想到我會喜歡她這雙殘腳。

我将馨怡攬在懷中，與昨晚相比，現在她自然了很多。

她深有感觸道：“長慶，謝謝你讓我知道了，男女之間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愛！”

我取笑她道：“按理說你們搞文藝的見多識廣，接觸的人也多，應該很開放，可象你這麽落伍的還真不多見！”

她淡淡地說：“我的人生經歷談不上見多識廣。父母都是知識份子，從小家教特嚴，他們教育我“愛”的表達方式特別含蓄。青春期時，父母從沒和我談過女孩子應該注意什麽，而青春期教育在學校更是一大笑料。好不容易長大了，能談戀愛了，卻什麽都不懂，和男朋友拉個手都不敢，更別說在大庭廣衆之下擁抱或接吻了。到是認識了你，讓我懂得了許多！”

這時候的馨怡放下女人的矜持、淑女的僞裝，素顏出鏡趴在我胸前，乖得像一只小貓。

......

有了這40萬，馨怡忙着為小钰辦理留學手續。

在這段時間裏，我與馨怡若即若離，我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讓她有賣身的感覺。

二個月後，馨怡順利地将蘭小钰送去了美國。

小钰成行那天，我和馨怡開車送她去機場。

航站樓大廳內，小钰哭成了淚人。

“小钰，這是你的登機牌，你收好。還有，美國那邊會有人接你，他們會把你送到學校去的。”

“方老師，雖然我是個孤兒，但就是親生父母也未必能象您這樣！”

馨怡為她擦去眼淚：“小钰，我把你帶上了一條艱辛的音樂之路，讓你出國深造是你有這個天賦，只要你肯努力，将來一定會有所成就，到那時也就了卻了老師的心願，我也就滿足了！”

小钰說：“老師，留學的費用将來我一定會還你的。”

馨怡笑道：“我是個窮老師，哪兒掏得出那麽多學費。小钰，你要感謝這位洪叔叔，他是個大老板，是他為你付的學費。”

“我和他非親非故，他為什麽要幫我？”小钰轉過臉，似乎想透過墨鏡看清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馨怡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來解釋學費問題。

我很正經地說：“小钰，我是個商人，過去只知道掙錢。白天在光鮮的外表下我是個成功人士，可等到太陽落山之後，卻茍且于燈紅酒綠、醉生夢死之中。每當酒醒後，心裏卻空唠唠的。不久前，方老師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我就想：與其把錢都揮霍了，不如把它用到正确的地方，多去幫助幫助別人，就算是積德行善吧！不過你放心，我的錢都是幹淨的，如果你能學有所成，将來能登上更大的舞臺，往大了說是為國争光；往小了說，對你個人也是一條謀生之路。”

“謝謝洪叔叔，這筆錢我一定會還你的。”小钰堅決地說道。

望着漸漸遠去的飛機，馨怡如釋重負地說：“我的理想只能靠小钰來完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