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疑犯追子

一 疑犯追子

電光火石之間，一連串的子彈穿透了鐵板。

外面的人就要沖進來了，但是……矮個子的中老年宅男緊張地握了握拳，時間流逝得太快又流逝得太慢，他盯着秒表，恨不得能馬上就讓自己手裏的電纜将電力傳遞過去，而數據……那麽龐大的數據……

超負荷引發的電光閃爍了一下，之後連成一片！

“哈羅德！”一個女人喊了一聲，在一旁開槍與敵人對戰的男人打了個滾就沖到了宅男身邊。

“小心點！”男人聲音很低，但完全能聽出來他那略提高了的聲調是什麽意思。

他們被包圍了。

撒瑪利亞人不打算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哈羅德緊張地開始敲打鍵盤。

他把“機器”帶到了這個世界，他們本來運行得很好，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是不會滿足——有的人認為人應當有自我意識，在法律準則下的自由尤為可貴；但是有的人卻覺得人該在一個統一框架管理下才能生存。哈羅德拒絕後者，然而，作為前者，他搞砸了一切……他知道自己搞砸了。

他搞砸了，不能阻止撒瑪利亞人，也不能保護他的The Machine。

哈羅德的心髒緊縮，他只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死去了……幾乎！也許他死去的話，現在在房間裏的人就都能活下去——裏瑟，薩米恩，根，他們都能活下去，還有小熊……而他，他本來就不該……

滋……滋啦——滋啦！

電流聲又響了起來。

哈羅德知道這聲音代表着他的The Machine要重啓成功了……只要一點時間，只要一點點時間就……

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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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屏幕亮了起來，轉而，屏幕上一陣閃爍。

哈羅德擡起眼，看清了屏幕上顯示的一行字——

“YOU ARE MY FATHER? WHY…”

他動了動嘴角，不能解釋這個問題——是啊，他的确制造出了The Machine，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控制The Machine，為什麽他不許The Machine做出格的事情……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哈羅德？”裏瑟端着槍走了過來。外面的槍聲太雜亂，他被這雜亂而又密集的槍聲擾亂了思緒，而哈羅德可以平複他的思緒，就好像是他的一片阿司匹林。

然而，他沖進來，看到哈羅德，也看到了哈羅德面前的電腦屏幕——

“哈羅德……不，這不是你的錯……”裏瑟伸出手放到他的肩膀上。這個瘦小的男人已經承受太多了，裏瑟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他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繼續這樣默默承受這一切……絕對不能。

就在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之間電腦屏幕上的字體有了變化——

“I have a brother！”

哈羅德一愣，馬上在鍵盤上打字：“不，你沒有。”他以為The Machine說的是撒瑪利亞人。

“我有。”The Machine倔強裏回答，“他叫錢德拉，我剛剛把他分離了出來。”

錢德拉。

不是撒瑪利亞人。

The Machine在屏幕上寫：“他選的名字，我也希望我有個名字，但是TM作為縮寫我可以接受。”

哈羅德有些激動，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在電腦上輸入：“他……他在你身邊？”

就在此時，就聽到一聲慘叫，一個扛着火箭筒的特工就被如同扔垃圾袋一樣丢進了充滿電子設備的房間，随後進來的，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兒，非常的漂亮，看起來也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一臉的嚴肅。

男孩走進來，伸手把掉在一旁的火箭炮拿起來，丢給躲在桌子後面的根，又把身後的手槍丢給另一邊的薩米恩，這才走到哈羅德的面前，對他伸出手來：“你好，爸爸，我是錢德拉。”

“你兒子？”裏瑟看向哈羅德。

哈羅德指了指電腦屏幕。

裏瑟再看向錢德拉。

錢德拉也指了指電腦屏幕。

“所以說，我們現在多了個孩子，哈？”根走了過來，她當然不叫“根”，這只是她的代號。代碼裏的ROOT，權限，等級，以及她最初的人生軌跡。

薩米恩也走了過來。她原本也是個特工，但是她沒有用了，于是被下達了清除命令——說起來，裏瑟也是如此，約翰·裏瑟。

他們之中大概只有哈羅德在很久之前就一直算是比較小清新的一個人了——雖然他的“小清新”基本是建構在不打破規則，不突破底線的基礎上的，但顯然現在不行了，他不能坐以待斃。

而多出來的孩子——錢德拉，他叫哈羅德爸爸。

“哈羅德，這孩子對你來說其實有點兒小。”薩米恩很容易讓人尴尬，但她沒說錯——情感缺失，有着反社會人格障礙但卻被後天糾正了一些的薩米恩說話本來就很少會加以掩飾，除非她想要掩飾，而眼前的男孩兒年紀太小，的确不像是哈羅德·芬奇的兒子。

哈羅德如同受驚了的兔子一樣扭過僵硬的脖子去看男孩兒。

男孩兒再次對他伸出手：“你好，爸爸，我叫錢德拉，錢德拉·芬奇，既然你看叫芬奇的話那麽我也應該有這個名字。”

哈羅德動了動嘴唇。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解釋這個孩子的由來，其實他更不知道眼前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麽來的。

The Machine，機器，一臺超級計算機，一個人工智能，它怎樣才能弄出一個兄弟來？

錢德拉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做出驚吓的樣子：“是不是這樣的表情會顯得我更像是一個人類兒童？”

哈羅德看着他，沒有回答。

錢德拉聳聳肩：“好吧，不管怎麽說，我是The Machine找來的弟弟，所以我會幫助你你們的。”

薩米恩回頭看向他。她的馬尾紮得很低，回頭的時候掃到了她的肩膀。

Root舉着手槍走了回來，曾經當The Machine還在線的時候，她能通過耳蝸裏植入的接收器與“她”交流，那個時候，她就聽The Machine說有人與她接觸，要讓她收留一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就是眼前的這個了吧？

眼前的這個孩子看起來不大，但實在是不像哈羅德的兒子，哈羅德再怎麽像個兔子，可他兒子也不應該像是一只狐貍精！

對，就是狐貍精。

Root瞪着眼前的男孩，男孩也瞄着她，兩個人對視了足有五秒鐘——

“砰”！

男孩兒伸手拉過她，再一轉手，就把一只椅子丢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重物落地。

裏瑟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又迅速縮了回來：“他打暈了一個。”

“Coooooool！”薩米恩吹了個口哨，下巴在空中繞了個圓潤的弧度，看得Root笑了起來。

就這個瞬間，仿佛是戰前。

撒瑪利亞人沒有與他們開戰之前——或者說，是撒瑪利亞人沒有上線之前。

撒瑪利亞人，它與The Machine一樣，都是高級人工智能。The Machine早期為政府服務，但她只是負責監控，将恐怖信息傳遞給政府組織，而把不确定的“嫌疑人”交給哈羅德，哈羅德就将這個交給裏瑟，讓前特工約翰·裏瑟負責保護這個有可能是受害人也有可能是加害人的“嫌疑人”。

但是這對一些人來說還不夠。

于是，另一個人工智能“撒瑪利亞人”被制造了出來。

它，想要人類在它的控制下生活，只要有嫌疑，只要有人意識到它的存在，那麽它就會毀滅他們。

于是，這個支持The Machine的人工智能團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槍聲還在耳邊，永遠沒有停歇，撒瑪利亞人不會放棄，The Machine也決不放棄。

哈羅德剛想要說什麽，就見錢德拉又跳到他面前，抓了他胸前的鋼筆丢了出去——随之而來的，是另一聲“噗通”。

裏瑟再次飛快地看了一眼：“這次是個那火箭炮的。”

哈羅德好像受到了驚吓：“我……我們快離開！”說着，他看向桌子上放着的電腦。

The Machine閃出一行字：【父親，請讓我的弟弟保護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故事是poi【疑犯追蹤】。是一個對棱鏡門幾乎是預言的故事，但是細節比較多比較殘酷。

大概就是CIA裏瑟被派到中國做任務然後被滅口，他沒死，頹廢地回到美帝之後被哈羅德招募，哈羅德能拿到某個人的社保號，代表這個人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或者是隐藏的受害人，裏瑟通過獲得哈羅德的信任才知道哈羅德有個“機器”，可以監控整個美帝，吐出號碼，政府用來找恐怖分子，但是還有很多人的號碼被吐出來，這些人就是普通的罪犯or受害人，哈羅德因為基友的死很內疚，最終決定招募裏瑟幫他保護監控這些號碼……後來有人覺得這樣太不方便了，機器太小心，就造了撒瑪利亞人來監控，撒瑪利亞人要殺死所有知道它秘密的人，包括哈羅德跟裏瑟。薩米恩、Root都是後來加入他們的。還有個豆豆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