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但智宣倒是從剛開始就是老流氓。他算是久旱了,又喝了點酒,氣氛也那麽好,他實在很難控制住自己不變成禽獸。因此智宣用自己的胯貼上去,感受着對方的熱燙:「那郁總說怎麽辦?」郁韞韬皺起眉,說:「不要這樣稱呼我。」智宣一愣,他還覺得自己這樣挺有情趣的,不防被打了個臉,便悻悻說:「為什麽不呢?你就是總裁啊。」
郁韞韬卻說:「這樣顯得像是什麽交易一樣。」智宣不覺失笑,便又将頭靠在郁韞韬肩上,說:「那你要放心,我可不會以前要求什麽升職加薪。」郁韞韬也點頭:「很好,我也是公私分明的人,不會因為操了你就給你升職。就算你升職了,也一定不是因為被我`操了的緣故。」智宣聽了這話,就想這人還是和從前一樣,操啊幹啊這些話在嘴裏說得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因為對于郁韞韬而言,性`愛是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之事,平常不過了。
智宣也學着他的灑脫,靠在郁韞韬的耳邊:「那,要操我嗎?」
郁韞韬似乎很鎮定:「先洗幹淨再說。」
智宣真是佩服郁韞韬的好耐性,明明西裝褲裏那一包鼓脹得那樣誇張,卻仍老神在在地幫智宣洗身。等洗幹淨了,還給他擦身。智宣感覺郁韞韬的大掌一直在他身上游移,卻又總隔着點什麽,真有種隔靴搔癢之感。智宣忍不住催促:「憋久了對你身體不好。」郁韞韬瞧了眼智宣,眼神裏都是笑意:「你是說你自己吧。」
智宣是裸`體的,身體的反應也是表露無遺。
郁韞韬伸手摸了摸智宣的濕發,說:「頭發是一定要吹幹的。」一邊說着,郁韞韬又取下了浴室鏡子旁挂着的吹風機,要給智宣吹頭發。智宣卻忽然跪了下來,拉開了郁韞韬支起小帳篷的褲。郁韞韬縱使一直裝作淡然,此刻也有些握不穩手裏吹風機了:「你做什麽?」智宣擡起頭一笑:「你吹你的,我吹我的。」
郁韞韬反而有些害羞起來:「我還沒洗……」智宣笑:「你這兒都被淋濕了,算是洗了。」那郁韞韬的褲頭被松開,蟄伏的陽`物也解放出來,一時不防就彈到智宣的臉上了。智宣感受到這灼熱的碩大,只說:「比以前還長大了。現在的孩子營養真好。」
他又免不得抱怨這東西原本就不小,現在還大了些,使他很難含住。可他還是盡力而為,嘴巴裏充盈着這事物,感受着對方的欲`望越發的堅`挺,叫他心裏有一種怪異的愉悅和滿足。吹風機發出轟嗡嗡的聲音,蓋住了那淫靡的水漬聲。熱風吹過他的發際,郁韞韬原本還是盡職地撥着他的頭發,為他吹幹發絲,後來似乎确實挺不住,手忍不住抓緊了智宣的短發,似乎要将他攢進手心裏,叫他永遠脫不出來。
郁韞韬不自覺地挺動着腰身,撞得智宣喉頭有些發澀。
郁韞韬不是不想對他溫柔一些,只是一想到這張嘴剛剛被不知名的人親過,就一陣惱火。剛剛離得遠了,夜色也晚,他看不清與智宣一起的人是誰,但單憑那身影看,估計也是個年輕帥哥。看來,智宣的行情是真的很好啊。
可怎麽能不好呢?
郁韞韬低頭,看着智宣的那張臉,那雙眼。
怎麽能不勾人呢?
郁韞韬往裏頭重重一頂,有些發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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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宣純熟地将一切骨碌吞下,眼眸還上揚着,獻給高高在上的他一眼水盈盈的秋波,果真是動人之極。郁韞韬又惱恨,又心癢,将智宣拉起,摁在洗手臺邊上。智宣配合得很,雙手就撐在大理石鋪就的臺邊,擡起他柔潤的臀`部,顯出他柔和的腰窩。
「你倒是急哄哄的。」智宣輕輕說。
郁韞韬也笑:「我怎麽覺得急哄哄的那個是你?」
智宣想了想,無法否認:「嗯。好像也對。」
郁韞韬問:「套呢?」智宣只覺這話大煞風景,但也信手拉開從洗手臺下的暗格,拿了出來。郁韞韬溜了一眼,見暗格裏還有潤滑、跳蛋以及振動棒,将這些放浴室裏,想必智宣洗澡的項目很多。
智宣撐在洗手臺上,睜着眼看鏡中的自己和郁韞韬。郁韞韬的動作倒是麻利得很,用牙咬開安全套封口的樣子也非常性`感撩人。智宣覺得自己越來越饑渴了,恨不得将郁韞韬吞進肚子裏。但似乎郁韞韬這邊也差不多,草草擴充一番,便頂了進去,一下讓智宣空虛的體內被撐個滿滿當當。
智宣揚起脖子,滿足地嘆息一聲,然後那修長的脖子就被郁韞韬握住了。智宣有種幾近窒息的錯覺,卻又只是那麽一瞬間。郁韞韬并沒有加深力度去摧殘智宣的咽喉,溫熱的手掌摩挲了一下他的脖子,便順勢托起智宣的下巴,讓智宣擡着頭,露出最大片的頸脖的肌膚,方便郁韞韬在這片白膩的皮肉上肆意親吻、吸`吮。
「會留下吻痕的……」智宣心裏想,「不過随他吧……」
智宣被迫仰着頭,卻又要看着鏡子,因此眼皮往下覆蓋住大半的眼睛,濃厚的睫毛也投下一陣陰影,使他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為狹窄,更有些難言的風情。可他沒留意自己在鏡中的模樣,他的視線都被郁韞韬所吸引。
重逢以來的郁韞韬,總是那樣鎮定平和、從容不迫,倒是此刻才顯出那孟浪、張狂的模樣來。被情`欲所支配的郁韞韬,比平日更加迷人百倍。
智宣喜歡此刻郁韞韬望着自己的眼神。
像饑餓的狼,又似護食的犬。
在這靈與欲交鋒的瞬間,智宣終于确認,他對郁韞韬是愛的,不是僅僅是出于對白浪的懷念。郁韞韬,他愛郁韞韬。
郁韞韬變得和白浪不一樣了,但很多地方,又是白浪——比如說,和欲`望一樣旺盛的體力。
他們從浴室一直做到了床上。智宣的身下是柔軟的床,身上是堅硬的胸膛。二人擁得極緊,為彼此落下許多熱情的吻。郁韞韬的動作一點不似他平日那樣從容,每次抽`插都極其用力,盡根沒入,碾平他的內壁,捅到最深的地方去。
這種激蕩一樣的侵占,給智宣的沖擊是巨大的。智宣像是緊緊地抓緊郁韞韬溫熱的肉`體,手腳一起纏緊他,仿佛要嵌入對方的體內一樣。他扭動腰肢,又高聲呻吟,不羞于展示自己沉浸肉欲的模樣。他倆在一起,不須多說什麽,總是那樣激烈又契合。
他倆鏖戰至後半夜。
智宣沉沉地睡了過去。郁韞韬倒是想繼續,但還是起來,把自己弄得濕漉漉、皺巴巴的衣服拿去清洗。然後光着身子撿套子,掃地,刷地板,最後将洗好的衣服燙平,穿起來,拿了智宣的鑰匙下樓将剛剛在樓道裏丢下的煙頭掃幹淨。回來智宣家裏來來回回收拾一番,又洗了個澡,他才折回智宣的床邊,抱住智宣睡了。
智宣睡得倒是不錯,一覺醒來,見郁韞韬還在睡着,呼吸吐在智宣耳邊。智宣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竟有種恍惚感,以為白浪從未離開過。智宣看了看牆上的鐘,一陣緊張,猛地坐起來,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倒是郁韞韬被他的動靜給鬧醒了,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智宣看了一眼郁韞韬,心跳又超過正常頻率了——一直清醒自持的郁韞韬,原來睡眼惺忪的時候,是那麽性`感啊。
郁韞韬揉了揉眉心,說:「怎麽了?」智宣伏在他身邊,像只小狗一樣,眨巴着眼研究郁韞韬迷迷糊糊的樣子。郁韞韬看着智宣這樣,也沒說什麽了,意識先于理智地将智宣摁倒猛親。智宣驚訝地「嗚嗚」了兩聲,就由着郁韞韬的舌頭長驅直入,侵占他的口腔。
他的吻,倒是像從前一樣霸道啊。
——智宣這麽想着。
郁韞韬似乎并不滿足于此,手已深入智宣的褲管裏。智宣趕緊按住他的手,緊張兮兮地說:「不行了、不行了。」郁韞韬以為他欲拒還迎呢,把智宣翻過身來,又懲罰性地拍了拍智宣的屁股。智宣「哎唷」一聲痛呼。郁韞韬聽見這聲音,才覺得他不是說假的,便脫了智宣褲子,見那兒真的紅腫了起來。
「這麽不耐操麽?」郁韞韬無奈笑笑,又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是狐貍精托生。」
智宣扭過頭,說:「我看你才是吧,都把我吸幹了。」
郁韞韬呵呵一笑,說:「我給你塗點藥。家裏有藥嗎?」智宣搖搖頭:「沒有。」郁韞韬便說:「你要起床了麽?」智宣一下把自己卷進被子裏:「我再睡一會……最近加班好累。」郁韞韬冷冷說:「不加班你也去吃宵夜,吃得比加班還晚,還能扭傷腳,豈不更累?」智宣裝作聽不見,閉着眼睛繼續睡。
郁韞韬見他這個樣子,真想再幹得他嗷嗷叫,以洩心頭之恨。
然而他又看着智宣從被子裏伸出來的紅腫的腳踝,竟是十二萬分的舍不得。只好認命地伺候他,将他的腳收回到被子裏,說:「熱麽?我幫你把空調溫度調低一些?」智宣便說:「調什麽!關掉!電費你交嗎?」郁韞韬笑:「好,我交。」說着,郁韞韬便将空調溫度調低了些,再出門去。
智宣想起以前,白浪說熱想開空調,智宣也說誰交電費呀,白浪說想出去浪漫約會,智宣又說浪漫不花錢呀?智宣想來,自己說話也太粗暴些。明知白浪是無收入的學生,卻老是說這種傷人自尊的話。白浪有時也會露出對智宣的依賴,智宣總将這種依賴歸類為「吃我的、穿我的」,并必須強調一番。
現在想來,智宣這些行為真是粗暴又幼稚。
但矯情地為自己辯護一下,都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吧。
無論他說多麽過分的話,白浪都不會離開他。這讓他感覺很安心。
确認白浪在經濟上不獨立,必須要依賴智宣,也讓智宣很安心。
盡管這個論斷非常荒謬,但智宣不得不直面事實。
智宣想着過去,又想着現在,腰酸腿痛的,既然是不能成眠。無法,他只好放棄睡回籠覺的打算,在難得悠閑的周末早起。這麽一想,他都覺得很不值。
刷牙洗臉走到客廳的時候,智宣已經不會因為客廳的幹淨整潔而感到震驚了。他随意地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手機,随便刷刷社交網絡,給朋友的自拍點了兩個贊,就聽見開門的聲音了。他不慌不忙地擡起頭,卻很快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買那麽多東西做什麽?」郁韞韬提着兩個大袋子,說:「待會兒還有快遞來。」
說着,郁韞韬将智宣的冰箱填滿,随後,又裝滿了智宣家的常備藥箱。之後,郁韞韬又将擦腳的和擦屁股的藥膏丢給了智宣,叫他自己料理,便挽起袖子進廚房開工了。智宣趿着拖鞋跟上去,問:「你要做什麽?」郁韞韬扭過頭看他,眼光不自覺落在智宣一瘸一瘸的步伐上:「你腳傷了,就別跑來跑去。有什麽事叫我一聲則可。」智宣愣了愣:「你是要住在這兒嗎?」郁韞韬一笑:「我是來照顧你的,難道你不該感謝?」智宣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嘴裏卻說:「我擔不起。」郁韞韬又說:「你先回客廳坐着等快遞吧。」智宣問:「什麽快遞?」郁韞韬說:「我讓小南快遞我的衣物和用品過來。」
小南?就是那個直腸直肚的男秘書麽?
智宣感到好奇:「哦,所以小南居然有你家鑰匙嗎?」郁韞韬便答:「他這個人大事不牢靠,小事還是很細致的。公事上有你就夠了,他現在幾乎就是我的生活秘書。」智宣聽了那句「公事上有你就夠了」,不知該不該開心,嘴上卻說:「是?你話是這麽說,但實際上,我作為總助,居然連小南已經可以在你家字出自入都不知道。」郁韞韬微微一笑,瞥他一眼:「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吃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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